第十一章.事件的将来光锥
刘木仍从电竞椅上坐起，还没来得及录音记叙梦境事件，就发现幻象梦境的回忆飞速流逝殆尽。不到三秒彻底遗忘幻象梦境的经历，刘木仍只录音一句话：赖皮蛇钻井出岩浆。
神色呆滞的聆听这句录音，刘木仍不知为何会说出这句话，看一眼时间大概睡眠四十分钟，电脑显示屏弹框提醒余额过少。刘木仍走出自习室感觉头疼脑胀昏昏欲睡，这种不适是签订灵魂盟约的正常反噬。下楼梯走到童试县学的一楼店面会客厅，刘木仍坐沙发上回忆谈判技巧，等待备考会试的客户下课见面。
下楼赴约的郭鹏程温文尔雅玉树临风，手持平板电脑收看文渊阁大学士的直播网课，扫视刘木仍验算三遍的报价单抱怨太贵。刘木仍不好意思打搅郭鹏程听课，递出一本同级别车型差异对比画册，第一章是双涡轮直列八缸发动机，详细介绍发动机亚共晶铝合金缸体，汉萨盟国莱因金属集团提供的铝合金优点……刘木仍保持沉默等待客户提问。
“空气支柱的更换维护可不便宜，现在空气悬架技术尚不成熟，该型号空气悬架的使用寿命只有五年，我感觉这配置不实用。”收看网课的郭鹏程随意翻阅鎏铜画册，随便挑个理由想趁机压价。
“郭举人目光长远，对空气悬架技术也有所关注，鄙人才疏学浅勉强狗尾续貂补充几句。该配置的优势是舒适性与行驶稳定性，郭举人想必遇到过低洼积水的驰道，该配置能迅速调高悬架增强通过性。并且在秦直道高速行驶还能调低悬架，降低风阻系数提高抓地力确保行驶稳定安全。从设计角度审视该配置，不论载荷多大都保持车身固有频率恒定，这是因为静态压缩量与载荷系数无关，从而减小轮拱罩给车轮预留的空间。综上所述物有所值尽显贵族生活的品质，郭举人应该认同鄙人观点吧。”刘木仍神色恭谦的微笑解释。
“我侄女被保送北直隶蓟京大学堂金融系，我是想买辆车作为升学贺礼，上次试乘试驾她感觉很一般，你们店的试驾专员好像有点反应迟钝……”收看网课的郭鹏程端起八棱保温银杯喝水，从衣兜拿出个小药瓶吃掉两粒，看瓶身标识是限量供应特效药。
“那天试驾专员心情不好，听说是游戏天梯赛九连跪。加上那天好像是雨雾天气要确保安全，要不约个晴朗午后再试驾一次？”其实是郭善彤太漂亮造成的，那天刘木仍怦然心动险些算错报价单。
“我主要是看重你们厂家的名企补贴，注册资金有五百万两银券享七五折，比较同级别车型是补贴最多的。不过车型要我侄女喜欢才行，明天上午你若有时间，可以到赊旗大酒楼顶层露台参加酒宴，恭贺鄂北郡提刑按察使的四十大寿。随我一起入场不用准备贺礼，茶余饭后向我侄女推荐这款车，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成交契机。”郭鹏程翻看宣传画册末页的名企优惠表。
“恭敬不如从命，要不我请郭举人吃顿宵夜吧。”面露喜色的刘木仍微笑道。
“离下一场文渊阁网课还有两刻钟，咱们附近随便吃点吧。”郭鹏程瞥一眼瀚米尔顿腕表回答。
“荣幸之至，敢问郭举人有何忌口？”刘木仍挤出一丝微笑。
“海鲜过敏不吃香菜，集团把我调到南宛市实验室担任监事，我比较怀念北方葱蒜呀。”笑容和煦的郭鹏程收拾着随身物品。
“附近有一家奴儿干司风味的连锁快餐店，标签图片有琅琊郡大葱，这家可以吧。”刘木仍把定位链接转发给市坊圈郭鹏程。
“这外边可真热呀。”走在街道上擦汗的郭鹏程点头。
“前方路口左转。”刘木仍瞥一眼智能手机导航。
“店里都坐满了？”郭鹏程看见店里座无虚席。
“两位有预约吗？”一位嘴角淤青的油腻男询问。
“没有哎。”刘木仍发现店里没空位置。
“那这边请，两位想要吃点什么？这位大哥嘴角有颗痘痘不建议吃辣，这位小哥穿天青色长衫不建议喝汤，这桌空调风扇降温效果不好，不建议吃烧烤香锅。”引路的油腻男微笑道。
“难不成吃桌板？”刘木仍瞥一眼价目表。
“建议来我们店吃饭，口味真的和这家一模一样。”嘴角淤青的油腻男指着隔壁餐馆。
“行吧。”郭鹏程挥摇折扇进入隔壁小餐馆。
“手磨豆奶需要吗？小杯、超小杯、迷你杯，请问需要哪种？加冰还是常温？”嘴角淤青的油腻男翻身进入柜台，面朝收银台显示屏提问。
“两份中杯常温。”郭鹏程仰视墙上的价目表，发现只有烤冷面与手磨豆奶。
“请问葱花香菜需要吗？”嘴角淤青的油腻男取出打印小票，抓起水笔记录信息。
“两份都不加香菜，主食有什啥推荐？”能吃香菜的刘木仍摆手回答。
“男士建议吃烤冷面，不易上火不会弄脏长衫，而且我们的特邀庖厨已经掌勺十年，奴儿干司风味绝对正宗地道。”嘴角淤青的油腻男把豆奶小票递进后厨。
“我今晚肠胃不适，不想吃冷的……”刘木仍想点份炒年糕。
“给您的冷面里加根热狗，即能冷热均衡荤素搭配，又能最大程度保留原有口感。”嘴角淤青的油腻男热情推荐。
“行吧加根热狗。”刘木仍发现这里只有烤冷面。
“烤冷面多放北方葱蒜，最好是象牙白上品蒜，大葱要二十厘米以上的。”郭鹏程耐心叮嘱。
“辣椒酱、豆瓣酱、蒜蓉酱需要哪一款？餐后甜点需要萝卜丁还是鱼豆腐？”嘴角淤青的油腻男握笔询问。
“两份都加蒜蓉酱，甜品就算了最近备考减肥，还有这店里的音乐为啥频繁变换？”郭鹏程找到一张最干净的方桌坐下。
“没版权每首只能试听十五秒，等会我切换成广播吧，两份常温中杯豆奶请慢用。”油腻男端来一罐常温豆奶，用木勺舀入两个琉璃高脚杯。
“如果肤色粉红，脸上绒毛细腻柔～软，那么说明很健康……”广播里传出温柔女声。
“有点粗糙。”刘木仍忍不住摸一摸自己脸评价道。
“好，听众朋友们，这一期养猪知识讲堂就到这里了，明天同一时间欢迎继续收听母猪的产后护理……”广播里传出温柔女声夹带结束音效。
“哈哈哈哈。”郭鹏程放下高脚杯没憋住笑意。
“老板，麻烦调频换台。”刘木仍朝柜台喊话。
“任何一个事件都可以被看做是时空坐标原点，不管它发不发光都能画出这个事件的光锥图，闵可夫斯基称之为事件的将来光锥。宇宙中任何事件都只能影响自身将来光锥内的物体，凡是在事件将来光锥外的物体，只要物体有质量就不会受该事件的任何影响……”广播内传出科普知识。
“事件的将来光锥？”刘木仍念叨陌生名词不明所以。
“比如祖父悖论，儿孙不可能回到过去杀害祖父，因为祖父的将来光锥影响儿孙。根据诺维科夫自洽原则，事件发展是概率性的，当概率等于零就违背因果关系。”郭鹏程晃荡着高脚杯解释。
“我还是不太明白。”刘木仍希望对方答疑解惑，满足对方的自我实现需求拉近关系。
“假设有个时空隧道，出入口在同一个宇宙空间内，从出口离开的时间会早于从入口进去。物体离开出口有两种情况，恰好把时间更晚的自身撞进隧道入口，形成因果闭环真实发生事件，概率性～事件是有可能把自身撞进隧道入口。另一种情况是没把自身撞进隧道入口，缺乏因果关系不会发生事件。”郭鹏程挠挠头举例说明。
“两份烤冷面请慢用。”油腻男放下漆木餐盘。
“郭举人的解释通俗易懂，坐标轴能表示事件的将来光锥？”刘木仍拿起筷子吃烤冷面。
“当然可以用坐标表示，前提是不考虑三维空间曲率。为纪念首位尝试载人火箭飞行的先驱，元末明初的万户陶广义，兰芳大统制国的航天火箭都用万户命名。万户三号曾经搭载四颗高精度陀螺仪的引力探测器，带着测量空间曲率的任务成功发射。经过多年测量积累数据，结合先前发射另一个引力探测器，所做的引力膨胀测试数据，完全符合广义相对论的预测，三维空间在四维视角下是以弯曲形态存在。”郭鹏程慢条斯理的讲述。
“理解起来太伤脑筋啦，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吧。”承受灵魂盟约反噬的刘木仍感觉头更晕了。
“黏菌是一种完全去中心化的生物，通过有节奏的脉动，让细胞内的物质和信息流遍整个菌群。每个单元既是结构也是神经，通过智能堆叠能在某些领域超越人脑。我们实验室主要研究医疗领域的纳米机械，曾经参考黏菌群落的智能堆叠，不过具体细节需要保密无可奉告。”独在异乡的郭鹏程压低声音讲述。
“人脑是神经元连接组成的，性能受限于环境的氧气能量获取。黏菌群落也符合这个特点，即使任意组合也能保持原有记忆，完成信息互通与记忆互通。纳米机械受到外界环境的限～制少，只需满足单一的功能上限更高。经济条件较差的我知道多种简单技术，经济条件良好的研究员钻研一样复杂技术，两者对比单一技术的最高上限，就类似黏菌对比纳米机械的单一功能上限。”刘木仍畅所欲言阐述观点。
“还要赶一节文渊阁大学士的在线网课，那我就先走了。”郭鹏程扒拉两口烤冷面，看一眼手表匆忙离去。
“结账。”刘木仍打个哈欠。
“两份常温豆奶中杯，两份特制烤冷面，共计一两银券。”油腻男从柜台里走出。
“一两银券是两百铜钱，这价格也太贵了。”刘木仍不情不愿的扫方块码结账。
跑到童试县学一楼店面拿回寄存的纸箱，刘木仍坐地铁乘公交返回狭小偏僻的出租屋，看见大哥刘淼寅独自喝闷酒酩酊大醉。好不容易把刘淼寅给安顿到卧榻上，没想到刘淼寅的手机传出来电铃声。把出租屋的诲尔空调温度调高，刘木仍开免提递给大哥，通话声音传出电竞游戏声夹杂队友相互问候勉励声。
“一局排位，三个打野！这难道不是演员？不是对阵容理解的错误吗？”刘稷骂骂咧咧的向智能手机抱怨。
“打野位来蹭线，射手位也要凑热闹，那就演！”刘稷身旁传来砸键盘声音。
“让我们听一下刘淼寅大哥的意见吧。”刘稷身旁传出女声。
“消极挂机，不利，故意送塔，不行。现在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空大卖队友！”刘淼寅坐起身严肃道。
“大哥，啥时候回来呀？”刘稷满怀期待。
“明天就回来带你们上分，酒喝多头疼那先不聊了。”刘淼寅捂住头龇牙咧嘴。
“大哥好好休息。”电话另一端传出齐声关怀。
刘淼寅挂断电话想到今天亏损一大笔钱，长叹一口气躺下闭眼睡觉。刘木仍洗完澡把衣裳丢进小夭鹅洗衣机，倒入周隹牌洗衣液，按下全自动洗衣按键。为生活奔波的刘木仍想到今天丢掉工作，明天下午就得出门找工作，不然付不起房租只能回蔡阳乡种田。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人在独处之时总是听见自身心灵的声音，内心会不断逼问这一辈子到底想做什么？怎样生活才有意义？这种心灵深处的灵魂拷问会让人烦躁焦虑。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刘淼寅总想出远门闯荡干出一番大事业，刘木仍比较现实选择在南宛城郊租房，兄弟俩在兰芳大统制国默默无闻毫不起眼，不出意外会目睹贵族特权不可避免的消亡，沦为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
神色呆滞的聆听这句录音，刘木仍不知为何会说出这句话，看一眼时间大概睡眠四十分钟，电脑显示屏弹框提醒余额过少。刘木仍走出自习室感觉头疼脑胀昏昏欲睡，这种不适是签订灵魂盟约的正常反噬。下楼梯走到童试县学的一楼店面会客厅，刘木仍坐沙发上回忆谈判技巧，等待备考会试的客户下课见面。
下楼赴约的郭鹏程温文尔雅玉树临风，手持平板电脑收看文渊阁大学士的直播网课，扫视刘木仍验算三遍的报价单抱怨太贵。刘木仍不好意思打搅郭鹏程听课，递出一本同级别车型差异对比画册，第一章是双涡轮直列八缸发动机，详细介绍发动机亚共晶铝合金缸体，汉萨盟国莱因金属集团提供的铝合金优点……刘木仍保持沉默等待客户提问。
“空气支柱的更换维护可不便宜，现在空气悬架技术尚不成熟，该型号空气悬架的使用寿命只有五年，我感觉这配置不实用。”收看网课的郭鹏程随意翻阅鎏铜画册，随便挑个理由想趁机压价。
“郭举人目光长远，对空气悬架技术也有所关注，鄙人才疏学浅勉强狗尾续貂补充几句。该配置的优势是舒适性与行驶稳定性，郭举人想必遇到过低洼积水的驰道，该配置能迅速调高悬架增强通过性。并且在秦直道高速行驶还能调低悬架，降低风阻系数提高抓地力确保行驶稳定安全。从设计角度审视该配置，不论载荷多大都保持车身固有频率恒定，这是因为静态压缩量与载荷系数无关，从而减小轮拱罩给车轮预留的空间。综上所述物有所值尽显贵族生活的品质，郭举人应该认同鄙人观点吧。”刘木仍神色恭谦的微笑解释。
“我侄女被保送北直隶蓟京大学堂金融系，我是想买辆车作为升学贺礼，上次试乘试驾她感觉很一般，你们店的试驾专员好像有点反应迟钝……”收看网课的郭鹏程端起八棱保温银杯喝水，从衣兜拿出个小药瓶吃掉两粒，看瓶身标识是限量供应特效药。
“那天试驾专员心情不好，听说是游戏天梯赛九连跪。加上那天好像是雨雾天气要确保安全，要不约个晴朗午后再试驾一次？”其实是郭善彤太漂亮造成的，那天刘木仍怦然心动险些算错报价单。
“我主要是看重你们厂家的名企补贴，注册资金有五百万两银券享七五折，比较同级别车型是补贴最多的。不过车型要我侄女喜欢才行，明天上午你若有时间，可以到赊旗大酒楼顶层露台参加酒宴，恭贺鄂北郡提刑按察使的四十大寿。随我一起入场不用准备贺礼，茶余饭后向我侄女推荐这款车，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成交契机。”郭鹏程翻看宣传画册末页的名企优惠表。
“恭敬不如从命，要不我请郭举人吃顿宵夜吧。”面露喜色的刘木仍微笑道。
“离下一场文渊阁网课还有两刻钟，咱们附近随便吃点吧。”郭鹏程瞥一眼瀚米尔顿腕表回答。
“荣幸之至，敢问郭举人有何忌口？”刘木仍挤出一丝微笑。
“海鲜过敏不吃香菜，集团把我调到南宛市实验室担任监事，我比较怀念北方葱蒜呀。”笑容和煦的郭鹏程收拾着随身物品。
“附近有一家奴儿干司风味的连锁快餐店，标签图片有琅琊郡大葱，这家可以吧。”刘木仍把定位链接转发给市坊圈郭鹏程。
“这外边可真热呀。”走在街道上擦汗的郭鹏程点头。
“前方路口左转。”刘木仍瞥一眼智能手机导航。
“店里都坐满了？”郭鹏程看见店里座无虚席。
“两位有预约吗？”一位嘴角淤青的油腻男询问。
“没有哎。”刘木仍发现店里没空位置。
“那这边请，两位想要吃点什么？这位大哥嘴角有颗痘痘不建议吃辣，这位小哥穿天青色长衫不建议喝汤，这桌空调风扇降温效果不好，不建议吃烧烤香锅。”引路的油腻男微笑道。
“难不成吃桌板？”刘木仍瞥一眼价目表。
“建议来我们店吃饭，口味真的和这家一模一样。”嘴角淤青的油腻男指着隔壁餐馆。
“行吧。”郭鹏程挥摇折扇进入隔壁小餐馆。
“手磨豆奶需要吗？小杯、超小杯、迷你杯，请问需要哪种？加冰还是常温？”嘴角淤青的油腻男翻身进入柜台，面朝收银台显示屏提问。
“两份中杯常温。”郭鹏程仰视墙上的价目表，发现只有烤冷面与手磨豆奶。
“请问葱花香菜需要吗？”嘴角淤青的油腻男取出打印小票，抓起水笔记录信息。
“两份都不加香菜，主食有什啥推荐？”能吃香菜的刘木仍摆手回答。
“男士建议吃烤冷面，不易上火不会弄脏长衫，而且我们的特邀庖厨已经掌勺十年，奴儿干司风味绝对正宗地道。”嘴角淤青的油腻男把豆奶小票递进后厨。
“我今晚肠胃不适，不想吃冷的……”刘木仍想点份炒年糕。
“给您的冷面里加根热狗，即能冷热均衡荤素搭配，又能最大程度保留原有口感。”嘴角淤青的油腻男热情推荐。
“行吧加根热狗。”刘木仍发现这里只有烤冷面。
“烤冷面多放北方葱蒜，最好是象牙白上品蒜，大葱要二十厘米以上的。”郭鹏程耐心叮嘱。
“辣椒酱、豆瓣酱、蒜蓉酱需要哪一款？餐后甜点需要萝卜丁还是鱼豆腐？”嘴角淤青的油腻男握笔询问。
“两份都加蒜蓉酱，甜品就算了最近备考减肥，还有这店里的音乐为啥频繁变换？”郭鹏程找到一张最干净的方桌坐下。
“没版权每首只能试听十五秒，等会我切换成广播吧，两份常温中杯豆奶请慢用。”油腻男端来一罐常温豆奶，用木勺舀入两个琉璃高脚杯。
“如果肤色粉红，脸上绒毛细腻柔～软，那么说明很健康……”广播里传出温柔女声。
“有点粗糙。”刘木仍忍不住摸一摸自己脸评价道。
“好，听众朋友们，这一期养猪知识讲堂就到这里了，明天同一时间欢迎继续收听母猪的产后护理……”广播里传出温柔女声夹带结束音效。
“哈哈哈哈。”郭鹏程放下高脚杯没憋住笑意。
“老板，麻烦调频换台。”刘木仍朝柜台喊话。
“任何一个事件都可以被看做是时空坐标原点，不管它发不发光都能画出这个事件的光锥图，闵可夫斯基称之为事件的将来光锥。宇宙中任何事件都只能影响自身将来光锥内的物体，凡是在事件将来光锥外的物体，只要物体有质量就不会受该事件的任何影响……”广播内传出科普知识。
“事件的将来光锥？”刘木仍念叨陌生名词不明所以。
“比如祖父悖论，儿孙不可能回到过去杀害祖父，因为祖父的将来光锥影响儿孙。根据诺维科夫自洽原则，事件发展是概率性的，当概率等于零就违背因果关系。”郭鹏程晃荡着高脚杯解释。
“我还是不太明白。”刘木仍希望对方答疑解惑，满足对方的自我实现需求拉近关系。
“假设有个时空隧道，出入口在同一个宇宙空间内，从出口离开的时间会早于从入口进去。物体离开出口有两种情况，恰好把时间更晚的自身撞进隧道入口，形成因果闭环真实发生事件，概率性～事件是有可能把自身撞进隧道入口。另一种情况是没把自身撞进隧道入口，缺乏因果关系不会发生事件。”郭鹏程挠挠头举例说明。
“两份烤冷面请慢用。”油腻男放下漆木餐盘。
“郭举人的解释通俗易懂，坐标轴能表示事件的将来光锥？”刘木仍拿起筷子吃烤冷面。
“当然可以用坐标表示，前提是不考虑三维空间曲率。为纪念首位尝试载人火箭飞行的先驱，元末明初的万户陶广义，兰芳大统制国的航天火箭都用万户命名。万户三号曾经搭载四颗高精度陀螺仪的引力探测器，带着测量空间曲率的任务成功发射。经过多年测量积累数据，结合先前发射另一个引力探测器，所做的引力膨胀测试数据，完全符合广义相对论的预测，三维空间在四维视角下是以弯曲形态存在。”郭鹏程慢条斯理的讲述。
“理解起来太伤脑筋啦，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吧。”承受灵魂盟约反噬的刘木仍感觉头更晕了。
“黏菌是一种完全去中心化的生物，通过有节奏的脉动，让细胞内的物质和信息流遍整个菌群。每个单元既是结构也是神经，通过智能堆叠能在某些领域超越人脑。我们实验室主要研究医疗领域的纳米机械，曾经参考黏菌群落的智能堆叠，不过具体细节需要保密无可奉告。”独在异乡的郭鹏程压低声音讲述。
“人脑是神经元连接组成的，性能受限于环境的氧气能量获取。黏菌群落也符合这个特点，即使任意组合也能保持原有记忆，完成信息互通与记忆互通。纳米机械受到外界环境的限～制少，只需满足单一的功能上限更高。经济条件较差的我知道多种简单技术，经济条件良好的研究员钻研一样复杂技术，两者对比单一技术的最高上限，就类似黏菌对比纳米机械的单一功能上限。”刘木仍畅所欲言阐述观点。
“还要赶一节文渊阁大学士的在线网课，那我就先走了。”郭鹏程扒拉两口烤冷面，看一眼手表匆忙离去。
“结账。”刘木仍打个哈欠。
“两份常温豆奶中杯，两份特制烤冷面，共计一两银券。”油腻男从柜台里走出。
“一两银券是两百铜钱，这价格也太贵了。”刘木仍不情不愿的扫方块码结账。
跑到童试县学一楼店面拿回寄存的纸箱，刘木仍坐地铁乘公交返回狭小偏僻的出租屋，看见大哥刘淼寅独自喝闷酒酩酊大醉。好不容易把刘淼寅给安顿到卧榻上，没想到刘淼寅的手机传出来电铃声。把出租屋的诲尔空调温度调高，刘木仍开免提递给大哥，通话声音传出电竞游戏声夹杂队友相互问候勉励声。
“一局排位，三个打野！这难道不是演员？不是对阵容理解的错误吗？”刘稷骂骂咧咧的向智能手机抱怨。
“打野位来蹭线，射手位也要凑热闹，那就演！”刘稷身旁传来砸键盘声音。
“让我们听一下刘淼寅大哥的意见吧。”刘稷身旁传出女声。
“消极挂机，不利，故意送塔，不行。现在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空大卖队友！”刘淼寅坐起身严肃道。
“大哥，啥时候回来呀？”刘稷满怀期待。
“明天就回来带你们上分，酒喝多头疼那先不聊了。”刘淼寅捂住头龇牙咧嘴。
“大哥好好休息。”电话另一端传出齐声关怀。
刘淼寅挂断电话想到今天亏损一大笔钱，长叹一口气躺下闭眼睡觉。刘木仍洗完澡把衣裳丢进小夭鹅洗衣机，倒入周隹牌洗衣液，按下全自动洗衣按键。为生活奔波的刘木仍想到今天丢掉工作，明天下午就得出门找工作，不然付不起房租只能回蔡阳乡种田。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人在独处之时总是听见自身心灵的声音，内心会不断逼问这一辈子到底想做什么？怎样生活才有意义？这种心灵深处的灵魂拷问会让人烦躁焦虑。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刘淼寅总想出远门闯荡干出一番大事业，刘木仍比较现实选择在南宛城郊租房，兄弟俩在兰芳大统制国默默无闻毫不起眼，不出意外会目睹贵族特权不可避免的消亡，沦为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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