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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章.两千年前的往事

    白雾人影隔空接管王狗卉的躯体返回学堂,略微绕道去集镇西边的贞食汇超市,李逵花钱买六个白面馒头、两瓶刁乐汽水、两包海苔辣条。吃游食的李逵依旧沉浸在喜悦中,丝毫没觉察到傀僵状态的王狗卉眼神空洞,留意观察眼神其实能看出异样。白雾人影被封印在暗无天日的白龙潭底两千多年,时至今日也不能感受食物的酸甜苦辣咸,歪头好奇的打量海苔辣条。

    身旁的李逵吃辣条喝刁乐一脸满足,虽然白雾人影感受不到酸甜苦辣咸,但是或多或少体验吃饭进食的生活气息。直到白雾人影解决四个馒头、一瓶刁乐汽水、一包海苔辣条,才给安静等待的王狗卉灵魂解除法相禁锢。进入学堂教学楼告别李逵之后,吃坏肚子的王狗卉进入卫生间,隔板外的白雾人影见四下无人,触景生情告知王狗卉两千多年前的恩怨。

    ……

    两千年多前的战国时代,函谷关以东的齐、赵、楚、魏、燕、韩、中山、卫、宋,都采取不同程度的变法,只有秦国商鞅变法最彻底。因为秦国的穷跨越阶层,甚至蔓延到王室贵族,商鞅变法给秦国集中资源提升效率。为避免内卷并且获得现金流只能锅往东边甩,用军功爵制发动群众掠夺六国,在此背景下秦国以供养扩充军队为目的,能否满足军队建设是检验产业有无必要存在的唯一标准。

    征战、分账、扩军、继续征战是大秦帝国崛起的单曲循环,掠夺与占有增加秦国总资产,也提供军爵分账的利润。这是一种舍弃自身对利润产出的要求,用外部流动性掩盖巨大的资产负债不匹配风险。也就是掠夺别人的羊直接炖汤,好处是吃饱力气大继续掠夺,坏处是相比于牧羊繁衍缺乏可持续性。通过资本运作并购企业上市,并不注重自身的盈利能力,泡沫太多崩盘是迟早的事。

    大秦帝国吞并六国之后,那支效率奇高的秦军依旧存在,但是并购掠夺的对象没有了,大秦帝国依旧是军事动员状态。当初并购六国需要提升军民士气增强凝聚力,因此军爵制是刚性兑付。当时不存在弹~性支付,刚性兑付是守信的表现,但是也压缩帝国宏观调控的腾挪空间。

    因为大秦帝国是举国体制的军工产能,所以无法良性清盘退出或者破产清算,只能继续给秦军找活干,北逐匈奴连长城,南征闽越凿灵渠。秦军南征北战能打乱建制,去中心化降低军队效率。大规模土木工程减少青壮年人口,秦军就不用考虑吸收更多士兵。这需要极高的动员效率才能完成,因此大秦帝国施行郡县制,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

    动员效率需要高额成本维系,土木工程与南征北战不同,秦军征战有战利品可以分账,但是土木工程是罪在当代功在千秋。大秦帝国的运转机制出现连年赤字,陈胜这种既得利益阶层的蛋糕保不住了。陈胜举旗之时是秦军屯长,《商君书》明确规定屯长的军爵要求:屯长需要军爵在仆射之上的不更或大夫出任。虽然陈胜少年时给别人种田,但是陈胜举旗前至少有不更的军爵,根据秦律“不更”本意就是免更戍之役。

    陈胜在大秦体制内努力奋斗得到军爵,憧憬美好幸福的未来,没想到大秦帝国开展去产能运动,陈胜再次被丢回社会底层,这就是陈胜举旗的重要动机。秦始皇没来得及把帝国体制改革实现软着陆,过剩的军工产能无处安放,交到秦二世胡亥手里只能实现硬着陆,释放秦军的效率重燃战火!

    四年楚汉战争导致人口折损近半,一千多万人归于尘土,并且损失大部分精壮劳动力,朝廷对军工产能及耕战劳动的兑付责任一笔勾销。楚汉战争本质是通过战争消灭债主,显著降低朝廷负债率逃脱债务追索。陈胜举旗才让泗水亭长翻身成为汉王,消灭项羽代表的贵族分封,其实汉承秦制没本质区别,只是换个马甲完成资产负债表的清洗,然后通过郡国并行与推恩令逐步集权。

    前文提到过陈胜被故将埋葬于芒砀山,死因比较窝囊是兵败逃亡被车夫偷袭换赏金。西汉建立者刘季最初身份只是泗水亭长,押运一批劳工去骊山修陵,走到芒砀山的时候已经逃跑大半劳工。刘季明白抵达骊山也无法交差,索性在夜晚主动释放所有劳工,其中有十几名劳工看见刘季宽宏豪爽,愿意跟随刘季一起逃亡。从亭长沦为逃犯的刘季临行前喝不少酒,毕竟这是人生的重大转折。

    夜色苍茫小路蜿蜒,走在前方探路的人回来报告,有一条大蛇挡道建议绕行,甚至有人认为不吉利应该散伙。喝酒壮胆的刘季独自仗剑前行大笑:“英雄豪气所向披靡,区区一蛇安敢挡吾道路。”

    果然看见一条白蟒横卧路中摇头摆尾,见刘季抽剑出鞘的白蟒口吐人言:“吾乃白帝之子,焉游四海,诛秦平分天下。”

    装模作样思考的刘季说:“若吾非杀汝不可呢?”

    听闻此言的白蟒不屑道:“汝敢斩吾头,吾亦乱汝头。若汝斩吾尾,吾亦乱汝尾。”

    刘季面露惧色道:“那我都不砍总行了吧。”

    以为刘季认怂的白蟒就放松警惕,不料刘季忽然回头手起剑落,直接把白蟒从中间砍成两节。顿时蛇血染红土地,至今芒砀山长出的草还是红色。

    白蟒化为一股白雾人影飘荡空中怒吼:“年轻人不讲武德!靠骗,靠偷袭,我大意了没有闪。刘季还吾命来!还吾命来!”

    刘季不以为然道:“此处深山野林如何还你命?等到平地就还你命。”

    刘季怕白蟒灵魂告知白帝,就找一处山泽布阵封印蟒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万万没想到西汉末代君主是汉平帝,白帝之子篡汉建立大新帝国。此后灭亡新朝的玄汉定都常安维持三年,各方割据势力里玄汉州郡最多遥遥领先,传檄而定山河一统是迟早的事。

    玄汉更始帝给赤眉封侯没给地盘,导致赤眉东进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玄汉内讧分崩离析,直到东汉王朝定都洛邑逐渐平定四方。若不考虑河套四郡匈奴扶持的卢芳,长城以南最后的割据势力是巴蜀白帝公孙述,成家帝公孙述的都城原名子阳城,公孙述称帝之后改名白帝城。

    先秦时期主要信仰昊天主神与四方天帝,白帝金天氏姬少昊位列西方,护佑大秦帝国崛起之后享受大秦香火。得知最先举旗的陈胜是南方楚国人,预感到南方赤帝会亡秦必楚,白帝之子就在芒砀山等候赤帝之子,希望平分天下维持函谷关以西的白帝香火。结果白帝之子一时大意被偷袭,双方结仇争斗贯穿秦汉历史。

    ……

    白雾人影有故事似乎只能分享给王狗卉,在蹲坑上攥紧草纸的王狗卉鸦雀无声。不想自言自语被别人误以为是精神病,就得修炼《镇元定魂印》心法用魂波沟通,因为白雾人影详细解答入门级疑惑,所以修灵奥义的晦涩玄奥尽皆明悟。

    所谓的《镇元定魂印》就是提高灵魂凝实程度,凝实到一定程度称为元神,思绪想法就不会外溢。元神甚至会形成吸积盘,主动吸收范围内的低级思绪。因为魂波传播距离受到灵魂密度的影响,所以发出各种魂波对元神会有不同程度损耗。元神是在三维宇宙内自身意识的所在,只有元神稳固方可施法布道,武道强壮的身躯只是灵魂元神载体。

    回到教室的王狗卉尝试定神入坐,但是周围环境实在太吵了,脑海里时常浮现琐事杂念。李逵已经大肆宣传智斗四歹徒的事迹,不出意外王凤翔、王匡鑫、李智清会从治安所无罪释放,听到传闻的同窗好友都来打听这件事,让王狗卉深刻体会人怕出名猪怕壮。

    不知不觉上课铃响,教地理的徐教谕手捧一叠试卷进入教室,依旧是题海战术熟能生巧。同窗埋头做试卷的时候很安静,在白雾人影协助下凌空篆画宁神符,王狗卉趁机定神入坐修炼《镇元定魂印》,领悟到元神在宇宙中不受三维空间曲率限~制,并不是移动速度突破光速,而是灵魂元神能穿透三维空间的曲率超距移动。

    超距现象例如量子力学的量子纠~缠态,是一种只发生在量子系统的现象,当几个粒子相互作用形成一个整体,这些粒子所拥有的特性就会综合为整体性质。此时一个粒子发生的所有情况都会立刻影响到其他粒子,如若有两个电子处于量子纠~缠,对一个电子进行测量改变量子态,另外一个电子的量子态也会瞬间发生超距改变!尽管没对另一个电子测量,尽管配对纠~缠的两个电子相距有数万光年。

    例如薛定谔的猫放入不透明方盒里,方盒内部有放射性粒子控制的毒气阀,放射性粒子开关阀门的概率都是百分之五十。在打开盒子观测前,这是一只既死又活的猫,也就是量子叠加态。微观物质会以波的叠加混沌态存在,若打开方盒进行观测,猫构成的波函数会由叠加状态瞬间塌缩成某个本征态,微观物质会立刻选择成为粒子。这个著名实验是把微观量子行为放大到宏观世界推演,解释意识观测前的量子叠加态。

    纸面上画一个圆环,在二维空间内圆环是封闭状态,但是三维空间可以从上方进入圆圈内。二维空间纸面的两点距离是纸面距离,但是三维空间可以卷曲纸面缩短距离。前文讲过四维视角下的三维空间存在曲率,因此三维空间的超距现象确实存在,灵魂元神的意识可以实现超距现象。通过量子配对超距复制一个生物产生复制体,然后摧毁生物本体实现灵魂超距传送,理论上实现所谓的踏碎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