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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当天晚上,春香在白天鹅宾馆过的夜,余江过来相陪,两人一夜自然缠绵的难分难解。

    第二天,吃过早饭,春香提出要回柳树镇,余江送春香上了车,叮嘱春香有时间一定到市里来看他。

    回到柳树镇,梅秀问她事情办的怎么样?

    春香说:“刘洋不肯离婚。”

    梅秀叹道:“果然被我老婆子料到,一个落水鬼哪有不拉着你一起下水的道理。”

    春香说:“无论如何这婚我离定了。”

    梅秀担忧道:“就怕到时小月和兰兰有一个要跟他,那样就苦了孩子了。”

    春香气愤道:“即使这样也要离,总不能因为担心孩子受苦就让我跟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过一辈子吧。”

    梅秀抹着眼泪道:“这事跟你哥商量一下,看他怎么说。”

    春香说:“跟他有什么好商量的。当初跟刘洋刚开始谈的时候,要他帮着看看,他只会说好,根本一点都不关心我这个妹妹。”

    梅秀说:“话不能这么说,当初刘洋太能装了,我跟你爸还有别的亲朋好友,哪个不夸刘洋的好,你哥那时又能说什么。”

    春香道:“反正我觉得哥一直不怎么喜欢我,不把我当自己人看。”

    梅秀看了看左右,见没有旁人,焦急劝道:“快别说这话,万一被你哥听到,他会不高兴的。”

    春香气鼓鼓道:“我管他高不高兴,我又不是他的使唤丫头。”

    梅秀笑道:“你只会跟我说气话,你哥在这里只怕你又不敢说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有什么话尽管说,有什么意见也尽管提,我虚心接受坚决不改。”卫东笑着走过来,没有在两人跟前停留,直接进屋吃早饭了。

    春香冲梅秀吐了吐舌头,亦步亦趋跟着卫东进了屋,低眉顺眼说:“哥,你坐着,我来给你盛希饭。”说着抢着拿过碗,给卫东盛了一碗稀饭放在卫东跟前。

    梅秀也跟着进了屋,笑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再起床?”她可是很清楚卫东清晨才回来的。

    卫东喝了一口稀饭,夹了一条咸鱼咬了一小口,边吃边笑道:“本来是想多睡会的,肚子不争气,只得过来了。”

    春香看了一眼母亲,突然问道:“哥,你最近几天都在外面过夜,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卫东说:“我的事你少管。”

    春香委屈巴巴道:“人家只是关心你才问问,哪有管你的意思。”

    卫东见梅秀也正眼巴巴看着自己,似乎很关心这件事,转移话题问道:“那三个小家伙呢?”

    梅秀说:“跟你姨丈去菜园了,说要抓蛐蛐玩。”

    卫东笑道:“只知道玩,姨丈就该抓他们去干活。”

    梅秀笑道:“才多大的孩子,真让他们干活的话,还不让人笑话。”

    卫东说:“干活光荣,谁敢笑话。”

    春香笑道:“哥,你还以为现在是六七十年代啊,现在是有钱光荣,干活苦逼。”

    卫东说:“胡说,不管什么年代,干活都光荣。”

    春香说:“哥,我怎么发现你比我妈的思想还顽固不化,还不管什么年代都干活光荣,现在稍微有点门路的人谁愿意干活。”

    梅秀笑骂道:“你个天收个,老娘什么时候顽固不化了?”

    春香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笑道:“说您老比我哥开明,您还不乐意啊。”

    梅秀没好气道:“少贫嘴,快洗衣服去,既然你在家,老娘我可落得舒服些。”

    春香笑道:“哥,听到没有,我妈都在想尽办法要舒服些,所以说,干活光荣的说法那是忽悠老百姓的。”

    “卫东哥,在吃啊。”木生走进屋,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说道:“这是昨晚赢的。”

    “哇瑟,赢这么多啊?”春香眼睛发亮,拿起钱开始数了起来。

    “也不是全部赢的,里面有卫东哥的五百元本钱。”木生答道。

    “吃早饭没有?”卫东笑着问道。

    “吃过了。”木生迟疑说道。

    “没吃就在这里吃,千万不要客气。”梅秀笑道。

    “真的吃过了。”木生笑了笑说道。

    “哇瑟,哥,这里总共有5280元,扣除你的五百元本钱,昨晚赢了4780元。”春香兴奋叫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兴奋干嘛?”卫东从她手里拿过钱,数出一千,其余的全部递给木生,笑道:“这些都是你的,我拿出五百本钱赚五百回来已经足够了。”

    “卫东哥,这怎么行?”木生要把卫东的手推开。

    “你跟我客气什么,要你拿着就拿着,听到没有?”卫东说着强行把钱塞进木生手里。

    春香笑道:“木生,你还不知道我哥这人,说话从来说一不二的,你不拿的话,他会不高兴的。”

    木生说:“我知道,可这钱太多了。”

    卫东笑道:“几千块钱就太多了,以后赚几万几十万几百万那你不得高兴的晕过去?”

    木生说:“只怕我这辈子没有赚几十万几百万的命。”

    卫东说:“以后的事谁知道。”

    木生笑道:“以后的事我肯定不知道,不过我还是知道自己能吃几碗饭,这辈子发财我是没指望,希望不饿死街头就可以了。”

    春香笑道:“做人不要这么悲观,好人会有好报的。”

    卫东放下碗,问道:“木生,什么时候出去打工?”

    木生说:“不一定,反正外面没有事在等我,想在家多待久点就待久点。”

    卫东说:“既然这样,你没事多在我店里待着,有事照样去办你的事,吃饭在这里吃,怎么样?”

    木生笑道:“我哪有什么事,无非在街上闲逛,在哪里待着都是待着,既然管饭我又何乐而不为。”

    卫东走近梅秀,把手里的一千块钱递给她,问道:“二姨,以后又要多辛苦你了。”

    二姨接过钱笑道:“我有什么辛苦的,无非是添一双筷子的事。”

    卫东掏出烟,给了一支木生,点上火出了门,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是许强打来的,卫东接通电话,问道:“许老大,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我这个山野村夫来了。”

    “好一个山野村夫,可惜你不姓诸葛,胡老大,听说没有,潮州帮要搞事了。”

    “搞什么事?”卫东来了兴趣。

    “具小道消息,潮州帮准备了七百个亿准备入主万柯,很可能最近就动手,你手里有多少万柯?”

    “不多,也就十几万手。”

    “我靠,十几万手还不多啊,你想要多少?”

    “谢谢兄弟提供的消息,有机会来我这里做客。”

    “肯定会的,等把金冠科技和南风信息派发干净了,我带整个团队到你家白吃白住,玩个一年半载,哈哈。”

    “好,一言为定!就怕到时用绳子都捆不住你们,哈哈。”卫东太了解这些人了,小镇没有烟花柳巷,这些人能住个三五天就不错了。

    刚挂了电话,便看到万紫千红的飞信。“醒了吗?”

    “没醒。”卫东笑着回复了。

    很快,卫东的电话响了。卫东按了接听键,金红慵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没醒怎么会回复?”

    “我感觉现在整个人就像活在梦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仍在梦里。”

    “胡卫东,我怎么在读书的时候没发现你有做诗人的潜质呢。”

    “读书的时候你只知道用功读书,哪里会知道背后有有一双深情的目光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你。”

    “这不能怪别人,谁叫你那么傻,天天见面也不知道向人家表白,否则,说不定人家早成为你的妻子呢。”金红撒娇说道。

    “我那时在班里貌不出众,学习又不好,你会看上我?”

    “谁说你貌不出众,整个班的男生没一个比你帅的。你的学习不好那是因为廖惠耽误了你几年时间,初三你只用一年的时间,数学物理化学等课程,每次考试差不多都是满分,那时我就留意你了。”

    “你不会那时就对我芳心暗许了吧?”卫东笑道。

    “要不然呢,人家要不是早喜欢你,怎么可能故意当着你的面脱衣服洗澡,只有你这个傻子,当时还傻傻地坐着,还要人家叫你才过去,哼!”

    “当时我的确傻了,一切都觉得像在梦里,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好了,中午你过来吃饭吧,燕南也在。”

    “你家里?”

    “嗯。”

    “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别忘了,我们可是三年的老同学,吃个饭算什么,再说家里不是还有晓雅和燕南吗?这么胆小,有时真怀疑你是不是男人。”

    “我不是男人,昨晚谁哭爹叫娘来着,嘿嘿。”

    “你还好意思说,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以后再不跟你来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我妈刚才打电话来了,说玉红回来了,要我和晓雅回去住几天。”

    “几天?”

    “不知道,可能要住三四天吧。”

    “这么久啊,那我想你怎么办?”

    “想我就来张家找我呗,你又不是不认识张家的路,嘻嘻。”

    “不说了,等会见。”卫东看到杨艳正鬼鬼祟祟站在自己身后,似乎在偷听自己说话。

    “嗯,拜~”

    卫东把电话挂了,回过身瞪着杨艳说道:“三八婆,鬼鬼祟祟的,想干嘛呢?”

    “那我想你怎么办?哈哈”杨艳捏着嗓子学着卫东笑道。

    卫东作势要打,杨艳笑着向老屋跑去,叫道:“梅秀,你家外甥外面有相好的了,很快可以喝你家的冬瓜汤了。”

    梅秀强笑道:“这话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杨艳说:“刚才我偷听卫东打电话,在电话里跟一个女的聊的好不亲热。”

    梅秀心里有些沉重,辩解道:“可能只是谈得来的朋友。”

    杨艳说:“决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你没听到卫东刚才说话那股骚劲,‘我想你怎么办’,都可以抖落几斤鸡皮疙瘩了。”

    梅秀笑道:“你这人总是听风就是雨,不跟你扯了,我还要去菜园看看,那个老不死的,太阳都这么高了,也不知道早点带着孩子回来。”说罢没再理杨艳直接去了。

    杨艳问:“春香,你妈怎么了,怎么跟我有意见似的?”

    春香笑道:“你想多了,她是气我爹,不知道轻重,担心孩子热到了。”

    杨艳说:“你爹这人只知道干活,哪里懂得这些照顾人的事。”

    ————

    卫东中午没去金红家里吃饭,总觉得过去太惹人注目,不要说有事,就算没事过去也容易招惹出风言风语。

    金红虽有些失望,想到卫东过来也做不了什么,心里倒安稳了。吃过午饭,见外面云起风涌,甚是凉快,和晓雅一商量,便从柜子里拿了两条烟和两瓶酒,骑着电动车回张家村了。

    家里只有父亲张永桂和玉红老公陈淦秋在,陈淦秋家里在市里繁华路段开了家眼镜店,收入很不错。

    陈淦秋听到外面有动静,赶紧出来看,见果然是金红和晓雅,不由喜上眉梢,接过晓雅手里的烟酒,笑道:“刚才还跟爸说你们要傍晚才回来,没想到这么早回来了。”

    金红把电动车停好,把吹乱的头发拢了拢,笑道:“今天天气凉爽,反正在学校没事,不如早点过来。”说罢走进屋,没见玉红和金宝,转头问道:“爸,金宝和玉红呢?”

    陈淦秋把烟酒放在桌上,回答道:“金宝开我的车去练手了,玉红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晓雅叫了一声舅舅,张永桂点头笑着问道:“你爸妈身体还好吧。”

    晓雅说,“我爸还是老毛病,经常咳嗽,不过吃了舅舅上次给的药好多了。”

    张永桂道:“你爸那是年轻时操劳过度留下的病根,现在已经无法根治,只能慢慢调养了。”

    金红问道:“爸,我妈呢?”

    张永桂哼了一声,说:“你还不知道你妈,每天除了去小卖部打麻将还有啥事可干?”

    “舅舅,那我去小卖部找舅妈说话去。”晓雅说完蹦跳着出了门。

    “都快做老师的人了,走路还蹦蹦跳跳的,一点都不成熟。”金红忍不住教训道。

    “我喜欢,要你管。”晓雅不爽给了金红一个大大白眼,这两天她本对金红夜不归宿有老大不满,如今难得有机会反击岂可轻易放过。

    这时有人进来找张永桂看病,金红干脆上楼去收拾自己的房间,隔了一段日子没回来住,房间里已有不少灰尘。

    金红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打了一盆水,刚开始擦洗没多久,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将自己抱住。金红并没有惊慌,停住手撑住身子,回头一看,果然是陈淦秋,不由笑道:“别捣乱,忙着呢。”

    “姐,想死我了。”陈淦秋非但没有停手,反而伸手到连衣裙里。

    金红赶紧反手阻止,说:“淦秋,今天姐不方便,改天吧!”

    “姐,我实在太想你了,就让我来次吧。”陈淦秋说着把金红的裙摆掀起。

    金红见他要硬来,心里顿时很反感,站直身子怒目而视把陈淦秋推开,恼道:“说了今天不方便你还还要来,你再这样,以后不许再碰我了。”

    陈淦秋可怜巴巴叫道:“姐,你知道的,我实在太想你了……”

    “别说了,我都知道,你先下楼去,以后又不是没机会。”金红有些于心不忍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