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 山庙

    二十四个小时以后，徐灵山重获了自由。

    他自己都感到震惊，问：“我可以走了？”

    宋元右手插在裤兜，站在墙边，说：“你可以走了，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平京市。”

    “你们不是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吗？”徐灵山错愕不已，“为什么突然就放我走？”

    嘴上虽然这么问着，但徐灵山已经动作迅速地下了床。

    “我劝你还是回床上躺着，我们只是不对你监控了，不代表你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医生也说了，你最近这几天还需要在医院观察。”宋元说，“还有，关于前天晚上的事情，你如果想起什么，不要隐瞒。”

    徐灵山低头轻声嘟囔了一声：“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啊。”

    宋元：“你说什么？”

    “没什么。”徐灵山摇头。

    宋元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徐灵山还在担心，他们是不是假装走了，实际上偷偷在角落里观察他？

    他佯装遛弯，在医院里转了好几圈，实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不太确定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们真的走了？

    徐灵山在医院其实也无所事事，但是医生叮嘱他不能出院，这几天必须留院观察，徐灵山也不敢大意。

    除了在医院休养，每天做检查，徐灵山也在整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不会这么结束的。

    刘一刀明明在他打坏了拐角凸面镜以后受到重创，全身骨折，他在昏迷前都还看到了他。

    怎么他突然就消失了？

    怎么消失的？按照他之前的猜测，刘一刀可以通过镜子穿梭……不对，不是可以通过镜子穿梭这么简单！

    如果只是这样，他把拐角凸面镜打坏，刘一刀自己为什么会受到影响呢？

    除非刘一刀和那面拐角凸面镜是连接在一起的，所谓的命运共同体？

    那一天刘一刀说，他有很多个分身。

    分身……难道是，一个镜子，一个分身？

    徐灵山到住院大楼外面一边遛弯，一边思索。

    上午正是医院人多的时候，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徐灵山没往人多的地方蹿腾，而是往小花园走去。小花园里多是老人，穿着病人服，有人在打太极，有人坐在轮椅上听收音机。这年头还能看到有人听收音机也是不容易。徐灵山想到了外公，明明是个算命的，却也偏好听收音机，以前还听他听评书、相声，现在还开始听有声小说了。

    从老人们中间走过的时候，徐灵山忽然感受到一道有些异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道目光给徐灵山一种好像一条蛇在吐蛇信子的森冷感。

    他下意识地朝那道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只是那个方向只坐着一个闭目养神的老太太，以及一个正在打太极的老人。

    打太极的老人看到徐灵山看过来，像是起了兴致似的，停手，说：“小友对我这套太极感兴趣？”

    徐灵山连忙摇头，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说：“太极没意思，但您打得帅！”

    老人一听，乐得嘴都咧开，中气十足地称赞：“眼光不错！”

    徐灵山笑笑，受到那道森冷目光的影响，他也没有了继续遛弯的兴致，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