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携宝逃亡两可能
易惊舟所说没错。
并没有等待太久，就有一人进来。
此人名为何伟，曾和康平凡一起去过华家祖屋，华凝月认得他。
何伟进得屋子里，见到华凝月，原本沉着的脸色稍有缓和。
“易二爷，小姐，事情都解决了。”
易惊舟起身往外走，问：“华二呢？”
华凝月心头一紧。
她瞄瞄一直在一旁候着的一名黑鱼卫，也跟着走出去。
“华二爷说他已经将自己该做的都做完了。他打发我回来向您汇报一声，自个儿去了如意赌坊。”
易惊舟、华凝月：……
他俩刚才还在担心华应波安危，谁知道华应波竟然如此？
“那些人现在被关在华家村，只有石默子抓来了这里。”
“我知道了。”易惊舟说话时，已看到在院子里被捆绑着的石默子。
付家和石头寨一共有两个计划。
付同淼带人守在关着付同鑫的村子，准备趁华应洪去救人时对华应洪动手。若能直接抓住华应洪，或者杀死华应洪，那就算付同淼完成任务。
只要华应洪出事，他们要找的东西，早晚都能落入他们手中。哪怕一直找不到，他们也不必担心那样东西会落到皇家手里。
另一方，则是石默子带队。
早前石默子等人就已来到兴云城。
在付同淼的安排下，石默子等人已将城中许多与华家保持来往的人查出，并要趁着今夜，石默子带人将这些人逐一抓住。
华家这些人长期分散在兴云城各处，石默子却带着人集体行动。以多对少，石默子等人胜算极大。
只要石默子这边成功了，哪怕华应洪顺利带着付同鑫逃脱，以付同淼对华应洪的了解，华应洪也必须为这些人冒险。
华应洪不可能对这些人的生死置之不理。
只是石默子等人行动已被猜出，并且有针对性地做出布置。
早在他们要计算路线，谋划着该如何抓人时，华家和黑鱼卫已达成联合。
单纯华家的力量要同时与付家、石头寨部分力量开战并不容易。
多了黑鱼卫就不同了。
哪怕付同淼和石默子早已将黑鱼卫因素考虑在内，此刻依旧输了。
石默子还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
他嘴巴被堵住，说不得话，就用几乎能喷火的眼神瞪着易惊舟和华凝月。
何伟在旁，不由重重一哼。
何伟的武功并不弱，他此刻带着怒意发出的哼声，便让本就受了伤的石默子脸色再度苍白几分。
石默子却还只恨恨地瞪着华凝月。
在石默子眼里，此刻最可恶的人，已然是华凝月。
他不敌华家其他人，只能将气全撒在华凝月身上。
易惊舟悠然地从怀中掏出一小幅画卷。
院子里也有灯光照耀，足以让人看清画卷上勾勒的脸庞。
画中人嘴角的一点黑痣，更是分外清楚。
华凝月才知，易惊舟先前就已做好准备。
“石默子，你可知这人是谁？你虽然是石头寨的人，但我查过，知道你加入石头寨的时间并不长，石头寨做过的诸多事情与你并无关系。若你如今愿意坦白，指不定还能将功赎罪。”
易惊舟语气中还带循循善诱的缓和。
偏偏石默子丝毫不领情。
在石默子眼中，甚至还有更多愤怒凝聚。
那分明就是觉得易惊舟让他做出背叛的事的愤怒。
易惊舟轻叹一声，又缓缓摇头：“若你执意不说，也没关系。毕竟，就这样一个人，我们黑鱼卫想要查出他的身份，并不是多难的事。只可惜了你，就连这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石默子的脸有些扭曲。
再难，他都要强行做出一个表情，表现出自己如今的恨意。
易惊舟眸底划过如狐狸狡黠的光。
“何伟，将他带走吧。既然他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们也没必要留着他。只可恨，他们所做的事，差点就打扰到华将军亡魂。”
说到后来，易惊舟已转身，一副要返回屋内模样。
石默子却被他后面的话吓住。
便是何伟要拉着他往外走，他被绑得使不上劲，他都要挣扎一番。
“唔……唔唔！”
越来越多的声音，艰难地从他嘴里发出。
何伟将他拉出去的动作毫不留情，分外迅速。
石默子眼中的光逐渐暗淡。
华将军……华家？！
华凝月随着易惊舟转身，她问：“易二爷，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事？”
“黑鱼卫中有石默子档案。”易惊舟轻叹一声，“石头寨上很多人都做过许多恶事，石默子和石头寨的人混在一起，有些东西也无法避免。但他……”
“他怎样？”华凝月好奇起来。
她对石头寨了解有限，也对石默子所知有限。
“他算是石头寨的人中，还心存善念的人之一？”易惊舟底气不足，“他以前做的事多是劫富济贫。有时候还会独自一人离开石头寨，去一些穷苦人家。”
“他还曾经和人说过，他最崇拜的人就是华将军。他倒没有像宋胜那样，嘴上说着先祖受过华将军恩情，想要回报，结果？”
易惊舟冷笑一声。
已经被何伟拉出去的石默子终于听不到易惊舟说话了。
他的震惊将他冲得无力思考。
再次之前，他不敢相信，黑鱼卫竟然将他的过往调查得如此清楚。
先前易惊舟和他说，能查出黑痣男人的信息，他还带着质疑。
此刻，质疑彻底散去。
冲击还在。
易惊舟话中口吻分明是华家就是华将军后人。
但他以前明明听得石黑子，还有付同淼等人说，华家和华将军并没有关系，甚至，华家还在某些时候盗用华将军名号！
华家人指不定盗过华将军的墓！
石默子对华家一直以来的恶感，都从此中来。
他当初被石黑子救了一命，就对石黑子言听计从，不曾想过石黑子还有骗他的可能。
为此，纵然当年华家在南星洲道上名声极好，倒是石头寨多有作恶的人，他还情愿相信石黑子的好。
一直到现在。
他迫切地想要再进入院子里，想要问清楚易惊舟和华凝月真相，想要说出，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甘愿将自己所知的都说出赎罪。
然而……
没有机会了。
何伟蓦地出手，直接将他打晕。
带走一个晕迷的人，更是方便。
华凝月与易惊舟重新回到屋内。
宋胜和付悠悠两人目光都不甚自在。
“带着他俩到华家祖屋吧。”易惊舟拿起桌面上的包袱，吩咐一声。
华凝月默默跟着。
华家村幽黑得只有华家祖屋还透着一丝灯火。
但亮光能照亮的地方有限。
屋内，陆西玉正冷着脸给华应洪上药。
金疮药是上好的。
但陆西玉刻意加重动作，还是叫华应洪脸上发苦。
华凝月进来时，便看到华应洪疼得龇牙咧嘴，偏还勉强地挤出笑脸。
“月月回……嘶……”
陆西玉陡然加重的力度又叫他疼得说不出话。
一旁，康平凡等人都憋着笑。
陆西玉头也不回地吩咐：“妞妞，你回来得正好，看看同鑫情况。他长期被困在地下室，吃的东西不多，你看看做点什么吃的合适。”
华凝月应了一声。
她早已看到坐在一角的枯瘦男人。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付同鑫的模样发生了一定变化。只是改变幅度并不是很大。华凝月认得出他，却不敢认。
当年的付同鑫，好歹在兴云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而眼前这人，却形容枯瘦。穿着一身破败衣衫，身上竟然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他的神色间更带着惶恐不安。
夜间点着的灯并不是很亮，也能叫他畏畏缩缩的，不大敢看亮堂的地方。
而他眼中似乎一直萦着的泪光，还有愧疚不安，更彰显他的手足无措。
华凝月向着他走过去，他还下意识地缩了缩。
“月……月月。”
有些干涩的声音极不自在。
“付二叔。”华凝月的声音已经柔了许多。
付同鑫依旧不安。
“不，不用麻烦了。我随便吃点就行。”付同鑫说着，偷偷地往华应洪那边看了一眼。
华应洪受伤，是为了保护其他人。
当时候乱战的场景，还烙印在付同鑫脑海。
以华应洪的武功，若只顾自己，定然能毫发无损地离开。
但华应洪要照顾背上的他，偶尔还要去援助其他人。
华应洪现在的伤，就是中了付同淼的计。
付同淼故意让其他人都将攻击集中到他身上。
果然，华应洪就为了保护他，竟就连付同淼的计谋都分辨不出，最后就受了伤。
当时还亏得康平凡反应灵敏，援助及时，华应洪最后才只受了一点伤，并没有中毒。
但陆西玉还是被吓到了，此刻便借着替华应洪上药的时候，再使劲折腾华应洪一番，好发泄自己的恐惧。
付同鑫却觉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祸。
“付二叔，你别这样想，也不是多麻烦的事。”
华凝月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着付同鑫脸色。
“我……”付同鑫的头低得更厉害。
哪怕有着其他人的安危，他现在依旧不安。
“付二叔，我们还要感谢你呢。”华凝月声音愈发放柔。
易惊舟已将先前提着的包袱放在桌上。
他将今日宋胜、付五，还有黑痣男人之间的事简要说了说，最后把扳指拿出来，再指指包袱。
“我怀疑宋胜带着东西离开都是付同淼的吩咐。我们以前查到的宋胜就是一个入赘了付家，但一直计划着脱离付家的人。宋胜有自己野心。说不定宋胜就准备趁着这次机会，带些值钱东西跑路。”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付同淼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所以将最重要的东西混入这包袱里，准备让宋胜带走。”
若不是黑鱼卫数量比较多，而且一向擅长暗中盯梢，又对宋胜关注度颇高，这次也许真让宋胜成功离开。
等宋胜跑得远了，再想将他追回来，或者确保包袱里的东西没有转到别人手中，难度就大了。
陆西玉上药的动作放轻。
华应洪得以认真将包袱里的东西打量一遍。
他眉头一皱。
“易二爷，你看看那串珠链？”
易惊舟伸手，拿起一串极大的珍珠项链：“这一串？”
“对。”华应洪一只手还不能动，现在就只能和易惊舟说，让易惊舟做。
“你仔细感受下，看看有没有哪一颗珍珠的重量有异。”
易惊舟依言而行，也没有因为之前黑鱼卫就已将包袱里的东西注意检查过而觉得没有再检查的必要。
付同鑫这时却忍不住看向包袱。
跳动的烛光就在包袱旁。
付同鑫眼睛被刺了一下，情不自禁地眯起。
“付二叔，您是知道什么吗？”华凝月屏气凝息，唯恐一个动作，就让付同鑫改了主意。
出身付家的付同鑫，肯定比他们更了解付家的东西！
易惊舟眉头一动。
他也想过付同鑫能不能帮忙。
但付同鑫始终姓付。
他也不确定，付同鑫能为好友做到什么程度。
“那里面有我家一件传家宝。”付同鑫颤颤起身，走过去。
他依旧不大习惯光亮。
“传家宝？”华应洪讶然。
付同鑫看着他，有些浑浊的眼透出的情绪愈发复杂。
“对，传家宝。”付同鑫缓缓拿起包裹里一件很不起眼的小玩意。
那只是一个纯银的葫芦，在葫芦上方还有一颗红玛瑙珠子。
在这个混着不少珍宝的包袱里，这样的一件物品难以吸引人注意。
众人目光都已汇聚在这个葫芦上，却怎么都看不出葫芦有什么问题。
付同鑫很快就将葫芦放下。
“这东西是我付家的信物。拿到了它，就能随意调动付家产业的资金。宋胜拿到了这东西……”
他不再说话，只佝偻着，回到先前坐的位置，继续坐着。
华应洪和易惊舟对望一眼。
易惊舟再将珍珠链检查一番，确定珍珠并没有异常，方才问：“付同淼呢？他是跑了？还是被抓住了？”
“跑了。”华应洪声音压低。
一角的付同鑫身体颤了颤。
屋内就这么大，华应洪再怎么顾及他在场，还是会让他听到。
华凝月看向康平凡：“康叔，要不你先带着付二叔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也正好给付二叔准备点吃的。”
并没有等待太久，就有一人进来。
此人名为何伟，曾和康平凡一起去过华家祖屋，华凝月认得他。
何伟进得屋子里，见到华凝月，原本沉着的脸色稍有缓和。
“易二爷，小姐，事情都解决了。”
易惊舟起身往外走，问：“华二呢？”
华凝月心头一紧。
她瞄瞄一直在一旁候着的一名黑鱼卫，也跟着走出去。
“华二爷说他已经将自己该做的都做完了。他打发我回来向您汇报一声，自个儿去了如意赌坊。”
易惊舟、华凝月：……
他俩刚才还在担心华应波安危，谁知道华应波竟然如此？
“那些人现在被关在华家村，只有石默子抓来了这里。”
“我知道了。”易惊舟说话时，已看到在院子里被捆绑着的石默子。
付家和石头寨一共有两个计划。
付同淼带人守在关着付同鑫的村子，准备趁华应洪去救人时对华应洪动手。若能直接抓住华应洪，或者杀死华应洪，那就算付同淼完成任务。
只要华应洪出事，他们要找的东西，早晚都能落入他们手中。哪怕一直找不到，他们也不必担心那样东西会落到皇家手里。
另一方，则是石默子带队。
早前石默子等人就已来到兴云城。
在付同淼的安排下，石默子等人已将城中许多与华家保持来往的人查出，并要趁着今夜，石默子带人将这些人逐一抓住。
华家这些人长期分散在兴云城各处，石默子却带着人集体行动。以多对少，石默子等人胜算极大。
只要石默子这边成功了，哪怕华应洪顺利带着付同鑫逃脱，以付同淼对华应洪的了解，华应洪也必须为这些人冒险。
华应洪不可能对这些人的生死置之不理。
只是石默子等人行动已被猜出，并且有针对性地做出布置。
早在他们要计算路线，谋划着该如何抓人时，华家和黑鱼卫已达成联合。
单纯华家的力量要同时与付家、石头寨部分力量开战并不容易。
多了黑鱼卫就不同了。
哪怕付同淼和石默子早已将黑鱼卫因素考虑在内，此刻依旧输了。
石默子还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
他嘴巴被堵住，说不得话，就用几乎能喷火的眼神瞪着易惊舟和华凝月。
何伟在旁，不由重重一哼。
何伟的武功并不弱，他此刻带着怒意发出的哼声，便让本就受了伤的石默子脸色再度苍白几分。
石默子却还只恨恨地瞪着华凝月。
在石默子眼里，此刻最可恶的人，已然是华凝月。
他不敌华家其他人，只能将气全撒在华凝月身上。
易惊舟悠然地从怀中掏出一小幅画卷。
院子里也有灯光照耀，足以让人看清画卷上勾勒的脸庞。
画中人嘴角的一点黑痣，更是分外清楚。
华凝月才知，易惊舟先前就已做好准备。
“石默子，你可知这人是谁？你虽然是石头寨的人，但我查过，知道你加入石头寨的时间并不长，石头寨做过的诸多事情与你并无关系。若你如今愿意坦白，指不定还能将功赎罪。”
易惊舟语气中还带循循善诱的缓和。
偏偏石默子丝毫不领情。
在石默子眼中，甚至还有更多愤怒凝聚。
那分明就是觉得易惊舟让他做出背叛的事的愤怒。
易惊舟轻叹一声，又缓缓摇头：“若你执意不说，也没关系。毕竟，就这样一个人，我们黑鱼卫想要查出他的身份，并不是多难的事。只可惜了你，就连这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石默子的脸有些扭曲。
再难，他都要强行做出一个表情，表现出自己如今的恨意。
易惊舟眸底划过如狐狸狡黠的光。
“何伟，将他带走吧。既然他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们也没必要留着他。只可恨，他们所做的事，差点就打扰到华将军亡魂。”
说到后来，易惊舟已转身，一副要返回屋内模样。
石默子却被他后面的话吓住。
便是何伟要拉着他往外走，他被绑得使不上劲，他都要挣扎一番。
“唔……唔唔！”
越来越多的声音，艰难地从他嘴里发出。
何伟将他拉出去的动作毫不留情，分外迅速。
石默子眼中的光逐渐暗淡。
华将军……华家？！
华凝月随着易惊舟转身，她问：“易二爷，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事？”
“黑鱼卫中有石默子档案。”易惊舟轻叹一声，“石头寨上很多人都做过许多恶事，石默子和石头寨的人混在一起，有些东西也无法避免。但他……”
“他怎样？”华凝月好奇起来。
她对石头寨了解有限，也对石默子所知有限。
“他算是石头寨的人中，还心存善念的人之一？”易惊舟底气不足，“他以前做的事多是劫富济贫。有时候还会独自一人离开石头寨，去一些穷苦人家。”
“他还曾经和人说过，他最崇拜的人就是华将军。他倒没有像宋胜那样，嘴上说着先祖受过华将军恩情，想要回报，结果？”
易惊舟冷笑一声。
已经被何伟拉出去的石默子终于听不到易惊舟说话了。
他的震惊将他冲得无力思考。
再次之前，他不敢相信，黑鱼卫竟然将他的过往调查得如此清楚。
先前易惊舟和他说，能查出黑痣男人的信息，他还带着质疑。
此刻，质疑彻底散去。
冲击还在。
易惊舟话中口吻分明是华家就是华将军后人。
但他以前明明听得石黑子，还有付同淼等人说，华家和华将军并没有关系，甚至，华家还在某些时候盗用华将军名号！
华家人指不定盗过华将军的墓！
石默子对华家一直以来的恶感，都从此中来。
他当初被石黑子救了一命，就对石黑子言听计从，不曾想过石黑子还有骗他的可能。
为此，纵然当年华家在南星洲道上名声极好，倒是石头寨多有作恶的人，他还情愿相信石黑子的好。
一直到现在。
他迫切地想要再进入院子里，想要问清楚易惊舟和华凝月真相，想要说出，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甘愿将自己所知的都说出赎罪。
然而……
没有机会了。
何伟蓦地出手，直接将他打晕。
带走一个晕迷的人，更是方便。
华凝月与易惊舟重新回到屋内。
宋胜和付悠悠两人目光都不甚自在。
“带着他俩到华家祖屋吧。”易惊舟拿起桌面上的包袱，吩咐一声。
华凝月默默跟着。
华家村幽黑得只有华家祖屋还透着一丝灯火。
但亮光能照亮的地方有限。
屋内，陆西玉正冷着脸给华应洪上药。
金疮药是上好的。
但陆西玉刻意加重动作，还是叫华应洪脸上发苦。
华凝月进来时，便看到华应洪疼得龇牙咧嘴，偏还勉强地挤出笑脸。
“月月回……嘶……”
陆西玉陡然加重的力度又叫他疼得说不出话。
一旁，康平凡等人都憋着笑。
陆西玉头也不回地吩咐：“妞妞，你回来得正好，看看同鑫情况。他长期被困在地下室，吃的东西不多，你看看做点什么吃的合适。”
华凝月应了一声。
她早已看到坐在一角的枯瘦男人。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付同鑫的模样发生了一定变化。只是改变幅度并不是很大。华凝月认得出他，却不敢认。
当年的付同鑫，好歹在兴云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而眼前这人，却形容枯瘦。穿着一身破败衣衫，身上竟然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他的神色间更带着惶恐不安。
夜间点着的灯并不是很亮，也能叫他畏畏缩缩的，不大敢看亮堂的地方。
而他眼中似乎一直萦着的泪光，还有愧疚不安，更彰显他的手足无措。
华凝月向着他走过去，他还下意识地缩了缩。
“月……月月。”
有些干涩的声音极不自在。
“付二叔。”华凝月的声音已经柔了许多。
付同鑫依旧不安。
“不，不用麻烦了。我随便吃点就行。”付同鑫说着，偷偷地往华应洪那边看了一眼。
华应洪受伤，是为了保护其他人。
当时候乱战的场景，还烙印在付同鑫脑海。
以华应洪的武功，若只顾自己，定然能毫发无损地离开。
但华应洪要照顾背上的他，偶尔还要去援助其他人。
华应洪现在的伤，就是中了付同淼的计。
付同淼故意让其他人都将攻击集中到他身上。
果然，华应洪就为了保护他，竟就连付同淼的计谋都分辨不出，最后就受了伤。
当时还亏得康平凡反应灵敏，援助及时，华应洪最后才只受了一点伤，并没有中毒。
但陆西玉还是被吓到了，此刻便借着替华应洪上药的时候，再使劲折腾华应洪一番，好发泄自己的恐惧。
付同鑫却觉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祸。
“付二叔，你别这样想，也不是多麻烦的事。”
华凝月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着付同鑫脸色。
“我……”付同鑫的头低得更厉害。
哪怕有着其他人的安危，他现在依旧不安。
“付二叔，我们还要感谢你呢。”华凝月声音愈发放柔。
易惊舟已将先前提着的包袱放在桌上。
他将今日宋胜、付五，还有黑痣男人之间的事简要说了说，最后把扳指拿出来，再指指包袱。
“我怀疑宋胜带着东西离开都是付同淼的吩咐。我们以前查到的宋胜就是一个入赘了付家，但一直计划着脱离付家的人。宋胜有自己野心。说不定宋胜就准备趁着这次机会，带些值钱东西跑路。”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付同淼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所以将最重要的东西混入这包袱里，准备让宋胜带走。”
若不是黑鱼卫数量比较多，而且一向擅长暗中盯梢，又对宋胜关注度颇高，这次也许真让宋胜成功离开。
等宋胜跑得远了，再想将他追回来，或者确保包袱里的东西没有转到别人手中，难度就大了。
陆西玉上药的动作放轻。
华应洪得以认真将包袱里的东西打量一遍。
他眉头一皱。
“易二爷，你看看那串珠链？”
易惊舟伸手，拿起一串极大的珍珠项链：“这一串？”
“对。”华应洪一只手还不能动，现在就只能和易惊舟说，让易惊舟做。
“你仔细感受下，看看有没有哪一颗珍珠的重量有异。”
易惊舟依言而行，也没有因为之前黑鱼卫就已将包袱里的东西注意检查过而觉得没有再检查的必要。
付同鑫这时却忍不住看向包袱。
跳动的烛光就在包袱旁。
付同鑫眼睛被刺了一下，情不自禁地眯起。
“付二叔，您是知道什么吗？”华凝月屏气凝息，唯恐一个动作，就让付同鑫改了主意。
出身付家的付同鑫，肯定比他们更了解付家的东西！
易惊舟眉头一动。
他也想过付同鑫能不能帮忙。
但付同鑫始终姓付。
他也不确定，付同鑫能为好友做到什么程度。
“那里面有我家一件传家宝。”付同鑫颤颤起身，走过去。
他依旧不大习惯光亮。
“传家宝？”华应洪讶然。
付同鑫看着他，有些浑浊的眼透出的情绪愈发复杂。
“对，传家宝。”付同鑫缓缓拿起包裹里一件很不起眼的小玩意。
那只是一个纯银的葫芦，在葫芦上方还有一颗红玛瑙珠子。
在这个混着不少珍宝的包袱里，这样的一件物品难以吸引人注意。
众人目光都已汇聚在这个葫芦上，却怎么都看不出葫芦有什么问题。
付同鑫很快就将葫芦放下。
“这东西是我付家的信物。拿到了它，就能随意调动付家产业的资金。宋胜拿到了这东西……”
他不再说话，只佝偻着，回到先前坐的位置，继续坐着。
华应洪和易惊舟对望一眼。
易惊舟再将珍珠链检查一番，确定珍珠并没有异常，方才问：“付同淼呢？他是跑了？还是被抓住了？”
“跑了。”华应洪声音压低。
一角的付同鑫身体颤了颤。
屋内就这么大，华应洪再怎么顾及他在场，还是会让他听到。
华凝月看向康平凡：“康叔，要不你先带着付二叔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也正好给付二叔准备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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