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往事幽幽临别言
两封信都摆在桌上。
华凝月盯着两封信，蹙眉。
根据时间猜测，她已确定杨放礼是拿到扳指后出现变化。
但那扳指……究竟是什么？！
门外，忽而传来敲门声。
华凝月匆忙将两封信收起，前去开门。
“谁？”
她才走两步，蓦地停下。
脚步声……不对！
她不敢说能根据脚步声判断出来的人是谁，但根据她的经验……这次来的人，不像是她家人！也不像易惊舟的脚步声？
华凝月又回想起入住的客栈老板一家的脚步声。
他们如今住的这客栈并不大，全靠老板一家干活。
华凝月和他们都见过，大概率能分出他们的脚步声。
可是……依旧不对！
敲门声又响起。
“是我……姑娘，我是来给你送热茶的。”这声音略有些苍老嘶哑，听起来和客栈老板母亲的声音很像。
“热茶？我不需要。”
华凝月甚至后退了一步。
一直藏着的袖中剑弹出。
华凝月深吸一口气，愈发集中注意力。
四周没有其他声音。
一切都像极了她多疑。
她的父母和二叔都在这里。
以他们的武功，应该不至于会被敌人摸到这里还不曾察觉。
不过……如果敌人本来就小心谨慎，不怎么胡乱行动，那就难说了。
“姑娘当真不需要？我就看着姑娘房间里亮着灯，想着姑娘还没睡……”门外人语气失落，“既然姑娘不需要，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姑且早些休息。”
脚步声渐渐远去。
华凝月提起的心才刚刚放下。
但——！
一点银芒，竟透过纸糊的窗户，径自往她袭来！
关键时刻，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只是下意识地挥动手中短剑，并迅速躲避。
才刚刚松下的那根弦，瞬间又被绷紧！
外面的人，当真有问题！
华凝月下意识要喊。
但怪笑声已先从外面传出。
“今夜算你走运，不过我很好奇，你还能警觉多少天？”
笑声诡异。
陆西玉最先冲到华凝月房间。
“妞妞？你没事吧？！”
她一边问，还一边将华凝月上上下下检查好几回，确定不能从华凝月身上看到任何伤口，这才如释重负地大喘一口气。
“你爹和你二叔都追过去了，易二爷带着人在守着，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不过今天晚上，你还是和我一起睡，免得还有其他人过来。”
华凝月才应了一声，陆西玉又道：“还有，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陆西玉目光已锁定地上的银针。
“这是她留下的东西。”
没有疑问。
华凝月点点头：“娘，是沈素吗？”
在黑鱼卫出动查探后，已经可以确定，石默子口中的阿素，全名就是沈素。
“不确定。”陆西玉沉着脸摇头，“她的易容很厉害，如果不是她行动比较奇怪，刚才还急着离开，我们没那么容易确定，她是伪装的。”
之前沈素在临水城中出现过两天，后来就消失不见，陆西玉也实在想不到，这人竟然会一路跟着他们。
华凝月用帕子，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银针捡起。
陆西玉仔细看过，又拧眉：“不确定有没有毒。但多加小心没错的。算了，我们到楼下坐一会，等你爹他们回来。”
易惊舟已经命令黑鱼卫加紧行动，将整间客栈给保护得好好的。
看到华凝月下来，他也担忧地问了不少问题，直到确定华凝月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银针落到他手中，又由他去命黑鱼卫检验。
华应洪和华应波却过了许久才回来。
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华应波坐在角落里，不停地抛着骰子，生闷气。
华应洪则将自己追出去之后发生的事详细说出。
逃走的那人轻松很好，他和华应波想和对方拉近距离并不大容易。
花费了不少时间，总算接近那人了，宁不凡却突然出现，阻拦两人。
正常情况下，华应洪和华应波合力，能将宁不凡留下。
只是这回，宁不凡还有那人帮助，那人则在逃去的方向留下了不少机关陷阱，硬生生将华应洪和华应波拦住。
两人试图再追，却已找不到宁不凡和那人去向，只能无功而返。
华应洪最后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就是沈素。她用的武功路数和沈素的完全一样。听宁不凡出现后，她问宁不凡的话，两人之前并没有合作。”
他甚至不知这应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沈素如今代表的是原野堂，宁不凡却一向为靖北郡王效力。
先前两人并无关系，今夜却开始合作。
一旦原野堂都要和靖北郡王联合……
易惊舟同样想到这方面去了。
他揪了一把头发：“这宁不凡，还真是麻烦！怎么都差不多到处有他！”
陆西玉幽幽道：“沈素的易容技术很高超，就怕她要和宁不凡联合了，直接两人都易容，再去临水城。”
易惊舟霍地一惊：“不行，我必须通知临水城那边做好准备！”
皇帝杨方祁还没有确定启程前往临水城的时间。
但根据杨方祁一直以来的倾向，易惊舟可以肯定，先前就说过今年一定要到临水城，一定要亲眼见过华凝月才肯和杨放礼商量婚事的杨方祁，绝对不会食言。
他匆忙离去，陆西玉也陪着华凝月回到房间休息。
不知是被陆西玉说中了，还是沈素或者宁不凡觉得在途中再试图对华凝月一行动手并无太大可能。
返程途中再没有意外。
一直到返回临水城。
已经关门多日的露华酒馆再度开启。
邻居们第一时间发现。
很快，露华酒馆中就迎来不少客人。
华凝月此时并不在这儿。她随着易惊舟一起，先去了凌王府。
华应波更是第一时间跑去了赌场。
只得华应洪和陆西玉，招呼着这群邻居。
他们离开临水城的时间并不算短，积攒下来的八卦事不少。
大家聚集过来，也多半就为了将这些八卦事说给他们听。
尤其是，前不久凌王竟然宿在花月楼内的事！
最初，只是某个人不小心说了出来。
然后，在华应洪和陆西玉的追问下，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事情就变得有些夸张。
先是有人说，杨放礼这段时间大概因为一直见不到华凝月，渐渐有些寂寞了，时常去花月楼玩。
后是有人提醒着华应洪夫妻，华家始终只是小户人家，能和凌王搭上关系就已经难得，还是不能对身处高位的男人要求太多。
每每提及这些事情，说的人自身都遮遮掩掩。
他们其实也多半只是道听途说，消息传到他们这儿，就不知道变了多少回。
现在给华应洪、陆西玉说出的版本，还添加了他们脑补，愈发显得离谱。
陆西玉原本还拿着抹布，抓紧时间擦干净几张桌子，好叫其他得知他们回来，赶过来打招呼的人能有干净点的坐的地方。
但擦桌子的动作早已经停下。
抹布在她手中不断改变着形状。
她的笑容一如平常招呼客人时候的干净灿烂。
看得到她手上动作的华应洪却觉浑身一阵发冷。
自家媳妇是真生气了！
就针对这些传言，若杨放礼给不了一个合理解释……
华凝月自然不知酒馆这边的事。
她在杨放礼书房里，和杨放礼坐在一起。
起初，易惊舟也在。
易惊舟还准备将在南星洲发现的不少事都给杨放礼说一说，再和杨放礼商量，该在临水城内准备什么东西，好叫皇帝到来时安全有保证。
然后……
易惊舟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多么不受待见了。
他只得拉着苏荣，溜出书房，再去找别的地方商量。
横竖苏荣也清楚很多东西，他找苏荣，对解决问题的影响不大。
只是，在他离开后，华凝月和杨放礼两人，也是许久无语。
华凝月的手一直被杨放礼紧紧握住，仿佛害怕她会立刻消失。
过了许久，杨放礼才勉强笑笑。
他收回手，探入怀里。
“月月，你猜我会拿出什么东西？”
有线人的华凝月早已猜到，却故作不知，一连猜了好几样东西，才在杨放礼快要将东西拿出时，把小刀说出。
杨放礼脸色微变，却还是摇摇头。
“猜错了。”
这回，惊讶的人变成华凝月。
“错了？”
“是这个。”
一条银色长链，中间坠着一个花纹独特的扳指。
华凝月再惊。
她从杨放礼手中接过，细细一看：“这……这不是付家那边的东西？”
付家的那个扳指和杨放礼的有细微差别。
她也曾仔细看过付家扳指，如今自然敢肯定。
杨放礼点点头。
“就是这个。至于你说的小刀……”
他再拿出来的，方才是他在铁匠铺中耗费了许多时日，总算亲手打造出来的物什。
黑色的刀，隐隐有些透亮。
看不到奢华精美，却有古朴的味道。
“吹毛立断。”杨放礼淡淡一笑，将小刀推向华凝月，“看来早就已经有人和你说过了，我也就不用再说什么。在等你回来的这段时间，我好歹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就有了它。”
华凝月将小刀珍惜地收起。
她本也想说小刀的事，但扳指也还在她手中。
能被杨放礼第一时间拿出来的东西……能让杨放礼之前失常的东西……
“它呢？我记得和你的扳指很像。”
杨放礼嗯了一声，又将自己的扳指取出。
两枚扳指放在一块，着实只有经过仔细分辨，才可能从中找出些微不同。
“我的扳指是我父皇重病期间留给我的东西。”
他特意用比较淡然的语气说。
华凝月依然从中听出了沉重。
“当时，我父皇和我说，这扳指一共有三枚，是前朝兵权的代表。当三枚扳指齐聚，得到的人就能号令前朝军马。”
华凝月哑然。
前朝！
又是前朝！
她本想说，前朝的东西，在今朝又有什么用？
但看杨放礼的凝重，又想起原野堂对华家收藏着的东西那般看重，她忙将这话咽下去。
“我父皇又说，其实兵权还没有那么重要。除了华将军留下的信物，或许还能让当年的华家军再度聚在一起，形成强大战力，其他的前朝兵卒，在今朝并没有什么威胁力。但是，这东西，还有另一点可怕。它……其实还和前朝秘宝有关。”
“前朝末年，原本就有很多将士，已经不再愿意听信朝中安排，而且，当时候的大元帅，还私自吞了许多军饷。”
“那些东西，都被收藏了起来。而掌控着三枚扳指的大元帅，干脆就将开启藏宝密室的钥匙，设定成了自己手中的三枚扳指。”
“我父皇知道这消息后，就一直都在查探三枚扳指的下落。他找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算将其中一枚扳指找到。也就是现在给我的这一枚。”
“他还和我说，如果他当初收集到了多一枚扳指，都不会交到我手中。只是，他想着，既然这扳指并不全，想必用处也不大，与其交给我皇兄，倒不如就给我。若日后，我有什么需要，我皇兄又不同意，我还能用这扳指，去向皇兄换取我想要的东西。”
“毕竟，只要扳指并没有集齐，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处。”
“原野堂……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前朝余孽。他们想必也知道这扳指的事情。甚至，付家都已经拿到一枚了。很有可能，他们所拥有的扳指的数量，比起现在所有的还要更多一些。所以……月月，我很担心。”
“虽然我现在已经有两枚，只按照三枚扳指的说法，我所拥有的东西，大概是比起他们所有的还要更多。”
“但这扳指不是不可以仿造的。我不敢肯定，他们会不会在拿到了这东西之后，就又去仿造了一枚。甚至……”
杨放礼说着，还觉得心跳有些加快。
华凝月都怀疑自己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如果就连我的这一枚扳指，之前也一度落入他们手中呢？如果他们早就已经仿造完成了呢？”
“可能性的确很低。但原野堂和前朝的关系太近了。近到了我不得不去怀疑这些。”
“还好，现在我手中拥有两枚。”
“就算找不到最后一枚，想必也能满足基本的要求。”
华凝月盯着两封信，蹙眉。
根据时间猜测，她已确定杨放礼是拿到扳指后出现变化。
但那扳指……究竟是什么？！
门外，忽而传来敲门声。
华凝月匆忙将两封信收起，前去开门。
“谁？”
她才走两步，蓦地停下。
脚步声……不对！
她不敢说能根据脚步声判断出来的人是谁，但根据她的经验……这次来的人，不像是她家人！也不像易惊舟的脚步声？
华凝月又回想起入住的客栈老板一家的脚步声。
他们如今住的这客栈并不大，全靠老板一家干活。
华凝月和他们都见过，大概率能分出他们的脚步声。
可是……依旧不对！
敲门声又响起。
“是我……姑娘，我是来给你送热茶的。”这声音略有些苍老嘶哑，听起来和客栈老板母亲的声音很像。
“热茶？我不需要。”
华凝月甚至后退了一步。
一直藏着的袖中剑弹出。
华凝月深吸一口气，愈发集中注意力。
四周没有其他声音。
一切都像极了她多疑。
她的父母和二叔都在这里。
以他们的武功，应该不至于会被敌人摸到这里还不曾察觉。
不过……如果敌人本来就小心谨慎，不怎么胡乱行动，那就难说了。
“姑娘当真不需要？我就看着姑娘房间里亮着灯，想着姑娘还没睡……”门外人语气失落，“既然姑娘不需要，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姑且早些休息。”
脚步声渐渐远去。
华凝月提起的心才刚刚放下。
但——！
一点银芒，竟透过纸糊的窗户，径自往她袭来！
关键时刻，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只是下意识地挥动手中短剑，并迅速躲避。
才刚刚松下的那根弦，瞬间又被绷紧！
外面的人，当真有问题！
华凝月下意识要喊。
但怪笑声已先从外面传出。
“今夜算你走运，不过我很好奇，你还能警觉多少天？”
笑声诡异。
陆西玉最先冲到华凝月房间。
“妞妞？你没事吧？！”
她一边问，还一边将华凝月上上下下检查好几回，确定不能从华凝月身上看到任何伤口，这才如释重负地大喘一口气。
“你爹和你二叔都追过去了，易二爷带着人在守着，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不过今天晚上，你还是和我一起睡，免得还有其他人过来。”
华凝月才应了一声，陆西玉又道：“还有，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陆西玉目光已锁定地上的银针。
“这是她留下的东西。”
没有疑问。
华凝月点点头：“娘，是沈素吗？”
在黑鱼卫出动查探后，已经可以确定，石默子口中的阿素，全名就是沈素。
“不确定。”陆西玉沉着脸摇头，“她的易容很厉害，如果不是她行动比较奇怪，刚才还急着离开，我们没那么容易确定，她是伪装的。”
之前沈素在临水城中出现过两天，后来就消失不见，陆西玉也实在想不到，这人竟然会一路跟着他们。
华凝月用帕子，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银针捡起。
陆西玉仔细看过，又拧眉：“不确定有没有毒。但多加小心没错的。算了，我们到楼下坐一会，等你爹他们回来。”
易惊舟已经命令黑鱼卫加紧行动，将整间客栈给保护得好好的。
看到华凝月下来，他也担忧地问了不少问题，直到确定华凝月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银针落到他手中，又由他去命黑鱼卫检验。
华应洪和华应波却过了许久才回来。
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华应波坐在角落里，不停地抛着骰子，生闷气。
华应洪则将自己追出去之后发生的事详细说出。
逃走的那人轻松很好，他和华应波想和对方拉近距离并不大容易。
花费了不少时间，总算接近那人了，宁不凡却突然出现，阻拦两人。
正常情况下，华应洪和华应波合力，能将宁不凡留下。
只是这回，宁不凡还有那人帮助，那人则在逃去的方向留下了不少机关陷阱，硬生生将华应洪和华应波拦住。
两人试图再追，却已找不到宁不凡和那人去向，只能无功而返。
华应洪最后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就是沈素。她用的武功路数和沈素的完全一样。听宁不凡出现后，她问宁不凡的话，两人之前并没有合作。”
他甚至不知这应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沈素如今代表的是原野堂，宁不凡却一向为靖北郡王效力。
先前两人并无关系，今夜却开始合作。
一旦原野堂都要和靖北郡王联合……
易惊舟同样想到这方面去了。
他揪了一把头发：“这宁不凡，还真是麻烦！怎么都差不多到处有他！”
陆西玉幽幽道：“沈素的易容技术很高超，就怕她要和宁不凡联合了，直接两人都易容，再去临水城。”
易惊舟霍地一惊：“不行，我必须通知临水城那边做好准备！”
皇帝杨方祁还没有确定启程前往临水城的时间。
但根据杨方祁一直以来的倾向，易惊舟可以肯定，先前就说过今年一定要到临水城，一定要亲眼见过华凝月才肯和杨放礼商量婚事的杨方祁，绝对不会食言。
他匆忙离去，陆西玉也陪着华凝月回到房间休息。
不知是被陆西玉说中了，还是沈素或者宁不凡觉得在途中再试图对华凝月一行动手并无太大可能。
返程途中再没有意外。
一直到返回临水城。
已经关门多日的露华酒馆再度开启。
邻居们第一时间发现。
很快，露华酒馆中就迎来不少客人。
华凝月此时并不在这儿。她随着易惊舟一起，先去了凌王府。
华应波更是第一时间跑去了赌场。
只得华应洪和陆西玉，招呼着这群邻居。
他们离开临水城的时间并不算短，积攒下来的八卦事不少。
大家聚集过来，也多半就为了将这些八卦事说给他们听。
尤其是，前不久凌王竟然宿在花月楼内的事！
最初，只是某个人不小心说了出来。
然后，在华应洪和陆西玉的追问下，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事情就变得有些夸张。
先是有人说，杨放礼这段时间大概因为一直见不到华凝月，渐渐有些寂寞了，时常去花月楼玩。
后是有人提醒着华应洪夫妻，华家始终只是小户人家，能和凌王搭上关系就已经难得，还是不能对身处高位的男人要求太多。
每每提及这些事情，说的人自身都遮遮掩掩。
他们其实也多半只是道听途说，消息传到他们这儿，就不知道变了多少回。
现在给华应洪、陆西玉说出的版本，还添加了他们脑补，愈发显得离谱。
陆西玉原本还拿着抹布，抓紧时间擦干净几张桌子，好叫其他得知他们回来，赶过来打招呼的人能有干净点的坐的地方。
但擦桌子的动作早已经停下。
抹布在她手中不断改变着形状。
她的笑容一如平常招呼客人时候的干净灿烂。
看得到她手上动作的华应洪却觉浑身一阵发冷。
自家媳妇是真生气了！
就针对这些传言，若杨放礼给不了一个合理解释……
华凝月自然不知酒馆这边的事。
她在杨放礼书房里，和杨放礼坐在一起。
起初，易惊舟也在。
易惊舟还准备将在南星洲发现的不少事都给杨放礼说一说，再和杨放礼商量，该在临水城内准备什么东西，好叫皇帝到来时安全有保证。
然后……
易惊舟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多么不受待见了。
他只得拉着苏荣，溜出书房，再去找别的地方商量。
横竖苏荣也清楚很多东西，他找苏荣，对解决问题的影响不大。
只是，在他离开后，华凝月和杨放礼两人，也是许久无语。
华凝月的手一直被杨放礼紧紧握住，仿佛害怕她会立刻消失。
过了许久，杨放礼才勉强笑笑。
他收回手，探入怀里。
“月月，你猜我会拿出什么东西？”
有线人的华凝月早已猜到，却故作不知，一连猜了好几样东西，才在杨放礼快要将东西拿出时，把小刀说出。
杨放礼脸色微变，却还是摇摇头。
“猜错了。”
这回，惊讶的人变成华凝月。
“错了？”
“是这个。”
一条银色长链，中间坠着一个花纹独特的扳指。
华凝月再惊。
她从杨放礼手中接过，细细一看：“这……这不是付家那边的东西？”
付家的那个扳指和杨放礼的有细微差别。
她也曾仔细看过付家扳指，如今自然敢肯定。
杨放礼点点头。
“就是这个。至于你说的小刀……”
他再拿出来的，方才是他在铁匠铺中耗费了许多时日，总算亲手打造出来的物什。
黑色的刀，隐隐有些透亮。
看不到奢华精美，却有古朴的味道。
“吹毛立断。”杨放礼淡淡一笑，将小刀推向华凝月，“看来早就已经有人和你说过了，我也就不用再说什么。在等你回来的这段时间，我好歹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就有了它。”
华凝月将小刀珍惜地收起。
她本也想说小刀的事，但扳指也还在她手中。
能被杨放礼第一时间拿出来的东西……能让杨放礼之前失常的东西……
“它呢？我记得和你的扳指很像。”
杨放礼嗯了一声，又将自己的扳指取出。
两枚扳指放在一块，着实只有经过仔细分辨，才可能从中找出些微不同。
“我的扳指是我父皇重病期间留给我的东西。”
他特意用比较淡然的语气说。
华凝月依然从中听出了沉重。
“当时，我父皇和我说，这扳指一共有三枚，是前朝兵权的代表。当三枚扳指齐聚，得到的人就能号令前朝军马。”
华凝月哑然。
前朝！
又是前朝！
她本想说，前朝的东西，在今朝又有什么用？
但看杨放礼的凝重，又想起原野堂对华家收藏着的东西那般看重，她忙将这话咽下去。
“我父皇又说，其实兵权还没有那么重要。除了华将军留下的信物，或许还能让当年的华家军再度聚在一起，形成强大战力，其他的前朝兵卒，在今朝并没有什么威胁力。但是，这东西，还有另一点可怕。它……其实还和前朝秘宝有关。”
“前朝末年，原本就有很多将士，已经不再愿意听信朝中安排，而且，当时候的大元帅，还私自吞了许多军饷。”
“那些东西，都被收藏了起来。而掌控着三枚扳指的大元帅，干脆就将开启藏宝密室的钥匙，设定成了自己手中的三枚扳指。”
“我父皇知道这消息后，就一直都在查探三枚扳指的下落。他找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算将其中一枚扳指找到。也就是现在给我的这一枚。”
“他还和我说，如果他当初收集到了多一枚扳指，都不会交到我手中。只是，他想着，既然这扳指并不全，想必用处也不大，与其交给我皇兄，倒不如就给我。若日后，我有什么需要，我皇兄又不同意，我还能用这扳指，去向皇兄换取我想要的东西。”
“毕竟，只要扳指并没有集齐，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处。”
“原野堂……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前朝余孽。他们想必也知道这扳指的事情。甚至，付家都已经拿到一枚了。很有可能，他们所拥有的扳指的数量，比起现在所有的还要更多一些。所以……月月，我很担心。”
“虽然我现在已经有两枚，只按照三枚扳指的说法，我所拥有的东西，大概是比起他们所有的还要更多。”
“但这扳指不是不可以仿造的。我不敢肯定，他们会不会在拿到了这东西之后，就又去仿造了一枚。甚至……”
杨放礼说着，还觉得心跳有些加快。
华凝月都怀疑自己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如果就连我的这一枚扳指，之前也一度落入他们手中呢？如果他们早就已经仿造完成了呢？”
“可能性的确很低。但原野堂和前朝的关系太近了。近到了我不得不去怀疑这些。”
“还好，现在我手中拥有两枚。”
“就算找不到最后一枚，想必也能满足基本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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