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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刘文秀的顾虑

    且说,朱慈煊随着李定国来到蜀王府邸,通报后,蜀王府护卫大为震惊,一边派人禀报,一边请李定国和朱慈煊进了府。

    数分钟后,朱慈煊终于见到他要攻略的第二个人物,

    也是他未来帝国的四大支柱之一,

    如今南明王朝的蜀王,

    前大西军统帅之一的刘文秀。

    刘文秀人如其名,看上去文质彬彬、宛如文人秀才一般;但他乃是军伍出身,整个人身材挺拔,言行举止自然而然带着威严。

    李定国领着朱慈煊迎了上去,抱住刘文秀,在他耳边低声细语。

    刘文秀脸色大惊,将李定国和朱慈煊从大厅引入内室之中,并支走了所有旁人。

    李定国哈哈大笑道:“四弟也太谨慎了,何须如此?”

    刘文秀却是一脸的诚惶诚恐,连忙朝朱慈煊行礼。

    朱慈煊忙躬身回礼道:“听闻老师说蜀王精于水军,特来求教。”

    “晋王谬赞了,”

    刘文秀一脸笑容,摆了摆手,谦虚道:“虽然文秀昔日曾在汉水练兵,但已过去多年,只怕这水军之法早已经忘了。”

    “四弟不可推脱,”

    李定国挥手阻止了刘文秀,哈哈笑道:“谁不知道,整个大西军中只有四弟你精通水性。好了,我李定国的学生便是四弟你的学生,如今我将他交给四弟,四弟可不许藏私。”

    说着拉住朱慈煊手笑道:“殿下,还不快来行了拜师之礼。”

    “晋王,殿下,这,万万不可!”刘文秀神色大变,要出手阻拦,却被李定国挥手拦住。

    朱慈煊见机朝刘文秀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算是完成了跪拜之礼。

    李定国哈哈大笑道:“四弟,殿下的磕头之礼已经行了,你这老师可推脱不了,有什么兵法窍门,需倾囊传授才行。”

    “文秀不敢,”刘文秀无奈得叹了口气,朝李定国和朱慈煊道:“既然是晋王的命令,文秀自然遵命。”

    李定国笑道:“眼下正巧没有战事,就烦请四弟明日就开始授课吧。”

    又朝朱慈煊道:

    “为师的兵法已经教的差不多了,后面时日就请蜀王代教兵法好了。”

    朱慈煊连连道谢。

    刘文秀依然犹豫不决,建议此事需得皇帝朱由榔首肯才行。

    朱慈煊笑着回应,父王已经将自己的学业全权交给了黔国公和晋王,让他安心。

    接着,又趁机当着李定国的面,与刘文秀议定了授课时间,这才离开。

    朱慈煊回到宫中,心中又乐得睡不着觉,想不到一切如此顺利。李定国竟然毫不芥蒂,径直将刘文秀推荐给了自己。

    那么接下来,自己就是如何与刘文秀拉近关系了。

    他一连攻略下沫天波,又结交了李定国,信心满满,料想攻下刘文秀也不在话下。

    不料,第二日见了刘文秀,发现刘文秀的攻略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原来,朱慈煊将蜀王刘文秀要教自己水军兵法之事告诉了父皇朱由榔,朱由榔喜出望外。

    朱慈煊想到学游泳能强身健体,便提出让沫显亮也一起学,朱由榔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

    且说朱慈煊领着沫显亮回到沫府,一到太子学堂,见蜀王刘文秀已经在里面等候他们。

    在一番师生见面礼节后,刘文秀开始讲课。

    但讲了一个时辰,朱慈煊便发现不对劲。

    因为刘文秀讲得完全没有料呀,不过是一些简略的术语解释,最重要的是对待朱慈煊和沫显亮的态度,总是恭恭敬敬,完全不像是老师对待学生的态度。

    第一日也就罢了,但是连续三日依然如此,态度恭谨,倒是和卢桂生对自己差不多。

    以至于回家路上,连素来不苟言笑的沫显亮都笑了起来,打趣道:“这蜀王真是懂礼数,比我对殿下还要恭敬,只是….”

    说到这里望着朱慈煊,停了下来,

    朱慈煊轻声问原因,沫显亮却不说。

    朱慈煊笑道:“是不是太客气了。”

    沫显亮才点头道:“蜀王地位堪比秦王、晋王,与殿下同列,本不该如此。他这样倒显得太生分了。”

    朱慈煊点头寻思:

    “刘文秀果然性格敏感得很,做事情小心翼翼、顾全大局。他如此做只怕有两个原因。

    其一,自己身份特殊,又是李定国引荐的,他如此做,显得自己不会与晋王争夺太子储君;

    其二,他应该怀疑自己的诚意,一个八岁小孩,学什么水军之法,多半是来过家家的。”

    自己要获得他信任,第一个问题解决不了,只能解决第二个问题,至少自己应体现自己的诚意。

    事不宜迟,如果依照历史,他应该很快就要入川了,得抓紧了!

    要抓紧体现自己的诚意,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刘文秀面前体现自己要吃苦,能吃苦学本事,学真正的本事!

    朱慈煊心中渐渐有了应对之策!

    第二日,朱慈煊见到刘文秀,开门见山提出,自己要学习水性技能。

    他可不是心血来潮之举,而是心中谋划已久。

    他已经了解到,刘文秀的性格敏感内向,谨慎小心。要赢得信任不能一蹴而就,首先要体现自己的诚意。

    要体现自己的诚意,就要多做,少摆架子,而且要真诚付出,做一些真实劳累而且学习水军直接相关的事情。

    要学习水军技能,那么首要就是要学习水性,

    而学习水性非常辛苦,只要自己坚持下来,至少说明自己真得来拜师学艺,而不是来玩过家家的。

    刘文秀听了自然反对,严肃道:“这水性修习可危险得很,殿下身份乃是一国储君,万万不可。”

    朱慈煊反驳道:“如今天下大乱,人命如草芥,朱家子孙也是如此,与乱世的风险比起来,学习水性算什么危险?”

    说着笑道:“学生学了水性还多了一项保命技能,那可划算得很。”

    刘文秀嘴角淡淡一笑,继续推脱道:“殿下说笑了,殿下身份身系社稷,可不是一般皇家子孙,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蜀王过誉了,”

    朱慈煊神色也庄重起来,朗声道:“学生不过侥幸为皇家血脉,万万不敢自称身系社稷。如果说是身系社稷,黔国公、晋王、蜀王才是。”

    他没有直接拍蜀王的马匹,那样显得生硬许多,刘文秀这种敏感性格反而可能适得其反;但是这个马匹拍得相当自然顺意,刘文秀应该会受用。

    果然,刘文秀一愣,连连摇头道:“殿下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朱慈煊笑道:“父皇曾说,那些清军不敢攻打云贵,可不是因为有父皇和学生,而是因为有黔国公、晋王和蜀王在呀!所以学生认为黔国公、晋王和蜀王三位老师才是真正的社稷之臣。”

    这话自己自然不是父皇老爹能说出来的,不过帮他说几句好话也好。毕竟自己和他可是休戚与共呀。

    刘文秀躬身道:“殿下如此说,微臣真是有愧,只希望鞠躬尽瘁,报效陛下。”

    朱慈煊又把晋王搬了出来,认真说道:“老师,学生听晋王老师反复提起,要学水军先需精通水性,老师何时教我学习水性?”

    他顺着刘文秀的话直接跳过了对方是否答应,而是问时间。

    刘文秀又是一愣,但他这时候所有理由都已经被朱慈煊反驳回去,不好再拒绝。

    朱慈煊看在眼里,又游说了一遍:

    “老师,自古以来,莫说是水军将领,就是普通水兵,哪有不精通水性的。如今学生跟老师学水军之术,结果学了半天,却连水性都不知,岂不是折了老师的威名。所以恳请老师无论如何都要教学生。”

    “此话当真?”刘文秀呆立半响,道:“殿下,学水性可辛苦得很。”

    朱慈煊寻思:“怎得还不同意?这也太谨慎了?他是担心晋王误解教得太认真有挖墙脚的念头;还是担心自己吃不了苦?”

    于是道:“学生若是连这等苦都吃不了,以后如何与老师一起并肩与清贼战斗?”

    “好,”刘文秀笑了笑,又道:“既然殿下心意已决,微臣自然不敢怠慢。不过此事还是需陛下恩准才行。”

    朱慈煊心中嘭嗵一声,暗暗不妙,只怕这事情,父皇那边还好,但是太后和母后不会同意。

    毕竟,在古人心中,玩水还是挺危险的事项。

    但到了这地步,如何能退下,自然需要迎难而上。

    于是昂然道:“这请老师放心,父皇自然会同意,今日回去学生禀明父皇便是。”

    刘文秀沉思道:“好,那微臣明日等殿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