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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刘文秀送护身符

    中年将军先朝朱慈煊点了点头,又朝众位僧人合十道:“蜀王崇尚佛法,特地邀请众位僧人到府邸一叙,畅谈佛法。”

    “是蜀王?对了蜀王崇尚佛法,不如我们大家一起游说蜀王,请他撤了这不合理的法令。”

    “静山师兄,你莫白费心机了,这西南之地向来是晋王说了算,几时轮到蜀王了。”

    朱慈煊瞧了这个静山师兄的僧人,正是先前对李定国出口恶语之人,不由摇了摇头;他听见蜀王邀请众人,心中已经猜到,此事十有八九与自己有关;他还是对自己远走东南放心不下,故才布下此局。

    朱慈煊一边想着,一边跟随着静山等僧人前行;约莫走了半刻钟,众人进入一座高大宽敞的府邸;府邸的中厅,蜀王刘文秀已经命人准备了茶水,在等候着他们。

    这些僧人见到刘文秀,纷纷合十参拜,请求蜀王出面,让晋王收回成命。唯独朱慈煊却是站着,微微合十行礼,沉默不语。

    旁边的僧人静山拽了拽朱慈煊的布衣袈裟,带着恼火怨道:“事关佛法弘扬,师弟还这般托大。”

    朱慈煊轻轻弹开他手,笑道:“法在你我心中,在天下万物的心中;岂会因为晋王的一纸法令会有所改变?小僧只拜佛祖菩萨,还望师兄见谅。”

    静山听得又是着急又是愤慨,忙向蜀王刘文秀解释。

    刘文秀抚掌笑道:“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是精通佛道,颇得本王之心。”又请众位僧人就坐;然后才道出邀请他们的原因:“文秀此次前来,一来是为了聆听佛法教诲,二来是为了二哥的鲁莽之举,向众位高僧赔罪。”

    静山合十问道:“蜀王,难道真得无可挽回吗?”

    刘文秀站起身,朝众僧人作揖道:“我二哥心系天下百姓,虽然走的路与众位高僧不同,但大道皆是殊途同归,与佛祖‘普渡众生’也并无差异,还请诸位高僧在佛祖面前替我二哥多多美言。”

    朱慈煊听刘文秀言辞颇为诚恳,似乎真得害怕晋王因此而得罪了佛祖,从而被取了阳寿;不禁自己也半信半疑起来,忙在心中念道:

    “佛祖,观音菩萨,太上老君,诸位天上的大神,晋王老师此次颁发这驱佛令皆是为了弟子,你们若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

    待了一会儿,又不放心,带着威胁口吻道:“佛祖,你若是真因此取了我老师的阳寿,那我朱慈煊他日身居九鼎,就敢去佛灭法,让中华大地再无僧人容身之所。”

    他自顾自得想着,刘文秀却是走出来一一询问每个僧人的法号和庙宇;待问道朱慈煊时,朱慈煊取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佛门玉牒,道:“小僧法号慈叶,出自云南昌文寺。”

    刘文秀让人记录下来,又接着询问下一个僧人。

    待做完这些,刘文秀便请众位僧人讲起了佛法,一直讲到傍晚时分,他又命人为所有僧人准备了素食,请入客房休憩。

    朱慈煊混在众僧人中,该吃吃,该说说,该睡睡,静静等待刘文秀派人来。

    到了子夜时分,府邸所有人都已经入了梦乡。朱慈煊的房门被敲开,他打开门,见还是白天那位将军;只是就他一个人,他见到朱慈煊,毕恭毕敬对他拜道:“蜀王白日里对高僧所讲佛法颇有兴趣,还请高僧移驾前往。”

    朱慈煊自然应允,与胡一清一同随着中年将军穿过了长廊,进了一间密室。

    密室里,老师刘文秀正静静地等候着他。

    待密室的门关闭,刘文秀拉住中年将军,指着朱慈煊笑道:“王兴将军,快来拜见太子殿下。”

    “末将王兴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命之恩,王兴没齿难忘。”

    历史上王兴坚守汶村数年,后来终被尚可喜所领数万大军攻破,自尽身亡。朱慈煊佩服王兴的忠贞和守城本领,便以仙人托梦的方式早早提醒刘文秀,趁着磨盘山大捷见机往广东接应王兴。

    “王兴将军忠贞勇略,感天动地,遂有仙人托梦,这可算不得小王的功劳。”朱慈煊见刘文秀敢让王兴知道自己的身份,想来已经将王兴纳入自己麾下,不由大为高兴。

    “殿下,你当真决定了吗?”刘文秀笑了笑,脸色沉了下来,打断了朱慈煊与王兴的对话,重新确认了一次旋绕在他心头的问题。

    “老师,学生已经决定了,东南之行势在必行!”

    “那好吧,”刘文秀确认了朱慈煊心中的答案,便不再相劝,望向王兴道:“王兴将军,你将那东西交给殿下吧。”

    王兴诺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和一块玉佩放到朱慈煊手中,笑道:“殿下,这是末将给义兄金光的书信,这玉佩是证物。你将这封书信交给金光,在广东境内,他定可保你一路平安。”

    “金光?”朱慈煊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似乎是尚可喜的首席谋士。

    “不瞒殿下,金光是末将的结拜义兄;他虽然是尚可喜的谋士,但内心真诚坦荡,是值得信赖之人。我与他说,殿下乃是前往东南求道的僧人,对王兴有大恩;你若有难,他必当全力帮你。”

    朱慈煊翻了翻前世的历史记忆,记得金光与王兴是结拜兄弟,王兴自尽,便将子女全部托付给金光。金光一诺千金,将王兴子女抚养长大。而且在他的印象里,金光本来是准备参加义军反清的,结果被尚可喜绑住,最后阴差阳错成了对方的谋士。尚可喜对他很是敬重,几乎是言听计从。

    王兴的这份礼物当真不小,这可是道足以让自己横行广东的护身符呀。

    “多谢王兴将军厚爱,”朱慈煊郑重接了信件和信物。

    “殿下,王兴还有一事相求。”

    “将军请讲。”

    “王兴昔日被尚可喜所困,决意为大明尽忠,便将子女托付给义兄金光,还让小女许给了义兄之子;虽然如今我们兄弟各为其主,但王兴却也不能做无信义之人,想请殿下护送小女前往广州。”

    他见朱慈煊迟疑,忙解释:“不瞒殿下,满清之地强行剃发,属下也不好勉强手下之人前往;若只是女眷护送,又担心遭了非礼。”

    “此事甚好,送将军女儿出嫁,这倒是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刘文秀笑了笑,对朱慈煊道:“殿下做了这事,那金光自然也欠了你一份人情,不错不错。”

    “那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朱慈煊也觉王兴的这份委托对于掩护自己的身份大为有利,便接了下来,又对刘文秀道:“老师,你还有什么交待学生的?”

    刘文秀沉思了许久,只吐出四个字:“一路平安。”

    “请老师放心,学生定会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