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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幅二]【二两玫瑰】第一话:忍辱负重

    “背负全部希望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放弃的吧”?

    湛蓝天空下,闻声望去。

    只见一位身材匀称,眉清目秀的女子面对着张文成和“大爷”振振有词。

    谈话时,她一边撩拨着披在两肩的霓黄秀发,一边圈套发绳顺手系起一束潇洒的马尾辫。其动作干净利落,其言谈举止,丝毫不娇柔做作,并尽显淑雅。

    目光斜视之余,又瞧见她的身旁还蹲坐着一条端正笔挺,且毛发黑白相间的边境牧羊犬。

    乍一看,它的样貌特征几乎与其它同类一样,好像也没有太过引人注目。

    可就在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外表下,殊不知,它其全身上下全是皱皱巴巴,历经岁月痕迹的一块块伤疤!

    那种肉眼可见,触目惊心的痛楚,任凭谁都会深感痛惜。

    可是,从它那双目光炯炯、犀利的眼眸中,你竟能清晰感受到它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坚毅神情与气质,似乎从来就没有因此这点而受到半分影响。

    瞧它那身经百战,久经沙场的身姿,就连一旁一向趾高气昂、争强好胜的“大爷”,都不禁对它肃然起敬、另眼相看。

    “谁叫你放弃了?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冒然决定要跟我们下地,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啊”。张文成陪着笑脸,苦口婆心。

    “你哥已经出了意外,你要是在底下再出个什么事儿,你让我们仨如何向他交代”?“大爷”耐住性子,示意好言相劝。

    “就是嘛,以笙,乖,听话,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你就安安稳稳守在这儿等我们的好消息吧,我们几个向你保证,一定会平安把默哥带回来的”。“玉爷”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何以笙的芊芊玉手。

    “我不管,这次我无论怎样都要去”!

    此刻,一抹斜阳刚好照在何以笙那气鼓鼓、红扑扑的脸蛋上,再配合她那双天生水汪汪的大眼睛,使人一眼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怜香惜玉的样子。

    “你这臭丫头,老实蛮不讲理呐”。张文成本想着认真呵斥她一番,可看到她这副模样,又实在不忍心将难听的话说出口,只好摇了摇头,自己咽了回去。

    “哼,那我今天就偏不讲理啦,看你们能拿我怎么办”!何以笙两手叉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无赖到底。

    “唉,你俩还有什么妙招吗?我是真拿她没办法了”。“玉爷”弓着后背,哈欠一声。

    “我也是”。张文成站一旁,举双手赞成。

    “后果自负,我早就跟你们提过醒,就不应该带她出来”!“大爷”挺直腰板,心生暗火。

    “喂!你说什么呢?你什么意思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何以笙愤然起身,恼羞成怒。

    “警告你,别在我面前狐假虎威,要不是看在“玉爷”的面子上,老子才不答应带你这个小妮子在身边呢”。“大爷”满脸嫌弃,直言不讳。“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娃娃,瞎凑什么热闹”!

    “你瞧不起谁啊”?!何以笙比划拳脚,说罢就要上前动手。

    “怎么?想打架啊”?“大爷”背过身呲牙咧嘴,故意挑衅。

    “本姑娘不怕你”!何以笙撸起袖子,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有本事就来呀!如果真有胆量的话”。“大爷”竖直两耳,昂首挺胸。“本大爷在此,绝不后退一步”。

    “真以为我不敢啊”?!

    张文成见势不好,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怒气冲冲、情绪失控的何以笙,任凭她对着自己拳打脚踢。

    “都……都别吵啦”!“玉爷”夹在两个中间,左右为难,实属无奈。

    “你们别拦我,别拦我”!何以笙大喊大叫,极力想挣脱张文成的阻拦。

    “哼哼,自不量力的小丫头”。“大爷”高傲抬头,冷哼一声,轻蔑鄙视。

    “好了,以笙,别再闹了”。“玉爷”实在看不下去,随即挡在何以笙身前。

    “哎呀,“玉爷”,你怎么也向着他们”?何以笙面红耳赤,欲哭无泪。

    “他俩说的没错,这地底下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实在太危险了,我怕到时候真的没办法顾全你的人身安全”。“玉爷”语气牵强,委婉附会。

    “说到底,你们就是嫌弃我是女的,怕我拖你们的后腿呗”?何以笙眼泛泪光,委屈巴巴。

    “嗯,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坦白说,老子不仅看不起你是女的,还嫌你是个累赘,啥也不会”。“大爷”心直口快,侃侃谔谔。

    “谁说我什么都不会啦?你们别忘了,我有“土师令””。何以笙一抹眼角的泪痕,随手亮出别在腰间的令牌,对着众人理直气壮叫道。

    “这也不代表你就可以任性妄为呀?再说……这块“土师令”应该是你哥哥的才对”。张文成苦笑揭穿,无可奈何道。

    “唉,说真的,我实在不明白刘姥姥当初的所作所为?她自己明明也是女性,为什么她就不能把“土师令”予以我?而偏偏传给我哥?我到现在都还搞不懂,我究竟哪里不如他了?难道就因为……”?何以笙原本炯炯有神的目光,在这一刻忽然变得黯然失色。

    “你别瞎想,历代成为“土师”的女性不计其数,应该跟这个没什么关系,可能……或许……她老人家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和言不由衷吧”?“玉爷”走到何以笙身边,示意安慰。

    “哼,我看她就是对我有偏见”!何以笙满不服气,冷哼道。

    “正是因为这种偏见,所以你才更要学会忍辱负重,不是吗”?“玉爷”眼神坚定,与其对视。

    “呵呵,你有没有仔细想过?既然默哥临走时这么毅然决然的将自己的“土师令”交付于你,是不是可以间接说明,他承认你有资格成为一名“土师””?张文成慢条斯理,冷静分析道。

    “咦?老子我猜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大爷”吐着舌头,忽然想到。

    “我可听着呢”。何以笙嘟起小嘴,显得十分在意。

    “其实这块“土师令”原本就是给你的?只是那时候刘大姥姥她老人家觉得时机未到,又还不太放心你,所以才决定将“土师令”暂且交于你哥保管”?“大爷”摇头晃脑,说得有鼻子有眼。

    “哼!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让你们带我下地”?何以笙据理力争,反驳问道。

    “他也许是担心……”。张文成话才刚出口。

    “担心个屁,我又不是没见识过“地凶”的厉害,我和“玉爷”一起联手好歹也亲手杀过几头好吗”?何以笙不等张文成说完,便强势打断道。

    “哼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你可能不知道这次的“地凶”是什么等级”。“大爷”翻了个白眼,满是不屑。

    “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它能在我和“玉爷”的“螳螂环壁”面前撑得住三回合”。何以笙自信满满,却不曾看到一旁的“玉爷”已露出心虚的神态。

    “你先听我说,你们之前遇到的那几头“地凶”大概都只是“皮衣”,而这次与以往不同,要不是默哥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我和“大爷”是绝对不会冒着个险,轻易下地救人的”。张文成吐露心声,一本正经说道。

    “切,你不敢也难怪啦,毕竟你还只是一个“小士””。何以笙双手抱胸,冷眼相待。

    “以笙,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人家好歹也是飞鸽传书,千里迢迢赶过来帮忙的,你别太过分了”!“玉爷”忍无可忍,怒然呵斥。

    “好男不跟女斗,我不和你计较,但如果你执迷不悟非要跟我们一起下地,那你首先就必须要做好赴死的准备,而且我还得跟你提个醒,这次的“地凶”极大概率可能是“慧根”级别”!张文成横眉冷对,郑重其事。

    “有死而已,何惧之有?况且还是救我哥”。何以笙正义凛然,翘嘴说道。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胆识过人,老子喜欢”。“大爷”目光尖锐,肯定的点了点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底还是拿你没辙啊”。“玉爷”摇了摇头,无奈叹了一口气。

    “嘭”!

    此时,相隔众人三里的地方,突然传出一声巨响,随后滚滚尘埃,漫天飞舞。

    “通啦,地洞终于通啦”!“大爷”长啸罢,一马当先,朝偏向方位飞奔而去。

    “喂!你倒是等等我们啊”。何以笙一边回头向大伙招手,一边三步并作两步,紧跟上“大爷”留下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