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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韩信康复欲自荐

    初始胡洙以为韩信被打破了脑袋,可能是魔怔了,请来白道义察看。

    却说那日胡洙为了救韩信的命,以一己之力,背着几十公斤的韩信,艰难地重回淮阴县城,来到白道义的医馆,请求救治。白道义哪有放着病人不救的道理,于是预先给韩信救治,吊住了他的命,之后运用汤药,让韩信慢慢地调养,今日总算是醒了。

    这白道义也不简单,秦朝名医医和的得意门生,医术高超,深得医和的真传,虽然是白身,在秦朝也是享有盛誉。不知什么原因,白道义舍弃京都的荣华富贵,回到故乡淮阴开了一家医馆,收治一些疑难杂症,深得当地百姓的爱戴。

    白道义回乡时,县令顾威带着府衙官吏,十里迎接,也是给足了面子。要说淮阴县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白道义的医馆了。罩着白道义名医的名头,无人敢惹。毕竟谁也无法预料自己会不会生重病,或者家人会不会生病,白道义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胡洙将韩信安置在白道义的医馆十分放心。说来这白道义与胡洙的爹爹也有些交情,幼时两家比邻而居,白道义和胡老也是一起穿着裤子长大的兄弟,只是后来白道义蒙医和看重,远走他乡,才没有多少交集。白道义的爹娘死时,医和身在外地不知道情况,这丧事也是胡老代弟守丧,所以白道义十分感激胡老,两人交情比以前更加亲密。

    白道义膝下无子,将胡洙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胡洙有求,白道义必应。

    查探完韩信的病情,白道义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这小兄弟的确恢复地十分好,这脑袋除了破皮流血,也没有问题,为何双目无状,眼神涣散呢?”

    “白爹爹,难道韩信是被勾走了三魂七魄,成为行尸走肉了吗?”胡洙担心地说道。

    “洙儿,子不语怪力乱神,没有依据,怎么能相信这个呢!”

    “白爹爹,韩信初醒时,口里说着去地府游走了一遭,见到了牛头马面,还见到了阎王。怕是正是这个原因,韩信的魂魄被阎王给私藏了起来,所以他才这个样子。”

    白道义又气又好笑,摸着胡洙的小脑袋,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啊,想象丰富,都可以去写神怪小说了,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你不要多想,过一会儿,给他服下汤药,说不得就好了。”

    胡洙担忧地点点头,又跪下来恳求道。

    “白爹爹,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这是干什么,你爹爹是我的兄弟,你是我的干女儿,我怎么会不帮你呢?你一直三缄其口,不说明你们的遭遇,白爹爹明白你不让我麻烦。你白爹爹在这淮阴还是有点脸面,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给你做主。”

    白道义连忙扶起胡洙,心疼地说道,这个干女儿性格柔弱,可有时也十分执拗,总是为她人着想,白道义也是既爱又无奈。

    “恳求白爹爹收留韩信住几天,等身体康复再让他离去。还有,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诉爹爹,我不想让他担心,,,”

    “这,,,唉,好吧!都怪我话说得太满,要是以后胡大哥怪起我来,我一力承担。”

    胡洙摇摇头。

    “这件事情怎么能让白爹爹担责,待韩信康复,我们另做打算。”

    白道义奇怪地看看胡洙,又看看病床上的韩信,明白这两人可能是私定终身了。胡洙找到心仪的男子,白道义自然高兴,只是这韩信,,,非是白道义看不起他,而是觉得胡洙这么好的姑娘,不应该跟着这个男人一起受苦。

    “洙儿,不是白爹爹多嘴,这韩信,,,不适合你。我们洙儿就算不嫁王侯将相之家,也应该找一个殷实的诗书之家。只要你开口,这淮阴县大大小小的家族男子,白爹爹都给你找来,如何?”

    或许早些时候,白道义这么说,胡洙就同意了。可是现在,他深深的爱上了韩信,又怎么会另嫁他人。

    “多谢白爹爹的厚爱,今生今世,非韩信不嫁!”

    白道义伏案头痛起来,他知道胡洙说出的话就没有反悔过,胡老那边一定不会同意。

    “胡洙姑娘,我韩信,,,”

    突然,床上传来韩信的声音。韩信正在神游之中,偶然间听见这振聋发聩的情话,一时激动不已,就要起身,结果碰到伤口,疼地深吸一口气,动惮不得。

    “信,你终于恢复了!太好了,我以为,,,”胡洙梨花带雨地在床边抹着眼泪,韩信则深情脉脉地观望着胡洙,眼里都是深深的爱意。

    白道义实在吃不下这波狗粮,摇摇脑袋,轻脚走出去了。出门走到院里,白道义望着西斜的太阳,不禁叹了一口气,心里五味陈杂。

    “胡大哥,希望你不要怪我,,,”

    ,,,,,,

    这几日,胡洙假称到淮阴县城采买,胡老尽管怀疑,也没有说什么。实则胡洙每日都到白道义的医馆服侍韩信,两人的恋情也在几天里更加深厚,恨不得朝夕相处,日夜相伴。

    家中有对鸳鸯,总是让白道义感到一些腻歪,虽然他极力不同意这件事,可是宁拆十座,不毁一桩婚,白道义就任由他们去了。

    西街的张屠夫再也没有来找麻烦,韩信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身在医馆的消息,张屠夫可能早就从手下人那里知晓了,但是他不敢动。

    这家医馆牵动着淮阴许多贵族的心,有了这家医馆,他们才会放心,生病才会有保障,凭借这白道义的医术,就算治不好,也可以吊着命,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些贵族十分珍惜自己的性命。谁要是动这家医馆,伤害了白道义,他们会拼命!

    秦朝医术不发达,医学方面还存在许多的空白区,时常有小病不治死亡的案例。加上卫生饮食条件的欠缺,每年秦朝的病死率十分高。要是碰上一场瘟疫,就是不治之症,荒郊十里都会尸骨无存。

    这时要是有一个神医朝夕相伴,只要平时注重身体,怎么也不会因病死亡,能够活的更加长久。天底下贵族最羡慕的就是秦始皇,不仅手握天下大权,享受美色,还有无数的名医名士相伴。从一定规律上来说,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就能活到自然老死。

    今早,奇怪的是韩信没有看到胡洙,问及医馆的药童,连白道义也不见了。

    韩信十分奇怪,到处问询,一个主治大夫告诉了他原委。

    “前日,胡洙亲娘被大蛇吞噬,染上重病。胡洙姑娘得知,就带着白神医马不停蹄地赶往河东乡去了,想必这时已经抵达村庄了。”

    “哦!被大蛇吞噬?这大蛇在哪?待我去斩杀这大蛇给胡洙亲娘报仇雪恨!”

    韩信手握宝剑,杀气腾腾地问道。

    “太晚了。一位壮士将胡洙亲娘救出,又放走了巨蛇。说是上天好生之德,那巨蛇腹中产卵,不该残杀生灵,,,”

    这时医馆的一些药童和病患都围上来,好奇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主治大夫放下手里的活计,扶着白须,声情并茂地将事情的原委缓缓道来。故事里多少掺杂了一些神异色彩,大家听得更加出神。

    “这大蛇真是可恶,光天化日伤人,是我就该一刀给他了了,省得出来害人!”一个药童说道。

    “那壮士真是慈悲大善啊!能够念及这巨蛇产子,饶其一命,又救出老妇,真是,,,我老儿只恨不在当场啊!悲乎!”主治大夫也是颇为向往地谈论道。

    大家都围绕着大蛇和壮士议论纷纷,只有韩信出神地思考其中的关节。

    要是早一点发现,韩信前去营救,斩杀大蛇,那么她既救出胡洙亲娘,又得到了巨大的声誉,两全其美,他的困难就可以迎难而解。现在大蛇被一位壮士救出,大蛇也被他放走,就算韩信去猎杀大蛇,人们只会说他冷血无情,不会尊敬他。

    错过如此良机,韩信真是后悔不已。

    韩信在医馆养病,这几日胡洙和白道义都没有回来,他闲暇时就看看兵书,每日三餐都有药童送上门来,不用韩信去担心。

    他想过出去重新做生意,继续赚钱从商。可是胡屠夫似乎预料到韩信会这样做,每日医馆门口都有一些混混游荡,一直盯着医馆,韩信只要走出去,只怕到时就会身首异处。

    虽然感到憋屈,韩信也是照常吃吃喝喝,丝毫没有担心,表现得十分淡定。医馆里的药童都知晓韩信的事迹,既觉得他窝囊,又有些佩服。他能够忍耐到这种地步,甚至甘心受胯下之辱,与春秋战国时期勾践卧薪尝胆何其相似,大家都觉得这个韩信不是简单的人物!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胡洙骑着高头大马回到医馆,脸颊憔悴,双眼发黑,是劳累过度的症状。韩信没想到胡洙忍着疲劳,骑着高头大马来找照顾自己,一时激动,上前抱住胡洙,嘘寒问暖。

    “这几日可好?你都憔悴了许多,你娘亲病重,家里就你一个人操持,苦了你了!”韩信抚摸着胡洙的脸颊,痛心地说道。

    胡洙将头靠在韩信身上,话也没有说,竟然直接睡下去了。韩信不忍打扰她,抱起胡洙小心放置在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出门去熬安神补身的汤药。

    等胡洙醒来,太阳也快下山。

    “洙儿,快把这汤药喝下,你操劳过度,要好好休息,否则身体支撑不住!”韩信扶起胡洙,喂他汤药。

    “信,谢谢你。我过来抓几副药材回去,家里的赵公子和白爹爹为我娘亲就诊,现在急需药材,我必须一会儿马上送去!”洙儿不舍地说道。

    “那,,,赵公子,听说是救你母亲的壮士。你能跟我说说他的情况,以后我定要好好感谢这个义士!”

    于是胡洙将这些日子的见闻统统都告诉韩信,其中着重说明了赵子京的神奇医术和高超的武艺。韩信一直以为那大蛇只是被人家吹嘘的很厉害,乡民不敢去营救都是胆小之辈,听见胡洙的描述,才知道就算是自己遇见那大蛇,说不定也不敢撄其锋芒,更谈何救人了。韩信听得入神,恨不得马上见见那个胡洙口里的义士。

    “我韩信真是井底之蛙,小看了天下之人,我定要会会这个赵公子,看看是否人如其名,,,”英雄都是惺惺相惜,韩信自负,认为自己是英雄,这赵子京也是英雄,所以内心见到赵子京的想法也是极为迫切。

    “信,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胡洙说道,“爹爹曾经发誓将我嫁给拯救我娘亲的义士,所以,,,可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男人,我不会嫁给除你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我会请求爹爹成全我们,我胡洙定不会有负于你!”

    用最温柔嘴巴说最深情的誓言,韩信深深地感动了。

    “有你这样的姑娘,我韩信还有何所求啊!”韩信紧紧抱住胡洙,心里对名利之物更加迫切,只有本身变得强大,才能守护自己的爱人。

    韩信亲自将胡洙送走,打算重新找一个门路做生意,又望向门外的混混们,眉头皱成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