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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继续发糖

    刚才舒曼还说他翻旧账,她现在难道不是在翻旧账吗?

    卿云腹诽着,却还是小心地解释道,“……我不是不喜欢你送我的迎春花,只是我有你就够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以后我再不那样做了……”

    “……我把衣服交给寄云做,是我怕自己越陷越深,被你知晓了惹你厌恶……”

    “还有……”

    舒曼的脸滚烫得她都不敢伸手去摸一下,卿云说的每个字都像是烙铁一般在心上烙下来痕迹了才肯撤退,令心尖又烫又疼。

    她究竟错过了多少?舒曼心中大悔,明知自己这样揪着过去不放不可取,却更舍不得不听。

    她才知道她原来还有这么一面,没有丝毫理智,完全的感情上头,让她不管不顾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翻起了旧账。

    可若不是如此,她怎么知晓卿云还有这么一面,明明他比自己小那么多,却能包容她的无理取闹,把她说的每个字都放在了心上。

    要问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卿云,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可发现自己的心意肯定没有卿云早,倘若不是她的无理取闹,她又怎么会知晓这孩子在心中纠结了多久?方才那不顾一切的表白之于卿云又意味着什么?

    说说停停,不仅是舒曼,卿云也是同样的感受,倘若能讲出自己的心意,她/他宁可将喉咙讲哑也要全部讲出来。

    越是坦白,就越是不舍得离开,舒曼就揽着卿云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两人合盖了一床被子靠着车厢依偎着过了一夜。

    明明夜里她记得自己是将卿云放到了自己腿上让他枕着躺下睡了,等醒来却是她躺在卿云的腿上。

    睁开眼,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明眸,舒曼不觉已笑容满面,傻傻笑了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她顿时又羞又窘。

    手忙脚乱起来后因为太慌张一头撞到了车厢上又半跪了下去,舒曼捂着额头,心中更是窘迫。

    “我看看……”

    卿云愣了下,就赶紧挪动想察看舒曼的头,可被当枕头用了半夜的腿却分外不配合,又麻又疼,令他不由轻呼了声。

    “别动。”

    “都红了。”

    舒曼凑到了卿云身边,手才放上卿云的腿,便觉得额头上被轻轻一碰。

    好似刚才撞到的不是她的头,而是她的心一般,舒曼要很努力才能压下自己想要紧紧揪住胸口的冲动,眼眶不知为何又有些湿润。

    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她小时候许过的心愿?才会令她来到了这个世界,才会令她遇到了一个她一个将她放到心中,心中只有她的卿云。

    小心地帮忙揉着卿云的腿,侧头见卿云看着自己笑得有点傻乎乎,舒曼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傻孩子!”

    她嗔了句,有心想让他疼一下,看他以后还逞能敢让自己枕他的腿,可终究是舍不得。

    “又说我孩子……”

    卿云抿了下唇,认真同舒曼道,“不许再叫我孩子了,哪有人叫自己……夫郎……孩子呢?我哪里傻了?我是欢喜你才这样做的,我愿意……”

    “夫郎”那两字说得小小声,舒曼却还是听清了,耳中轰隆隆的,心里砰砰乱跳,她用力按了按胸口,迟早她要被卿云的甜言蜜语给震晕过去。

    卿云这孩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就好像他才是那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

    对比起来,她连说一个“我欢喜你”都要心乱如麻,怎么也做不到像他这般自然而然就说出了口。

    这可不行,她才是来自现代的人,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呢?

    舒曼给自己打了气,“好,那不叫你孩子,我的久久要是傻的,那我又是什么呢?那久久宝宝,你等会儿,我下去给你端饭好不?”

    她叫他什么?!

    卿云被舒曼那一句“久久宝宝”给惊到了,一直到舒曼都下了马车,他还看着晃动不已的车帘回不过神来。

    舒曼她……

    卿云忍不住捂了脸,嘴角却越翘越高。

    她说“我的久久”,还说他是……

    她怎么能说出那么羞人的称呼,还不如叫他傻孩子呢!

    可是心中好欢喜啊。

    他不会是做了梦吧?

    不然为何没有一处不令他喜悦?

    可若真是梦,就不要令他醒来好了。

    好肉麻啊,果然她还是不行,舒曼锤了下头,心中还是窘迫得厉害,真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怎么把心肝宝贝之类的挂在嘴边的?

    再让她说一次她肯定就说不出口了,她都不敢看卿云是什么表情。

    他会怎么想她?

    会不会觉得她太不庄重了?

    她到底怎么做才合适呢?

    舒曼打了饭回去,走着心中还是纠结着,她毕竟比卿云大那么多呢。

    要是有人能给她指点指点就好了,她这个恋爱白痴现在就跟醉酒了一般晕乎乎的,只剩高兴开心了。

    依旧是千篇一律的赶路,舒曼的心情却大不一样。

    看天空蔚蓝如洗,看树木嫩芽初生,看溪水清亮淙淙,耳边不知名的鸟叫声婉转悠扬,直带着她的心情直上云霄腾云驾雾。

    或许是她的好心情太过明显,车队的人同她说话的明显多了,中途休整时还有人大着胆子拿了她昨日的糗事来取笑她。

    以往听到她们提起卿云她就心中动怒,如今听她们一口一个您夫郎,她却欢喜得像个二傻子,就好像别人都认可了卿云是她的人一般。

    倘若不是在路上,什么也没有,她真想立刻马上就举行仪式宣告自己的主权。

    中午启程又走了一个时辰就出了山道,远远便能看到笼在桃红柳绿的村庄,或许是山里气温偏低,在山里她也只昨日才见了几株梨花,山下村庄却已是桃花连绵不绝,落英缤纷。

    沿途可见人赶着牛在地里忙活,还有小童在空地上拉着风筝你追我赶,不时有燕子叨着草杆之类的东西从头顶飞过。

    触目所及皆是一片大好春光,连她心中也是生机勃勃,充满了希望。

    她第一次觉得在这里有了归宿感,舒曼静静看了眼马车,等此间事了了,她就带着卿云隐居,做个田舍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