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思量

    一片黯然浮于弯眸，滴滴细雨映入眼帘。十二月是很少下雨的季节，却在今年下了一场雨。

    “吃饭了，发什么呆？”

    母亲的一句话让方琦回过神来，她慢慢点了点头过去看到是番茄炒蛋。

    这周冬至，方琦回家过节，在昨天回来的时候刚好吃了饺子，今天回家有些晚，刚好到了吃饭的时间点。

    “今天去你大伯母家，你凯哥也回来了吗？”母亲问道。

    “嗯，回来了，昨天他跟我一起回来的，也是回来过节的。”

    “嗯，那挺好。”

    “我凯哥明晚约我去喝酒，能去吗？”

    “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就行。”母亲也没有反对，剥了生蚝放到了碗里，也没有多言语。

    晚间，方琦的书桌上摊开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纯白的颜色盯久了眼眶泛酸。

    旁边放着一本字帖是纳兰容若的饮水词，方琦趴在字帖上，盯着被钢笔墨水染到的右手食指，淡淡的笑了一下。

    她一直想把在学校的每一幕都写下来，却几次提笔都不知道怎么开始，中专的时候她确实有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日记只有一个内容，字字句句都是描述同一件事。

    时隔太久了，久到已经不知道怎么再提笔去描绘脑海里留下的事物。

    于是干脆翻出许久没练的字帖，一笔一笔的认真写着，又时不时偷瞄桌上的笔记本。

    ——旧事逐寒潮，啼鹃恨未消。

    写完纳兰容若的“菩萨蛮”，仿佛进行了一场宗教仪式，把台灯调亮了些。拿过笔记本顺畅的写下：

    一切都是月光作怪，我们静静等待，都未开口，我像飞蛾凝望火光一样，盯着你的财富。我们的谎言泄露出声，好像破山坡上坏掉的巴士，我牵起你的手，就像克瑞西达那么虚伪，你望向我的眼睛，像是望着一个听不懂的外语单词，努力尝试着组织你最后的话语，像在洪水中挣扎的照片。

    枝叶覆盖的冰雪寒意让天地万物迷失了方向，初来乍到的雪花冻结了风的形状。

    十二月的第一场初雪，今年的雪来得刚刚好，外面突然有了热闹的氛围。

    方琦捧着杯子坐在窗边，水雾模糊了玻璃，悠悠明亮的白色场景闯入了视线范畴。

    “小琦，街心公园，来赏雪吗？”

    一阵手机微信提示音，方琦看到是闺蜜苏晶晶发来的。

    她想了想回了一句：你回家了吗？

    很快苏晶晶回复：十二月就放假了。

    方琦裹了羽绒服，随后出了门，和苏晶晶约到了街心公园的麦当劳。

    “哇，小琦你今天穿得好厚啊，其实下雪不冷的。”苏晶晶看着她穿得厚羽绒服。

    “是啊，下雪不冷，化雪冷。”

    “你在学校还好吗？你选择了离家近的宁州，还能常回家。”苏晶晶喝着可乐，想到当初志愿填到了帝都，现在想想略有一点后悔。

    “还好吧，虽然离家近，我也不常回来，你们今年放假好早。”

    “今年，因为国庆节校庆没回来，就提前放假了。”

    “明天我就又要回学校了，然后到一月回家。”

    “小琦，你喜欢你现在的专业吗？”苏晶晶也问了她同样的话。

    “我说不上，说实话我感觉并不是真的适合我……”

    “我学的劳动社会保障，但感觉好像好像也不是特别适合……”

    “果然专业还是要爱好才行。”方琦突然懂得兴趣爱好才是最主要的。

    这段时间，方琦思量很久，她在想兴趣爱好和专业若是不一致，以后从事的工作，应该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