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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圣威!

    内阁。

    文皇帝议事之地。

    老人生着一张孔武有力的脸庞,侧卧床榻旁,冷峻的目光扫视手中书卷。

    “近几日,汉王爷监国可有纰漏?”

    “朝廷之中又有何事?”

    “为何朕总是受到弹劾汉王的奏折?”

    耳边是侯公公的柔和的声音,“回禀陛下,汉王爷当得知了陛下的交代后便是去集资了,以着京察的由头让四品以上官员大出血。

    只是汉王爷并未假公济私,所以有些人因为京察降了职,故而怪罪汉王爷……”

    “哼,这个老二还是有点办法的,怎么样?汉王爷集资多少银两了?”

    文皇帝垂眉,目光深邃的磋磨着手中的玉扳指。

    “回禀陛下,汉王爷原本是分毫都集资不上的,文武官员全都你推我让,摆明了是不想捐钱。”

    侯公公这么说,文皇帝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汉王爷就是又通天本事,还能让文武官员全都给钱?

    这些文武官员吃的全都是朝廷饭不假,可是想让这群人吐出来,难呐。

    文皇帝不由得对汉王爷这个办法失望,是个损招,还有损皇威。

    “只是个损招罢了,如果这个损招能派上用场也就罢了,可是汉王失败了……汉王爷或许不适合监国,还是让太子来吧。

    太子监国多年,虽然小错不断,大事不断,不过却从没让朝廷出现过大危患,永乐大典不能停,修建长城也不能短了银两。

    朝廷哪哪都要钱,不能由着汉王玩闹了……集资这事汉王爷办不了,跟朕去打仗还算勉强,就跟朕去守边疆吧。”

    文皇帝继而磋磨着手里的玉扳指。

    侯公公不问可知,文皇帝这是想打仗了。

    文皇帝十句里有八句不离打仗的事情。

    侯公公甚至都知道文皇帝为何近日来唉声叹气,文皇帝日思夜想打仗的事,可是朝廷没有钱,这可把文皇帝给闷惨了。

    老爷子就想打仗。

    侯公公话锋一转,“回禀陛下,是奴婢该死,没有及时禀报完……汉王爷在京察上以儆效尤,撒了把金豆进集资的箱子内,还让宦官白纸黑字的记录下来,四品以上官员捐了多少钱,姓甚名谁都别标的清清楚楚的。

    这有了汉王一番威逼利诱,四品以上官员就是不想捐的也捐了,一共集资两千多万两银子。

    不管是永乐大典,还是修建长城等重要国家工序全都如期进行,并未出现过短停,陛下要看的话奴婢这就去拿京察的账簿。”

    文皇帝先前打断侯公公的话头,侯公公自然是要把罪责怪罪在自己身上的,这才是为人臣子的长久之道。

    现在,听到了侯公公的话,文皇帝眼前明亮了一瞬,“你是说,这汉王爷还让人把京察捐献的人和多少银两都记了下来?哈哈……”

    见文皇帝喜笑颜开,侯公公毕恭毕敬的称是。

    “这办法真不知道是谁给他说的。”

    反正文皇帝不认为他那个五大三粗、有勇无谋的汉王爷能想出这办法来。

    ‘如此一来,这确实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想让京察通过吗?好,捐钱。’

    ‘捐的少,那就降级。’

    ‘属于是变向卖官了。’

    ‘只是这种办法有损国家基业,毕竟来支撑国家的只能是一群文臣才干,而不是一群庸庸碌碌之辈。’

    文皇帝叹息了一声,“这终究是个损招啊。”

    “不过,也是个没办法的办法。”

    “只是,汉王爷已经许诺了这些四品以上官员,为何朕还是收到这么多的弹劾奏折?”

    “……”

    侯公公见文皇帝心情好转了不少,笑道:“回禀陛下,汉王爷只是拿了钱,却是命吏部、都察院都如实严查……”

    闻言,文皇帝咧嘴一笑,“哦?”

    文皇帝不是没想到有这种可能。

    只是,文皇帝以为,自己的二儿子怕是想不到这一处才是。

    现在看来,倒是对朱高煦看法不太一样了。

    ‘定然是有高人来协助汉王爷。’

    ‘否则,就朱高煦那有勇无谋的脑子……’

    ‘这还真不是文皇帝贬低他。’

    “只是,奴婢闻言这集资一事太子也是身先士卒,就是赵王爷多有口舌,背后腹诽陛下,甚至还向汉王一家借钱。

    说是……”侯公公见文皇帝目光幽怨,小心翼翼的道:“说是,要做生意。”

    “而后,汉王爷变卖家产,连夜是把成箱的银子给赵王爷送去了,如今这汉王府清贫的很,太子殿下和郑和大人双双见者流泪呐。”

    侯公公为朱高煦抱不平,‘谁让他收了汉王的金豆子呢。’

    文皇帝沉咛一声。

    原以为一直都是汉王朱高煦在作祟,这半路又跳出个赵王爷来。

    ‘做生意?’

    ‘赵王爷要发国难财?!’

    ‘北镇抚司的赵王爷是朝廷内消息的一把手,对他们来说什么钱最好赚?’

    ‘什么钱最暴利?稳赚不赔。’

    ‘国难财啊!’

    “朕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当人子的狗东西?来人,”文皇帝收起手里的玉扳指,悠然的面孔登时冷了下来。

    门口的锦衣卫走入内阁,对着文皇帝恭敬的抱了一拳。

    侯公公赶忙的是把脸趴在地上,“陛下息怒。”

    文皇帝凝眸地上趴着的侯公公,“赵王还说了什么?如实招来。”

    “这……”侯公公犹豫了下,“赵王爷说,要给陛下喂点药。”

    “这个狗东西,大言不惭,好啊,好啊,”文皇帝寒声的笑了两下,“朕靖难遗孤为得是保全家人,竟是救了这等儿孙不肖?

    与其如此,倒还不如不靖难的好……尖嘴猴腮的狗东西,朕倒要看看,他赵王爷喂朕吃什么药?!”

    文皇帝提起案桌狼毫,摊开黄纸,蘸墨写申饬,几笔寥寥写完,文皇帝还是怒气未消。

    “看看朕的太子,看看朕的汉王爷……哪里像这个老三?!尖嘴猴腮。”

    “来人,给我送赵王府,还有,让老三给我离老二远点,别把老二也带坏了。”

    “……”

    “诺。”

    锦衣卫和侯公公双双脸贴着地接旨。

    ……

    而在另一旁。

    汉王府,内府之中。

    朱高煦想到了夏元富本就是商帮,正好有些买卖需要和对方交涉一下。

    “夏兄,本王有意购买一批田地,据说是西山某些地方的田地也是肥沃,银两好说,二两银子一亩地,夏兄,你看本王这件事情你有门路吗?”

    朱高煦躺在太师椅上,扫着府中的夏元富。

    夏元富捧着茶,囊肿的身材汗水啪嗒啪嗒的流,生怕稍有不慎说错了话。

    “王爷,西山大多数还是未开垦的地,有的地是好卖的,实际上也是不用二两银子的,毕竟永乐年间百姓们都不缺地,这都是陛下圣明……”

    夏元富殷勤的笑了下,“如果是大面积购买的话,一两银子也是有几率的,就是手续可能要麻烦许多,再者草民不清楚王爷要购置多少田地……”

    ‘有了文皇帝的国策,在永乐年间,地谁家没有啊?’

    ‘二两银子来换一亩地,多的是有人来换。’

    “嗯,那就好……”朱高煦用力摇了摇太师椅,嘎吱响了一下,“手续没问题,你大胆去办置,我要的田地很多,越多越好。

    几千亩,哦不……几万亩吧,未开垦的田地也没事,只要是可以开垦的也可以一并收纳,能一两银子收购下来最好不过了,这件事情你办的利落点,本王重重有赏。”

    朱高煦见事情有了眉目,心情顿时大好,吃了几颗葡萄还递给夏元富一串。

    夏元富受宠若惊的接过。

    ‘从《大明·永乐年间百科大全》上所述,永乐年间土地的珍贵还不明显。’

    ‘二两银子就能买一亩地。’

    ‘而到了永乐二十多年,这地的价格就涨起来了。’

    ‘这还没完,到了洪熙年间,这地更是珍贵了。’

    ‘现在囤地,指定是稳赚不赔的。’

    ‘虽然这样的牟利方式是长期投资,不过,也花不了他多少钱。’

    ‘现在,他朱高煦可是坐拥上千万银两的了。’

    “啊?!谢过王爷。

    草民能协助王爷已经是祖上阴德旺盛,岂敢多求王爷恩宠!?只是王爷……”夏元富定了定心神,在一旁劝谏道:“恕草民直言,虽说田地是生产粮食的来源,可大多也是要成本的,陛下让人人有田地本是圣明之举,草民不敢腹诽,只是却未必人人都能种植得起。

    这施工,还有粮食种子,都是一笔大消耗,让草民来说,如此作为未必是明智之举。

    依草民浅见与其是买地,小人倒觉得不如王爷投资绸缎、棉衣这些,这些生意都是稳赚不赔的,做好了暴利都稀松平常,草民可以担保不出几月,王爷赚的盆满……”

    朱高煦抬手打断了他,“无碍,本王不在乎这几万银两……绸缎、棉衣这些日后再说,本王还是要购置田地,你去办就行了。”

    “只是王爷,草民无法直视王爷亏钱呐,草民也是为了王爷,大量购置田地实在不是好的选择。”

    夏元富还想挣扎一下。

    ‘都说文皇帝有三子,一文一武。’

    ‘太子能文。’

    ‘汉王爷能武。’

    ‘赵王爷……哦,这个不当人子的狗东西可以忽略。’

    赵王爷:“???!”

    ‘汉王爷只会舞枪弄棒,非得来经商,这不是闹呢吗?’

    ‘现在去购置田地?!这几乎等同于汉王爷是拿银两打水漂去了。’

    “你在教我做事?”

    朱高煦眼神一瞪,威武不凡。

    “呃……”夏元富顿时噎了一下,忙的起身脸贴地,嗓音颤颤巍巍的求饶,“草民岂敢,草民岂敢。”

    ‘亏的是你的钱,不是我的钱……’

    ‘罢了,罢了。’

    ‘总比丢了脑袋强。’

    ‘这汉王爷不仅是个冤大头,还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冤大头。’

    “狗一样的东西,让你办就办,哪来那么多事?是花你的银两了?还是让你亏钱了?”

    朱高煦见夏元富老实了,心里暗道‘还是得用这种威严来跟人讲话。’

    ‘不然,这群人傻愣愣的听不懂。’

    ‘老是在耳边叽叽喳喳的。’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是草民逾越了,还请饶恕草民……

    王爷就是借草民几百个胆子,草民又岂敢忤逆王爷,草民一定尽量把价格压制在一两银子一亩地上,草民会编制一个田契给王爷呈上来,让王爷可以一览无余的观澜,那王爷,草民即刻去办?”

    夏元富此刻只想先走。

    ‘伴君如伴虎呐。’

    “嗯,”朱高煦微微颔首,悠然的呷了一口茶也不去看夏元富了。

    朱高煦倒是不怕这个夏元富贪墨了。

    借他几个胆子,对方怕是也不敢的。

    夏元富如释重负,逃也似的从汉王府跑了出来。

    见夏元富走了,花瓶王妃踩着白鞋走进府中,“王爷,你跟这商贾之人聊了这么久?”

    朱高煦将花瓶一揽入怀,露出个放肆的笑,“王妃有所不知,三弟和这商贾之间有密切的生意联系,本王也是为了三弟着想,提前帮三弟查探一番这些商贾才是。

    何况谁说汉王府只会接纳武将了?这岂不是让人都以为我汉王府全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被揽入怀的花瓶脸颊一红,天真的摇着头,“臣妾不懂这些,臣妾听王爷的就是了。”

    朱高煦点头,很满意花瓶的态度。

    “这些布匹是马公送给王妃的,西洋的蚕丝布匹,王妃你拿去做了衣物吧。”

    朱高煦把郑和送来的布匹推给花瓶。

    花瓶见状果真喜笑颜开,柔荑摸上了丝滑的布匹,开心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