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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对付汉王,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汉王劣迹斑斑。文皇帝支持!

    在内阁,成百上千的文臣们扎堆左等右等,从寅时等待到了辰时,傍晚余晖从额头划过,都未等到文皇帝。

    文臣们心惊胆战。

    无不担忧,莫非文皇帝当真支持汉王爷?!

    而眼下。

    由着侯公公出面,表达了文皇帝对萧仪和夏原吉的评判。

    文臣们以为,陛下定当对赵王爷和汉王爷严惩不贷才是,否则,陛下何以服众?

    真当他们这些文臣手握的史笔不敢挥墨吗?

    只是。

    文皇帝的话语顷刻间冷了文臣们的一腔热血,顿时如临寒窟。

    “陛下有旨,萧仪、夏原吉为朝廷鞠躬尽瘁,只是屡次以下犯上,有功有过,功过相抵。

    再者,此二人皆为户部大臣,随意点评朝廷大事,实属不该,此乃失职在先。

    朕念旧情,命二人亲属每年领三品官员俸禄,并予厚葬,汉王本为监国,自有评判,不予惩戒。赵王扣除俸禄,免去亲王仪仗,罚为夏原吉守陵一日。”

    侯公公言辞清冽,正色脚下的一众被惊愕的文臣。

    什么?!

    汉王免罪?!

    夏原吉和萧仪功过相抵?

    文皇帝这一句念旧情,直接让文臣们把火气憋在了胸腔,有口难言。

    户部有户部的考究,只是以朝廷名义来劝谏,怎的就成了以下犯上了?

    莫非,这文皇帝有意支持汉王?

    要迁都?

    文臣们暗叫不好。

    “诸位,我等在这里死谏汉王,也不如见陛下一面,诸位可知为何陛下不见我等?”

    文渊阁大学士,兼内阁的杨荣扬言。

    见是杨荣开口,文臣们皆是有了主心骨,开口问,“为何?”

    “是啊!杨大人,你是大学士,你与陛下待得最久,能否说说为何陛下不见我等?”

    “当真我文臣死,不如亲王死?!朝廷就是如此道理吗?!”

    “……”

    见文臣们如此义愤填膺,甚至都不修缮自己的措辞,可见是气急败坏了。

    “诸位可知皇命难违?”

    杨荣不紧不慢的道:“陛下对此事自有定夺,且诸位一言一行皆为絮乱,陛下如何见诸位大臣?诸位弹劾汉王,说汉王不守朝廷规则,擅自使用白银,将宝钞制度弃之不顾。

    河南山东不下雨。

    说海禁取消。

    又说主张北迁的汉王,当斩。

    陛下成日要处理的兵部要事不胜枚举,天下大事不只是有朝廷这些琐碎,如此絮乱,诸位大臣,陛下又当如何见尔等?我杨荣自是抵制北迁,以为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伤国本……可见诸位仍困惑其中不可自拔呐。”

    闻言,诸位文臣们也是经过科举、考核一步步走上来的,自然不蠢,稍被点评一下便脑海一闪。

    认为有理。

    ‘对对对,杨大人说得对。’

    “是啊!我等无头苍蝇在此处,谁见了不心烦意乱?何况是忙如陛下呢?”

    一位胸前纹着白鹤的大臣拍了拍脑门,暗叹称是。

    立刻有文臣再度发言,“相较于其他的朝政之事,现如今是北迁一事最为荒诞,所以,公孙以为诸位大臣当死谏不北迁,并商谈燕地被草原各部侵扰的对策才是。

    如此一来,汉王又如何能在陛下耳边再煽风点火?又如何主张北迁?

    何况,汉王监国以来有多少的纰漏?数得清吗?要么汉王下场,要么我等文臣死谏!不共戴天。”

    文臣们的喊声越来越大,和汉王有仇怨的不在少数。

    起先,文臣们还忌惮这位生性怪癖的汉王爷。

    只是随着人多了起来,文臣们以为法不责众啊。

    你汉王能面对朝廷的万千文官大臣吗?!

    这其中有没有文臣们假公济私的恩怨在其中。

    也是有的。

    汉王京察收了这么多银两,不仅不手下留情还比以往京察更为严苛!

    有的连降三级,更有的连降成庶民,今日前来的文臣都是残留下来的文臣,还有很大一部分的文臣都告老还乡了。

    如若说耄耋之年,从朝廷告老还乡,那可谓是荣归故土。

    可有的文臣,穿的破破烂烂还是而立之年就告老还乡了,岂不是遭解放友邻诟病?

    更甚者,某些刚刚替补的文臣因为芝麻小事也被送回家了,更有的被打入大牢,刑部。

    此次京察,较为以往京察,更为严苛百倍有余。

    弥留下来的文臣,多数和之前的文臣们都多有交集。

    甚至,有的还是亲兄弟,亲父子!

    如此以来,对汉王的敌意也就更大了。

    再者,这监国本是太子朱高炽的要职。

    终究,这天下还是太子的,他们文臣作为太子的班底,未来储君的助力,岂会希望汉王这么个不学无术,整顿不好朝政大事的人坐在那个位子上?

    所以,就死命针对。

    “不错,汉王如此劣迹斑斑,还监国?这道理无论如何说不过去,我等先弹劾汉王北迁一事。”

    文臣们的主心骨立刻找到了,这就准备回府手提狼毫,将北迁的得与失,和汉王的短浅写明。

    见文臣们皆陆续回府,杨荣称是点头,“诸位有如此考量杨荣自然欣慰,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闻言,文臣纷纷称是,‘杨大人说得对,不愧是文渊阁大学士,对付汉王,就是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北迁一事,已经足够汉王吃一壶的了。

    有着文臣们死谏,文皇帝必然需要左右衡量,胜利的天坪必然倾向于他们文臣,汉王就等着身败名裂吧,出错了也没关系,反正法不责众。

    除非文皇帝也想北迁,否则,汉王必败,赢面很小。

    只是一夜过去,清晨时分,弹劾的奏折便鱼贯般入了内阁,堆积到文皇帝的案桌上,文臣们言辞犀利,笔如利刃。

    从得失到汉王劣迹斑斑,何等尖酸刻薄全都涵盖奏折之中。

    见到如此之多的奏折,文皇帝已经不问可知是文臣们的弹劾奏折,他心里计较。

    北迁也是朝政大事。

    甚至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国家大事!

    除了战事,便是这北迁一事最为重要了。

    级别之高,难以言喻。

    任何臣子都有谏言的资格。

    文臣们纷纷谏言,文皇帝很开心,这意味着这件事大臣们是真的考究过的。

    只是,这些文臣们的语气,文皇帝不喜欢。

    随手摊开一本奏折,源自于户部三品大臣的谏言,其中讲清了利害关系,标注了人文风格的不同,所以北迁百姓实属天方夜谭……

    文皇帝倾然合上奏折,眸色内敛墨色。

    “笔墨。”

    文皇帝静坐于堂间,身侧侯公公提起狼毫,磨好桌上这方的玛瑙龙血墨。

    文皇帝狼毫蘸墨,平静的从纸上写下了两个字,“北迁。”

    汉王孤掌难鸣。

    若没有文皇帝支持,不仅汉王立于不利之地,甚至,北迁一事的反对派越来越多反而有些不好收拾。

    虽说好事多磨,只是,北迁一事确实不是寻常事!

    难以常理度之。

    当务之急,掐断文臣们的希望是最好的决策。

    侯公公见文皇帝写下孔武有力的几个大字,顿时骇然。

    原以为陛下会谴责汉王、赵王,甚至将二王谴去就藩,或者是去镇守边疆的。

    如今看来……

    陛下竟主张迁都?!

    这下,文臣们不仅是要梦想幻灭,甚至,还要宰一个大跟头呐!

    对于内阁外发生过的事情,太子府怎会不知,甚至,太子朱高炽是因为这些文臣才知晓这件事的。

    文臣们纷纷堵在太子府口,要太子朱高炽出面抵制北迁,还要复辟监国要职。

    一码归一码,朱高炽好不容易修养几天,苍白的脸色这才好不容易回了些血色,就让去监国?

    绝不。

    其次。

    北迁的事情,朱高炽原以为二弟就是说说而已,谁承想,二弟是动真格了!

    “北迁一事万不可进行啊,并非是本宫不心忧燕地的百姓们,燕地百姓们被草原各部侵扰,本宫心里比谁都难受。”

    朱高炽叩心自问的拍着胸口道:“只是,如若北迁,就依照现如今大明的民力,财力,想要北迁只能是空中楼阁的幻想罢了。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一词说的好,本宫都要称赞有加,只是,好归好,可也只是幻想罢了,北迁一事,我要找二弟谈谈……”

    朱高炽为天下堪忧,为朝廷堪忧。

    只是,还未等朱高炽出门见朱高煦,陛下的旨意就从皇宫传到了皇宫之外,和各大文臣的府内,就连朱高炽门口都堆满了彷徨的文臣。

    ‘陛下!主张北迁!’

    汉王之所以如此胸有成竹!竟是有文皇帝在身后作为支持!

    怪不得汉王爷如此笃定的要北迁!

    这一切,都是有安排的。

    如今,文臣们也不再去管先前因为抵制北迁死去的大臣了,相较于陛下认可了北迁,前者显得无足轻重了。

    合着文臣们自己写的北迁利弊,全都白忙活了?

    昨夜,多少文臣挑灯夜战,今日,却是成了一堆废纸?!

    好啊!

    好一个汉王,在文皇帝耳边煽风点火,如今让局势如此窘迫,必是汉王爷在谗言!

    只是,这一刻,文臣们却是无力去寻找汉王的麻烦了。

    只因,陛下站汉王。

    甚至,陛下还把北迁一事的责任落到了汉王身上,这岂不是说,文皇帝是认可了汉王的三册?!

    就汉王的那些三册,不说让百姓北迁了,就说是修筑漕河,也是一笔难以想象的消耗。

    这钱,谁出?!

    是你汉王?还是你赵王?

    或者是陛下!

    反正,如今已经是累卵之地的朝廷肯定是拿不出这笔钱的。

    何况,赵王还把户部右侍郎给斩了!这金口袋也没了。

    在文臣们的眼中,看到的尽然是绝路,北迁一途必将败落。

    而汉王对此事全权代理,更是令文臣们产生非议。

    汉王这个不当人子的东西,就会京察收拢钱财!

    如今京察已过,你汉王还有什么招式来坑钱?

    就会窝里横,有种去草原抢鞑子的钱财啊。

    此时此刻,文臣们以为,想从这里去把汉王搞下台已经是不太可能了,立刻是矛头一转,对准了汉王的劣迹案例。

    ……

    汉王府,府内,身旁是‘花瓶’王妃清点地契,眼前是王针合算难民民力所需的成本。

    朱高煦端着茶杯笑呤呤的吃着酱鸭肉。

    酱鸭肉入口醇厚,味蕾打开,心情大好。

    相较于这几日文臣们水深火热,朱高煦可以称得上是悠哉且悠然了。

    没有奏折批阅的日子,真美。

    朱高煦又怎么不清楚这群文臣们戳着自己的脊梁骨在骂,各种难听的都骂了。

    这还是明面上。

    背地里,指定骂的更凶。

    朱高煦暗叹,“这个春天上火的人必然不少。”

    待文皇帝一道旨意下达,这群文臣们全都熄火了吧!

    朱高煦甚至都无需怀疑,哪怕是文皇帝下旨意,文臣们都会腹诽着,是他备受文皇帝宠爱,文皇帝这才遵循自己的北迁意见。

    甚至,这一切都是他朱高煦一力撮合而成的。

    更加难听的也有,说是朱高煦北迁就是想要把监国的身份给做实了,以作徐徐图之的打算和规划。

    说他蠢笨如此,竟然遑论朝政大事。

    说到底,朱高煦和文臣们结怨的原因不正是这监国位子?!

    文臣们仰仗太子朱高炽日后还能被朱高炽点播点播,运气好的,被朱高炽赏识,那岂不是荣华富贵?功名利禄?

    跟着你汉王呢?!

    难不成去云南就藩?吃灰?

    两者相较之下,选择谁一目了然了,这不得弹劾你汉王?

    你汉王占着茅坑不拉屎,你就是有问题。

    你汉王治理朝政期间,虽然没有大错,但是朝政一如既往,没有做出任何效果,那你汉王就是有问题。

    总之,你汉王不能给我们带来利益,那你就是有问题,我们就是挑刺。

    现如今,萧仪和夏原吉被斩了,你汉王也要承担责任,因为这是你授权的,根本不是我们挑刺,才有了这取死之道。

    朱高煦解释过,北迁是皇帝格局该考虑的事情,不是臣子。

    所以,文臣们有意见很正常。

    谁会来支持北迁呢?!

    唯有武将。

    为何?!

    武将不容疆土有丝毫的分割,更甚的是,多打几年仗,就能多攒些军功,拜将封侯。

    武将靠什么出名?当然是打仗啊!

    在江南等地打不起来怎么办?那就只有请缨去打仗了!

    所以,这些武臣不单单是拉偏架,倒戈他汉王爷,而是也有自己的私心。

    文臣和武臣,自古以来就是阶级对立,甚至还是绝对的阶级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