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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破碎的记忆

    深夜,一座公园里的雕塑悄然出现一道裂缝,随即慢慢变大,碎裂开来。

    一个少年从雕塑里走了出来,迷惑地看着四周。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坐在公园的凳子上,含着笑意看着眼前浑身血迹,有些邋遢的少年。

    “欢迎回来。”浩拿起一瓶可乐扔给他。

    少年接住可乐,坐了下来,也不客气,直接灌了两口,才舒服地呼了口气。

    “你料到我会在这?”南宫问扭头看着这个男子。

    “他说过你会。”浩笑了笑也看着他。

    “……等等,这样很怪。”

    说着南宫问隔远了一点重新坐下,这才说道:“两个大男人靠这么近对视我总感觉不太对劲。”

    “呃?哈哈哈哈……”

    “言归正传吧,你找我什么事?我可不觉得你会无缘无故找我。”

    “我是来提醒你的。”

    说着,浩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一个带着边框眼镜,一头黑色短发,一身白色实验服的男子,眯着眼看着镜头。

    “这个是?”南宫问眯起了眼,这个人看上去很眼熟。

    “叶擎天。”

    “是他?”

    “他发现了你的存在,哦不,应该说他重新找到了你,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可得小心了。我是说,无论游戏里,还是现实中……”

    浩看着南宫问,若有深意地笑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懂的,字面意思。”

    浩站起身,把照片留在椅子上。

    “这照片你留着吧,说不定以后能救你一命呢。”

    南宫问拾起照片,刚想再问些什么,一抬头,浩已经不见踪影了。

    “怎么这么多谜语人?”

    看着手中的照片,南宫问一阵头疼。

    “你特地让我在这个世界停留,还提醒他小心叶擎天是为了误导他?”浩躺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马赛克。

    “……”

    南宫问蹑手蹑脚地回到楼上,犹豫了一下,敲了敲旁边妹妹的门,记忆中,自己好像每晚都会跟妹妹道晚安。

    “咚咚”

    “小雪,睡了吗?”

    没有回应,应该是睡着了吧,可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不安。

    经历了这么多,身心也不免有些许疲惫,没有多想,南宫问回到了房间,拿了换洗衣服就准备下楼了。

    刚走到门口,南宫问后背一阵发凉,猛地一回头,啥也没有发现。

    “是我错觉吗?”

    待到南宫问下楼,房间里一个黑影缓缓浮现,走到房门口前,一双绿色的眼睛盯着下楼的少年……

    回来时便确认过了,父母都不在家,不然,自己这深更半夜才回家,又是免不了老爹的七匹狼套餐。

    “洗刷刷,洗刷刷,喔喔,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一个幽绿色的人影站在浴室门后门,看着洗漱的南宫问。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老有人盯着我?”南宫问看着自己手上的汗毛,突然心中一凛,向前鞠了一躬。

    “锵”

    一把利剑从南宫问头顶略过,撞到花洒上,花洒应声断截,热水喷涌而出。

    “我去,就不能让我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吗?”

    南宫问惊奇地发现,背包这时候居然可以使用了!

    当即换上牛头人套装,转过身,身后并没有任何人,那把利剑还悬在头顶花洒的位置。

    “什么情况?偷袭完就跑了?”南宫问拔出利剑,居然还是个装备。

    【LV10暗算者的利剑10/10:攻击+10被动:从背后发动攻击时加成翻倍】

    “这打一下就跑还给人送装备的?”犹豫了一下,南宫问装备上了武器,追了出去。

    打开大厅的灯,宽阔的大厅,一目了然,沙发、茶几、电视,都没有藏人的地方,没有任何发现。

    走到父母的房间,南宫问打开房门,一张大床坐落在正中,旁边的衣柜放满了女性衣服,都是崭新的,男性衣服都整齐地放在一旁凳子上,南宫问暗暗感叹,父亲的家庭弟位。

    父亲的书房,父亲一般办公的地方,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即便是母亲也不行,一打开门一目了然,一张红木书桌,书桌上厚厚一叠文件,旁边栽种着几几盆盆栽,也没有什么异常,刚准备离开,一张照片引起了南宫问的注意。

    书桌的对面是一排书架,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典故古籍,父亲是个古文学爱好者,而正中挂着一张全家福,左边是带着眼镜身着唐装不怒自威南宫权,右边是慈眉善目却脸色苍白的陈舒,陈舒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疑惑地看着镜头。

    南宫问拿起相框,后面写着:“谨以此铭记我的爱”

    “哐啷”

    相框跌落在地,南宫问痛苦地捂着头。

    破碎的记忆如泉水一般涌入大脑,父亲严厉的表情;母亲哭泣的样子;邵雪亲昵地抱着自己;邵磊背着自己在一边黑暗中奔跑……

    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要做什么?

    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模糊起来,朦胧间,一个人影好像在眼前,他是谁?

    人影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脑袋的少年,缓缓抬起手中的长鞭,片刻,又缓缓放下,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问儿,我的孩子,你以后一定要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妈妈为你感到骄傲。”

    “我会的母亲,您不要走!呜呜呜……”

    耳边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哭腔?

    “你怎么这么没用?!你这样对得起你自己吗?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吗?”

    父亲的呵斥伴随着一阵阵皮带的鞭打。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吗?”少女甜蜜地问道。

    “嗯,当然了,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分开。”少年宠溺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少女歇斯底里地哭着。

    “小雪,我……”

    “别说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

    “兄弟,你要撑住啊,我们的脚步不该止步于此啊。”壮汉沉稳的声音响起。

    “磊哥,我好像……快……”

    “别说胡话,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南宫问睁开眼,周围只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呜呜呜……”

    旁边传来一阵哭声。

    顺着声音走去,一个小孩蹲在地上哭泣。

    “小孩,你怎么了?”南宫问蹲下来拍拍他的肩膀。

    “呜呜呜,我没有妈妈了……”小孩转过身,脸上挂着泪痕,哽咽道。

    “别难过,你妈妈不过是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她会一直在那里看着你的。”

    “真的吗?”小孩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南宫问。

    “是真的哦,所以你要好好表现哦,不然的话妈妈看见会难过的,你想让妈妈难过吗?”南宫问温柔地说着。

    “当然不想,我答应过妈妈,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孩子,我要让妈妈骄傲!”小孩站了起来,直了直身子。

    南宫问看着这个不过几岁大的孩子,揉了揉他的头。

    “你一定会的,哥哥相信你。”

    “谢谢你,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我叫……”

    “我叫什么来着?”

    眼前的画面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布满裂痕,噼里啪啦的破碎开来,脚底的支撑消失,犹如坠入深渊,失重的感觉萦绕在身边,脑海里却只有一个问题,我是谁?

    “我是谁?”

    “你是南宫问。”脑海里传来一个悠扬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你。”

    “你是我?那我是谁?”

    “我是你,你是南宫问。”

    “为什么?为什么有两个我?”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是你,你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

    “怎么会?”

    “不要纠结了,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呢。”

    “我要做什么?”

    “拯救世界。”

    “为什么?我要怎么做?”

    没有回答,眼前开始出现光亮。

    南宫问睁开了眼,相框跟全家福平躺在地上,而自己倚靠在书桌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不该回来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南宫问顺着声音看去,南宫权坐在轮椅上,一头仿佛被霜雪染白的短发,眼角里布满皱纹,穿着一件老旧的格子衫,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爸?”南宫问试探着问道。

    “嗯……”南宫权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多少年了,我等这一声,太久了……”

    “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权没有回答,苍老布满褶皱的手控制着轮椅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你不该回来的。”

    “您这是怎么了?”南宫问撑着书桌站了起来,看着南宫权的背影,只感觉到了一阵苍凉。

    “你,能带我去你妈那里吗?”南宫权转过来,看着南宫问,眼神中流露出希冀。

    南宫问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南宫问靠着脑海中那些好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推着南宫权来到郊边,一座孤零零的坟墓立在那,上面刻着几个大字:爱妻陈舒之墓。

    坟墓的旁边是一个已经挖好的大坑,还有一座未铭刻的墓碑。

    南宫问有些不可置信,抚摸着母亲的墓碑,冰凉的感觉传递到内心,一阵揪痛。

    “爸,我妈她真的走了?”南宫问看着南宫权。

    “多少年了,你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南宫权摇摇头。

    “那……我妹呢?”南宫问好像察觉到什么,有些不安。

    “妹?你哪来的妹妹?”南宫权愣住了。

    “我妹啊,小雪啊,您忘了?”

    “小雪?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这个小雪不是那个小雪……”南宫问刚想说些什么,又顿住了。

    南宫权见他没有反应,只是看着陈舒的墓碑,温柔地说:“老婆,我带儿子来看你了。”

    南宫问若有所感地看向旁边一颗柳树,一串马赛克一闪而过。

    不远处,一个浑身都是马赛克的人影静静伫立在草地里,静静地看着南宫权父子。

    “你回去吧……”南宫权叹了口气。

    “好。”南宫问作势要推轮椅,却被南宫权挡了下来。

    “我是说,你回去吧……”南宫权努力地抬起头,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这里,是我最后的归属了……”

    看着父亲涣散的眼神,南宫问心中一紧,死死地握着拳头。

    “您能跟我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故事很长,来不及说……”南宫权缓缓地闭上了眼,脑袋无力地耷拉在一边。

    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南宫问不发一言,静静地安葬了父亲,立好墓碑,刻上尊父南宫权,又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又对着陈舒磕了三个,才站起身。

    待到南宫问离开,马赛克人影才走过来,抓了一把刚刚南宫问泪水浸湿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