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行
被遗忘者当中大多数也曾是人类，但死亡诅咒了他们。变成亡灵后，即便恢复了自由之身，生者的世界仍然容不下他们。
希尔瓦娜斯女王在联络部落前，曾先派出使者前往暴风城，但使者根本就没活着跨进暴风城的大门。
此外，在幽暗城附近，血色十字军仍然对被遗忘者虎视眈眈，根本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巫妖王的仆从。
人类对亡灵的仇恨可见一般。
尤琳拿出法杖不是要攻击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人类，而是提防对方突然攻击她。
同时，她心底里的困惑正在蔓延：
怎么会有人类在这里？
这里可是部落的领地。
尤琳不解地看着另外三名同伴，令她意外的是，只有她露出了句惊讶的表情，格纳吉和穆特都很平静，托鲁也仅仅有些不耐烦而已。
“终于来了。”兽人战士嚷嚷了一句。
什么，难道这个家伙是......尤琳脑海中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
克肖按照萨鲁法尔给定的时间来到前沿岗哨，这里是连接杜隆塔尔和贫瘠之地的中转站，一座木制拱桥横跨在怒水河之上，两地之间。
前沿岗哨的设施也很简单，拢共就那么几座建筑：瞭望塔，地洞，以及不远处的一座农场。
驻守在这里的仅有几个兽人步兵和牛头人战士，管理员卡加尔·战痕是第三次大战的老兵，被萨尔派来监视贫瘠之地上的情况。
克肖曾经在贫瘠之地打猎的时候来过这个地方，和卡加尔有几面之缘。
卡加尔不怎么待见他，但也不会表露出过分的敌意，见他来了，远远就朝地洞的方向一指：
“‘心’，你要找的人在地洞里，他们都等你很久了。”
克肖点头示意，朝地洞走去。
空气里有股很淡很淡，难以察觉的腐烂味道。
尽管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猜到队伍当中可能有被遗忘者成员，但克肖仍然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和亡灵并肩战斗，而且他也并不怎么排斥这点。
也许是因为被遗忘者不是巫妖王的仆从，也许是部落接纳了被遗忘者。
克肖不知道具体原因。
地洞里有四个人，而且种族各异。
克肖和他们面对面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空气里的气氛紧张了不少。
那个被遗忘者是个法师，好像还是个女人。
另外三个，一个带着迅猛龙宠物的巨魔猎人，一个浑身上下充斥着元素气息的牛头人萨满，还有一个兽人战士。
“人都到齐了吗？”克肖打破沉默，率先开口说话，他没有寒暄的习惯，喜欢直入正题：“既然到齐了，那就出发吧。”
“听着，人类。”
敌意扑面而来。
“我才是这支小队的队长，只有我才能发号施令，明白吗？”
托鲁几乎凑到了克肖面前，他恶狠狠瞪眼，牙齿紧咬，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仿佛恨不得把这个人类大卸八块。
凭借高大的块头，在旁人眼里，他的气势完完全全压制住了人类。
然而，克肖完全没有害怕，心如止水，抬起头面对兽人，语调平静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
接下来当然要开始执行任务了，托鲁没别的选择，总不可能怄气说明天出发。可他也不想按照眼前人类的意思下达命令，他一点也看不惯对方。
真不知道萨鲁法尔是怎么想的。
“嘿，伙计们，任务还没开始就内讧，这可不行。”巨魔猎人开口道。
“格纳吉说得没错，托鲁。”牛头人萨满也出声制止眼前剑拔弩张的兽人和人类：“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该计划一下路线了。”
“没什么好说的，穆特，沿着黄金之路一直走就是了。”托鲁粗鲁地推开挡在地洞门口的克肖，大声嚷嚷道：“出发。”
牛头人和巨魔见此纷纷叹了口气，起身跟上兽人，那个叫“穆特”的牛头人经过克肖身边时还微微点了点头。
地洞里只剩下那个被遗忘者女法师，克肖转过头面对她。
对方很紧张的样子，淡黄色的目光中有警惕，困惑和惊讶。
克肖没再多关注她，转身跟上小队。
......
野猪人所在的剃刀沼泽位于南贫瘠之地，那边有一大片非自然的荆棘林，据说是野猪人信奉的半神死后化成的，是野猪人们世代居住的家园。
要去那儿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必须从北到南，穿越整个贫瘠之地才行。
托鲁口中提到的“黄金之路”是贫瘠之地上最安全的道路，四通八达，连接着灰谷、石爪山脉、莫高雷、棘齿城、千针石林和尘泥沼泽。
部落对外建造据点，开采物资，商贸往来，都需要依靠这条至关重要的通道。
黄金之路，由此得名。
五人小队沿着黄金之路的主干道前进，他们第一步要先去十字路口营地。
这期间，克肖一个人单独走在队伍后面，托鲁等人则在前方十米远的距离。
他们经过了格罗多姆农场，在黄金路口调转方向往南。
路上还发生了一次战斗，路过野猪人的钢鬓营地时，为了让那名被遗忘者女法师知道野猪人长什么样子，托鲁指挥袭击了几个钢鬓野猪人。
战斗过程中，兽人战士还让克肖不许靠近，说什么这场战斗和克肖无关。
同样的，路上有迅猛龙和狮子之类的动物袭击落单的克肖，也是克肖一个人解决的，小队成员们没有过来帮忙。
好像他们是两路人马。
到了晚上，经过一天的奔波，小队成员筑起了营地和火堆，准备在野外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克肖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没有融入他们，夜间的贫瘠之地格外清净，隔得老远他也能听见那几个部落成员说话的声音。
“你的法术很不错，尤琳，和塞拉摩的那个冰霜女巫相比没什么区别。”托鲁扯着嗓子说道。
“谢谢你的夸奖，托鲁，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而已。”
“老实说我一直很好奇你们这些巫师是怎么掌握魔法的，使用那种力量又是什么感觉。”
“只要能准确念出咒语就行，当然前提是得记住咒语。”
尤琳干瘪苍白的嘴唇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小队成员之间的默契磨合得还算不错，她也能帮上忙，生出心安理得的归属感。
托鲁完全不介意她是个亡灵，格纳吉和穆特也很好相处，目前来看一切，这趟异国他乡之旅一切都还不错，就是......
尤琳看了眼不远处盘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背对着他们的人类。
白天赶路期间，她向比较敦厚和善的穆特打听过了，粗浅了解了下这个人类的来历。
答案和自己之前的想法一致，这个蒙着眼睛的人类也是部落的成员，名字叫“心”，他似乎和天灾军团也有深仇大恨，所以想借助部落的力量消灭它们。
真是令人惊讶，一个人类居然加入了部落。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又会怎么看待我？
尤琳每当把注意力放在‘心’身上，都无法平静下来。
耳边响起托鲁质问的声音：
“穆特，你要做什么？”
尤琳回过头，看见牛头人萨满活动着有些笨重的身躯，站了起来，似乎想去找那个人类。
穆特·塔克被叫住后，回过头来和托鲁对视：
“他还没吃东西。”
兽人露出厌恶的表情，大声嚷嚷道：
“要吃饭就自己去解决，不出力的家伙还不如直接饿死，反倒光荣。”
他的声音响彻在夜空，很刺耳，很显然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
“伙计，这不太好吧，‘心’是萨鲁法尔派来的，如果我们挤兑他，大王那里可不好交代。”格纳吉这时候也提醒道。
托鲁瞪了眼巨魔猎人，露出极不情愿的表情，但终究是萨鲁法尔的命令胜过了心里的不平衡，双臂环抱不屑道：
“真不知道大王是怎么想的？”
穆特晃了晃硕大的脑袋，沉声叹了口气，走向盘坐在石头上的人类。
“‘心’，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来这里烤烤火。”
穆特发出了邀请，但克肖却没有动。
“心？”
牛头人又唤了一次，觉得奇怪，伸手想去摇一摇人类的肩膀。
手指触碰到对方的一刹那，穆特忽然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抓住了手腕。
“呛啷”一声，眼前的这个人类已经将腰上的剑拔出了几分，神色紧绷地面朝着自己，很警惕的样子。
穆特一惊。
下一秒，从人类身上迸发出的那股杀意果决的气势骤然消散。
“是你？”克肖松开了牛头人，将剑收回鞘中，语气平静道：“抱歉。”
牛头人萨满眨了眨眼，因被刚才的变故而短暂失神，感觉自己差点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
“我没事。”穆特松了口气，询问道：“你睡着了吗？”
“不是......”克肖摇了摇头，又改口提醒道：“算是吧。我冥想的时候不要靠近我，否则我的潜意识会把你当成敌人。”
穆特稍稍愣神，颔首道：
“下次我会注意的，我想问问你要不要过来烤烤火，吃些东西。”
克肖有些惊讶牛头人居然会来邀请他，于是回头看了眼小队营地。
月影之下，一堆篝火，几顶帐篷，几个不同种族的人聚在一起，在漫无边际的荒漠中显得格外荒凉。
那个兽人队长在和另外两位成员聊天，瞅见他看了过来，埋头哼了一声。
克肖看到这一幕，突然有些心烦意乱，这种感觉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曾有过了。
自从他加入部落，蛰伏起来，等待向巫妖王复仇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这么激荡的情绪。
这种情绪很低沉，很压抑，是一种莫名的失落。克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
“好吧，感谢你的邀请。”
希尔瓦娜斯女王在联络部落前，曾先派出使者前往暴风城，但使者根本就没活着跨进暴风城的大门。
此外，在幽暗城附近，血色十字军仍然对被遗忘者虎视眈眈，根本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巫妖王的仆从。
人类对亡灵的仇恨可见一般。
尤琳拿出法杖不是要攻击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人类，而是提防对方突然攻击她。
同时，她心底里的困惑正在蔓延：
怎么会有人类在这里？
这里可是部落的领地。
尤琳不解地看着另外三名同伴，令她意外的是，只有她露出了句惊讶的表情，格纳吉和穆特都很平静，托鲁也仅仅有些不耐烦而已。
“终于来了。”兽人战士嚷嚷了一句。
什么，难道这个家伙是......尤琳脑海中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
克肖按照萨鲁法尔给定的时间来到前沿岗哨，这里是连接杜隆塔尔和贫瘠之地的中转站，一座木制拱桥横跨在怒水河之上，两地之间。
前沿岗哨的设施也很简单，拢共就那么几座建筑：瞭望塔，地洞，以及不远处的一座农场。
驻守在这里的仅有几个兽人步兵和牛头人战士，管理员卡加尔·战痕是第三次大战的老兵，被萨尔派来监视贫瘠之地上的情况。
克肖曾经在贫瘠之地打猎的时候来过这个地方，和卡加尔有几面之缘。
卡加尔不怎么待见他，但也不会表露出过分的敌意，见他来了，远远就朝地洞的方向一指：
“‘心’，你要找的人在地洞里，他们都等你很久了。”
克肖点头示意，朝地洞走去。
空气里有股很淡很淡，难以察觉的腐烂味道。
尽管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猜到队伍当中可能有被遗忘者成员，但克肖仍然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和亡灵并肩战斗，而且他也并不怎么排斥这点。
也许是因为被遗忘者不是巫妖王的仆从，也许是部落接纳了被遗忘者。
克肖不知道具体原因。
地洞里有四个人，而且种族各异。
克肖和他们面对面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空气里的气氛紧张了不少。
那个被遗忘者是个法师，好像还是个女人。
另外三个，一个带着迅猛龙宠物的巨魔猎人，一个浑身上下充斥着元素气息的牛头人萨满，还有一个兽人战士。
“人都到齐了吗？”克肖打破沉默，率先开口说话，他没有寒暄的习惯，喜欢直入正题：“既然到齐了，那就出发吧。”
“听着，人类。”
敌意扑面而来。
“我才是这支小队的队长，只有我才能发号施令，明白吗？”
托鲁几乎凑到了克肖面前，他恶狠狠瞪眼，牙齿紧咬，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仿佛恨不得把这个人类大卸八块。
凭借高大的块头，在旁人眼里，他的气势完完全全压制住了人类。
然而，克肖完全没有害怕，心如止水，抬起头面对兽人，语调平静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
接下来当然要开始执行任务了，托鲁没别的选择，总不可能怄气说明天出发。可他也不想按照眼前人类的意思下达命令，他一点也看不惯对方。
真不知道萨鲁法尔是怎么想的。
“嘿，伙计们，任务还没开始就内讧，这可不行。”巨魔猎人开口道。
“格纳吉说得没错，托鲁。”牛头人萨满也出声制止眼前剑拔弩张的兽人和人类：“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该计划一下路线了。”
“没什么好说的，穆特，沿着黄金之路一直走就是了。”托鲁粗鲁地推开挡在地洞门口的克肖，大声嚷嚷道：“出发。”
牛头人和巨魔见此纷纷叹了口气，起身跟上兽人，那个叫“穆特”的牛头人经过克肖身边时还微微点了点头。
地洞里只剩下那个被遗忘者女法师，克肖转过头面对她。
对方很紧张的样子，淡黄色的目光中有警惕，困惑和惊讶。
克肖没再多关注她，转身跟上小队。
......
野猪人所在的剃刀沼泽位于南贫瘠之地，那边有一大片非自然的荆棘林，据说是野猪人信奉的半神死后化成的，是野猪人们世代居住的家园。
要去那儿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必须从北到南，穿越整个贫瘠之地才行。
托鲁口中提到的“黄金之路”是贫瘠之地上最安全的道路，四通八达，连接着灰谷、石爪山脉、莫高雷、棘齿城、千针石林和尘泥沼泽。
部落对外建造据点，开采物资，商贸往来，都需要依靠这条至关重要的通道。
黄金之路，由此得名。
五人小队沿着黄金之路的主干道前进，他们第一步要先去十字路口营地。
这期间，克肖一个人单独走在队伍后面，托鲁等人则在前方十米远的距离。
他们经过了格罗多姆农场，在黄金路口调转方向往南。
路上还发生了一次战斗，路过野猪人的钢鬓营地时，为了让那名被遗忘者女法师知道野猪人长什么样子，托鲁指挥袭击了几个钢鬓野猪人。
战斗过程中，兽人战士还让克肖不许靠近，说什么这场战斗和克肖无关。
同样的，路上有迅猛龙和狮子之类的动物袭击落单的克肖，也是克肖一个人解决的，小队成员们没有过来帮忙。
好像他们是两路人马。
到了晚上，经过一天的奔波，小队成员筑起了营地和火堆，准备在野外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克肖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没有融入他们，夜间的贫瘠之地格外清净，隔得老远他也能听见那几个部落成员说话的声音。
“你的法术很不错，尤琳，和塞拉摩的那个冰霜女巫相比没什么区别。”托鲁扯着嗓子说道。
“谢谢你的夸奖，托鲁，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而已。”
“老实说我一直很好奇你们这些巫师是怎么掌握魔法的，使用那种力量又是什么感觉。”
“只要能准确念出咒语就行，当然前提是得记住咒语。”
尤琳干瘪苍白的嘴唇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小队成员之间的默契磨合得还算不错，她也能帮上忙，生出心安理得的归属感。
托鲁完全不介意她是个亡灵，格纳吉和穆特也很好相处，目前来看一切，这趟异国他乡之旅一切都还不错，就是......
尤琳看了眼不远处盘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背对着他们的人类。
白天赶路期间，她向比较敦厚和善的穆特打听过了，粗浅了解了下这个人类的来历。
答案和自己之前的想法一致，这个蒙着眼睛的人类也是部落的成员，名字叫“心”，他似乎和天灾军团也有深仇大恨，所以想借助部落的力量消灭它们。
真是令人惊讶，一个人类居然加入了部落。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又会怎么看待我？
尤琳每当把注意力放在‘心’身上，都无法平静下来。
耳边响起托鲁质问的声音：
“穆特，你要做什么？”
尤琳回过头，看见牛头人萨满活动着有些笨重的身躯，站了起来，似乎想去找那个人类。
穆特·塔克被叫住后，回过头来和托鲁对视：
“他还没吃东西。”
兽人露出厌恶的表情，大声嚷嚷道：
“要吃饭就自己去解决，不出力的家伙还不如直接饿死，反倒光荣。”
他的声音响彻在夜空，很刺耳，很显然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
“伙计，这不太好吧，‘心’是萨鲁法尔派来的，如果我们挤兑他，大王那里可不好交代。”格纳吉这时候也提醒道。
托鲁瞪了眼巨魔猎人，露出极不情愿的表情，但终究是萨鲁法尔的命令胜过了心里的不平衡，双臂环抱不屑道：
“真不知道大王是怎么想的？”
穆特晃了晃硕大的脑袋，沉声叹了口气，走向盘坐在石头上的人类。
“‘心’，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来这里烤烤火。”
穆特发出了邀请，但克肖却没有动。
“心？”
牛头人又唤了一次，觉得奇怪，伸手想去摇一摇人类的肩膀。
手指触碰到对方的一刹那，穆特忽然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抓住了手腕。
“呛啷”一声，眼前的这个人类已经将腰上的剑拔出了几分，神色紧绷地面朝着自己，很警惕的样子。
穆特一惊。
下一秒，从人类身上迸发出的那股杀意果决的气势骤然消散。
“是你？”克肖松开了牛头人，将剑收回鞘中，语气平静道：“抱歉。”
牛头人萨满眨了眨眼，因被刚才的变故而短暂失神，感觉自己差点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
“我没事。”穆特松了口气，询问道：“你睡着了吗？”
“不是......”克肖摇了摇头，又改口提醒道：“算是吧。我冥想的时候不要靠近我，否则我的潜意识会把你当成敌人。”
穆特稍稍愣神，颔首道：
“下次我会注意的，我想问问你要不要过来烤烤火，吃些东西。”
克肖有些惊讶牛头人居然会来邀请他，于是回头看了眼小队营地。
月影之下，一堆篝火，几顶帐篷，几个不同种族的人聚在一起，在漫无边际的荒漠中显得格外荒凉。
那个兽人队长在和另外两位成员聊天，瞅见他看了过来，埋头哼了一声。
克肖看到这一幕，突然有些心烦意乱，这种感觉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曾有过了。
自从他加入部落，蛰伏起来，等待向巫妖王复仇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这么激荡的情绪。
这种情绪很低沉，很压抑，是一种莫名的失落。克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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