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些天放学你都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晚回家？”

    “我……不是说了嘛，我同学帮忙给我补课，教我飞行呀。”

    “什么同学？叫什么名字？”

    “这个很重要吗？”澄玖顶嘴。

    “好啊，你居然还撒谎！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父亲反手给澄玖一个耳光，“今天跟你一起回来的那家伙，叫什么？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完了。澄玖心道。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和这小子老死不相往来，再也不许见他；要么就从这个家滚出去，永远别再管我们叫爸妈。自己选吧。”不知持续了多久的训斥之后，父亲丢下这样的一句话作为总结。

    “我……”

    “你想滚出去是吧？那就滚啊，现在就滚！”父亲用翅膀重重地拍打她，像扫垃圾一样将她往外赶。“不是不是……”

    “好，你说的，我们都听见了。自己去反思吧。”

    辗转反侧，泪流成河。澄玖起初在思索，如何让自己和荧清之后的行踪不被父母发现；但想着想着，却渐渐觉得自己确实不该和他在一起，自己应该从他的身边离开；何况自己又给荧清带来了多少麻烦，浪费了他多少时间，她配不上他。尽管不舍，尽管苦楚，她还是决定，自己该走了。

    这天荧清没有在往常等她的地方等到她。课间，他四下奔走，拨开雁群，焦急地找寻着她。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是结了冰的嗓音。

    “我……我是你男票呀……你今天怎么啦？”

    “我不喜欢你。你走吧，照顾好自己。”

    “不开心就告诉我啦，我陪你，没事的。”

    “快走！别让我再见到你。”澄玖不看他，澄玖狠狠地把他推开。

    “你怎么了……”荧清喃喃道，“别这样，冷静点……”

    “我很冷静。我看不冷静的是你。”

    澄玖从他的视线中淡了出去，荧清感到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的孤身。他隐隐感觉到这其中必有未道明的缘由；但具体原因，他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是自己的不耐烦惹恼了她吗？不知道，都不知道。

    他要她回来。他知道她还需要自己的帮助，去练好飞行的技能。

    可她却走了。不知道去了何方。

    放学，荧清再次寻找澄玖未果，只得失落地回到家。姐姐丰沂在门口等他回来，她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神色。“呵，是不是又是那姑娘的事儿？”

    荧清点了点头，异常落寞。

    “哎呀，你傻不傻！我和你说啊，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难过。你看她，那么矫情，或者说至少是性格有问题，谁和她在一起谁倒霉！”姐姐义愤填膺道，凡是有什么事让荧清不开心了，她都会帮着宽慰弟弟，这次也不例外。

    谁知荧清冲着姐姐大吼：“你说谁倒霉？谁矫情了？不理解就不要乱议论，你走开！”

    “弟，你冷静啊！”丰沂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别是疯了，别是疯了啊。”

    “我没疯，我没疯。”荧清跌跌撞撞跑进内室，“哇”的一声，埋头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