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往事
诶？？？怎么这个故事这么耳熟？棠鸢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挨天杀的夏无且真正所要隐瞒的真相，比起李旻天和棠鸢两个局内人，他这个旁观者开的上帝视角，知道的太清楚。可是因为自己的私欲，还是将这件事紧紧隐瞒。
思来想去，棠鸢决定不把真相说出来，她踮起脚尖吻了对方的脸颊，说：“我相信你的每一句话。”
这时李旻天打开一侧的壁龛，那里放着一张线条凌乱的肖像画，寥寥数笔极有神韵，画的正是喜丰村中满脸麻子的艾芊芊。这个人，果然曾经真心思慕这个女子很久。造化弄人，两个人却通过另外一种方式相见。
李旻天握着画轴，上面的画开始逐渐燃烧起来，李旻天盯着画纸一点一点烧成灰烬，轻轻一扬随风散了。
他继续向前走着，指着一对金色的龙凤呈祥手镯道：“这是我娘的东西，我一直保存到今天。我娘一声温柔，我爹却残暴又好色，因为我不是修炼神功的体质也很不喜欢我。小时候，唯一能跟我说上几句话的就是无且了。”他温柔的给棠鸢戴上一直手镯，端详这洁白的手腕。
他拉着棠鸢慢慢向外走去：“我娘一生最是善良，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可是最后你知道她的下场是什么吗？”李旻天指着圣殿中最粗的一根盘龙柱，声音陡然提高，“就是那个柱子，无且一直劝我将它拿掉，但我不愿意。我娘当时就是一头撞死在那柱子上。”
棠鸢一个激灵，江湖传言上一代玄影教主伉俪情深，在武林正道攻上玄影教圣殿时双双殒命，老教主死于江湖围攻，教主夫人便直接殉情，可是看李旻天这悲愤的样子，此时肯定另有隐情。
李旻天沉声道：“那时我还小，鬼医老怪将我和无且藏进密道里。我就眼睁睁看见那些自诩正义的江湖人士抓了我那个一点武功也不会的母亲，想用她威胁我的父亲。可是我父亲本来对她就没有多少感情，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交出我教至宝天书呢。”
“等等，你说天书是玄影教的至宝？”棠鸢终于发现蹊跷之处。
“正是，”李旻天道，“我玄影教脱胎于西域，天书是传自宗教的无上秘宝，传说通过天书修炼，只要悟得一点便可以获得无上功法，烈日燎原大法就是前几代教主在天书上参悟的。而且相传，只要再次得到天书，就可以炼成烈日燎原的第九层——烈焰归一，从此再也不会因为周期而功力大减。”
“所以那些江湖人闯山门不过是为了抢天书？”棠鸢震惊道。
“没错，”李旻天心生厌恶，“什么为了武林正道，全是借口。他们抓了我的母亲，当众一起凌辱她，只为了刺激我的父亲。他们撕光她的衣服，很多人一起侮辱她，还割掉她身上的肉分食，我娘受不了凌辱等不来解救，就那么一头撞死了。”
棠鸢睁大眼睛，没想到当年的正道领袖们还隐藏着这样肮脏的故事。她颤声问道：“那他们后来是怎么得到天书的呢？”
“哈哈哈。”李旻天忽然冷笑，“我爹挑中了为首的五个人，直接将天书分成五份扔给他们，然后自尽了。临终前他就说过，你们五个人，必然会因为这东西而一世不得安宁。”李旻天咬着牙道，“所以，我到今天都不知道他的自尽是有几分为了我娘。”
棠鸢眼皮突突的跳：“所以，拿了天书的这五个人就是后来名震江湖的五虎？”
李旻天厉声道：“没错，还有个拿着黑色长剑的老头，这些人和他们的后代，我都会一个个报复。我要让他们为自己当年的丧心病狂付出代价。”
完了完了，棠鸢在心里哀嚎道，这下好了，我的三观被颠覆了。一直以为是反派的人只是合理复仇，一直以为是好人的居然干出这样丧心病狂的缺德事。
不过一直以来横在棠鸢心中淡淡的负罪感却没了，那既然如此，我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帮助我的李旻天了。她道：“我知道江湖上的很多秘密，我可以帮你。”
结果听了这话李旻天并不如棠鸢预料的那般高兴，他道：“我不想你帮我，你本就不是江湖中人，我不希望你跟我娘一样无辜的被卷进这种恩怨里。我现在就送你回家，等我把所有事情办完就去你家上门提亲。”
大哥你真的不是在给自己立flag吗。棠鸢刚想说话，就听得屋顶传来一阵桀桀怪笑，一个苍老又滑稽的声音响起来：‘小娃娃，你怎么躲到这来了，我找了你好久。”老头子从窗外轻轻跃进来，看着这高大的殿堂，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多年前那血腥残忍的一幕幕再次在他脑海里翻涌，那些男人残忍的笑声，怒吼，撕咬声……老头子佝偻的身子愈加扭曲，树皮一样的松弛的皮肤微微抖动，浑浊的双眼痴痴的望着这根九曲盘龙的金色柱子，苍老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
他神色一变再变，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前辈，你怎么了？”棠鸢担心地问道。
“他有点奇怪，你别过去。”李旻天抓住她的手臂急道，“我看他气血上涌，真气翻滚，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咳咳咳咳，老头子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然后一脸沉痛的望着最中间那个一人合抱的柱子，缓缓开口：“当年，就是在这里，我眼睁睁看着他们伤害一个弱小的女人却没有阻止……”他伸出蜷曲的手指伸向柱子的方向。
李旻天浑身骤然紧绷起来，脸上青筋乍起，棠鸢低声道：“你听他把话说完，毕竟他当年没有参与到……那件事之中。”
剑圣凄惨的大吼一声，然后缓缓跪下：“我一心除魔卫道，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从来没想到我正道之人能干出这等禽兽之事。我至今还能回忆起他们疯狂的笑容和动作，那之后我夜夜难以安眠，自此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望着金色的天花苦涩的诉说着：“只要我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那妇人绝望的眼神，我在想当时我若是能出手，没准也能救得她一条性命，总不至于让她就那么寻了短见。”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李旻天吼道。
“是啊，我为什么不出手呢？这十年来我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我为什么不出手呢？”剑神看着自己嗡嗡作响的流光神剑，那代表他的心绪也难以平静。
他怕了，他的确是怕了。
同来的所有江湖人士，要么参与到这起暴行里，要么默认了这样荒唐的场面。他年少成名，纵横江湖，却也不敢这个时候勇敢站出来指责所有人。
堂堂剑圣，却胆小如鼠。
”
思来想去，棠鸢决定不把真相说出来，她踮起脚尖吻了对方的脸颊，说：“我相信你的每一句话。”
这时李旻天打开一侧的壁龛，那里放着一张线条凌乱的肖像画，寥寥数笔极有神韵，画的正是喜丰村中满脸麻子的艾芊芊。这个人，果然曾经真心思慕这个女子很久。造化弄人，两个人却通过另外一种方式相见。
李旻天握着画轴，上面的画开始逐渐燃烧起来，李旻天盯着画纸一点一点烧成灰烬，轻轻一扬随风散了。
他继续向前走着，指着一对金色的龙凤呈祥手镯道：“这是我娘的东西，我一直保存到今天。我娘一声温柔，我爹却残暴又好色，因为我不是修炼神功的体质也很不喜欢我。小时候，唯一能跟我说上几句话的就是无且了。”他温柔的给棠鸢戴上一直手镯，端详这洁白的手腕。
他拉着棠鸢慢慢向外走去：“我娘一生最是善良，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可是最后你知道她的下场是什么吗？”李旻天指着圣殿中最粗的一根盘龙柱，声音陡然提高，“就是那个柱子，无且一直劝我将它拿掉，但我不愿意。我娘当时就是一头撞死在那柱子上。”
棠鸢一个激灵，江湖传言上一代玄影教主伉俪情深，在武林正道攻上玄影教圣殿时双双殒命，老教主死于江湖围攻，教主夫人便直接殉情，可是看李旻天这悲愤的样子，此时肯定另有隐情。
李旻天沉声道：“那时我还小，鬼医老怪将我和无且藏进密道里。我就眼睁睁看见那些自诩正义的江湖人士抓了我那个一点武功也不会的母亲，想用她威胁我的父亲。可是我父亲本来对她就没有多少感情，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交出我教至宝天书呢。”
“等等，你说天书是玄影教的至宝？”棠鸢终于发现蹊跷之处。
“正是，”李旻天道，“我玄影教脱胎于西域，天书是传自宗教的无上秘宝，传说通过天书修炼，只要悟得一点便可以获得无上功法，烈日燎原大法就是前几代教主在天书上参悟的。而且相传，只要再次得到天书，就可以炼成烈日燎原的第九层——烈焰归一，从此再也不会因为周期而功力大减。”
“所以那些江湖人闯山门不过是为了抢天书？”棠鸢震惊道。
“没错，”李旻天心生厌恶，“什么为了武林正道，全是借口。他们抓了我的母亲，当众一起凌辱她，只为了刺激我的父亲。他们撕光她的衣服，很多人一起侮辱她，还割掉她身上的肉分食，我娘受不了凌辱等不来解救，就那么一头撞死了。”
棠鸢睁大眼睛，没想到当年的正道领袖们还隐藏着这样肮脏的故事。她颤声问道：“那他们后来是怎么得到天书的呢？”
“哈哈哈。”李旻天忽然冷笑，“我爹挑中了为首的五个人，直接将天书分成五份扔给他们，然后自尽了。临终前他就说过，你们五个人，必然会因为这东西而一世不得安宁。”李旻天咬着牙道，“所以，我到今天都不知道他的自尽是有几分为了我娘。”
棠鸢眼皮突突的跳：“所以，拿了天书的这五个人就是后来名震江湖的五虎？”
李旻天厉声道：“没错，还有个拿着黑色长剑的老头，这些人和他们的后代，我都会一个个报复。我要让他们为自己当年的丧心病狂付出代价。”
完了完了，棠鸢在心里哀嚎道，这下好了，我的三观被颠覆了。一直以为是反派的人只是合理复仇，一直以为是好人的居然干出这样丧心病狂的缺德事。
不过一直以来横在棠鸢心中淡淡的负罪感却没了，那既然如此，我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帮助我的李旻天了。她道：“我知道江湖上的很多秘密，我可以帮你。”
结果听了这话李旻天并不如棠鸢预料的那般高兴，他道：“我不想你帮我，你本就不是江湖中人，我不希望你跟我娘一样无辜的被卷进这种恩怨里。我现在就送你回家，等我把所有事情办完就去你家上门提亲。”
大哥你真的不是在给自己立flag吗。棠鸢刚想说话，就听得屋顶传来一阵桀桀怪笑，一个苍老又滑稽的声音响起来：‘小娃娃，你怎么躲到这来了，我找了你好久。”老头子从窗外轻轻跃进来，看着这高大的殿堂，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多年前那血腥残忍的一幕幕再次在他脑海里翻涌，那些男人残忍的笑声，怒吼，撕咬声……老头子佝偻的身子愈加扭曲，树皮一样的松弛的皮肤微微抖动，浑浊的双眼痴痴的望着这根九曲盘龙的金色柱子，苍老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
他神色一变再变，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前辈，你怎么了？”棠鸢担心地问道。
“他有点奇怪，你别过去。”李旻天抓住她的手臂急道，“我看他气血上涌，真气翻滚，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咳咳咳咳，老头子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然后一脸沉痛的望着最中间那个一人合抱的柱子，缓缓开口：“当年，就是在这里，我眼睁睁看着他们伤害一个弱小的女人却没有阻止……”他伸出蜷曲的手指伸向柱子的方向。
李旻天浑身骤然紧绷起来，脸上青筋乍起，棠鸢低声道：“你听他把话说完，毕竟他当年没有参与到……那件事之中。”
剑圣凄惨的大吼一声，然后缓缓跪下：“我一心除魔卫道，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从来没想到我正道之人能干出这等禽兽之事。我至今还能回忆起他们疯狂的笑容和动作，那之后我夜夜难以安眠，自此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望着金色的天花苦涩的诉说着：“只要我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那妇人绝望的眼神，我在想当时我若是能出手，没准也能救得她一条性命，总不至于让她就那么寻了短见。”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李旻天吼道。
“是啊，我为什么不出手呢？这十年来我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我为什么不出手呢？”剑神看着自己嗡嗡作响的流光神剑，那代表他的心绪也难以平静。
他怕了，他的确是怕了。
同来的所有江湖人士，要么参与到这起暴行里，要么默认了这样荒唐的场面。他年少成名，纵横江湖，却也不敢这个时候勇敢站出来指责所有人。
堂堂剑圣，却胆小如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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