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花魁千珑
邺城是从漠北到京城最繁荣的城市，也是去落地镇的必经之路。因为地理位置重要，它是往来客商运输交换最频繁的地方，也是富商巨贾们的销金窟，比方说这里最出名的就是各种美人。
这些美人的来历无人知晓，可能是人贩子和牙婆买来的，但是没人在乎她们的来历。她们大多精通琴棋书画，或者歌技舞技卓绝，吸引来其他城市的有钱人来到邺城一掷千金。
而这里最负盛名的活动，就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寻街游。传说中最美，技艺最卓绝的女子会在大家的评选下成为花魁，在一条富丽堂皇的花街展示过自己的青春美貌之后待价而沽。
马匹连行数日，恰好邺城的花街中，便有一家勾栏院是玄影教的秘密据点，李旻天便提议在这短暂休息。
他将棠鸢轻轻抱下神驹，带着歉意的小声解释：“会住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这里的姑娘我都没碰过的，你要相信我。”
安啦安啦，我当然知道你为了练功从小到大守身如玉的呀。棠鸢噗嗤一笑：“我都没问你什么，我当然相信你的呀。”
这时街角敲锣打鼓，有稚龄幼女拿着两个装满鲜花的花篮向天空扬起，后边跟着四个穿大红色小厮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之后便是两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举着两个大扇子，再然后是另外四个小厮抬着一定精雕细琢，繁盛富丽的轿子。
轿子四角挂着蜷曲华丽的金色穗子，丝绸包裹着轿身，解释富丽堂皇的凤凰图案，车盖上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车轮上镶嵌着绿色的碧玉，连举着花的小童都一派富贵呈祥。
“这是哪家的新娘子出嫁吗？”棠鸢对着这眼花缭乱的一幕看的是目瞪口呆，就是公主出嫁不过也就是这个阵仗了吧。
“哟，姑娘这就有所不知了啊。”这时这家青楼里走出个穿着牡丹色散花绿叶裙，外罩一件淡绿色纱衣的俏丽妇人，她冲棠鸢眨眨眼，然后说道，“此乃邺城一年一次的特色，花魁寻街，正是为了展现花魁的美貌与价值。”
棠鸢似懂非懂点点头，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阵浓郁的胭脂香气和浅浅的花香。那花魁的坐撵外覆了三层金色，绿色，红色的轻纱，被风这么一吹，竟露出了那花魁的真颜。
“啊……”棠鸢不由得惊叫出声，这个人是神仙吗？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一时间，她觉得自己贫乏的词汇都不足以用以形容这个女子的美貌，这才是真正的仙女啊。
一旁的李旻天面无表情的在棠鸢呆滞的眼神前晃了下，然后嫌弃的说道：“有那么好看嘛，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有么有么？”棠鸢这才回神，发现花魁的队伍都走出去好远了，这才无不遗憾的说道，“要是我也能去逛青楼就好了，这样的神仙姐姐真是好看的让人要晕倒。”
“你还想去逛青楼？”李旻天似笑非笑看着棠鸢，觉得这个女子实在是……非常与众不同。
旁边的俏丽妇人噗嗤一笑，福了福说道：“这位便是教主的特使李公子吧，奴家琴姬，这厢有礼了。”又对着棠鸢笑了笑说道，“你便是李公子的爱妻了吧，倒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姑娘，想法很是新颖呢。”
棠鸢回了个礼，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嗫嚅道：“还不是花魁姐姐实在太好看了，刚才那个瞬间感觉我的魂魄都要被吸跑了呢。”
“两位里边请吧。”琴姬在前边领路，边走边说，“花魁必须是这整座街中最美技艺最高超的女子，她们从小便接受茶道花道这般的教育，就是做诗词歌赋也要比一般的文人才子高上那么一截，这样严苛的训练下，最终诞生的花魁是整个花街最高贵的人。就是一般有钱的富商巨贾捧着金子，都未必能见到花魁一面呢。”
棠鸢惊讶道：“花魁还能挑客人？”
“当然了。”琴姬笑笑，“花魁就相当于这条街上的女皇，花魁游街之后，拥有花魁的那家青楼会开办最豪奢的晚宴。有钱人带着巨资过了选拔才能见得佳人一面，而这一面花魁还需按规矩戴着覆面的薄纱，只有符合她眼缘的人，才会被请来下一次的晚宴。”
棠鸢懊恼的一跺脚，筛选的这么严格，岂不是没有再见到花魁姐姐的资格了。
琴姬见状，觉得这女孩子实在是有些好笑，有心逗她两句，就继续说：“而且花魁向来是卖艺不卖身的，卖艺呢也得看心情，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
咳咳，一旁冷着脸的黑衣公子不满的咳嗽了一声，春琴便不再打趣棠鸢。她将二人领到最上面的一层最好的房间前说道：“这家店是专门给我教之人准备的，常年打扫，你们放心在这里歇脚就好。”琴姬这家店在花街中规模当真不大，因为是白天也没有多少客人。棠鸢对房间很是满意，收拾好后打开窗子，恰好对面就是整个花街最高大的万华斋，也就是花魁所在的那家青楼。这里刚好能看见这家店的大门口，大白天的络绎不绝，门前车马之声不绝。
“你真那么想去看花魁？”李旻天负手而立，一侧眉峰挑起。
“想啊，超级想的。”棠鸢绞着手指，对那些拿到邀请券进门的富商们羡慕不已。
“那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好了。”李旻天微微一笑，拿出两张烫金印花的晚宴请帖来。
“哪来的？”棠鸢睁大眼睛。
“刚才跟琴姬要的呀。”李旻天抿着嘴，“但我跟她说是我要跟阿九一起去。”
“不，”棠鸢一把夺过请柬来说道，“是我和阿九一起去，你不能去。”
李旻天被这番不要脸的言论震惊了，扬眉道：“这是什么说法？”
棠鸢笑嘻嘻的舔着脸：“花魁姐姐太好看了，我怕你变心呗。”
李旻天冷笑：“要么你跟着我去，要么我让阿九和剑圣去，我在这陪你都行。”
争论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剑圣跟琴姬喝酒猜拳玩的不亦乐乎，棠鸢虽然噘着嘴，但还是换了身男装，高高兴兴的和李旻天去了万华斋。
万华斋的富丽程度显然也超越了棠鸢这等穷人的想象，但是她可以假装自己非常见过世面一样，不动声色的在角落里选了张软塌坐下。立刻就有训练有素的丫鬟送来各色果子，茶点。等他们二人落座之后，这晚宴几乎马上就要开始了。
棠鸢抓起盘子里的瓜子咔嚓咔嚓的磕着，一回头发现身后的桌子前坐了一个年轻的和尚。这位大师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一身破烂袈裟缝缝补补，不过还算干净，也在咔擦咔擦磕着瓜子。
“乖乖，这也行。”棠鸢小声叨叨。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和尚都这么堂而皇之逛青楼了，了不起。
那位大师显然注意到了棠鸢的目光，对她报以友善的一笑，然后继续嗑瓜子。
“那个人不简单。”李旻天揪着棠鸢的后领子给人拽回来，“你不是说来看花魁的吗，老盯着别的男人看算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好奇嘛。”棠鸢双手合十，笑嘻嘻的说，“大师都来逛青楼，你说神奇不神奇。”
“姑娘都能来逛青楼，和尚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结果这位大师倒是耳聪目明，他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笑着说道，“小僧发号无能，所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色即皮囊，小僧不在乎这些的。”
“你这花和尚。”被人道破身份的棠鸢有点恼羞成怒，“嘴上说着不在乎皮囊，还不是来这里等着获得花魁的青睐吗？真是虚伪。”
“这位姑娘所言差矣。”无能也不恼，耐心解释着，“小僧以渡天下有缘人为己任，肩上扛着天下苍生，怎么可能留恋这一花一木之光华呢？今日来到这万华斋，也不过是看这位花魁女施主和我有缘，我本着度化之心才来这里一坐的，并不是贪恋着对方的美貌。”
“你你……”棠鸢第一次遇到这么能言善辩厚颜无耻的和尚，生生被憋得脸色通红不知该说什么好，“你简直巧言令色，是个酒肉和尚。”
无能脸上倒是平静，说出的话就不太平静了：“这位女施主，凡事切勿动气，万事皆幻影，人间不值得。”
见棠鸢被憋得够呛，李旻天这才开口道：“这位无能大师，既然你口口声声人间不值得，为何不去那西方极乐世界走上一遭，非要留恋这人世间虚假的皮囊和功绩呢？”
无能急了：“非也非也，这位施主偏激了。人间其实是一场修行，业障是每个人都要面对和勘破的，自己选择去极乐世界不过是逃避而已。就像施主你身上就背负着沉重的恩怨罪孽，若是我劝您放手，您难道会就此放弃不成？”
李旻天脸色微变，眼神瞬间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位大师知道的很多啊。”
“阿弥陀佛。”无能又是一声叹息，“您不必威胁我，小僧在您手上走不过十招就真的要去见佛祖了。小僧只渡有缘人，您的有缘人不是我，而是您眼前这位姑娘，小僧只是看出什么就说什么，并不无冒犯之意。”
这些美人的来历无人知晓，可能是人贩子和牙婆买来的，但是没人在乎她们的来历。她们大多精通琴棋书画，或者歌技舞技卓绝，吸引来其他城市的有钱人来到邺城一掷千金。
而这里最负盛名的活动，就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寻街游。传说中最美，技艺最卓绝的女子会在大家的评选下成为花魁，在一条富丽堂皇的花街展示过自己的青春美貌之后待价而沽。
马匹连行数日，恰好邺城的花街中，便有一家勾栏院是玄影教的秘密据点，李旻天便提议在这短暂休息。
他将棠鸢轻轻抱下神驹，带着歉意的小声解释：“会住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这里的姑娘我都没碰过的，你要相信我。”
安啦安啦，我当然知道你为了练功从小到大守身如玉的呀。棠鸢噗嗤一笑：“我都没问你什么，我当然相信你的呀。”
这时街角敲锣打鼓，有稚龄幼女拿着两个装满鲜花的花篮向天空扬起，后边跟着四个穿大红色小厮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之后便是两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举着两个大扇子，再然后是另外四个小厮抬着一定精雕细琢，繁盛富丽的轿子。
轿子四角挂着蜷曲华丽的金色穗子，丝绸包裹着轿身，解释富丽堂皇的凤凰图案，车盖上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车轮上镶嵌着绿色的碧玉，连举着花的小童都一派富贵呈祥。
“这是哪家的新娘子出嫁吗？”棠鸢对着这眼花缭乱的一幕看的是目瞪口呆，就是公主出嫁不过也就是这个阵仗了吧。
“哟，姑娘这就有所不知了啊。”这时这家青楼里走出个穿着牡丹色散花绿叶裙，外罩一件淡绿色纱衣的俏丽妇人，她冲棠鸢眨眨眼，然后说道，“此乃邺城一年一次的特色，花魁寻街，正是为了展现花魁的美貌与价值。”
棠鸢似懂非懂点点头，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阵浓郁的胭脂香气和浅浅的花香。那花魁的坐撵外覆了三层金色，绿色，红色的轻纱，被风这么一吹，竟露出了那花魁的真颜。
“啊……”棠鸢不由得惊叫出声，这个人是神仙吗？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一时间，她觉得自己贫乏的词汇都不足以用以形容这个女子的美貌，这才是真正的仙女啊。
一旁的李旻天面无表情的在棠鸢呆滞的眼神前晃了下，然后嫌弃的说道：“有那么好看嘛，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有么有么？”棠鸢这才回神，发现花魁的队伍都走出去好远了，这才无不遗憾的说道，“要是我也能去逛青楼就好了，这样的神仙姐姐真是好看的让人要晕倒。”
“你还想去逛青楼？”李旻天似笑非笑看着棠鸢，觉得这个女子实在是……非常与众不同。
旁边的俏丽妇人噗嗤一笑，福了福说道：“这位便是教主的特使李公子吧，奴家琴姬，这厢有礼了。”又对着棠鸢笑了笑说道，“你便是李公子的爱妻了吧，倒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姑娘，想法很是新颖呢。”
棠鸢回了个礼，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嗫嚅道：“还不是花魁姐姐实在太好看了，刚才那个瞬间感觉我的魂魄都要被吸跑了呢。”
“两位里边请吧。”琴姬在前边领路，边走边说，“花魁必须是这整座街中最美技艺最高超的女子，她们从小便接受茶道花道这般的教育，就是做诗词歌赋也要比一般的文人才子高上那么一截，这样严苛的训练下，最终诞生的花魁是整个花街最高贵的人。就是一般有钱的富商巨贾捧着金子，都未必能见到花魁一面呢。”
棠鸢惊讶道：“花魁还能挑客人？”
“当然了。”琴姬笑笑，“花魁就相当于这条街上的女皇，花魁游街之后，拥有花魁的那家青楼会开办最豪奢的晚宴。有钱人带着巨资过了选拔才能见得佳人一面，而这一面花魁还需按规矩戴着覆面的薄纱，只有符合她眼缘的人，才会被请来下一次的晚宴。”
棠鸢懊恼的一跺脚，筛选的这么严格，岂不是没有再见到花魁姐姐的资格了。
琴姬见状，觉得这女孩子实在是有些好笑，有心逗她两句，就继续说：“而且花魁向来是卖艺不卖身的，卖艺呢也得看心情，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
咳咳，一旁冷着脸的黑衣公子不满的咳嗽了一声，春琴便不再打趣棠鸢。她将二人领到最上面的一层最好的房间前说道：“这家店是专门给我教之人准备的，常年打扫，你们放心在这里歇脚就好。”琴姬这家店在花街中规模当真不大，因为是白天也没有多少客人。棠鸢对房间很是满意，收拾好后打开窗子，恰好对面就是整个花街最高大的万华斋，也就是花魁所在的那家青楼。这里刚好能看见这家店的大门口，大白天的络绎不绝，门前车马之声不绝。
“你真那么想去看花魁？”李旻天负手而立，一侧眉峰挑起。
“想啊，超级想的。”棠鸢绞着手指，对那些拿到邀请券进门的富商们羡慕不已。
“那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好了。”李旻天微微一笑，拿出两张烫金印花的晚宴请帖来。
“哪来的？”棠鸢睁大眼睛。
“刚才跟琴姬要的呀。”李旻天抿着嘴，“但我跟她说是我要跟阿九一起去。”
“不，”棠鸢一把夺过请柬来说道，“是我和阿九一起去，你不能去。”
李旻天被这番不要脸的言论震惊了，扬眉道：“这是什么说法？”
棠鸢笑嘻嘻的舔着脸：“花魁姐姐太好看了，我怕你变心呗。”
李旻天冷笑：“要么你跟着我去，要么我让阿九和剑圣去，我在这陪你都行。”
争论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剑圣跟琴姬喝酒猜拳玩的不亦乐乎，棠鸢虽然噘着嘴，但还是换了身男装，高高兴兴的和李旻天去了万华斋。
万华斋的富丽程度显然也超越了棠鸢这等穷人的想象，但是她可以假装自己非常见过世面一样，不动声色的在角落里选了张软塌坐下。立刻就有训练有素的丫鬟送来各色果子，茶点。等他们二人落座之后，这晚宴几乎马上就要开始了。
棠鸢抓起盘子里的瓜子咔嚓咔嚓的磕着，一回头发现身后的桌子前坐了一个年轻的和尚。这位大师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一身破烂袈裟缝缝补补，不过还算干净，也在咔擦咔擦磕着瓜子。
“乖乖，这也行。”棠鸢小声叨叨。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和尚都这么堂而皇之逛青楼了，了不起。
那位大师显然注意到了棠鸢的目光，对她报以友善的一笑，然后继续嗑瓜子。
“那个人不简单。”李旻天揪着棠鸢的后领子给人拽回来，“你不是说来看花魁的吗，老盯着别的男人看算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好奇嘛。”棠鸢双手合十，笑嘻嘻的说，“大师都来逛青楼，你说神奇不神奇。”
“姑娘都能来逛青楼，和尚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结果这位大师倒是耳聪目明，他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笑着说道，“小僧发号无能，所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色即皮囊，小僧不在乎这些的。”
“你这花和尚。”被人道破身份的棠鸢有点恼羞成怒，“嘴上说着不在乎皮囊，还不是来这里等着获得花魁的青睐吗？真是虚伪。”
“这位姑娘所言差矣。”无能也不恼，耐心解释着，“小僧以渡天下有缘人为己任，肩上扛着天下苍生，怎么可能留恋这一花一木之光华呢？今日来到这万华斋，也不过是看这位花魁女施主和我有缘，我本着度化之心才来这里一坐的，并不是贪恋着对方的美貌。”
“你你……”棠鸢第一次遇到这么能言善辩厚颜无耻的和尚，生生被憋得脸色通红不知该说什么好，“你简直巧言令色，是个酒肉和尚。”
无能脸上倒是平静，说出的话就不太平静了：“这位女施主，凡事切勿动气，万事皆幻影，人间不值得。”
见棠鸢被憋得够呛，李旻天这才开口道：“这位无能大师，既然你口口声声人间不值得，为何不去那西方极乐世界走上一遭，非要留恋这人世间虚假的皮囊和功绩呢？”
无能急了：“非也非也，这位施主偏激了。人间其实是一场修行，业障是每个人都要面对和勘破的，自己选择去极乐世界不过是逃避而已。就像施主你身上就背负着沉重的恩怨罪孽，若是我劝您放手，您难道会就此放弃不成？”
李旻天脸色微变，眼神瞬间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位大师知道的很多啊。”
“阿弥陀佛。”无能又是一声叹息，“您不必威胁我，小僧在您手上走不过十招就真的要去见佛祖了。小僧只渡有缘人，您的有缘人不是我，而是您眼前这位姑娘，小僧只是看出什么就说什么，并不无冒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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