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海棠的心思
站在门外的送水果的海棠，恰巧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
她本想敲门而入，手抬起来，却又放下了。犹豫再三，还是端着盘子回到了小厨房。
“你怎么把水果原封不动拿回来了？”春兰看着她的盘子随口问道，随即惊呼出声，“海棠，你生病了吗？怎么失魂落魄的。”
“我刚才听到……”海棠觉得心口酸涩，涨的难受。可是仔细想想，她只是个丫鬟。尽管艾家小姐与众不同，不在乎世俗礼节，真心将她和春兰当姐妹相处，她也不应该去肖想舒天翼舒少侠。
可是，小姐根本不喜欢舒少侠，早早的就拒绝了他的婚约。
但那又怎么样呢，舒少侠对小姐还是一往情深的啊。
小姐如今和那位李公子翻脸，如今闺阁名声已毁，舒少侠因为以前身为武林盟主的父亲作恶，名声也是不好。凑做一对，几乎天造地设。再怎样，舒少侠也不是她一个丫鬟能肖想的啊。
“你究竟听到了什么呀？”春兰还在这边翘首盼着呢。
海棠稳了稳心神，心中却做出了决定：“没什么，你可见到了少爷在哪？我有事情要跟他禀报。”
“大约是后院的练武场吧。”春兰思索之后回答，“最近城中咬人的流民越来越多，若是没有少爷帮着牛捕头协同管理城中的治安，只怕苏州城也要乱了套了。”
如此国乱当头，小姐进京还救了圣上，少爷也为苏州百姓默默付出，小姐的闺中密友陈三娘整日里仗义疏财救治难民，这些人物通通都是品行高洁之人。
自己一个目光短线的小丫头，因为小姐对自己太好了，居然还在这里胡思乱想，轻浮不已，实在该打。
海棠心中懊悔不已，她跺跺脚，往后院的练武场去了。
城外施粥处。
这里虽然熙熙攘攘，但秩序井然，一点也不显得混乱。陈三娘带着儿子陈麒麟就在中间简陋的粥棚中送粥送药。
忽然灾民中群中爆发出一阵尖叫，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喊道：“大家快跑，快躲开，那个人是僵尸，不是人！”
一时间，流民呼呼啦啦的疯狂散开，场面一片混乱。在场陈家商铺的伙计们也平定不了秩序，只能暂时保护陈家母子不受伤害。
“娘，你看那里！”陈麒麟的小手一指，三娘就看到人群中央有个浑身惨白的人，脸色僵硬发青，嘴角渗着鲜血，正在追着一个羸弱的老人撕咬。而那人动作很快，老人显然饿了很久，不多时就被那怪物按在地上，马上就要被啃噬。
“孽障。”忽然一串斑驳的佛珠打进那个僵尸身体中，砰的一声僵尸就倒地不动了。
“阿弥陀佛。”那人清俊温润，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和尚，他走近了僵尸似乎想要检查一番。
“小师父。”陈三娘连忙开口，“这东西我听说过，一旦被咬了就会感染，逐渐失去神智，你还是不要上前。我派人过去把这尸体烧了吧。”
无能脚步不曾停顿，叹息般说道：“施主不必担心，这不过是一种毒药罢了，并不像传说中那么邪乎。”
“那也不能就这么上前啊。”陈三宁心中不忍，“我把厚布衣服多给你拿几套吧，总归有个防护也是好的啊。”
“不必了。”无能的背影清瘦，却让在场的人看着高大，“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汤圆山庄练武场。
艾舟仔细的听完了海棠的说辞，海棠皱着眉，但情绪平静：“……奴婢听小姐的墙角已经不太应该。可海棠想的是，若是小姐和舒少侠能成就一桩姻缘，也是一段佳话。”
艾舟听过之后，却并不像海棠那么激动，只淡淡说了一句：“此事不要同别人说了，尤其是二嫂。我会好好考虑芊芊的婚事。”
“奴婢一定守口如瓶。”海棠福了福便欲转身离去，却见小西匆匆赶来。
“少爷，陈三娘说有要事请您去陈府商量。”小西急的满头大汗。
“可知是为的什么事？难不成近日里又有流民闹事。”艾舟抬头。
“三娘派来的人也一头雾水，说一切都等到您到了再说。”小西委屈。
“我这就去。”艾舟做事雷厉风行，看着海棠的背影却泛起了嘀咕。
海棠的心思，他多少也能感觉一些，但却只能装作不知。
现如今她说舒天翼对艾芊芊余情未了，他信。
可是说艾芊芊对舒天翼欲拒还迎，还说出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这种话来……他猛地摇摇头，那种怪异感再次袭上心头，总觉的哪里不太对劲。
而此时在艾芊芊自己的闺房中，她独自一人打量着这里的陈设和梳妆台，首饰柜，还有那些襦裙和衣裳，倒是脸上带了些变幻莫测的笑意。
直到一个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室内，跪在了地上。
“黛春来迟，拜见仙姬。”那人头上插着个招摇的金步摇，却一晃不晃，如同静止。
“嘘。”艾芊芊脸上是小儿女的情态，抓起一枚银簪子，在头上比量着。半晌之后放下簪子，冷声说道，“以后吩咐宫中上下称呼我为艾小姐，不要再用仙姬这个称呼了。”
黛春毫不迟疑点头称是，然后说道：“属下已经在城中四处流民点布下毒药，相信不久，苏州城也会变为一座死城的。”
听到这里，艾芊芊脸上却不见什么喜色，她随手摆弄着一个白珠簪神色冷漠：“我有点后悔了啊。”
黛春诧异：“小姐可是后悔同琳琅阁主合作了？”
艾芊芊冷笑：“那男人就是个疯子，只想让这片土地动荡不安而已。我只想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现在若是让苏州城没有活人了，那我日后和舒大哥的婚礼岂不就不热闹了？我好后悔啊。”
黛春心中惊骇莫名，但想想仙姬自苏醒之后，的确屡次都能做出惊世之举，最后总会证明仙姬的正确，也正是这些让她这样的弟子对仙姬俯首帖耳。
她建议道：“不如我们就此撕毁承诺，不再继续破坏下去？”
“呵呵。”艾芊芊随后将簪子扔回首饰盒中，一时间那些首饰叮当作响，“命运的转轮一旦开始，谁也别想停下来。总有些力量，是谁也无法抵得过的。”
她成为邺城花魁时，这世上所有珍贵的朱玉她都领略过，但是看着这些盒子里廉价的饰物，倒是觉得意外的美丽。
她本想敲门而入，手抬起来，却又放下了。犹豫再三，还是端着盘子回到了小厨房。
“你怎么把水果原封不动拿回来了？”春兰看着她的盘子随口问道，随即惊呼出声，“海棠，你生病了吗？怎么失魂落魄的。”
“我刚才听到……”海棠觉得心口酸涩，涨的难受。可是仔细想想，她只是个丫鬟。尽管艾家小姐与众不同，不在乎世俗礼节，真心将她和春兰当姐妹相处，她也不应该去肖想舒天翼舒少侠。
可是，小姐根本不喜欢舒少侠，早早的就拒绝了他的婚约。
但那又怎么样呢，舒少侠对小姐还是一往情深的啊。
小姐如今和那位李公子翻脸，如今闺阁名声已毁，舒少侠因为以前身为武林盟主的父亲作恶，名声也是不好。凑做一对，几乎天造地设。再怎样，舒少侠也不是她一个丫鬟能肖想的啊。
“你究竟听到了什么呀？”春兰还在这边翘首盼着呢。
海棠稳了稳心神，心中却做出了决定：“没什么，你可见到了少爷在哪？我有事情要跟他禀报。”
“大约是后院的练武场吧。”春兰思索之后回答，“最近城中咬人的流民越来越多，若是没有少爷帮着牛捕头协同管理城中的治安，只怕苏州城也要乱了套了。”
如此国乱当头，小姐进京还救了圣上，少爷也为苏州百姓默默付出，小姐的闺中密友陈三娘整日里仗义疏财救治难民，这些人物通通都是品行高洁之人。
自己一个目光短线的小丫头，因为小姐对自己太好了，居然还在这里胡思乱想，轻浮不已，实在该打。
海棠心中懊悔不已，她跺跺脚，往后院的练武场去了。
城外施粥处。
这里虽然熙熙攘攘，但秩序井然，一点也不显得混乱。陈三娘带着儿子陈麒麟就在中间简陋的粥棚中送粥送药。
忽然灾民中群中爆发出一阵尖叫，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喊道：“大家快跑，快躲开，那个人是僵尸，不是人！”
一时间，流民呼呼啦啦的疯狂散开，场面一片混乱。在场陈家商铺的伙计们也平定不了秩序，只能暂时保护陈家母子不受伤害。
“娘，你看那里！”陈麒麟的小手一指，三娘就看到人群中央有个浑身惨白的人，脸色僵硬发青，嘴角渗着鲜血，正在追着一个羸弱的老人撕咬。而那人动作很快，老人显然饿了很久，不多时就被那怪物按在地上，马上就要被啃噬。
“孽障。”忽然一串斑驳的佛珠打进那个僵尸身体中，砰的一声僵尸就倒地不动了。
“阿弥陀佛。”那人清俊温润，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和尚，他走近了僵尸似乎想要检查一番。
“小师父。”陈三娘连忙开口，“这东西我听说过，一旦被咬了就会感染，逐渐失去神智，你还是不要上前。我派人过去把这尸体烧了吧。”
无能脚步不曾停顿，叹息般说道：“施主不必担心，这不过是一种毒药罢了，并不像传说中那么邪乎。”
“那也不能就这么上前啊。”陈三宁心中不忍，“我把厚布衣服多给你拿几套吧，总归有个防护也是好的啊。”
“不必了。”无能的背影清瘦，却让在场的人看着高大，“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汤圆山庄练武场。
艾舟仔细的听完了海棠的说辞，海棠皱着眉，但情绪平静：“……奴婢听小姐的墙角已经不太应该。可海棠想的是，若是小姐和舒少侠能成就一桩姻缘，也是一段佳话。”
艾舟听过之后，却并不像海棠那么激动，只淡淡说了一句：“此事不要同别人说了，尤其是二嫂。我会好好考虑芊芊的婚事。”
“奴婢一定守口如瓶。”海棠福了福便欲转身离去，却见小西匆匆赶来。
“少爷，陈三娘说有要事请您去陈府商量。”小西急的满头大汗。
“可知是为的什么事？难不成近日里又有流民闹事。”艾舟抬头。
“三娘派来的人也一头雾水，说一切都等到您到了再说。”小西委屈。
“我这就去。”艾舟做事雷厉风行，看着海棠的背影却泛起了嘀咕。
海棠的心思，他多少也能感觉一些，但却只能装作不知。
现如今她说舒天翼对艾芊芊余情未了，他信。
可是说艾芊芊对舒天翼欲拒还迎，还说出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这种话来……他猛地摇摇头，那种怪异感再次袭上心头，总觉的哪里不太对劲。
而此时在艾芊芊自己的闺房中，她独自一人打量着这里的陈设和梳妆台，首饰柜，还有那些襦裙和衣裳，倒是脸上带了些变幻莫测的笑意。
直到一个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室内，跪在了地上。
“黛春来迟，拜见仙姬。”那人头上插着个招摇的金步摇，却一晃不晃，如同静止。
“嘘。”艾芊芊脸上是小儿女的情态，抓起一枚银簪子，在头上比量着。半晌之后放下簪子，冷声说道，“以后吩咐宫中上下称呼我为艾小姐，不要再用仙姬这个称呼了。”
黛春毫不迟疑点头称是，然后说道：“属下已经在城中四处流民点布下毒药，相信不久，苏州城也会变为一座死城的。”
听到这里，艾芊芊脸上却不见什么喜色，她随手摆弄着一个白珠簪神色冷漠：“我有点后悔了啊。”
黛春诧异：“小姐可是后悔同琳琅阁主合作了？”
艾芊芊冷笑：“那男人就是个疯子，只想让这片土地动荡不安而已。我只想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现在若是让苏州城没有活人了，那我日后和舒大哥的婚礼岂不就不热闹了？我好后悔啊。”
黛春心中惊骇莫名，但想想仙姬自苏醒之后，的确屡次都能做出惊世之举，最后总会证明仙姬的正确，也正是这些让她这样的弟子对仙姬俯首帖耳。
她建议道：“不如我们就此撕毁承诺，不再继续破坏下去？”
“呵呵。”艾芊芊随后将簪子扔回首饰盒中，一时间那些首饰叮当作响，“命运的转轮一旦开始，谁也别想停下来。总有些力量，是谁也无法抵得过的。”
她成为邺城花魁时，这世上所有珍贵的朱玉她都领略过，但是看着这些盒子里廉价的饰物，倒是觉得意外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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