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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破局

    嘎——嘎——

    写字台急剧膨胀,炸出一阵棕黄烟雾。烟雾散尽,几声长啸过后,谷穗环乌鸦凭空腾飞,几片黑色尾羽悠悠飘下。

    四只乌鸦齐聚一堂,又是好一阵子亲昵梳毛。汪柚看呆了,自言自语道:“写字台变成乌鸦了!”

    徐嘉莱手捧玻璃残片,怎么也捞不回红墨水,他叫苦不迭,只觉得命运和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不止他一人手足无措,陈辰最先反应过来,慌忙翻过棋盒倒出鲛珠,只希望还能沾上点墨水。

    颗颗圆润的鲛珠簌簌滚落,似一场阵雨,跳珠溅得满地都是,接触地面又被弹起。

    沈芋心想陈辰做事总是太过鲁莽冲动,紧急时刻能最先做出反应固然重要,不过苦了待会儿收拾鲛珠的他们。

    她蹲下细看落在破碎墨水瓶旁的鲛珠,依旧是那么洁白无瑕,没有沾染上丝毫,看来还是晚了一步。此时,她看了一眼一同蹲下的万叶言,对方扶正棋盒正挨个挨个拾起鲛珠往里面装。

    沈芋想问如果最后的星座中有红色的星该怎么办,但话到了嘴边,看到万叶言一言不发的样子,怎么也说不出口。如果换作平时他早就站出来安慰大家,说不必在意必定能想到其他的办法,可这次的沉默却让人忐忑不安,沈芋唯有如他那般默默捡起了鲛珠。

    随后陈辰和徐嘉莱也加入了捡鲛珠的行列,不一会儿棋盒中重新装满鲛珠,在阳光下散发出和煦的光。万叶言接过棋盒重新回到棋盘前,重振精神开始攻克最后一关。

    所有人的目光一同聚集在了独占第二排那孤零零的星座上。那星座周围空荡荡的,天蝎座和猎户座勉强都算离它近的了。

    单凭缺少参照物这点就有够难了,更别说要在现代八十八個星座中找出与之相对应的星座,难上加难。

    万叶言心乱如麻,双手撑在桌面,右手手指毫无规律地敲击桌面。空气仿佛凝结成冰,压得几人难以喘息。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平时笑看挫折,偶尔还能来一上两句打趣话:但这次,或许他将打碎墨水瓶归为自己的错而懊悔,或许因为难以破解最后的星座而急躁,又或许因为最后的星座需要红星而绝望。总之,作为团队粘合剂的他不说话,其他人也跟着沉默,连徐嘉莱都少有地察言观色闭上了嘴。

    最先出声的是沈芋,她提议大家一同讨论,集合所有人的智慧,不怕看不出星座的“原形”。沈芋很诧异,曾经她是那么讨厌小组讨论,现在却率先当起引导讨论的第一人。

    “我们中除了万叶言还有人对天文有了解的吗?”没人搭腔,沉默的回答在沈芋预料之中。她顿了一下,决定抛砖引玉,“那我先为大家一条思路。天蝎座,天蝎的尾巴不是浸在银河中,还直指银河中心吗?”沈芋学万叶言之前展示银河那样,用手指堪堪勾勒出沉入万千宝石的天川。

    “还有一点。这四个星座如果指代的是处在某季最佳观测期的星座,那很有可能是秋天的某个星座。再逆推一步,我们是否能找到一年四季都能观测到的星座来定位呢?”

    “呀!”听得云里雾里的汪柚先一步离开圈子在周围游荡,碰巧发现随写字台变成乌鸦而遗落在地的星空图。“地上有星空图!”

    闻言万叶言两步并作三步走上前拾起图纸,短暂扫视了一眼。此刻,他恨不得谁来重拍一下他的脑袋,写字台和乌鸦的变身戏法、破碎的墨水瓶和满地的鲛珠这些接二连三发生,最重要的指示标竟然被自己遗忘,像块破纸一样躺在地上。

    “汪柚你可立功了!”他边说边回到棋盘前,认真比对星座位置。

    虽叫星空图,上面却不同现代连线星空图而是更为更为华丽的手绘星座。图上没有标明星座的位置,只能通过画面猜测,其中还含有许多被废弃的星座,若要一一辨别,这无疑增加了难度。

    万叶言手指顺着图上镶满颗颗璀璨钻石的白色亮带游走,途经被三头毒蛇缠绕的苹果树的地狱犬与苹果树座,陈辰顿时想到那个坐在金苹果树上的少年,陈辰不喜那少年一身邪气,但直觉告诉他之后他们还会在某处相遇。

    手指直到指向背面巨大的十字架才停下,“这里应该是天鹅座,怎么会变成十字?有南十字座,这是北十字?”

    “北十字就是后来的天鹅座。乔班尼他们就是在这里登上银河铁道列车的。”沈芋咬着手指甲回忆起了那篇哀而不伤的童话。

    万叶言点点头,他复又指向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河流流经天鹰座、天鹅座、武仙座、天箭座和绘有一头小马的星座,最后河流流向了他们在寻求的星座——飞马座。

    一匹羽翼丰满,通体纯白的骏马翱翔于天际。万叶言不禁用力攥住图纸,两侧被揉皱了也没收手。

    “天马座的大四边形,难怪秋季是飞马座。”他嘴角弯出了个好看的弧度,眼睛亮亮地盯着沈芋说道。沈芋想到狂热追星闺蜜最爱说的一句彩虹屁,他的眼睛里有星星。

    此时此刻,烈日当空,空中没有一丝风,两人隔着棋盘相望,沈芋觉得万叶言的眼中有星星。

    静下来一想,一定是热中暑出现的幻觉,哪里有什么星星,一定是自己眼冒金星。她含糊地点点头,心想一定是之前万叶言太颓废沮丧,自己又太过心软,拯救了一只丧气小狗而已。原来这就是饲主的心情吗?

    不只是万叶言,连事事不关心的陈辰都发觉了,沈芋看万叶言的眼神和披萨店小姑娘在后门喂阿猫阿狗时一模一样。万叶言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沈芋只是欣慰地点点头,似乎称赞他做得好。

    “那个。”略显尴尬的万叶言下意识岔开话题,“飞马座挺特别的,它的四边形是和仙女座共同组成的。这次的棋局很简单,难就难在破局,我们要摆的亮星有五颗,全部都是二等星,只用鲛珠就能搞定。”他抓出五颗鲛珠依次摆了上去。

    整个过程之平淡,几人在此之前似乎已消耗完全部精神力,浑身上下只有眼珠跟随鲛珠一抬一落。最后一子落地,飞马座成,棋盘内部发出空灵的音乐,直抵天籁。

    “这是过了?”徐嘉莱后退几步生怕棋盘会炸开,几次生死边缘的试探让他的对危险的敏感程度又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

    棋盘的突然顺时针旋转,发出沉重的石块摩擦声,待棋盘停止旋转后,封住出口的红外线同时关闭。陈辰大着胆子朝前迈了一步,见没有危险便招呼他们靠近。

    徐嘉莱本想第二个离开,但他想到还有大半盒鲛珠又折了回去。他让沈芋和万叶言先过去,而自己要去拿说不定后续关卡还会用到的鲛珠。

    “商人重利是本性,我们就听徐总的先过去吧。”烈日之下沈芋越发觉得要中暑了,只想赶紧去到阴凉的地方休息片刻。

    万叶言虚扶着沈芋问:“你的脚好点了吗?”对方只点点头,为了表示自己好了还向前小跑了两步。万叶言多看了几眼沈芋,却又什么都没说。

    之后的道路没有之前羊肠小道般狭窄,但是很偏门。他们一路上接连通过好几个奇异的绿植墙,这些绿植墙高矮不一,有些甚至还有孔洞需要人钻过去。

    第一次遇到时几人还以为走错了路,迷宫怎么还带穿墙的?他们本想靠着乌鸦带路,谁知四只乌鸦只跟在队伍后面,任他们好说歹说都不愿前去带路。

    无奈下只能让记性最好的沈芋带路,她带头转了好几圈都回到了万叶言做记号的分岔口。

    徐嘉莱实在是走不动了,一晚上没睡好,大早上起来过河下棋还走路,脑力和体力已竭尽枯竭,他没好气地问:“就不能试着从墙上钻过去吗?动动脑子呀,这游戏说了不能作弊吗?再说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不是让我们来通关迷宫的,这只是路障。”他两手一摊,恨铁不成钢瞪着面前的人:“那我们扫清路障不就好了吗?我说你们动动脑子。”

    行行行,听你的。他们随口答应,便让徐嘉莱带个路。刚才还怎么也消不了火气的火焰山,这吓得自个儿就给灭了,徐嘉莱又讨好般地求着陈辰先去探路。为了哄一个年纪小他十来岁的少年,徐嘉莱开起了空头支票,许诺出去后给陈辰整间披萨铺子,自主创业当老板。

    陈辰瞥了一眼他,用只有徐嘉莱能听见的声音吐出两个字,肤浅。

    说罢便率先钻入绿植墙,另一面的陈辰大概看了一眼周围环境,冲对面喊道:“还在迷宫里,面前的墙上又洞。”紧接着万叶言探出半个脑袋,叹气缩了回去对徐嘉莱说:“是一条艰难险阻不亚于刚才的道路,徐总挺住!”

    一路上都能听见徐嘉莱的叹气声,为了分散徐嘉莱的注意力万叶言向他搭话:“徐总您看我们这是不是像里唱的一样,刚翻过了几座山,又越过了几条河。”

    “万叶言,我谢谢你。请不要让我再回忆起来了。”

    几人不知道的是与他们一墙之隔的陈辰正愣愣地看着草坪上的古怪纹路和奇异光辉,有什么东西要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