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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驯服

    面对一大群亡魂,沈芋这边唯一能成为战力的只有汪柚。既然她刚才能驯服领头的亡魂战马,那么有极大的可能驯服其第二次。

    汪柚朝沈芋点点头,她知道眼下只能靠她了。汪柚小心翼翼地接近战马,见它没有排斥便大着胆子又靠近了几分。

    身后的马群不安地发出高且拖长的鸣叫声,它们都警惕着汪柚的靠近。前方的头马没有行动,它们只好在后方等待指令。

    “我来了,别怕,别急。”她一边安抚战马,一边不留痕迹地挪步。

    身后的沈芋和陈辰已做好了准备,雷电和风怎么说也是自然现象,用来对抗非自然现象或许还能出奇制胜。

    “沈芋。”汤雅乐轻喊沈芋的名字说她也想出一份力。她能够召唤出眼镜蛇使用蛇神瓦吉特的力量,也不知道埃及的神明管不管这档子事,不过好歹也是个办法。

    汪柚现在就像行走在架在悬崖的钢丝之上,而对面的战马就是握有剪刀的不安定因素。稍有不慎,“咔嚓”被剪断了钢丝,不光汪柚会掉下悬崖,其余人也会跟着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因此,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此时沈芋无法分心,头都没有动一下,只说让汤雅乐看准时机出手,保障自己的安全优先。

    徐嘉莱悄声在后面补上一句:“必要时,我保障一下我的安全!别忘了,你那能力本来该是我的。”

    ***

    汪柚仍在缓慢接近战马,她发现随着她的靠近,头马开始用马蹄刨地,似乎在警示她不要再靠近了。

    她实在是心疼突然态度转变的头马,汪柚凝视马的瞳孔片刻,回望自己的队友们。他们都在为汪柚担心,这场幽灵之间的战争只能靠汪柚,然而寡不敌众,加之汪柚没有经验,后果是众人不敢去设想的,唯有在现在保护好她。

    或许是队友的灼灼目光给了她信心,汪柚重新对上头马的视线也不在焦急彷徨。

    她想了想,和头马接触后无非两种情况,驯服头马或被战马追着打。但是自己是幽灵啊,就算被打也不会感觉到疼痛,索性直接上吧,正好还能试探头马对自己的态度。

    汪柚摸了下后背的那块玻璃,安心了不少,连说话声音也大了几分。

    “不要怕,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被迫上战场很痛苦吧,他们也是被迫在这个游戏中求生。”汪柚侧身指向身后的同伴,“我听说,他们也失去过同伴,跟你们一样。我也和你们一样,我是幽灵……”

    战马群看着眼前的少女渐渐停止了悲鸣,它们都在认真听汪柚说话。最前方的头马眼中则晦明不定。

    南瓜车上众人皆是一惊,汪柚和他们的相处模式可以说成是在带孩子,成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她听话乖巧,从不多言,没想到汪柚是那么的关注他们,甚至开始探究自己的生分。

    汪柚垂下头,局促不安,要当真所有人的面剖析自己对她来说似乎有点为难。她回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暗自为自己打气,说:“我之前没有想过自己能说会动算不算活着,毕竟我是幽灵,从我醒来的那一刻就印在我脑海中。”

    “不过很快我就释怀了!幽灵就幽灵吧。他们告诉我幽灵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心愿未了,不过我想不起来我的愿望了。跟着我的同伴很快乐,有无心愿也不重要了。”

    不知是汪柚的哪句话刺激到了战马群,它们开始躁动不安。

    一时之间仿佛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古战场上,鼓槌敲击鼓面发出的鸣鼓声震耳欲聋。士兵们冲锋陷阵,怒目圆睁。箭矢如漫天铺张的倾盆大雨,擦着身子呼啸而过。

    悲鸣和惨叫在战场各处响起,刀枪贯穿血肉的声音和割断头颅落地的声音在这嘈闹的战场上竟清晰可闻。滚烫的鲜血溅到身上,渗进了护具中几乎要灼伤它们的皮肤。马蹄踏过的不是地面,而是早已没有了呼吸的士兵。士兵铠甲沾满血污分辨不出敌我,有些甚至无法分辨容貌,铁蹄踏过只留下一滩烂泥。

    不知何时它们再也站不起来了,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它们还活着,但仅仅是当时还活着。

    折断了腿,割掉了耳朵,瞎了眼的战马最终的命运只有死亡。它们本该在辽阔的原野上尽情奔驰,战场上的殊死拼搏,绝命厮杀不该强加再它们头上。贪婪虚伪又好战的人类将不幸的战火引到他们头上,受害者、牺牲品不止是战败国,还有一直被忽视,被一场大火结束生命的战马们。

    它们怀着不甘死去,伤口渗出鲜血融入这片土地,燃烧的肉体和不灭的灵魂化作浓浓的恨意,沉睡至今再次复苏。

    头马回头看向同伴,后方的躁动渐渐止息,它朝同伴顿首便转过头朝汪柚走去。

    南瓜车上的武力组对视一眼后更加警惕头马的动作。汪柚见头马向自己走来,不禁双手握拳,随后她突然松开拳头,朝前走去。

    久久不散的恨意必然要寻一处发泄,汪柚有了觉悟。

    忽然,前方的头马跑了起来。马踏疾风般瞬间冲到汪柚的面前,见它没有减速的趋势,汪柚顺势往左一闪与其擦肩而过。没有撞到汪柚也在头马的意料之中,几乎同时它便四蹄落地停住奔跑,再抬起右侧后蹄蹬去。

    汪柚忽略了马蹄后踢,结结实实挨上了一计飞踢。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尤其是徐嘉莱这是还补了一句马蹄后踢能踢死人,他们更是担心了。

    马蹄后踢着实厉害,汪柚趔趄往前扑了好几步才停住。还好背后别着摩天轮玻璃,不要然准是要被踢到那头去了,汪柚心有余悸地想。

    和头马的再次对决,汪柚惊讶地发现头马眼中已没有了怒火,而是一片平静。

    这是消气了?

    还没等她品出头马的态度,就见头马再次袭来。这次的速度丝毫不亚于刚才,看来是还没有消气,汪柚有些失望。她很快振作精神,既然能平息对方眼中的怒火,那么心中的怒火一定也能熄灭。

    她朝上空跃起,试图利用高低差骑上马。头马当然看破了汪柚的计划,它假意没有发现继续奔来,在汪柚跃下时却调转方向,马尾正好打到汪柚手臂。汪柚刚想抓住马尾就见头马抬起了后蹄,看来准备故技重施。

    糟过一次罪后,自然是更加防着后踢了。汪柚连忙抓住马尾,借力一跃跳上了马背。头马察觉汪柚已到自己背上,开始疯狂般的乱跑想将人给甩下去。汪柚没有脚只能侧坐,头马那毫无章法地行为汪柚根本吃不消。她死死抓住缰绳,想效仿之前那次去揉马耳,然而这次她坐都坐不稳,根本腾不出手去安抚马匹。

    头马一个劲儿地横冲直撞,汪柚发觉它正朝着南瓜车方向去。而南瓜车上的众人没有躲避,还焦急地看向她。

    沈芋连忙为南瓜车设置了屏障,并在前方不远处也设置了一张闪电网。陈辰则是在闪电网上加上强劲的风刀,普通人定会被割得满身血痕;对于亡魂,陈辰没有信心。这两道屏障能不能防住还两说,重要的是在他们和汪柚的心上建一道屏障——让汪柚放心,他们没事。

    汪柚始终是不敢赌,她在头马之差一步时从马背上跳了下去。她看着南瓜车露出一丝歉意,不能拿大家的生命来试探。

    她赌对了,头马顺利穿过了加有风刀的闪电网。

    在察觉到汪柚已离开后,头马也缓缓停下了脚步。一人一马无声对峙着。

    万叶言趁这個机会,往南瓜车中探出头来,“徐总,你骑过马吗?”

    一听骑马,徐嘉莱可来劲了,马术毕竟是一项贵族运动。自诩家族底蕴深厚的徐嘉莱怎么不会,他立刻露出一丝得意。

    “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七岁开始学骑马,家里还养了几匹小马驹……”徐嘉莱一个人喋喋不休。

    “我听人说马腿断了后相当于宣判了死亡,这匹马也活不久了,是这样的吗?”

    被打断的徐嘉莱很不高兴,但还是回答了万叶言的问题。“是的,难逃一死。通常断了腿的马会被执行死亡。”徐嘉莱叹了一口气,他想到他拥有的第一匹马。当时是他不懂事,非嚷着要在雨天练习骑马,结果一打滑,害那马丢了生命。不论他如何哭喊道歉,那匹马最终还是被处理了。当时不懂只埋怨大人冷血无情,现在想想唏嘘不已,都是自己的错。

    万叶言见徐嘉莱一脸悔恨的表情,默默坐回去了。他思忖片刻对汪柚喊道:“汪柚,把马腿打断!”

    万叶言的话犹如一声惊雷将众人从短暂的宁静中唤醒。

    “什么?”汪柚和徐嘉莱异口同声道。

    徐嘉莱直接开骂:“好啊,我说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原来伱在打人家马腿的主意!我怎么没看出你心那么狠!气死我了,汪柚别听他的!”

    闻言沈芋看了一眼万叶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停留在南瓜藤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他对徐嘉莱的话充耳不闻。

    “把马腿打断?”汪柚重复了一遍,看向双眸赤红的头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