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占卜的收费原理
路上，似是想起之前不付钱就不给开车的行为，凯瑟琳便开始解释起了自己的行为。
“安妮，你别多想，占卜收费这事确实是正常的。”
易安妮点点头，作为学设计出身的她，偶尔还会接些小的私活，她完全明白这个道理。其实路上她自己也想了一下，凯瑟琳要求收钱这事也没算做错，就是方式有些生硬。只是想来，此前贝蒂给她的警告，是不是说明编辑部的大部分人都遭遇过这个事情？想到凯瑟琳不择手段地为编辑部的同事们占卜，然后“骗钱”，这突然有些喜感。
凯瑟琳却不知道易安妮的想法，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其实占卜收费还是有讲究的，对于富人，我们就会多收点钱，而穷人则会尽量少收，这都是对我们占卜师泄露被占卜者运程的补偿。占卜师不仅要能看出占卜中的命运走向，也要做到能看人，然后提出一个合理的占卜收费。”
这不走寻常路的规矩让易安妮愣了愣，她给人做设计倒没有什么看人报价的需求，基本上还是很稳定的价位：“那我那30刀，算是多收还是少收？……还有你当时问我开什么车？”
凯瑟琳从后视镜中看到易安妮那个突然愣住的表情，觉得特别有趣，再一想，似乎就是只北美常见的小松鼠在啃坚果时突然停下来的样子，于是就扑哧一笑：“是的，问你车就是看看你收入。虽然工资上你肯定不如我多，但是都说亚洲人多有钱是不能从工资上看出来的。”
亚洲人有钱大概算是个刻板印象了，这刻板印象来自于加拿大大温地区飙升的房价、来自于某经济发达区域附近的英文真空区——在那里你只需要会说中文就行了，也来自于去年的某电影《摘金奇缘（片名直译其实是：疯狂的亚洲富豪）》。易安妮此前独行纽约的时候，也和青年旅舍遇到的德国旅人讨论过这个问题，似乎看上去，那些去德国读书的亚洲人也是相对富裕的人，总之和德国本地人的生活水平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近年来，亚洲富人学生在国外开豪车出车祸的报道也不少，也不知道这是特意宣传制造矛盾的还是真的有这个值得报道的轰动性。
易安妮家庭情况一般，相对来说可以算是小富之家，不然也不太可能出国读书。其实30刀的占卜费用对她来说，还真的就是一顿饭的饭钱，在这一点上，易安妮只能说凯瑟琳确实能看清一个人能负担得起的价格。
凯瑟琳继续说道：“当然也不能说占卜一定要收钱，如果占卜的对象就要死了，或者有完全没有解决办法的大难，再或者是对方的运程完全在走下坡路，这些情况之下，我就不会收费。因为对于这些人，无论如何占卜，都没有意义了。”
易安妮点点头，转念想来：“那就是说，我不会因为调查诡秘版的这些事情出事喽？”
“那可不一定，运程都是会变化的，大不了你出事的话，我把30刀还给你。”凯瑟琳摊手，由于车子已经驶出了城外，这个时间点上，路上只有稀少的几辆车子，距离还不近，凯瑟琳都敢于将双手从车子方向盘上移开了。
“呃……国外也有葬礼上烧纸钱这个说法吗？”易安妮关注的重点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但是事实上，她至今都没有参加过任何葬礼，并不是她身边没有人去世，只是每次葬礼——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她都恰好会有去不成的原因。这虽然有些奇怪，但是确实次次都是凑巧。
“我们不烧钱，但是我会在你的葬礼上把30刀给你的亲人。”凯瑟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易安妮无语：“这还是算了……”
斯蒂文家在城外，但是比易安妮所在的城郊可远多了。大概开了半个小时的高速，都快到机场了，凯瑟琳才拐下了一个小出口，又开了十几分钟，才到达斯蒂文家门口。
在北美的偏远地区，这种远离城市的房子都是独栋大别墅，占地巨大，连邻居都在十多分钟步行时间之外。易安妮在出国前曾经羡慕过这种大房子，虽然如果出事了的话难以得到救援，但是真的非常清净。但是等她出国之后，就会了解到，这种地方有多么不方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要出门就得开车，有的甚至连扔个垃圾都得开车跑很远，这种生活对于她这个女司机来说太不友好了。
易安妮和凯瑟琳两人到达斯蒂芬家里的时候才十点多，这个时间点上，刚刚进入退休生活的斯蒂文大概还没有改变他的生物钟，现在已经起来，正在院子里用烧烤架做早午餐。穿过不高的木栅栏，易安妮可以看到烧烤架上有肉排、热狗和一些蔬菜，还放了个小铸铁锅煎蛋，烤架边缘角落烘着饱满的自制白面包、以及几个土豆和玉米，香味飘得老远。
见到斯蒂文本人，易安妮才想起来她之前在设计部门的时候见过他一面，这个刚过完六十岁生日的胖老头很和蔼，待人接物也都笑呵呵的，那个时候可完全看不出来和诡秘事件有半点关系。
“凯瑟琳，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家。”斯蒂文打着招呼，叫同样是胖墩墩的老伴格蕾丝再去倒两杯咖啡。
凯瑟琳上前和斯蒂文贴面拥抱了一下：“今天不是我要找你，而是她……人呢？”
说着一指跟在她身后的易安妮，却发现指空了。
“哈哈！好狗狗！”一边传来了易安妮的笑声。
转头一看，却是易安妮抱着一只德国黑背的脖子，而黑背则一直伸着舌头想舔易安妮。
易安妮一直想养大狗，她现在住的房子有后院，养狗就算没时间去遛也不用担心狗的运动量问题，但是由于现在家里有两只猫，也就只能歇了这个念头。但是，每次见到大狗都会忍不住去摸，更何况，斯蒂文家的这只大狗似乎也非常亲人。
“霍普，回来！”斯蒂文笑呵呵地召回了大狗。
“狗的名字叫做霍普吗？这可真是个好名字！”易安妮这才脱身出来，和斯蒂文握手，“你好，我是安妮，新任的诡异版编辑助理。”
斯蒂文和易安妮握握手，但是听了易安妮的自我介绍之后，脸色却变得有些僵硬。
但是无论如何，请来访的两人坐到了院子里的露天茶座才是正常的待客礼节。格蕾丝给两人端来了咖啡，又帮着斯蒂文将他们的早午餐装盘端出，也不忘给凯瑟琳和易安妮来上一份。
“斯蒂文，你家院子真是不错。”凯瑟琳打量着院子，顺便也打开了话题。
易安妮暂时没有这种何人聊天的经验，倒是顺着凯瑟琳的话看向了斯蒂文家的院子。正是初春季节，很多灌木植物都开始发芽，去年冬天种下的水仙和风信子已经开满了花。不远处，松鼠从虬结的橡树上跑过，引得黑背犬霍普在树下打着转。
“是啊，终于退休了，可以好好打理这个院子了。”斯蒂文将全身重量陷入椅子中，长长舒了口气，“所以，最好也别和我谈公事了，我已经退休了。”
易安妮敏锐地察觉到斯蒂文强调了两次“退休”这个词，有些无奈。她有些能理解斯蒂文的意思，大概他是真不想管诡异版的诡异事件，但是他不管的话，易安妮自己怎么办？
因此，易安妮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纸递给斯蒂文，自然，那是诺亚和奥莉的诡秘事件。
“斯蒂文，我就是想问问，这些诡秘事件，都是真的吗？”
斯蒂文扫了一眼就知道纸上的内容是什么，手掌一紧，两张纸就被捏得皱了一团。
“斯蒂文，你这是在做什么。”格蕾丝抓住了他的手腕，“当时你直接辞职就算了，现在新人来找你学习，就不能态度好一点？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唉，格蕾丝，你先吃。”斯蒂文将手中叉子扔到了餐盘中，拿起自己咖啡，然后对凯瑟琳和易安妮说，“你们来我书房说吧。”
这么一说，格蕾丝反而用有些担忧的目光看着斯蒂文。
易安妮却知道，正事来了。书房对于北美人来说，是一个非常私人的地方，有时候也许连卧室都没有书房私密，可见斯蒂文真的是打算说一些重要的事情。易安妮不知道刚刚还很冷淡的斯蒂文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有可能是他妻子格蕾丝的话、也有可能是看在凯瑟琳这个老友的面子上，但是更有可能是斯蒂文本身真的是一个老好人，不忍看到易安妮这个傻白甜样子刚从学校毕业的女孩子踩雷。
斯蒂文之前都没有任何让易安妮他们进自己屋子的意思，这时既然这么说了，凯瑟琳和易安妮也放下吃的，带上各自的咖啡跟着斯蒂文进了房门。
斯蒂文的书房就在客厅旁边，满满一墙的书架让易安妮对斯蒂文有了全新的认识。
以北美的平均教育水平来看，能在家里放那么多书的老外，至少也该是大学毕业的文化水平。但是又一想，斯蒂文好歹是在编辑职位上做了几十年——即使那是诡秘版编辑——也就释然了。
斯蒂文做了个手势让两个客人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开始在书架上翻找东西。
“其实诡秘版的文章里真的有诡秘事件，当然不全是，只有少数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而且也被改写过。”斯蒂文从书架上抽出了几本剪报册，“我在新闻中心工作了三十多年，一开始只是个筛选新闻的小文员，每天收到的各种消息有几百上千条，通过对比，逐渐地，我就开始对新闻有了些敏锐度，可以在处理消息的时候对这些消息的热度做出自己的判断……”
“安妮，你别多想，占卜收费这事确实是正常的。”
易安妮点点头，作为学设计出身的她，偶尔还会接些小的私活，她完全明白这个道理。其实路上她自己也想了一下，凯瑟琳要求收钱这事也没算做错，就是方式有些生硬。只是想来，此前贝蒂给她的警告，是不是说明编辑部的大部分人都遭遇过这个事情？想到凯瑟琳不择手段地为编辑部的同事们占卜，然后“骗钱”，这突然有些喜感。
凯瑟琳却不知道易安妮的想法，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其实占卜收费还是有讲究的，对于富人，我们就会多收点钱，而穷人则会尽量少收，这都是对我们占卜师泄露被占卜者运程的补偿。占卜师不仅要能看出占卜中的命运走向，也要做到能看人，然后提出一个合理的占卜收费。”
这不走寻常路的规矩让易安妮愣了愣，她给人做设计倒没有什么看人报价的需求，基本上还是很稳定的价位：“那我那30刀，算是多收还是少收？……还有你当时问我开什么车？”
凯瑟琳从后视镜中看到易安妮那个突然愣住的表情，觉得特别有趣，再一想，似乎就是只北美常见的小松鼠在啃坚果时突然停下来的样子，于是就扑哧一笑：“是的，问你车就是看看你收入。虽然工资上你肯定不如我多，但是都说亚洲人多有钱是不能从工资上看出来的。”
亚洲人有钱大概算是个刻板印象了，这刻板印象来自于加拿大大温地区飙升的房价、来自于某经济发达区域附近的英文真空区——在那里你只需要会说中文就行了，也来自于去年的某电影《摘金奇缘（片名直译其实是：疯狂的亚洲富豪）》。易安妮此前独行纽约的时候，也和青年旅舍遇到的德国旅人讨论过这个问题，似乎看上去，那些去德国读书的亚洲人也是相对富裕的人，总之和德国本地人的生活水平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近年来，亚洲富人学生在国外开豪车出车祸的报道也不少，也不知道这是特意宣传制造矛盾的还是真的有这个值得报道的轰动性。
易安妮家庭情况一般，相对来说可以算是小富之家，不然也不太可能出国读书。其实30刀的占卜费用对她来说，还真的就是一顿饭的饭钱，在这一点上，易安妮只能说凯瑟琳确实能看清一个人能负担得起的价格。
凯瑟琳继续说道：“当然也不能说占卜一定要收钱，如果占卜的对象就要死了，或者有完全没有解决办法的大难，再或者是对方的运程完全在走下坡路，这些情况之下，我就不会收费。因为对于这些人，无论如何占卜，都没有意义了。”
易安妮点点头，转念想来：“那就是说，我不会因为调查诡秘版的这些事情出事喽？”
“那可不一定，运程都是会变化的，大不了你出事的话，我把30刀还给你。”凯瑟琳摊手，由于车子已经驶出了城外，这个时间点上，路上只有稀少的几辆车子，距离还不近，凯瑟琳都敢于将双手从车子方向盘上移开了。
“呃……国外也有葬礼上烧纸钱这个说法吗？”易安妮关注的重点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但是事实上，她至今都没有参加过任何葬礼，并不是她身边没有人去世，只是每次葬礼——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她都恰好会有去不成的原因。这虽然有些奇怪，但是确实次次都是凑巧。
“我们不烧钱，但是我会在你的葬礼上把30刀给你的亲人。”凯瑟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易安妮无语：“这还是算了……”
斯蒂文家在城外，但是比易安妮所在的城郊可远多了。大概开了半个小时的高速，都快到机场了，凯瑟琳才拐下了一个小出口，又开了十几分钟，才到达斯蒂文家门口。
在北美的偏远地区，这种远离城市的房子都是独栋大别墅，占地巨大，连邻居都在十多分钟步行时间之外。易安妮在出国前曾经羡慕过这种大房子，虽然如果出事了的话难以得到救援，但是真的非常清净。但是等她出国之后，就会了解到，这种地方有多么不方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要出门就得开车，有的甚至连扔个垃圾都得开车跑很远，这种生活对于她这个女司机来说太不友好了。
易安妮和凯瑟琳两人到达斯蒂芬家里的时候才十点多，这个时间点上，刚刚进入退休生活的斯蒂文大概还没有改变他的生物钟，现在已经起来，正在院子里用烧烤架做早午餐。穿过不高的木栅栏，易安妮可以看到烧烤架上有肉排、热狗和一些蔬菜，还放了个小铸铁锅煎蛋，烤架边缘角落烘着饱满的自制白面包、以及几个土豆和玉米，香味飘得老远。
见到斯蒂文本人，易安妮才想起来她之前在设计部门的时候见过他一面，这个刚过完六十岁生日的胖老头很和蔼，待人接物也都笑呵呵的，那个时候可完全看不出来和诡秘事件有半点关系。
“凯瑟琳，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家。”斯蒂文打着招呼，叫同样是胖墩墩的老伴格蕾丝再去倒两杯咖啡。
凯瑟琳上前和斯蒂文贴面拥抱了一下：“今天不是我要找你，而是她……人呢？”
说着一指跟在她身后的易安妮，却发现指空了。
“哈哈！好狗狗！”一边传来了易安妮的笑声。
转头一看，却是易安妮抱着一只德国黑背的脖子，而黑背则一直伸着舌头想舔易安妮。
易安妮一直想养大狗，她现在住的房子有后院，养狗就算没时间去遛也不用担心狗的运动量问题，但是由于现在家里有两只猫，也就只能歇了这个念头。但是，每次见到大狗都会忍不住去摸，更何况，斯蒂文家的这只大狗似乎也非常亲人。
“霍普，回来！”斯蒂文笑呵呵地召回了大狗。
“狗的名字叫做霍普吗？这可真是个好名字！”易安妮这才脱身出来，和斯蒂文握手，“你好，我是安妮，新任的诡异版编辑助理。”
斯蒂文和易安妮握握手，但是听了易安妮的自我介绍之后，脸色却变得有些僵硬。
但是无论如何，请来访的两人坐到了院子里的露天茶座才是正常的待客礼节。格蕾丝给两人端来了咖啡，又帮着斯蒂文将他们的早午餐装盘端出，也不忘给凯瑟琳和易安妮来上一份。
“斯蒂文，你家院子真是不错。”凯瑟琳打量着院子，顺便也打开了话题。
易安妮暂时没有这种何人聊天的经验，倒是顺着凯瑟琳的话看向了斯蒂文家的院子。正是初春季节，很多灌木植物都开始发芽，去年冬天种下的水仙和风信子已经开满了花。不远处，松鼠从虬结的橡树上跑过，引得黑背犬霍普在树下打着转。
“是啊，终于退休了，可以好好打理这个院子了。”斯蒂文将全身重量陷入椅子中，长长舒了口气，“所以，最好也别和我谈公事了，我已经退休了。”
易安妮敏锐地察觉到斯蒂文强调了两次“退休”这个词，有些无奈。她有些能理解斯蒂文的意思，大概他是真不想管诡异版的诡异事件，但是他不管的话，易安妮自己怎么办？
因此，易安妮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纸递给斯蒂文，自然，那是诺亚和奥莉的诡秘事件。
“斯蒂文，我就是想问问，这些诡秘事件，都是真的吗？”
斯蒂文扫了一眼就知道纸上的内容是什么，手掌一紧，两张纸就被捏得皱了一团。
“斯蒂文，你这是在做什么。”格蕾丝抓住了他的手腕，“当时你直接辞职就算了，现在新人来找你学习，就不能态度好一点？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唉，格蕾丝，你先吃。”斯蒂文将手中叉子扔到了餐盘中，拿起自己咖啡，然后对凯瑟琳和易安妮说，“你们来我书房说吧。”
这么一说，格蕾丝反而用有些担忧的目光看着斯蒂文。
易安妮却知道，正事来了。书房对于北美人来说，是一个非常私人的地方，有时候也许连卧室都没有书房私密，可见斯蒂文真的是打算说一些重要的事情。易安妮不知道刚刚还很冷淡的斯蒂文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有可能是他妻子格蕾丝的话、也有可能是看在凯瑟琳这个老友的面子上，但是更有可能是斯蒂文本身真的是一个老好人，不忍看到易安妮这个傻白甜样子刚从学校毕业的女孩子踩雷。
斯蒂文之前都没有任何让易安妮他们进自己屋子的意思，这时既然这么说了，凯瑟琳和易安妮也放下吃的，带上各自的咖啡跟着斯蒂文进了房门。
斯蒂文的书房就在客厅旁边，满满一墙的书架让易安妮对斯蒂文有了全新的认识。
以北美的平均教育水平来看，能在家里放那么多书的老外，至少也该是大学毕业的文化水平。但是又一想，斯蒂文好歹是在编辑职位上做了几十年——即使那是诡秘版编辑——也就释然了。
斯蒂文做了个手势让两个客人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开始在书架上翻找东西。
“其实诡秘版的文章里真的有诡秘事件，当然不全是，只有少数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而且也被改写过。”斯蒂文从书架上抽出了几本剪报册，“我在新闻中心工作了三十多年，一开始只是个筛选新闻的小文员，每天收到的各种消息有几百上千条，通过对比，逐渐地，我就开始对新闻有了些敏锐度，可以在处理消息的时候对这些消息的热度做出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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