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东城乐园
“上一次来城东还是上次。”
小雨淅淅沥沥下着，带着若有若无的微风，天色灰蒙蒙的，空气闻起来还好。城东的气味也只有雨天能让人接受了。
不过，这点小雨并不能暂停人们的奔波劳碌，街道上仍然人来人往的，很多连伞都不打，顶着布帽出门的都算好了。
斯帕克看着马车外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看着那些千篇一律的脏乱场景，还有人们疲惫麻木的神情，对这里压抑灰暗的色调感到不适。
他不喜欢这样的景象，却又说不上为什么厌恶。心中很是烦躁，却不知为何。
但坐在他身旁的零伊明白，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随处可见的乞丐与流浪者，在垃圾堆和马路上玩耍的幼儿，忙碌于家政和服务的消瘦孩童，无精打采目光无神的工人……这一切都跟她所在世界曾经发生的一模一样。
工业革命的光鲜亮丽之下，是无尽的被忽略被剥削者。不管是魔法还是怪物异族什么的变数，都没法改变这一点。
没办法，这个国家文明的发展处于瓶颈期，连国王都还拥有极大的实权，在很多方面可以说还是封建社会的样貌。如果没有外来力量干涉，无产阶级的觉醒可能还有很长时间。
唉，如果我能当上国王……不，如果我能成为某个党派的领袖，他们的生活会不会更好些？
零伊这样想着，但她很快就放弃了思考。
现在的自己，只是这个庞大社会机器中微不足道的一颗小螺丝罢了。自顾不暇，又怎么去帮助别人呢？
看她一副忧愁善感的苦闷样子，斯帕克关心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你觉得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是什么？”零伊突然问。
“这个……跟心爱的人骑马来一场没有终点的旅行？嗯，最好躲开所有人，说走就走。”斯帕克自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回答。
“嗯，是大多数人会选择也会接受的呢。”零伊微微一笑，然后也问了查尔斯这个问题。
“啊，最浪漫的事啊。我觉得是写出一本能够流芳百世的书，让子孙后代都骄傲的经典之作。”查尔斯的回答出乎意料。
“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挺有雅致，文艺心的。这志向好。”零伊惊讶的赞赏。
斯帕克却嘟起了嘴，有些不甘心似的盯着查尔斯，心里吐槽他不识字还这么装高雅。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盲点:
“查尔斯啊，你不识字，之前是怎么读报的呢？我见你经常看报。”
“呃，我也不是一个字都看不懂，而且我可以看图啊。”查尔斯挠头解释说。
“这……”斯帕克看看零伊，零伊也摇了摇头。
“看来你是该找个教师了，但是你又不是人类，谁会愿意干呢……”零伊思索。
“不用那么着急吧。”查尔斯嘴上这么说，表情却显得很高兴。
就在此时马车夫探头进来喊道:“到了，前面就是东城最受欢迎，人最多的酒馆——乐园。”
三人付钱走下马车，看着酒馆名牌上巨大的乐园两字，对视一眼后往里走去。
零伊这次出门穿了米色风衣和羊毛衬衫，下半身则是黑色的皮裙跟长袜，再戴好黑圆帽，给人一种神秘女特工的气质。
查尔斯和斯帕克就简单了，还是可怕怪叔叔与廉价侦探的感觉。
酒馆门口屋檐下的大汉保安瞅见了他们，对这种并不眼熟的罕见组合很是奇怪。
“你们，成年了吗？”大汉不太确定。
“当然！”斯帕克装作气很足的样子。
零伊则只是瞥了大汉一眼。查尔斯更是头也没抬。
“算了，反正这里也不限年龄。”大汉推开门，示意他们请进。
酒馆的空间挺大，装修和气氛也很不错，整体暖色调的英伦风格养眼又温馨，壁炉的火柴噼里啪啦作响，与烈酒一同驱走寒冷。外边的小雨则使橱窗披上了一层恰到好处的朦胧，这个时间和天气，在这里面小喝一杯薄荷啤酒提神醒脑，听其中气泡升腾的声音，是在好不过的了。
虽然时间还早，但酒馆中的人可并不少。哪怕乐队没到，也有人自发的去弹奏吉他和角落里摆放的钢琴。人们奏乐饮酒吃下午茶，看衣装打扮，什么人都有。就是没啥工人，毕竟还没下班，不然这里可能就座无虚席了。
乐园，可真是名副其实。似乎整个东城的美好与温暖都集中在这里了，与外面的世界截然相反。
“我们，真的能在这里能找到情报？”查尔斯有些怀疑。
“不知道。我师傅说科斯喜欢在酒馆活动的，他可能最近来过这里。”不过斯帕克现在比起打听情报，他更想去尝尝那些五颜六色的，令人不明觉厉的鸡尾酒。
“去问问酒保不就行了。”零伊说着就径直走向了柜台。
眼见有新客人到来，柜台后的酒保小哥哥抬起头，礼貌的问候:“下午好，请问三位是要喝酒还是吃下午茶呢？”
“我不喝酒。”零伊摇头，她看向斯帕克和查尔斯。
“我，来杯那个莫吉托吧。”斯帕克知道这种世界闻名的鸡尾酒，但没喝过。他在城东确实生活过很长时间，可也没来过这里。
“我来点下午茶。有菜单吗？”查尔斯只对吃感兴趣。
“这是菜单。”酒保将菜单递过去，然后为斯帕克准备调酒。
莫吉托的调配很简单，这天气时节也用不上冰块，不一会一杯碧绿冒泡的莫吉托就端上了桌。
斯帕克在一边品尝，查尔斯的点餐纸也送往了后厨。
等到酒保再从后厨出来，零伊便开始打听正事了。
“酒保先生，我可否向你打听一个人呢？”
“打听一个人？那是打听谁呢。”酒保并没有拒绝客人的请求。
“科斯，科斯·阿库拉。”
“我正巧认识这个人，他是这里的老顾客了。你想打听他的什么？”酒保擦拭着酒杯。
“我想知道他的住所，活动范围和轨迹，越具体越好。我听说过他的能力，有事想委托他。”后面一句是为了不引起误会。
“这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个前提。我们这有规矩，不管什么人打听什么情报，都要请人喝一杯酒。喝什么酒，谁喝，都由情报提供者决定。”酒保提出条件。“我还要工作，不能喝，那就你来喝吧。”
“喝酒，这行吧。”零伊看看刚喝一半的斯帕克和狂塞甜品的查尔斯，决定还是自己来好。
“你的酒量怎么样？”酒保问。
“不太好吧……”零伊记得他曾经的酒量也只能算一般，如今的身体更不好说了。
“那就来点低烈度的吧。”酒保二话不说调配了一小杯暖色系色调的鸡尾酒，看起来就跟普通的红茶甜饮品差不多。
“我叫它红冰茶，曾经也有人为了打听事项请我喝的。尝尝吧。”
“好吧。”这令人熟悉的名字，零伊感觉有点不妙。
她抓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冰冰凉凉的，蜂蜜与果酱的甜也十分舒适，茶的香味也很浓郁，酒劲也很足。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酒劲很足也……
零伊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脸红的宛如蜜桃，终于，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倒在了木桌上，嘴上还不停念叨着，“我没，没醉，只是有些，困了……”
旁边的斯帕克一杯酒下肚，是毫无反应。他戳了戳零伊的脸，发现对方是真醉了之后，耸肩对酒保道:“你看她都这样子了，不如情报就说给我听吧。我会转述给她的，就不浪费你时间了。”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酒吧笑了笑。
小雨淅淅沥沥下着，带着若有若无的微风，天色灰蒙蒙的，空气闻起来还好。城东的气味也只有雨天能让人接受了。
不过，这点小雨并不能暂停人们的奔波劳碌，街道上仍然人来人往的，很多连伞都不打，顶着布帽出门的都算好了。
斯帕克看着马车外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看着那些千篇一律的脏乱场景，还有人们疲惫麻木的神情，对这里压抑灰暗的色调感到不适。
他不喜欢这样的景象，却又说不上为什么厌恶。心中很是烦躁，却不知为何。
但坐在他身旁的零伊明白，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随处可见的乞丐与流浪者，在垃圾堆和马路上玩耍的幼儿，忙碌于家政和服务的消瘦孩童，无精打采目光无神的工人……这一切都跟她所在世界曾经发生的一模一样。
工业革命的光鲜亮丽之下，是无尽的被忽略被剥削者。不管是魔法还是怪物异族什么的变数，都没法改变这一点。
没办法，这个国家文明的发展处于瓶颈期，连国王都还拥有极大的实权，在很多方面可以说还是封建社会的样貌。如果没有外来力量干涉，无产阶级的觉醒可能还有很长时间。
唉，如果我能当上国王……不，如果我能成为某个党派的领袖，他们的生活会不会更好些？
零伊这样想着，但她很快就放弃了思考。
现在的自己，只是这个庞大社会机器中微不足道的一颗小螺丝罢了。自顾不暇，又怎么去帮助别人呢？
看她一副忧愁善感的苦闷样子，斯帕克关心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你觉得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是什么？”零伊突然问。
“这个……跟心爱的人骑马来一场没有终点的旅行？嗯，最好躲开所有人，说走就走。”斯帕克自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回答。
“嗯，是大多数人会选择也会接受的呢。”零伊微微一笑，然后也问了查尔斯这个问题。
“啊，最浪漫的事啊。我觉得是写出一本能够流芳百世的书，让子孙后代都骄傲的经典之作。”查尔斯的回答出乎意料。
“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挺有雅致，文艺心的。这志向好。”零伊惊讶的赞赏。
斯帕克却嘟起了嘴，有些不甘心似的盯着查尔斯，心里吐槽他不识字还这么装高雅。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盲点:
“查尔斯啊，你不识字，之前是怎么读报的呢？我见你经常看报。”
“呃，我也不是一个字都看不懂，而且我可以看图啊。”查尔斯挠头解释说。
“这……”斯帕克看看零伊，零伊也摇了摇头。
“看来你是该找个教师了，但是你又不是人类，谁会愿意干呢……”零伊思索。
“不用那么着急吧。”查尔斯嘴上这么说，表情却显得很高兴。
就在此时马车夫探头进来喊道:“到了，前面就是东城最受欢迎，人最多的酒馆——乐园。”
三人付钱走下马车，看着酒馆名牌上巨大的乐园两字，对视一眼后往里走去。
零伊这次出门穿了米色风衣和羊毛衬衫，下半身则是黑色的皮裙跟长袜，再戴好黑圆帽，给人一种神秘女特工的气质。
查尔斯和斯帕克就简单了，还是可怕怪叔叔与廉价侦探的感觉。
酒馆门口屋檐下的大汉保安瞅见了他们，对这种并不眼熟的罕见组合很是奇怪。
“你们，成年了吗？”大汉不太确定。
“当然！”斯帕克装作气很足的样子。
零伊则只是瞥了大汉一眼。查尔斯更是头也没抬。
“算了，反正这里也不限年龄。”大汉推开门，示意他们请进。
酒馆的空间挺大，装修和气氛也很不错，整体暖色调的英伦风格养眼又温馨，壁炉的火柴噼里啪啦作响，与烈酒一同驱走寒冷。外边的小雨则使橱窗披上了一层恰到好处的朦胧，这个时间和天气，在这里面小喝一杯薄荷啤酒提神醒脑，听其中气泡升腾的声音，是在好不过的了。
虽然时间还早，但酒馆中的人可并不少。哪怕乐队没到，也有人自发的去弹奏吉他和角落里摆放的钢琴。人们奏乐饮酒吃下午茶，看衣装打扮，什么人都有。就是没啥工人，毕竟还没下班，不然这里可能就座无虚席了。
乐园，可真是名副其实。似乎整个东城的美好与温暖都集中在这里了，与外面的世界截然相反。
“我们，真的能在这里能找到情报？”查尔斯有些怀疑。
“不知道。我师傅说科斯喜欢在酒馆活动的，他可能最近来过这里。”不过斯帕克现在比起打听情报，他更想去尝尝那些五颜六色的，令人不明觉厉的鸡尾酒。
“去问问酒保不就行了。”零伊说着就径直走向了柜台。
眼见有新客人到来，柜台后的酒保小哥哥抬起头，礼貌的问候:“下午好，请问三位是要喝酒还是吃下午茶呢？”
“我不喝酒。”零伊摇头，她看向斯帕克和查尔斯。
“我，来杯那个莫吉托吧。”斯帕克知道这种世界闻名的鸡尾酒，但没喝过。他在城东确实生活过很长时间，可也没来过这里。
“我来点下午茶。有菜单吗？”查尔斯只对吃感兴趣。
“这是菜单。”酒保将菜单递过去，然后为斯帕克准备调酒。
莫吉托的调配很简单，这天气时节也用不上冰块，不一会一杯碧绿冒泡的莫吉托就端上了桌。
斯帕克在一边品尝，查尔斯的点餐纸也送往了后厨。
等到酒保再从后厨出来，零伊便开始打听正事了。
“酒保先生，我可否向你打听一个人呢？”
“打听一个人？那是打听谁呢。”酒保并没有拒绝客人的请求。
“科斯，科斯·阿库拉。”
“我正巧认识这个人，他是这里的老顾客了。你想打听他的什么？”酒保擦拭着酒杯。
“我想知道他的住所，活动范围和轨迹，越具体越好。我听说过他的能力，有事想委托他。”后面一句是为了不引起误会。
“这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个前提。我们这有规矩，不管什么人打听什么情报，都要请人喝一杯酒。喝什么酒，谁喝，都由情报提供者决定。”酒保提出条件。“我还要工作，不能喝，那就你来喝吧。”
“喝酒，这行吧。”零伊看看刚喝一半的斯帕克和狂塞甜品的查尔斯，决定还是自己来好。
“你的酒量怎么样？”酒保问。
“不太好吧……”零伊记得他曾经的酒量也只能算一般，如今的身体更不好说了。
“那就来点低烈度的吧。”酒保二话不说调配了一小杯暖色系色调的鸡尾酒，看起来就跟普通的红茶甜饮品差不多。
“我叫它红冰茶，曾经也有人为了打听事项请我喝的。尝尝吧。”
“好吧。”这令人熟悉的名字，零伊感觉有点不妙。
她抓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冰冰凉凉的，蜂蜜与果酱的甜也十分舒适，茶的香味也很浓郁，酒劲也很足。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酒劲很足也……
零伊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脸红的宛如蜜桃，终于，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倒在了木桌上，嘴上还不停念叨着，“我没，没醉，只是有些，困了……”
旁边的斯帕克一杯酒下肚，是毫无反应。他戳了戳零伊的脸，发现对方是真醉了之后，耸肩对酒保道:“你看她都这样子了，不如情报就说给我听吧。我会转述给她的，就不浪费你时间了。”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酒吧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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