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痛就对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唤过阿霜，对其耳语一番。

    “大小姐，这，这……”

    阿霜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不想去，被西陵月猛踹一脚到小腿肚上，疼的眼泪刷刷，忙不迭应着，忍着疼依言照做。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阿霜便回来了。

    “大小姐，来的是个黑布遮脸的粗壮汉子，腰间还佩着刀，看着怪吓人的，他正跟老爷在后花园凉亭坐着，奴婢不敢过去，也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

    黑布遮脸……粗壮汉子……

    过往的细碎片段在脑中迅速拼凑起来，西陵月不复刚才的怒气冲冲，脸上浮现几抹狰狞。

    “早该如此的，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西陵筝起了个大早，其实昨夜施针过后，她也几乎未眠，这会儿人已站在清心阁门外，静等着那扇门打开。

    大清早山风微凉，西陵筝紧握的掌心却蕴满了汗。

    “西陵小姐真是位良医啊，这么早就赶过来问诊了？”

    门未打开，陌煜清朗的声音却自身后传来。

    西陵筝回头，有那么一瞬的恍神。

    陌煜只随意穿了件白色的外袍，微风轻吹，白衣黑发随风飘拂，明明周身都透着清冷气息，偏那双眼睛如黑曜石一般，灼灼闪着琉璃光芒。

    西陵筝觉得自己看错了，那双眼眸竟透着些莫名的熟悉。

    陌煜见她不语，疑惑地收回眸光，转过头问亓隽，“本王脸上可有异物？”

    “没”，亓隽老老实实摇头。

    “既如此，西陵小姐望闻问切，是不是看错了地方，本王要治的可是腿。”

    陌煜的戏谑，让西陵筝回过神来，她压住有些慌张乱跳的心，深吸口气，依旧是淡然语调。

    “望闻问切，自当先观面色，昨夜初次行针，若王爷有何不适，面色可窥得一二，但王爷也不可瞒着，实言告知，民女才好继续治疗。”

    “都还好，腿无知觉，就是手指尖还痛着，你那一针扎得够狠。”

    云淡风轻的陌煜，说着，还将手举起来，皱眉盯着指尖，眼眸浮上几许痛惜。

    痛就对了！

    西陵筝心里暗叫声“痛快”。

    她走过去，假意在陌煜腕上搭了个脉，嘴里说着探探气血，实则暗将下一次行针所经脉络悉数计划好了。

    虽不确定陌煜懂不懂医理，但谨慎些总是没错。

    少顷，西陵筝收回手，抬头正怼见陌煜的眼眸，慌忙避开，开口相求。

    “民女向王爷求个出府的便利，去后山寻些野生的草药。”

    这话先惹急了亓隽，“西陵小姐，南王府珍藏不少，需要用什么，我替你准备便是，何必……”

    “亓隽，安排人跟着去。”

    “王爷！”

    “依着西陵小姐的话去做，你又不懂医理。”

    亓隽傻眼，没料到主子这么容易就应下了，他连开口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陌煜的刀子眼又瞪过来了。

    也罢，看着西陵筝柔柔弱弱的，后山密林迷踪，料想也逃不出去。

    只是亓隽多了个心眼，执意要亲自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