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酒香菜香皆醉人

    “别忙”，西陵筝伸手挡住，“这酒我闻着像是花果所酿，你备的这几样小菜与酒性不大相合，我去另备两样，吃上几口再喝，才不会上头宿醉。”

    “啊？这还有讲究？”

    阿桑有点不甘心，看了看酒盏，砸吧两下嘴，还算是乖乖放下了。

    她知道西陵筝医术非凡，也怕自己真喝醉过去，惹得陌煜不高兴训人。

    西陵筝笑了笑，转身进房，片刻便端出两个小碟，碟子里装着两样腌制小菜，菜薹和笋丁，看上去青青翠翠的，应该挺爽口。

    阿桑嘴上说着“这菜挺平常”，筷子却听话地伸过去，夹了一口细细咀嚼，眼中浮现惊喜。

    以往吃惯了的家常菜，在西陵筝手底下竟能跑出这个味道来，更加爽脆不说，还有股子异香，她忍不住砸吧口花果酒，嘿，绝了啊，菜香和酒香相得益彰，分缕都融合得恰到好处，不争酒一分香，也不夺菜一分脆。

    “筝姐姐，还是你能干，以后别只顾着我哥一个人了，将厨娘的活也揽了吧，给我开个小灶，让我哥给你付银子。”

    阿桑开心地大快朵颐，一口菜一口酒，根本停不下来。

    反观西陵筝，倒是很少动筷子，酒也几乎未动，只饮了几口热茶，淡笑望着阿桑，看着她将两个碟子清空，酒坛落下去一半，暗暗松了口气。

    天幕渐黑，酒足饭饱的阿桑伏在石桌上“睡着”了。

    “阿桑，阿桑”，西陵筝轻推半天，这丫头只是囫囵哼唧一声，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再推，转过身，睡得比刚才更加香甜。

    “对不起”，西陵筝轻轻说着，拼力将阿桑扶进房间躺下，吹熄灯烛，收拾了桌上酒菜，趁着夜色，从南王府后门直奔山路……

    明德宫后殿的灯火依旧昏暗，如那日一样，皇上与陌煜君臣独处，彼此望着对方，各生纷乱情绪。

    皇上的表情更复杂些，再叫声“十三弟”，话噎在喉咙，借着微弱烛光将手里纸张又看一遍，重重一叹，往前走走，离陌煜几步远站定，晃了晃手里的纸，轻声问道：“你决定了？这事关终身，朕劝你还是再考虑一下。”

    “臣弟已经考虑好了，此事不先办了，皇上吩咐的事情，臣弟恐怕难以成行，还望皇上成全。”

    陌煜拱手请求，语气中却分毫不让。

    皇上愣怔许久，眼眸时而晦暗，时而疑惑，良久，咬牙下了决心似的，点了点头，“唉，朕还真是头回见到你这性情一面，罢了，就允了你吧，只是……你所陈述的种种，曲折复杂，这下旨的由头，朕还须好好想想。”

    “恕臣弟等不了那么久了”，十日之后，臣弟便要去办那件事，今日所求，还望皇上最快给个答复。”

    陌煜失去些淡定。

    他焦灼的语气，又出乎皇上的预料。

    皇上摇头叹息几声，说声“朕知道”，挥了挥手，背身站着，不再理会陌煜。

    后殿宫门外，吱呀吱呀的轮椅声显得有些刺耳。

    亓隽听见声音，忙奔过去，借着月光，他瞧出陌煜神情的异样，急忙问道：“王爷，怎样了？可是皇上不允？”

    陌煜摇摇头未吱声，示意亓隽出宫。

    刚推出去几步远，他突然心口一滞，细密蔓延的痛泛滥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