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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女主人”(二)

    几人离开房门的瞬间,窗下的灌木丛里猛然滑过一道几乎察觉不到的身影。还因为今天鹤心焕怪异举动十分在意的月书,在听到小蛇偷听回来的内容后,一人一鸟,直接呆滞了。

    “……这,这不可能啊,昨天闻风也没说这些,难不成其中有诈?”

    小蛇啧啧了两声,他以为自己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了,怎么月书好像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你这脑子怎么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的,这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事情,你都看不明白吗”

    “哈?”

    小蛇深吸了一口气,也是他脾气好时间多比较有空,不然哪有时间再来和她解释一遍。

    “昨天我不是告诉过你,他身上的雾气和洗沙州有关吗。要是我猜得不错,他身上最起码有一半魔族血统,这种表现很像是我母亲从前遇到过的洗沙州栖梧大殿挑选候选人的样子。要真是如此,从现在算起,若是一个月之内他不能回到栖梧大殿,就会爆体而亡,以他为中心,方圆百里的声息都会在一瞬间消失。”

    “他的身世我倒是知道一些,可他和闻风都遮遮掩掩的……”,首先,闻风的母亲不是先前就已经去世了?虽然按道理来说,闻风这样的人,能让他倾心的人,一般的女子那是肯定不行的。可说鹤心焕是混血,这,这没道理啊;可洗沙州地位特殊,小蛇的推论听起来也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鹤心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里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像一阵风一样出现在了冰室之中:“猜来猜去不也是没个清楚,不如直接问问我。”

    月书松开了手里那差点被她掐死的琅轩,“你和你爹真的是一家子,吓死人不偿命的”。

    鹤心焕展颜道:“琅轩,来的时候,我看清霁好像有些冷静不下来,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琅轩回过神来,像个走地鸡似的蹦蹦跳跳,“差点把他给忘了,那你们慢慢说”。琅轩离开之后,鹤心焕在沁阳的灵气上了柱香叩了头后。难得让自己放肆了一回:“我知道你手里事情很多,介意借半个月给我吗?”

    月书抱着手趾高气昂的说道:“介意。”

    “那十五日后,我在山门等你”,说完,鹤心焕就一脸神清气爽的离开了。

    月书还是第一次看见鹤心焕这种模样,忍不住看向了一边方才在装死现在已经现身的小蛇吐槽道:“哇,口气那么大,都不带请字的吗,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吧?”

    然而,小蛇看着鹤心焕离去背影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想起鸡皮疙瘩:“你这是什么眼神,喂,很奇怪诶你!”

    小蛇就好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鹤心焕都已经不见人影了也还舍不得把目光收回来:“很少在浑浊的人世,能看见那样透彻的双眼,他不是变了个人,是想明白了。对他来说,抛弃现在所有的一切,和死一次,没什么区别;生死之间,大彻大悟了。你不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纯粹美丽的事物了,就好像我送给你的血珠一样,没有丝毫杂质。”

    月书不由得赞同的点了点头:“他这也算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社会性死亡吧,不过,这也是唯一能让其他人接受的原因了。”

    “那我们也该去钟山了,委羽山这边已经不需要我们再做些什么了。”

    ……钟山禁地之中,黎渊离开了月书后,便是一头扎了进来,在一个冰柱之前坐了许久,没有离开过半步。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有意捉弄,就在他和月书互相表明心迹,也就是从青丘回来之后,冰柱之人原本奄奄一息,就连闻风也说这辈子不可能再醒过来的人,居然有了轻有力的心跳声。黎渊不知道她醒来之后,自己要怎么向月书解释,可他知道,月书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直截了当的和她说清楚,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就在黎渊和往常一样,用自己的灵力修为滋养冰柱之中的女子的时候,锦铃却是不管不顾的跑了进来:“不好了主上,月儿离开委羽山,已经往钟山的方向来了!”

    黎渊心中咯噔一下,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他不能离开这儿:“拦是拦不住的,她要是问起,你就说我不在就是。”

    “可是,可是,她……”,问题是她已经在洞口了,有那条蛇在,根本就没有人能拦得住她,也不知道她只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黎渊不想再被人打扰,催促道:“照我的话做就是,你下去吧,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若是她误会了什么也不要紧,之后我会给她解释清楚。”

    “……好吧。”

    月书原本是想冲进去闹一场的,可看到冰柱里那张倾世容颜,在女子天性的驱使下,她害怕了。她没有这个不知名的女子漂亮,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个大度的女人,她只知道黎渊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她,就知道她在黎渊的心中有多大的地位了。她害怕了,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好像再说,要是自己“无理取闹”,黎渊真的会翻脸不认人。

    锦铃看月书如此的冷静,看了看洞口之后,赶忙上前拉着她往澄境去。月书坐在秋千架上,看着有些心虚浑身不自在的锦铃,问道:“他每次回钟山,就是,就是为了冰柱里的那个人吗?”

    锦铃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住,开始的时候就告诉黎渊叫他别瞒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这种严肃的问题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月儿,你听我解释,她……哎呀,算了,你还是问我吧,我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了!”

    月书噗呲笑了一声后,深吸了一口气,把锦铃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就一个问题,那女人是他什么人?”

    “那什么,主上看起来年轻,可是也有好几百年的寿数了,总有年少情况的时候……”,锦铃这遮遮掩掩的说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