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色如水
郡主府设宴是大事。
周边几条街巷都是捕快，反倒是那些愁人的案子没人管了，衙门的官吏都趁着这档子来溜须拍马，他们手底下的小鱼小虾就跟着上头办事。
高歌提着灯笼，撕下了贴在墙上的通告，这通告是用糨糊粘的，撕到一半便破了，但看着还新，想必是这两天刚粘的。
上边提醒着城中妙龄少女尽量少在夜间出行，近日城中妙龄女子失踪者甚多，只怕又是什么贼胆包天的采花贼。
笑了笑，高歌将这通告叠起，塞进袖中。这通告天天发处处贴，夜色下依旧不乏素手提灯的少女。
郡主府前是大道，这还是闻郡主第一次在清平郡露脸，所以来凑热闹也好，趋炎附势也罢，这条宽敞大道也是水泄不通，满满的都是人。
也不是谁都进的去，毕竟郡主府再大，也不过那么大，能挤进去的人有限，不少裹着绸衫的暴发户就被拒之门外，前边的队伍越来越短，高歌拍了拍自己身后的破剑，淡白的大袖垂着，只露出一截修长的手指。
“喂！那边的！”
高歌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好像走进自家门一样，旁边的家丁见着这么个负剑的游侠儿，高喝了一声，便将他拦了下来。
“这儿没请帖可进不了。”
高歌笑了笑，一抖自己身上顶好的衣裳，青蓝的衣衫柔顺的抖动，面料自然是上好的面料，家丁也是识货的人，脸上虽然没了之前的跋扈，但语气也没有放松的意思。
“我像是没请帖的人吗？”
家丁听见这话，眼神便往高歌身后看去了，他虽然穿的像个富家公子，但身后的那把破剑着实拉胯，若非气质真的非凡，直让人觉得这身衣裳是从那家宅院里偷来的。
高歌摸了摸自己的剑，也明白这把剑丢人了，笑呵呵的，也不恼这家丁的无理态度，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剑。
今夜的月很圆，月华洒在清平郡里，偏偏是郡主府前没高墙挡光，那柄破剑沐浴在月光里，渐渐的有些发亮了，又被高歌一拍，破旧剑匣上的尘土便被震了下来，露出里边银白的光华。
剑鞘雕龙镂凤，剑柄闪烁银光，与之前的灰扑扑破剑模样截然不同，那家丁呆愣在原地，嘴巴微微张着。
这片天下能人异士虽多，但也不是烂大街，说能遇上就遇上的，大多是行走江湖的假药贩子，家丁揉了揉眼睛，确定了那柄银剑后，态度立马恭敬了起来。
“请帖收到了吗？”
“那是自然，仙师神通广大，恕小人有眼无珠，快快请。”
说罢，便吆喝了一声，惹得外边还在排队的富家人儿探头探脑，只有那些贵宾才有人引路，只想着又是哪家的公子。
高歌脚上踏着彩纹的软靴，夏日的夜还是闷热的，这靴子穿着不如先前踩着的草鞋，走在几日前刚刚走过的回廊曲殇间，高歌看着身前引路的少女，侍女提着灯笼，郡主府的别处都是灯火通明的，只有这条横跨湖泊的回廊上，只有寥寥几只灯笼。
红纸糊的灯笼在夜风里摇晃，灯火在回廊上连成一条线，把漆黑的湖给分隔开来了，回廊边挂的是彩绡，灯火透过彩绡照在宾客的身上，只是明亮的火光也变得五颜六色了。
“宴席已经开了吗？”
“还不曾呢，公子着急了，郡主还在梳妆。”
郡主府的东西都是好的，哪怕是侍女也是一顶一的漂亮，眼前引路的侍女就好像摇摆的荷叶，纤细又满是风情，冲高歌笑一下，开了个俏皮的玩笑。
回廊看着长，真走起来也不过是几步路，又绕过几栋水榭，侍女带着高歌转进了摆宴之处，门扉半掩着，里边到处是层层而上回旋着的烛台，不时有少年轻狂的笑声传出，更多的是老成的寒暄。
旁边除了水榭便是花丛，树丛中淅淅索索，不时有赤红的影子闪过，高歌眼力好，看的清楚，是一只赤狐，毛色漂亮的狐狸越过花丛，跑到了围墙上便不动了，仔细的盯着高歌看了一会儿，便翻过墙去了。
“膳房还在备宴，公子若是等的无聊了，也可以在府中四处走走，郡主府很大，不碍事的。”
高歌的眼神顺着小狐狸远去了，没听进去话，只是含糊的点了个头，心里突然的想到了之前满是红花的小院和林华。
“你在找什么？”
一个沉甸甸的东西越上肩头，高歌眉目一瞥，就看见了一幕赤红，红狐站在高歌的肩头，仔细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怪热的，你不嫌热吗？”
“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
————————————————
“今天的血呢？”
赤狐站在窗台上，看着一副娇纵模样的绝美女人。
闻渱比几天前更美了，更妖艳，更有股致命的诱惑，与徐凉儿不同，她更像一朵骄傲的牡丹，开的极其艳丽，好像生来就是要给人看，备受人赞美的。
徐凉儿更完美，但她永远不会比闻渱诱惑。
林华半跪在闻渱面前，低着头，两手捧着牛皮酒袋，闻渱那双宛若玉石雕塑一般的嫩足就在他面前，只要闻渱轻轻用力，脚就踩在了林华的头上。
轻轻拔开牛皮酒袋的塞子，赤狐的尾巴摇摆着，嘴角上翘，这妖怪好像在笑一般，血液凝成的丹丸就飞出了酒壶，落在了闻渱的掌心，轻轻的送入嘴中，闻渱闭着眼睛，把头昂着，轻吟了一声。
很魅惑，林华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闻渱听到了，这个绝美的女子笑了起来，嘴角勾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俯了下来，手指抬着林华的脑袋，把他的头抬了起来，看着那副俊秀的面孔。
“林华，我美吗？本郡主，漂亮吗？”
吐气如兰，她的气息好像带着粉色的烟气，只让人脑袋晕乎乎的，好像坠在云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林华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带着复杂，捧着牛皮酒袋的手松开了，牛皮酒袋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啪嗒声。
一双手反复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摩擦，隔了好久，林华才看着闻渱，开了口：“美。”
“郡主美艳不可方物。”
闻渱笑了起来，很得意，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这么得意过，赤狐坐在窗台边上，往窗户外望了一眼，嘴角依旧上翘，笑声回荡在小院里。
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压着笑声，闻渱一扯墙边的红纱，慢室的红纱就被放了下来，遮住了闻渱。
“林华，开门。”
语气也变得冷漠，林华呆愣愣的直起了身，去房门口开了门扉，刚开一条缝，就见着一只青蓝的袖子伸了进来，彩纹软靴卡住了门缝，高歌把门扒拉了开来，冲林华笑了笑。
他的肩上还蹲着那只赤狐，赤狐舔着爪子，嘴角上翘。
“郡主，好久不见。”
依旧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那张八仙桌上，只是这次没有吃食了，高歌有些扫兴，翘着二郎腿。
“你还好意思回来？给你了钱不办事。”
高歌轻咦一声，他只感觉闻渱的声音清脆了些许，肩上的赤狐跳到了桌子上，打了个哈欠便趴了下来。
“我可没不办事，我先前就说了，你想让她死，我也想，那她就活不成。”
高歌笑眯眯的，闻渱倒是冷哼了一声。
“现在我不想杀她，至少今晚过去之前，不想杀她。”
听到这话，闻渱有些愣了，她实在是搞不懂高歌这种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很快有组织了语言，轻笑了起来。
“高歌，你见过多少美人？”
替自己倒了壶茶，高歌笑了笑，守在高歌身后的林华依旧是呆愣着，只是看着高歌回答闻渱的问题：“五个。”
“男的一个，女的四个，这些都是美人。但真正让我觉得人间不该有如此美丽的女人只有一位。”
闻渱笑了，她替高歌说了下边的话：“徐凉儿。”
“是徐凉儿，她真的美。”
闻渱越说越开心，很快言辞间都满是笑意，高歌也笑的越发灿烂了，只听见闻渱突然问了一句：“高歌，你觉得我美吗？”
“丑死了。”
高歌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带半分犹豫的，身后的林华脸色就有点黑了，闻渱倒是笑了起来，珍珠在银盘上乱跳，娇艳的女人掀开了红纱，一双明媚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高歌。
“我美吗？现在的我。”
两只赤狐的嘴角都翘着，高歌笑而不语，站起了身，走到了闻渱的身前，居高临下，轻轻地摸着她的脸。
皮肤嫩滑如脂，但高歌的笑脸却越发僵硬，手指上传来的不仅仅是闻渱的脸，还是少女的哀叫，无数怨魂的嘶吼。
他抬起了头，看了眼窗台上的赤狐，有回头看着桌上的那只狐狸，这俩根本就是同一只，隔了许久，高歌的声音才从嘴中吐了出来。
“闻郡主，现在的你也很丑，丑死了。”
剑猛地出鞘，银白的光闪过，血色又染上了红纱，两只死狐狸挂在剑上，飞剑绕了一圈，高歌的手摘下了两只狐狸尸体，递给了闻渱。
“不光丑，还有狐狸骚味儿。”
周边几条街巷都是捕快，反倒是那些愁人的案子没人管了，衙门的官吏都趁着这档子来溜须拍马，他们手底下的小鱼小虾就跟着上头办事。
高歌提着灯笼，撕下了贴在墙上的通告，这通告是用糨糊粘的，撕到一半便破了，但看着还新，想必是这两天刚粘的。
上边提醒着城中妙龄少女尽量少在夜间出行，近日城中妙龄女子失踪者甚多，只怕又是什么贼胆包天的采花贼。
笑了笑，高歌将这通告叠起，塞进袖中。这通告天天发处处贴，夜色下依旧不乏素手提灯的少女。
郡主府前是大道，这还是闻郡主第一次在清平郡露脸，所以来凑热闹也好，趋炎附势也罢，这条宽敞大道也是水泄不通，满满的都是人。
也不是谁都进的去，毕竟郡主府再大，也不过那么大，能挤进去的人有限，不少裹着绸衫的暴发户就被拒之门外，前边的队伍越来越短，高歌拍了拍自己身后的破剑，淡白的大袖垂着，只露出一截修长的手指。
“喂！那边的！”
高歌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好像走进自家门一样，旁边的家丁见着这么个负剑的游侠儿，高喝了一声，便将他拦了下来。
“这儿没请帖可进不了。”
高歌笑了笑，一抖自己身上顶好的衣裳，青蓝的衣衫柔顺的抖动，面料自然是上好的面料，家丁也是识货的人，脸上虽然没了之前的跋扈，但语气也没有放松的意思。
“我像是没请帖的人吗？”
家丁听见这话，眼神便往高歌身后看去了，他虽然穿的像个富家公子，但身后的那把破剑着实拉胯，若非气质真的非凡，直让人觉得这身衣裳是从那家宅院里偷来的。
高歌摸了摸自己的剑，也明白这把剑丢人了，笑呵呵的，也不恼这家丁的无理态度，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剑。
今夜的月很圆，月华洒在清平郡里，偏偏是郡主府前没高墙挡光，那柄破剑沐浴在月光里，渐渐的有些发亮了，又被高歌一拍，破旧剑匣上的尘土便被震了下来，露出里边银白的光华。
剑鞘雕龙镂凤，剑柄闪烁银光，与之前的灰扑扑破剑模样截然不同，那家丁呆愣在原地，嘴巴微微张着。
这片天下能人异士虽多，但也不是烂大街，说能遇上就遇上的，大多是行走江湖的假药贩子，家丁揉了揉眼睛，确定了那柄银剑后，态度立马恭敬了起来。
“请帖收到了吗？”
“那是自然，仙师神通广大，恕小人有眼无珠，快快请。”
说罢，便吆喝了一声，惹得外边还在排队的富家人儿探头探脑，只有那些贵宾才有人引路，只想着又是哪家的公子。
高歌脚上踏着彩纹的软靴，夏日的夜还是闷热的，这靴子穿着不如先前踩着的草鞋，走在几日前刚刚走过的回廊曲殇间，高歌看着身前引路的少女，侍女提着灯笼，郡主府的别处都是灯火通明的，只有这条横跨湖泊的回廊上，只有寥寥几只灯笼。
红纸糊的灯笼在夜风里摇晃，灯火在回廊上连成一条线，把漆黑的湖给分隔开来了，回廊边挂的是彩绡，灯火透过彩绡照在宾客的身上，只是明亮的火光也变得五颜六色了。
“宴席已经开了吗？”
“还不曾呢，公子着急了，郡主还在梳妆。”
郡主府的东西都是好的，哪怕是侍女也是一顶一的漂亮，眼前引路的侍女就好像摇摆的荷叶，纤细又满是风情，冲高歌笑一下，开了个俏皮的玩笑。
回廊看着长，真走起来也不过是几步路，又绕过几栋水榭，侍女带着高歌转进了摆宴之处，门扉半掩着，里边到处是层层而上回旋着的烛台，不时有少年轻狂的笑声传出，更多的是老成的寒暄。
旁边除了水榭便是花丛，树丛中淅淅索索，不时有赤红的影子闪过，高歌眼力好，看的清楚，是一只赤狐，毛色漂亮的狐狸越过花丛，跑到了围墙上便不动了，仔细的盯着高歌看了一会儿，便翻过墙去了。
“膳房还在备宴，公子若是等的无聊了，也可以在府中四处走走，郡主府很大，不碍事的。”
高歌的眼神顺着小狐狸远去了，没听进去话，只是含糊的点了个头，心里突然的想到了之前满是红花的小院和林华。
“你在找什么？”
一个沉甸甸的东西越上肩头，高歌眉目一瞥，就看见了一幕赤红，红狐站在高歌的肩头，仔细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怪热的，你不嫌热吗？”
“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
————————————————
“今天的血呢？”
赤狐站在窗台上，看着一副娇纵模样的绝美女人。
闻渱比几天前更美了，更妖艳，更有股致命的诱惑，与徐凉儿不同，她更像一朵骄傲的牡丹，开的极其艳丽，好像生来就是要给人看，备受人赞美的。
徐凉儿更完美，但她永远不会比闻渱诱惑。
林华半跪在闻渱面前，低着头，两手捧着牛皮酒袋，闻渱那双宛若玉石雕塑一般的嫩足就在他面前，只要闻渱轻轻用力，脚就踩在了林华的头上。
轻轻拔开牛皮酒袋的塞子，赤狐的尾巴摇摆着，嘴角上翘，这妖怪好像在笑一般，血液凝成的丹丸就飞出了酒壶，落在了闻渱的掌心，轻轻的送入嘴中，闻渱闭着眼睛，把头昂着，轻吟了一声。
很魅惑，林华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闻渱听到了，这个绝美的女子笑了起来，嘴角勾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俯了下来，手指抬着林华的脑袋，把他的头抬了起来，看着那副俊秀的面孔。
“林华，我美吗？本郡主，漂亮吗？”
吐气如兰，她的气息好像带着粉色的烟气，只让人脑袋晕乎乎的，好像坠在云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林华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带着复杂，捧着牛皮酒袋的手松开了，牛皮酒袋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啪嗒声。
一双手反复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摩擦，隔了好久，林华才看着闻渱，开了口：“美。”
“郡主美艳不可方物。”
闻渱笑了起来，很得意，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这么得意过，赤狐坐在窗台边上，往窗户外望了一眼，嘴角依旧上翘，笑声回荡在小院里。
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压着笑声，闻渱一扯墙边的红纱，慢室的红纱就被放了下来，遮住了闻渱。
“林华，开门。”
语气也变得冷漠，林华呆愣愣的直起了身，去房门口开了门扉，刚开一条缝，就见着一只青蓝的袖子伸了进来，彩纹软靴卡住了门缝，高歌把门扒拉了开来，冲林华笑了笑。
他的肩上还蹲着那只赤狐，赤狐舔着爪子，嘴角上翘。
“郡主，好久不见。”
依旧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那张八仙桌上，只是这次没有吃食了，高歌有些扫兴，翘着二郎腿。
“你还好意思回来？给你了钱不办事。”
高歌轻咦一声，他只感觉闻渱的声音清脆了些许，肩上的赤狐跳到了桌子上，打了个哈欠便趴了下来。
“我可没不办事，我先前就说了，你想让她死，我也想，那她就活不成。”
高歌笑眯眯的，闻渱倒是冷哼了一声。
“现在我不想杀她，至少今晚过去之前，不想杀她。”
听到这话，闻渱有些愣了，她实在是搞不懂高歌这种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很快有组织了语言，轻笑了起来。
“高歌，你见过多少美人？”
替自己倒了壶茶，高歌笑了笑，守在高歌身后的林华依旧是呆愣着，只是看着高歌回答闻渱的问题：“五个。”
“男的一个，女的四个，这些都是美人。但真正让我觉得人间不该有如此美丽的女人只有一位。”
闻渱笑了，她替高歌说了下边的话：“徐凉儿。”
“是徐凉儿，她真的美。”
闻渱越说越开心，很快言辞间都满是笑意，高歌也笑的越发灿烂了，只听见闻渱突然问了一句：“高歌，你觉得我美吗？”
“丑死了。”
高歌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带半分犹豫的，身后的林华脸色就有点黑了，闻渱倒是笑了起来，珍珠在银盘上乱跳，娇艳的女人掀开了红纱，一双明媚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高歌。
“我美吗？现在的我。”
两只赤狐的嘴角都翘着，高歌笑而不语，站起了身，走到了闻渱的身前，居高临下，轻轻地摸着她的脸。
皮肤嫩滑如脂，但高歌的笑脸却越发僵硬，手指上传来的不仅仅是闻渱的脸，还是少女的哀叫，无数怨魂的嘶吼。
他抬起了头，看了眼窗台上的赤狐，有回头看着桌上的那只狐狸，这俩根本就是同一只，隔了许久，高歌的声音才从嘴中吐了出来。
“闻郡主，现在的你也很丑，丑死了。”
剑猛地出鞘，银白的光闪过，血色又染上了红纱，两只死狐狸挂在剑上，飞剑绕了一圈，高歌的手摘下了两只狐狸尸体，递给了闻渱。
“不光丑，还有狐狸骚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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