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斑驳的过往
入夜，烛火摇曳的大殿内，九龙椅上威严凛厉的帝王，似银光月色下的一潭死水，寂静不起波澜。
慕容政华抚摸着龙椅，看着这殿堂，这些日子里都是他在主宰这一切。
原先这里属于他的父皇，西燕的宣武皇帝。
闭上眼睛，思绪被拉回从前。
自出生时就不受生母待见，刚出生就扔给乳母照顾。总是被母亲落下，在生母那里感受到没有任何的偏爱与照料。
七岁时，宣武帝突然把他遣到偏僻的凉州去，从小生母不待见，就连父皇也要把他丢得远远的，似乎都不愿意待见他。
凉州是宣武皇帝的弟弟凉王的封地。是凉王一路扶持着他，从孩童到少年。凉王比宣武帝更像他的亲生父亲。
凉州这九年里，习武历练，研读兵法书籍，犹善骑射，武艺高超，英勇出色。
宣武皇帝青年时灭了漠北王庭，如今漠北的小部落骚扰北境。宣武帝调遣他去攻打，平荡了漠北小王之后，这一驻守就是两年。
后来是凉王在宣皇帝面前提到才得已回朝，他的父皇似乎忘了他还有个儿子在北部边境，沙漠戈壁上的玉门关。
十八岁那年，终于回到长安，这一别就是十一年，早已物是人非。
宣室殿大殿之上，高位之上的皇帝如狮临座，八字络腮胡斜飞眉，开口话语轩昂，上前仔细让他瞧瞧，宣武帝说他长得像凉王，笑着跟凉王说，“我的小儿子给你养了十一年，你给哥哥都快养成你的儿子了”
他不敢言语，眉头紧索，神色慌张。
那时候刚回长安，兄弟长久未见，此次久别重逢，彼此之间关系还是很和睦。直到有一次父兄同席饮酒，太子借趁机邀功，晋王说太子有父皇悉心教导日后一定是贤明之君。
宣武帝说了一句，“谁说只有只有太子才能当皇帝，你父皇我就没当过太子，照样不还是当了皇帝”，举着酒爵哈哈大笑。
气氛骤降，当时还是太子的惠帝举着酒爵的手微微颤抖。席面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小心思，谁也不知道是宣武皇帝喝醉了还是说了真话。兄弟四人琢磨着心思。
本以为驻守漠北打退漠北小王，回来会得到认可，却是不受待见青眯。
宣武帝十三岁就已勇冠三军，十八岁时授封上柱国大将军，上柱国大将军乃是武将中的至高荣誉，宣武帝继位后授封当时的燕之翘楚云中王为柱国大将军，云中王死后再无人授封过，他想成为下一个，对他来说是一种实力和宣武帝的认可。
跟着宣武帝征南蛮时，在军中，宣武帝不许他称呼父皇，告诉他，这里，只有君臣，没有父子，若是犯事和旁人一样责罚，绝不偏袒。
后来北周攻打边关，宣武帝御驾亲征，他随军出征，力荐当冲锋。
宣武帝告诉他，“我们这次要面对的不是漠北和南蛮那些只会用蛮力和武力的夷族，是周国的北府军，那是天底下最为精锐的军队，排兵布阵总是出其不意，你不熟悉对手，更何况是战场上老练的北府军”，即使如此，他还是愿意当冲锋。
第一次面对北府军首战失利，轻敌冒进，被持盾长枪兵围得水泄不通，悬殊兵力，突围不成，我知道只是个冲锋失利的，不会派兵援助我，凉水浇灭的绝望。愁眉苦恼时，凉王带兵突击替他解围。
因为和北府军第一次交战的失利更加小心，运筹帷幄破敌之道。以至于后来能独当一面，稳操胜券，凭着勇猛无匹，能征善战拿到战功。甚至和北府军主将有战神之称的谢宴交手占得上风。
打退了周军的进攻后，回到长安。那时候是宣武帝驾崩前两年，宣武帝突然性情大变，残暴嗜血，举止癫狂，时而英明时而糊涂。经常发酒疯，发酒疯就打骂身边的人，自然连他们兄弟也毫不例外。当时的惠帝是太子，辅政国事，因此最常受到常常怒骂敲打，整日活在惶恐之中。
在他的印象里，小时候兄弟一起觐见宣武帝，笑着拿出糖给他们兄弟一人一颗分。现在尽是苛责叱骂。
只要他们兄弟几个一稍微有差错，不管是不是在朝堂上还是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顾脸面，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有次召见几位臣子议事，宣武帝觉得他争强好胜，处处逞能，劝告他，“只知好勇斗狠怎堪为大成者，不欲匹夫之勇也，欲其旅进旅退也”
说着话锋一转突然哈哈大笑，指着他说，“你真像孤，像孤骨子里的决绝，也是这股决绝我杀我老子和大哥，哈哈哈，告诉我，日后，你会不会像孤这么做”
“儿臣不敢”，伏跪在地上的他冷汗直出。
宣武帝笑得歇斯底里，底下的人不敢听，原为宫闱禁忌之事，却好不遮掩的说了出来。
有次在朝堂议政，因为意见不合，产生分歧而据理力争，宣武帝大吼一声狂妄，胆敢忤逆孤，令其侍卫去他上裳当众鞭打的背，血流浃背。群臣只能看着，没有人出来劝谏。也是他第一次起了对宣武帝的杀心，他不想做个孝子忠臣，想越过他，彻彻底底的掌控局面。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动帷幔。
门外的黄门侍郎杨复说道，“圣上，时候不早该睡了，夜长梦多，明日是新始之日”
烛光微弱，不知燃了多久，慕容政华起身拂袖离去。
次日，
登基大典，礼仪奏乐，鸣鼓钟，穿戴衮冕礼服的皇帝前往宣室殿前殿，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接手了玉玺，礼官昭告天下，颁布召令，大赦天下。
年号更为建武，建立伟业，武统乾坤。
众人山呼万岁。百官伏拜，持长枪卫军单膝跪呈，旌旗曳曳，长风浩荡。
慕容政华站在白玉阶之巅，睥睨天下，
父皇，你看到了吗，我拥有了你曾经的一切。
慕容政华抚摸着龙椅，看着这殿堂，这些日子里都是他在主宰这一切。
原先这里属于他的父皇，西燕的宣武皇帝。
闭上眼睛，思绪被拉回从前。
自出生时就不受生母待见，刚出生就扔给乳母照顾。总是被母亲落下，在生母那里感受到没有任何的偏爱与照料。
七岁时，宣武帝突然把他遣到偏僻的凉州去，从小生母不待见，就连父皇也要把他丢得远远的，似乎都不愿意待见他。
凉州是宣武皇帝的弟弟凉王的封地。是凉王一路扶持着他，从孩童到少年。凉王比宣武帝更像他的亲生父亲。
凉州这九年里，习武历练，研读兵法书籍，犹善骑射，武艺高超，英勇出色。
宣武皇帝青年时灭了漠北王庭，如今漠北的小部落骚扰北境。宣武帝调遣他去攻打，平荡了漠北小王之后，这一驻守就是两年。
后来是凉王在宣皇帝面前提到才得已回朝，他的父皇似乎忘了他还有个儿子在北部边境，沙漠戈壁上的玉门关。
十八岁那年，终于回到长安，这一别就是十一年，早已物是人非。
宣室殿大殿之上，高位之上的皇帝如狮临座，八字络腮胡斜飞眉，开口话语轩昂，上前仔细让他瞧瞧，宣武帝说他长得像凉王，笑着跟凉王说，“我的小儿子给你养了十一年，你给哥哥都快养成你的儿子了”
他不敢言语，眉头紧索，神色慌张。
那时候刚回长安，兄弟长久未见，此次久别重逢，彼此之间关系还是很和睦。直到有一次父兄同席饮酒，太子借趁机邀功，晋王说太子有父皇悉心教导日后一定是贤明之君。
宣武帝说了一句，“谁说只有只有太子才能当皇帝，你父皇我就没当过太子，照样不还是当了皇帝”，举着酒爵哈哈大笑。
气氛骤降，当时还是太子的惠帝举着酒爵的手微微颤抖。席面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小心思，谁也不知道是宣武皇帝喝醉了还是说了真话。兄弟四人琢磨着心思。
本以为驻守漠北打退漠北小王，回来会得到认可，却是不受待见青眯。
宣武帝十三岁就已勇冠三军，十八岁时授封上柱国大将军，上柱国大将军乃是武将中的至高荣誉，宣武帝继位后授封当时的燕之翘楚云中王为柱国大将军，云中王死后再无人授封过，他想成为下一个，对他来说是一种实力和宣武帝的认可。
跟着宣武帝征南蛮时，在军中，宣武帝不许他称呼父皇，告诉他，这里，只有君臣，没有父子，若是犯事和旁人一样责罚，绝不偏袒。
后来北周攻打边关，宣武帝御驾亲征，他随军出征，力荐当冲锋。
宣武帝告诉他，“我们这次要面对的不是漠北和南蛮那些只会用蛮力和武力的夷族，是周国的北府军，那是天底下最为精锐的军队，排兵布阵总是出其不意，你不熟悉对手，更何况是战场上老练的北府军”，即使如此，他还是愿意当冲锋。
第一次面对北府军首战失利，轻敌冒进，被持盾长枪兵围得水泄不通，悬殊兵力，突围不成，我知道只是个冲锋失利的，不会派兵援助我，凉水浇灭的绝望。愁眉苦恼时，凉王带兵突击替他解围。
因为和北府军第一次交战的失利更加小心，运筹帷幄破敌之道。以至于后来能独当一面，稳操胜券，凭着勇猛无匹，能征善战拿到战功。甚至和北府军主将有战神之称的谢宴交手占得上风。
打退了周军的进攻后，回到长安。那时候是宣武帝驾崩前两年，宣武帝突然性情大变，残暴嗜血，举止癫狂，时而英明时而糊涂。经常发酒疯，发酒疯就打骂身边的人，自然连他们兄弟也毫不例外。当时的惠帝是太子，辅政国事，因此最常受到常常怒骂敲打，整日活在惶恐之中。
在他的印象里，小时候兄弟一起觐见宣武帝，笑着拿出糖给他们兄弟一人一颗分。现在尽是苛责叱骂。
只要他们兄弟几个一稍微有差错，不管是不是在朝堂上还是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顾脸面，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有次召见几位臣子议事，宣武帝觉得他争强好胜，处处逞能，劝告他，“只知好勇斗狠怎堪为大成者，不欲匹夫之勇也，欲其旅进旅退也”
说着话锋一转突然哈哈大笑，指着他说，“你真像孤，像孤骨子里的决绝，也是这股决绝我杀我老子和大哥，哈哈哈，告诉我，日后，你会不会像孤这么做”
“儿臣不敢”，伏跪在地上的他冷汗直出。
宣武帝笑得歇斯底里，底下的人不敢听，原为宫闱禁忌之事，却好不遮掩的说了出来。
有次在朝堂议政，因为意见不合，产生分歧而据理力争，宣武帝大吼一声狂妄，胆敢忤逆孤，令其侍卫去他上裳当众鞭打的背，血流浃背。群臣只能看着，没有人出来劝谏。也是他第一次起了对宣武帝的杀心，他不想做个孝子忠臣，想越过他，彻彻底底的掌控局面。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动帷幔。
门外的黄门侍郎杨复说道，“圣上，时候不早该睡了，夜长梦多，明日是新始之日”
烛光微弱，不知燃了多久，慕容政华起身拂袖离去。
次日，
登基大典，礼仪奏乐，鸣鼓钟，穿戴衮冕礼服的皇帝前往宣室殿前殿，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接手了玉玺，礼官昭告天下，颁布召令，大赦天下。
年号更为建武，建立伟业，武统乾坤。
众人山呼万岁。百官伏拜，持长枪卫军单膝跪呈，旌旗曳曳，长风浩荡。
慕容政华站在白玉阶之巅，睥睨天下，
父皇，你看到了吗，我拥有了你曾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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