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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竹梢的威力

    锦衣卫们基本上尝过竹梢的滋味,听到‘呜呜’声响,便毛骨悚然,赶紧又做几下。

    汗水从他们的背脊梁往下淌,与脑袋的汗水在颈部汇合,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往下滴,在地面上形成一摊水渍。

    “都把腰给我挺直了!他娘的,一个个象娘们似的。人家姑娘家的腰柔似柳枝,我们男人的腰就要象松树一样坚挺。

    你们看你们,才做了二十七个就累得象狗一样。第一天,我要求你们做十五个,第二天十八个,这样每天加三个,要求高吗?

    今天是第六天,要求三十个,只剩下三个,你们就没劲了,你们有点长进吗?腰挺直了!”

    林凌启怒吼着,朝一个腰又塌下去的锦衣卫猛抽一竹梢。

    那人闷哼一声,不敢叫出来。

    第一天有人因为挨抽惨叫,结果被足足抽了三十余下。

    林凌启曾说过,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不要受点苦吃点痛,就象女人家一般哇哇大叫。这是给男人丢脸,给锦衣卫丢脸!

    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担当,在家当作一片屋顶,给家人遮风挡雨。穿上锦衣卫的衣服,就要象参天大树一样,为国家、为人民挡住任何进攻。

    竹梢的印迹由青白变得赤红,象条斑斓的赤链蛇。汗水流经此处,就象针刺般疼痛。所谓伤口上撒盐,就是这种感觉吧!

    巨疼一下子让他忘记肌肉的酸痛与抽搐,又不知哪里来的劲,吭哧吭哧连做三下,嘴里喊着:“禀告大人,卑职已经完成。”

    话还没说完,人一下翻落到地上,胳膊、胸口、腹部剧烈的抖动着,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象水里刚捞出来似的。

    林凌启略带赞许的看他一眼,口气变得缓和些:“起来擦擦身子,歇息一会,准备下一组训练。”

    接着又挥动着竹梢说:“你们还等什么,难道挨上几个才舒服?”

    这就是杀鸡儆猴的效果,这些人使尽吃奶的力气,总算过了今晚第一关。

    林凌启晚上的训练计划是,做三组俯卧撑,三组仰卧起坐。俯卧撑与仰卧起坐轮流进行,每次间隔一盏茶的功夫。

    运动量看起来有些大,但林凌启当初警校时也是这般训练,自己能挺过来,相信他们也能。

    不过平心而论,白天连续不断的训练,已把这些人的精力、体力消耗得所剩无几,再进行如此训练,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但林凌启就是要强人所难,他就象一个厨子,用柴火炖着肥肉。慢慢的,将这些肥肉融化掉,炖成一锅喷香的肉汤。

    等各个小旗训练完毕,夜已经很深了,林凌启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自己单独居住的屋里。

    烧上一锅热水,洗刷一遍,又泡会儿脚,整个人舒坦下来。

    离开吴县已一个多月,想必如烟、哥嫂已经收到请太监传达的信件。

    哥哥虽然贪酒,虽然好面子,但他本性善良,勤劳刻苦,加上嫂子与刘大牛他们的协助,窑厂应该能一如既往地稳定前进。

    吴敬琏估计还在查吴县文人与丁鹏飞的交往,他觉得朱厚熜这样做有些过头了。乡试、会试,三年才一次。现在取消他们三年的报名资格,不亚于将他们关三年大牢。

    人的一生除开幼年与老年,黄金时际有几个三年?

    不过象他们明知丁鹏飞的笔迹,知道对案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还罔顾事实,任凭丁鹏飞信口开河,确实罪有应得。

    不知唐谷裕当上知县的感觉如何?

    那天在大理寺内堂,趁朱厚熜大加赞赏之时,趁机将他。本以为能讨个县丞、县尉的官职,不想朱厚熜大笔一挥,暂任吴县知县,实出意外。

    史书上将朱厚熜描述成刚愎自用、无视人伦、昏庸无道、刻薄自私,但他为何对自己这般信任?

    自己文不能安邦,武不能统帅三军,就凭破案与马桶,他怎么对自己青睐有加呢?

    小曹只怕现在正搂着婵儿察里蒙干,这小子真是没心没肺,一下子就移情别恋。然而陈婉儿对他根本没有感情,他不过单相思而已。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象婵儿这样的姑娘,是应该珍惜。

    如烟呢?

    她可能正坐在孤灯之下,缝制着未出世孩子的衣物。

    想到这里,林凌启心中莫名的哀伤,努力撇开她的身影。

    不是不想她,而是太想她,想得让人抓狂。

    烛光一闪,绽开火花,室内顿时一暗。

    林凌启拿起小剪子,夹掉已成为灰烬的烛芯,火焰又窜上来。

    不知怎么的,他脑海闪过一个身影,就是那天那个小太监。

    如果没有判断错,小太监就是朱厚熜最小的女儿朱素嫃。

    她秀丽绝俗、肌肤胜雪,一双灵动的双眸,带着几分狡黠。单从外貌身形上来看,丝毫不逊色如烟。

    只是她好像对自己有几分成见,当朱厚熜当堂赐封自己为锦衣卫百户时,她嘴巴撅得老高,挂个油壶不成问题。

    这倒也奇怪了,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她的面,更谈不上得罪于她,为什么她会这样呢?这姑娘性子太怪异,估计找个婆家也困难。

    咦?穿越前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她嫁给一个叫许什么的人,好像是许从成!

    林凌启心儿猛然一跳。

    惨了,难道就是劲敌许从成?不会那么巧吧?说不定这世上还有别的许从成。

    但许从成这家伙长得不懒,且是锦衣卫百户,其祖父是前内阁大学士,又有严嵩老奸贼撑腰,当上驸马的可能性极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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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缘无故得罪了未来的驸马都尉,真是晦气!

    管他呢,该怎么就怎么,难道他咬我不成?

    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坦然,准备熄灯睡觉。

    忽听外面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轻轻推开窗户,一阵寒气直扑进来。林凌启随手拿来件外衣披上,朝外望去。

    只见星光暗淡,满地寒霜,一个高大的身形正小步跑着。他的前面冒着一团淡淡的雾气,估计是呼出气的热气凝结而成。

    林凌启暗叹口气,将窗户重新关上。

    这个栗伟,每次跑步总是霸占倒数第一这个位置,从不谦让。

    他可能觉得惭愧,从第二晚起,等大家都歇息下来,他一个人开小灶,给自己加码锻炼。

    一天的训练已经这般劳累,加上晚上的折腾,林凌启生怕他吃不消,好几次想出去劝劝,却又不好开口。

    人家希望训练强度低点,自己却强迫他们训练。栗伟主动加压,自己如果叫他悠着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