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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九月初九

    九月初九,又名“重阳”,意思是“九九归真,一元肇始”,民俗中这天要登高望远,求福赐寿!洞庭湖君山斜谷之上此刻就站满了人,不过他们不是来登高祈福的百姓,而是数百武林中人聚在这里。

    按照约定的时间地点,马行空和柳青云他们带领一众武林豪杰跟青风堂的人在斜谷对峙,准备了结之前的恩怨。

    两边人马按阵势摆开,分站两边。柳青云作为青云门的门主以及这次英雄大会的负责人,总领这边的武林中人,作为总指挥居于阵中。旁边马行空、丁斩以及少林武当的帮手和各路门派掌门等分站左右,但蓝小花却不在其中。

    而青风堂那边也已经严阵以待,青风堂的堂主居中坐在一把靠背椅上,依然以黑纱蒙面,不见真容。他的旁边,袁飞和白俊两位副堂主位列两侧,再旁边就是各分堂的头领等人站立两旁。

    这个时候双方约好的三场比拼还没开始,两边队伍里有好事者已经开始叫嚣吵闹,甚至相互谩骂。这边说青风堂小人勾当,抢了谁谁的生意。那边说明明是各凭本事。也有的开始哭诉有兄弟被青风堂暗杀,对方者反驳说纯属诬陷。反正现场吵吵闹闹,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这时青云门的管事薛颠站了出来,冲大家摆摆手说道:“各位武林同道,先静一下,静一下!”

    等声音稍微小一点后,薛颠继续说道:“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向青风堂讨回公道的,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说不得少不了一场恶战,所以大家先冷静下,别着急!”

    那边青风堂的也有人站出来,让帮众安静安静。这样现场总算是恢复平静了一点。

    暂且不说斜谷这里,先说下蓝小花,此时的他正缩身藏在一棵树上,而树下方就是青风堂总堂的院子。原来头天晚上在房间里,马行空和蓝小花以及丁斩商议今天的事,蓝小花提出说可以趁今天青风堂主要人马都在斜谷的机会,去总堂打探一下马行空妻儿的下落,看是否在这里,如果在的话可以趁机营救。

    马行空思索了一下,认为这个想法可行,于是蓝小花主动请缨说可以偷偷潜进去看看。所以蓝小花天还没亮,就换了一身劲装,身背长剑,趁月色溜了出来!而马行空和丁斩则跟随众人一起去往斜谷,因为要保密,所以马行空对谁也没说,加上今天人员众多,比较嘈杂,所以也没人注意到蓝小花不在现场。

    因为要同时避开两方人马的注意,蓝小花必须格外小心,没有从斜谷直接下去,而是绕了而一个大圈,从君山的另一侧攀岩而上,再顺着山脊下到山脚。现在蓝小花来到青风堂后院外的一棵树上,盯着院内的一举一动。

    天亮以后,蓝小花注意道,青风堂人员开始流动,看到貌似青风堂主的人带着袁飞和白俊一干众人,从后堂出来,直径离开去往斜谷的方向!

    蓝小花屏气凝神,生怕被青风堂主发现,过的片刻,确认对方已经走远的情况下,蓝小花飞身一跃,来到另一棵紧挨院墙的树上,向下观望院中的情况,此时院中无人,正是好时机。

    不得不说蓝小花的轻功很有独到之处,只见他从树上纵身一跃,速度之快令人惊叹,然而快落地时,却突然降速,轻飘飘如一片落叶般,落于院中,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个得意于他早先被马行空和丁斩指导过轻功,又加上他自己刻苦练习,又聪颖过人,才有了这般境界,即可迅捷如电、又能轻柔如风,随心所欲。

    蓝小花落于院中,身形并不停留,又飘到一房檐之下,转过身形,来到一厅堂门前。蓝小花记得刚才青风堂一行众人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于是他猫身贴在门口听了一会,觉察没人,于是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而入。

    这个厅堂看着不小,其中桌椅俱全,应该是议事场所。蓝小花左右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随即继续往里而行,来到内堂,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蓝小花又推开一房门钻了进去,迅速关好房门。这时有两人说笑着从门前走过,听言语应该是使唤丫头,说些有的没的闲话。

    等丫头们走远,蓝小花这才起身打量这间房屋,中间摆有桌椅,一面墙为书架,从上到下放满各种书籍,另一面墙着几副山水字画,这样看来,这是一间书房。不过对于书啊画的,蓝小花并不是很懂,正看着呢,蓝小花的目光突然被一物所吸引。

    吸引蓝小花目光的是书架上挂的一把剑,蓝小花马上走上前去仔细观看,青色木质剑柄,青铜镶边,玄青色的剑鞘。蓝小花轻轻把剑从书架上拿下来,感觉入手沉重,肯定是上好的木料和铁质打造的,不用抽出来也知道此剑的剑身长三尺三寸,宽一寸一分。

    一边打量着这把剑,蓝小花一边思索着,他在想是在哪里见过这把剑。蓝小花对剑十分的喜爱,同时对剑的感觉也非常敏锐,只要他见过的剑,基本都过目不忘。这把剑他十分肯定在哪见过,这是他的本能。

    蓝小花一边想一边继续打量屋里的情况,当他再次把目光落到墙上字画的时候,看到了一幅行书下落款中有一个“柳”字,蓝小花猛的一惊:“对啊!这把剑我在大哥岳父家的书房里也见过啊!”

    震惊之下,蓝小花重新打量手中的剑,心想道:“这把剑怎么会在这里,在青风堂?到底是两边相似的剑,还是说就是同一把?”

    经过多次查看,蓝小花几乎肯定就是同一把剑,不仅外观一模一样,这把剑散发出来的气息,蓝小花也回忆起来跟柳宅书房中的几乎一样!

    “难道青风堂趁我们不备,已经偷袭了大哥岳父家?抢回来的这把剑?”蓝小花思索着:“如果是这样,那可糟了,要赶紧告知大哥才行!”

    “不过,也不应该这么快啊,我们从苏州出来时还好好的,而且后面一直有探马与苏州保持联系,没有听说青风堂袭击了苏州柳家啊!”

    “难道?”一个更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蓝小花的脑海里,把他自己吓了一跳:“那不可能,青风堂跟柳家老爷子肯定不会有什么关联的!”

    但这想法似乎挥之不去,蓝小花再次查看起这书房来,看到正中桌子上有几个纸桶,其中有一些卷轴书信。

    蓝小花放下手里的剑,拿起纸筒中的卷轴,小心翼翼的展开观瞧,也都是几幅字画,其中有两副落款也是一个“柳”字!

    蓝小花随后又拿起几封书信查看,都是青风堂几处堂口往来信件,内容一般都是关于收支明细,事务安排等。然而当蓝小花又打开一封信件的时候,他的手突然一抖,因为蓝小花看到了信件开头的那句话:吾徒乘风!

    蓝小花紧张之中赶紧看下信件最后落款:玄天明尊!

    “大哥的岳父竟然是玄天明尊的徒弟?”震惊之余,蓝小花赶紧细细看了信件内容,大致是讲玄天明尊不日将从天山南下到此,命柳乘风务必处理好青风堂与中原武林之间的事,以及飞马堡余孽要尽快清除,还命柳乘风继续寻找剩下的圣物。

    此时蓝小花简直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心想道:“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大哥他们就危险了,这君山之约本身就是个陷阱,那柳青云,多半也是青风堂的人!得赶紧回去通知大哥才行!”

    蓝小花赶紧把这重要的信件折好,收入怀中,但慌乱之下不免碰翻纸筒,弄出了声响。

    就在这时只听得外面一声娇喝:“什么人!”

    既然被发现了,那说不得只能杀出去了,蓝小花想到这里,抽出背后长剑,准备出门一搏。

    蓝小花刚要出门,房门已经被一脚踢开,一女子持剑而入,两人相对,蓝小花再次呆在原地,只因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蓝小花的妻子暮雪。

    暮雪听到屋里有动静,踢门而入,当看到屋里的人竟然是蓝小花时也是一愣,她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比较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蓝小花愣了半天,只是不解的问道:“暮雪,你怎么在这里?”其实他心里已经告诉自己答案了:“暮雪竟然也是青风堂的人!”但他不相信,这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他身心大受打击。

    暮雪这时非常着急,她知道马上就会来人,但眼下三言两语也跟他解释不清啊。

    这边蓝小花仍继续追问:“暮雪!你告诉我啊,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可是青风堂啊!”

    暮雪真的是又喜又恨,喜的是竟然在这里碰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恨的是这呆子不停的傻问,刚想着先把这傻子弄到一边,找个清静点地方跟他好好解释一番。

    “她可是我青风堂副堂主,春之堂紫暮!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一个惫懒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一愣,只见一人斜斜靠在门外一根亭柱之上,怀中抱着一根长枪,看着屋里笑着说。

    “紫暮?”蓝小花想起之前也听丁斩跟他讲过途中碰见青风堂袁飞和紫暮的事,但他实在没想到,紫暮竟然就是自己的妻子暮雪。

    “如假包换”那人继续笑着说。

    “你给我闭嘴!”暮雪瞪了一眼那人,狠狠的说道。

    “这么说,你真是青风堂的人了?”蓝小花捂着胸口,叹了口气说道。

    暮雪迟疑了一会,也叹了口气道:“是,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比较复杂,回头我再给你解释!”

    “难道我大哥一家。。。。。。?”蓝小花痛苦的问道。

    “那与我无关,我根本不知道,你别瞎想了,回头会给你解释清楚的!”暮雪急道。

    “那么,你又是何人呢?”门外之人笑问道。

    “她是我丈夫!”暮雪转身持剑,对着那人冷冷道。

    原来,暮雪就是紫暮,她奉母亲之命来中原帮助青风堂,她不愿意用本名暮雪,也是就用了化名紫暮。后来看到青风堂为非作歹,干得都是下流勾当,于是再不管不问,独自离开,在中原到处游历,后来认识了蓝小花,倾心之下两人结为夫妇,这也更坚定她离开青风堂的想法。至于后来飞马堡被青风堂所灭,他听说后也是十分震惊,不知道为什么青风堂会去跟飞马堡过不去,而且她从头到尾也确实不知情。至于马行空的岳飞,暮雪从没见过,根本没把他跟青风堂主联系在一起,以为就是同名同姓的人,可道最后柳青云组建了青云门并且召开英雄大会,暮雪才有所猜测。

    知道这个情况的暮雪十分气愤,于是她趁蓝小花去苏州的时候,也随即离开杭州,想把事情了解清楚,去到苏州,暗中观察了一番,这才知道马行空的岳父竟然真的就是青风堂的堂主。就在这个时候,她得知母亲南下,于是就想找母亲了结这事,然后找蓝小花并告诉他一切事情。随知见到母亲后,与母亲大吵一架,并且受到袁飞的追拿。碰到丁斩玲珑二人之后,暮雪本打算就此离开青风堂,但知道蓝小花来了君山,与青风堂有一战,就担心他有所闪失。于是就打算还暂时留在青风堂,等到蓝小花他们来后,就找机会与他相见,然后两人一走了之。

    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这边斜谷之上已经开打了,看到首先交手的双方是青风堂的白俊和柳青云。那白俊号称袖里乾坤,掌法和拳法都相当玄妙,再加上手上戴有铁指,抓、勾、戳、点随心所欲。双方的人都在大声为自己人加油助威!

    在外人看来,那白俊跟柳青云打的是有来有回,其实他们俩根本也没用杀招,但为了不让马行空等这样的高手看出破绽,也用了七八成功力。

    打得片刻,白俊瞅准时机,一掌拍开柳青云的长剑,趁机欺进柳青云中门,一指点向柳青云胸口。柳青云大惊,翻身跃出圈外,落地之后抱拳认输!青云门这边一众武林豪杰不免一阵哀声叹气。

    对方青风堂的弟子无不欢呼雀跃,白俊也拱了拱手,道了声“承让!”然后走回阵中。

    这时霸刀袁飞提着大刀走了出来,来到场中站定,扬刀指向马行空朗声道:“马行空!你出来,你我之间今天就做个了断好了!”

    那真实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马行空一看是袁飞,而且又指名点姓找自己,那还能忍?怕案而起,提剑就要上场。但一把就被丁斩按住,说道:“大哥毋动,且把这厮交给兄弟我!”说完也不等马行空回话,纵身一跃就来到场地中央。

    一旁的白俊一看是丁斩上来,想起之前在凤屏山被丁斩戏弄一番的场景,怒喝道:“袁飞你下来,把这小子交给我,我与他有点旧怨要了一下!”

    袁飞看是丁斩上来,心想:也好!今天要好好趁机教训你一下!

    丁斩听到旁边的白俊叫嚣,心里一乐,笑道:“白老头,你这两下子欺负一下新手还行,在我面前可不好使!”

    那白俊更怒火中烧,这就要上来与丁斩决一死战!

    场上袁飞转头对白俊说:“老白你且安坐,我与这小子也有点恩怨要了!”

    一旁拄刀而立的丁斩不耐烦道:“我说姓袁的,你还打不打?不成你们俩一起上好了,小爷我一并接下就是!”

    青云门这边武林人士一阵欢呼,有的高声道:“丁大侠说的好,一起收拾了那两个老贼!”

    袁飞哪受过这个,怒喝道:“小子找死!”说完袁飞一刀斩向丁斩,毫无花巧的一刀,干净利落。

    丁斩早有防备,手腕翻转,一刀斜劈而出,同样的毫无花巧,两刀相击,纯粹的以硬碰硬。

    刀乃百兵之胆,首重气势,袁飞苦练刀法几十年,深得其理,,更兼以袁飞内力深厚,气力过人,所以每刀劈出,均带着雷霆之势,霸刀之名,实至名归!

    袁飞的刀不仅势大力沉,更是迅捷凌厉,长刀展开,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似一刀。

    只见场中袁飞的刀追着丁斩,如影随行,刀刀不离丁斩的要害,斜劈、上撩、斩足、削首,轮番进攻。眼见丁斩刚刚多开袁飞腰间一刀,不待站稳,袁飞下一刀已本丁斩面门而来。

    丁斩展开身法,脚步快速移动,侧身避开袁飞刀锋,翻身一脚踢向袁飞手腕,同时长刀撩向袁飞双眼。

    袁飞腾身而起,空中与丁斩对了一脚,翻身的同时一刀斩向丁斩左肩,这刀又快又急,刀气破风而来。丁斩脚下一矮,藏头缩肩,以奇怪的方式旋出了袁飞长刀所覆盖的范围。这时的丁斩突然长身而动,身形如离弦之箭,射向袁飞,同时手中钢刀挥出,一股凌厉刀气直奔袁飞腰间而来。

    袁飞并不躲闪,以刀插地,待得丁斩刀势近身,袁飞催动内力,力达双臂,长刀突然向上斜劈而出,巨大的力量使得丁斩连人带刀一起被斩到空中。袁飞不待丁斩有所反应,单脚蹬地,身形冲天而起,瞬间来到丁斩身侧,同时长刀再次挥出,从上而下,直劈丁斩面门。

    丁斩被袁飞斩到空中时就暗想不妙,还没等他调整身体,巨大的刀气再次袭卷而来。丁斩赶紧横刀挡在身前,就这一瞬间,袁飞的长刀已经劈在丁斩刀身之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在袁飞刚猛的内力之下,丁斩连人带刀又被袁飞从空中斩落地面。

    辅一落地,丁斩就施展身法朝袁飞冲去,手中长刀不断变化,刀气笼罩袁飞周身要穴。一时间只见袁飞四周刀影重重,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丁斩身形也围着袁飞上下翻飞、左右旋转。

    丁斩的刀法虽然也凌厉霸气,但相比袁飞,其中多了点变化。所谓“兵者诡道也!”丁斩的刀也就在霸气之外,加了诡变之道和一点灵动之气!

    两人都是使刀的高手,打起来格外好看,引的四周连连喝彩,都在为场上两人加油呐喊!就连青风堂主也不由的点了点头表示对两人刀法的赞赏!

    这个时候,柳青云突然问身边手下人道:“罗中、南浦沙、齐悦三位门使怎么不见人来?”

    旁边管事薛颠回道:“门主您忘了,之前安排他们三个巡查周边山林情况去了!”

    “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柳青云问道。

    “目前尚不清楚!”薛颠说道。

    “你带两个人随我去看看,以防青风堂贼人趁机搞鬼!”

    “属下遵命!”

    于是柳青云跟马行空交代了几句,就带着薛颠和几个青云门弟子离开,查探周边情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