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吴老
等马文妍走后，病房开始安静下来。林愚觉得无聊，他让护士找了些旧报纸打发时间。
晚上，天上一轮清冷的银月将月光普撒在寂静的夜，目前已经是半夜时分，医院一片安静。
林愚迷迷糊糊中耳边响起树叶“哗哗”的声音，医院消失，他直接出现在昨天神秘的院子门口。
外面是黑夜，这里是白天。
挂在房子上的两个灯笼底下铃铛叮当、叮当、叮当作响。
林愚回过神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时候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林愚吃了一惊，昨天里面是没人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捋了捋头发推开院门。入目所其，一位老人站在院中桃树之下。
老人仙风道骨，满头银丝干净整洁。
林愚却显得有些紧张。因为这个老人的样貌和那天桃树长出的人脸一模一样。
老人请他坐下，和蔼可亲地道：“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林愚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石桌上有茶具和茶水。茶水还冒着热气。
老人倒了两杯茶，给林愚递了一杯。林愚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温度刚刚好，这才问道：“老人家，我该什么称呼您？”
“你可以叫我吴老。”
林愚接着问：“吴老，这里是什么地方？”
吴老回答：“这里是原来巫山缘的住宿。”
“你为什么指引我来到这里？”
“因为你和我有缘。”
林愚猜道：“是不是和我做的梦有关？”
吴老点点头：“是。”
林愚又问：“我前世是巫山缘吗？”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你不是他，只不过是他留下来的一丝残念，经过万年孕育，前几年才孕育而生。”
“哦”
难怪他重生过来就无父无母，也没用任何记忆。
林愚继续问：“那你是谁？”
吴老指了指傍边的桃树。林愚这才发现，这桃树虽然树冠也十分的宽广。叶子的边缘也有着很细的锯齿，颜色也为暗绿色，但结的果实却酷似人形。
林愚恍然大悟：“你是长生树？”
吴老摇摇头：“是也不是。”接着解释道：“长生树在二千年前的一次雷击中死去，我只不过是在它死后躯体上重新生长。”
“原来如此。”
林愚算是明白了。合着自己和吴老就是山寨货。
林愚沉了沉气才开口。“吴老，您能教我修行吗？”
吴老笑了笑，问：“为什么想修行。”
“我想长生不老。”
林愚的回答也很简单。
人生三大谎言：第一是生意人说自己赔钱卖，第二是大姑娘说自己一辈子不嫁人，第三是老人家说自己活够了。
这就说明人是怕死的，越老越怕死。
林愚也怕死，他希望活的越久越好。
重生到这个世界，发现这个世界的神秘，那现在最吸引他的是什么？还不就是这些神奇瑰丽的事情吗，还不就是渴望飞天遁地长生久视吗？
林愚接着有些紧张的问：“不知吴老对世间的修炼之法可有了解？人身修炼的那种！”
吴老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我的修行功法不适合你。不过巫先生以前倒是搜罗了些功法，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愚连忙问：“在哪里？”
“跟我来。”
林愚跟着吴老进到右侧的一间卧室，上次他只是从屋外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并没有进去。这次才是他第一次进来卧室。
房间里大约有30多平，摆设十分简单，房间四周排放着整整齐齐的书架。而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用竹简做的典籍。只有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张红木方桌，桌子的两边各放着一个方凳。
林愚迫不及待的翻开一本典籍，却发现这些书籍都是用不知名的文字所写。他又看了看其它的典籍，都是一样。
虽然做了一场关于巫山缘的梦，但就像看回忆一样，他是一点巫山缘的东西也没学到。所以这些书籍他是一本也看不懂的。
林愚眼巴巴看着吴老：“吴老，这些我都看不懂。”
吴老摆摆手：“别看我，我也看不懂。”
林愚顿时大失所望。
吴老见此，扶须而笑：“你也别灰心，你乃巫山缘的残念化身，经万年孕育，已成元灵之体。本身就能吸收天地灵气。就算没有真法奥妙的书籍，你的成就也将超过大多数人。”
“可是我无法使出我的能力。”
林愚把自己无法控制小球的事情说了出来。
吴老想了想道：“应该是你的肉身束缚到你的能力。你现在试试。”
“好”
林愚尝试驱使脑海里的小球，这次又出乎他的意料，随着他意念一动，小球开始旋转，散发出一丝丝紫气。
而这些紫气成为他和外界的媒介。
意念一动，面前的杯子轻轻松松浮起，接着是茶壶，然后是石桌。
“真的是不可思议。”
惊讶之后，就是欢喜，林愚用意念控制杯子飘过来飘过去，然后又试着控制其他的东西。
几分钟之后，原本玩的不亦乐乎的林愚，突然感到无比的乏力，脑袋里也是传来一阵阵刺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林愚赶紧停止了用意念继续控物。
“糟糕，难道是我使用的时间太长了？”
刚才他除了试验了一下用意念操控水杯之外，还操控了桌上其他的一些小物件，甚至是院子内其它大型一点的物品。
“别激动，保持平静。”
林愚耳边传来吴老的声音：“盘坐宁心，松静自然。唇齿轻合，呼吸缓锦。……”
随着吴老轻声低语，林愚心灵放空，闭目休息了几分钟之后，那种乏力和脑海中的刺痛感就逐渐减弱。
林愚睁开眼问道：“刚才是什么回事？”
吴老道：“你的精神力还是弱了些，得慢慢来。”
“什么是精神力？”
“就是你脑海里的小球。”
“有没有办法加速修行？”
“你已经很快了。”
吴老有些羡慕道：“你是元灵之体，别人需要靠打坐修行，而你随时随刻都在修行。”
“呵呵。”
被人夸，林愚自然高兴。
闲聊了几句，林愚问道：“外面是哪里？”
吴老道：“弥留之国。”
“哦”
林愚有点意外，但这两天见到这么多怪事，也就见怪不怪了。
接着林愚表示想去弥留之国看看。吴老点点头，挥了挥衣袖，林愚再次出现在弥留之国的大街上。
街道还是空荡荡的，林愚一边走一边看。他发现路边的汽车还有所有的出行工具都用不了。
靠着两条小短腿，根本就走不了多远。
就在他停在一个超市休息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小伙子，你知道富业电子厂往哪里走吗?”
林愚回头一看，见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他的腿脚不好。年纪在60岁左右。
老爷子顫颤巍巍道：“我儿子在里面上班，可是已经下班了，还没有回家。电话又打不通，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林愚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老爷子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
他扶着老人坐下，才劝道：“大爷，你别白费力气了，这里你是找不到你儿子的。你……。”
突然，话说到一半，林愚愣住了。他想起来了，富业电子厂他知道，是一个小作坊，在市区，只是已经不存在了。就在一个星期前，因为工厂线路短路。引发大火，里面的员工全部被火烧死了。
当时就引起社会了轰动。媒体还扒出其中有一位员工的父亲因为儿子没有到点回家，过来寻找儿子，半路出了车祸，昏迷不醒。
林愚猜想，这老人应该就是哪位父亲。人生在世，祸福难料。
只是林愚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状况，这个老人还不知道儿子已经去世。也不知道他已经不在人间。
“为什么找不到？”
老人不明白。
林愚不知道该什么和老人说。犹豫了一下才老老实实告诉老人：“你已经不在人间了。”
老人一愣问：“什么意思？”
林愚回答：“这里是弥留之都。”
“什么是弥留之都，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弥留之都也叫将死之城。”
林愚把呼延倩如的那一套说辞搬了过来：“至于你为什么来到这里，这样说吧，就是你的身体突然遭到意外，将死又未死，灵魂离开了躯壳，被引渡到这个空间。”
“小伙子，你是在开玩笑吗？”
老人肯定是不信的。
林愚问道：“你老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多久。”
老人眼里透露出迷茫。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他是找儿子的，但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问了很多人，人家也不理他。
“你不觉得这里人很奇怪吗？”
“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
林愚连续发问。
“这不是真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真的。”
“唉”
老人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其实他也已经猜到了真相，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刚才你听到富业电子厂，表情出现了变化，你是不是知道我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人现在唯一牵挂的是自己的孩子。
“我…”
林愚不忍心说。
“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老人看林愚的表情，就知道他知道。而且是一个坏消息。
林愚只能把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老人听完，低下头，弯下腰来，用手捂着眼睛，好像不想让林愚看见他在哭。
过了一会，他才擦了擦眼角。
“让你见笑了。”
林愚摇摇头：“没有，这次富业电子厂纯属意外事故，每个死亡的人赔付11万，你既然来到这里，就代表你只是昏迷不醒，你回去以后，有了这笔钱，也能好好生活。”
老人摇摇头：“已经不重要了。”
“大爷，节哀，死亡，是每一个人都要走的。只不过是有些人提前走而已。”
老人勉强笑了笑：“我叫陆志鹏，我的孩子叫陆志明，他自小聪明伶俐。在他6岁的的时候，我问孩子，是愿意跟爸爸还是妈妈，孩子说，尽管爸爸妈妈都很爱我，但是我还是想跟着爸爸，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以后跟着爸爸的话，除了后妈以外都是亲人，如果跟着妈妈，除了妈妈以外，周围都是外人，而妈妈如果再生一个弟弟，那么我就更算不上什么了。妈妈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管我呢？于是孩子跟了我，可是我运气不好，在孩子10岁的时候摔断了腿，养伤的那段时间，家里的重担一下子就压在他的身上。既要上学，又要照顾我。家里的大小事务也需要他来做，我看着都心疼。等我伤好以后，却留下了残疾，腿脚不便，干不了重活，也就赚不了钱。他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回家了......”
林愚静静听，老人也只是需要一个人听他述说。
“他憨厚老实，又勤劳肯干。只是家里条件不好，谈了几个对象都不欢而散。我总觉得对不起他，就问他后不后悔跟了我，没有跟妈妈。他对我说，这是他的命，一定是前世欠我的情，今世来报恩的。”
林愚插嘴，“你儿子不错，孝顺。。”
老人使劲点头：“对，我儿子很好的。”
说完脸上不禁浮出了一丝苦笑：“只是命不好。”
接下来两人聊了好久，老人述说着儿子的点点滴滴。林愚做了一回合格的倾听者。
一哭育东儿，白发人送黑发人，二哭育东儿，孙女大夲才进门，三哭育东儿，儿媳教女缺帮抚，四哭背东儿，爷娘相伴泪湿巾。
晚上，天上一轮清冷的银月将月光普撒在寂静的夜，目前已经是半夜时分，医院一片安静。
林愚迷迷糊糊中耳边响起树叶“哗哗”的声音，医院消失，他直接出现在昨天神秘的院子门口。
外面是黑夜，这里是白天。
挂在房子上的两个灯笼底下铃铛叮当、叮当、叮当作响。
林愚回过神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时候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林愚吃了一惊，昨天里面是没人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捋了捋头发推开院门。入目所其，一位老人站在院中桃树之下。
老人仙风道骨，满头银丝干净整洁。
林愚却显得有些紧张。因为这个老人的样貌和那天桃树长出的人脸一模一样。
老人请他坐下，和蔼可亲地道：“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林愚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石桌上有茶具和茶水。茶水还冒着热气。
老人倒了两杯茶，给林愚递了一杯。林愚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温度刚刚好，这才问道：“老人家，我该什么称呼您？”
“你可以叫我吴老。”
林愚接着问：“吴老，这里是什么地方？”
吴老回答：“这里是原来巫山缘的住宿。”
“你为什么指引我来到这里？”
“因为你和我有缘。”
林愚猜道：“是不是和我做的梦有关？”
吴老点点头：“是。”
林愚又问：“我前世是巫山缘吗？”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你不是他，只不过是他留下来的一丝残念，经过万年孕育，前几年才孕育而生。”
“哦”
难怪他重生过来就无父无母，也没用任何记忆。
林愚继续问：“那你是谁？”
吴老指了指傍边的桃树。林愚这才发现，这桃树虽然树冠也十分的宽广。叶子的边缘也有着很细的锯齿，颜色也为暗绿色，但结的果实却酷似人形。
林愚恍然大悟：“你是长生树？”
吴老摇摇头：“是也不是。”接着解释道：“长生树在二千年前的一次雷击中死去，我只不过是在它死后躯体上重新生长。”
“原来如此。”
林愚算是明白了。合着自己和吴老就是山寨货。
林愚沉了沉气才开口。“吴老，您能教我修行吗？”
吴老笑了笑，问：“为什么想修行。”
“我想长生不老。”
林愚的回答也很简单。
人生三大谎言：第一是生意人说自己赔钱卖，第二是大姑娘说自己一辈子不嫁人，第三是老人家说自己活够了。
这就说明人是怕死的，越老越怕死。
林愚也怕死，他希望活的越久越好。
重生到这个世界，发现这个世界的神秘，那现在最吸引他的是什么？还不就是这些神奇瑰丽的事情吗，还不就是渴望飞天遁地长生久视吗？
林愚接着有些紧张的问：“不知吴老对世间的修炼之法可有了解？人身修炼的那种！”
吴老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我的修行功法不适合你。不过巫先生以前倒是搜罗了些功法，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愚连忙问：“在哪里？”
“跟我来。”
林愚跟着吴老进到右侧的一间卧室，上次他只是从屋外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并没有进去。这次才是他第一次进来卧室。
房间里大约有30多平，摆设十分简单，房间四周排放着整整齐齐的书架。而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用竹简做的典籍。只有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张红木方桌，桌子的两边各放着一个方凳。
林愚迫不及待的翻开一本典籍，却发现这些书籍都是用不知名的文字所写。他又看了看其它的典籍，都是一样。
虽然做了一场关于巫山缘的梦，但就像看回忆一样，他是一点巫山缘的东西也没学到。所以这些书籍他是一本也看不懂的。
林愚眼巴巴看着吴老：“吴老，这些我都看不懂。”
吴老摆摆手：“别看我，我也看不懂。”
林愚顿时大失所望。
吴老见此，扶须而笑：“你也别灰心，你乃巫山缘的残念化身，经万年孕育，已成元灵之体。本身就能吸收天地灵气。就算没有真法奥妙的书籍，你的成就也将超过大多数人。”
“可是我无法使出我的能力。”
林愚把自己无法控制小球的事情说了出来。
吴老想了想道：“应该是你的肉身束缚到你的能力。你现在试试。”
“好”
林愚尝试驱使脑海里的小球，这次又出乎他的意料，随着他意念一动，小球开始旋转，散发出一丝丝紫气。
而这些紫气成为他和外界的媒介。
意念一动，面前的杯子轻轻松松浮起，接着是茶壶，然后是石桌。
“真的是不可思议。”
惊讶之后，就是欢喜，林愚用意念控制杯子飘过来飘过去，然后又试着控制其他的东西。
几分钟之后，原本玩的不亦乐乎的林愚，突然感到无比的乏力，脑袋里也是传来一阵阵刺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林愚赶紧停止了用意念继续控物。
“糟糕，难道是我使用的时间太长了？”
刚才他除了试验了一下用意念操控水杯之外，还操控了桌上其他的一些小物件，甚至是院子内其它大型一点的物品。
“别激动，保持平静。”
林愚耳边传来吴老的声音：“盘坐宁心，松静自然。唇齿轻合，呼吸缓锦。……”
随着吴老轻声低语，林愚心灵放空，闭目休息了几分钟之后，那种乏力和脑海中的刺痛感就逐渐减弱。
林愚睁开眼问道：“刚才是什么回事？”
吴老道：“你的精神力还是弱了些，得慢慢来。”
“什么是精神力？”
“就是你脑海里的小球。”
“有没有办法加速修行？”
“你已经很快了。”
吴老有些羡慕道：“你是元灵之体，别人需要靠打坐修行，而你随时随刻都在修行。”
“呵呵。”
被人夸，林愚自然高兴。
闲聊了几句，林愚问道：“外面是哪里？”
吴老道：“弥留之国。”
“哦”
林愚有点意外，但这两天见到这么多怪事，也就见怪不怪了。
接着林愚表示想去弥留之国看看。吴老点点头，挥了挥衣袖，林愚再次出现在弥留之国的大街上。
街道还是空荡荡的，林愚一边走一边看。他发现路边的汽车还有所有的出行工具都用不了。
靠着两条小短腿，根本就走不了多远。
就在他停在一个超市休息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小伙子，你知道富业电子厂往哪里走吗?”
林愚回头一看，见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他的腿脚不好。年纪在60岁左右。
老爷子顫颤巍巍道：“我儿子在里面上班，可是已经下班了，还没有回家。电话又打不通，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林愚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老爷子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
他扶着老人坐下，才劝道：“大爷，你别白费力气了，这里你是找不到你儿子的。你……。”
突然，话说到一半，林愚愣住了。他想起来了，富业电子厂他知道，是一个小作坊，在市区，只是已经不存在了。就在一个星期前，因为工厂线路短路。引发大火，里面的员工全部被火烧死了。
当时就引起社会了轰动。媒体还扒出其中有一位员工的父亲因为儿子没有到点回家，过来寻找儿子，半路出了车祸，昏迷不醒。
林愚猜想，这老人应该就是哪位父亲。人生在世，祸福难料。
只是林愚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状况，这个老人还不知道儿子已经去世。也不知道他已经不在人间。
“为什么找不到？”
老人不明白。
林愚不知道该什么和老人说。犹豫了一下才老老实实告诉老人：“你已经不在人间了。”
老人一愣问：“什么意思？”
林愚回答：“这里是弥留之都。”
“什么是弥留之都，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弥留之都也叫将死之城。”
林愚把呼延倩如的那一套说辞搬了过来：“至于你为什么来到这里，这样说吧，就是你的身体突然遭到意外，将死又未死，灵魂离开了躯壳，被引渡到这个空间。”
“小伙子，你是在开玩笑吗？”
老人肯定是不信的。
林愚问道：“你老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多久。”
老人眼里透露出迷茫。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他是找儿子的，但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问了很多人，人家也不理他。
“你不觉得这里人很奇怪吗？”
“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
林愚连续发问。
“这不是真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真的。”
“唉”
老人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其实他也已经猜到了真相，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刚才你听到富业电子厂，表情出现了变化，你是不是知道我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人现在唯一牵挂的是自己的孩子。
“我…”
林愚不忍心说。
“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老人看林愚的表情，就知道他知道。而且是一个坏消息。
林愚只能把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老人听完，低下头，弯下腰来，用手捂着眼睛，好像不想让林愚看见他在哭。
过了一会，他才擦了擦眼角。
“让你见笑了。”
林愚摇摇头：“没有，这次富业电子厂纯属意外事故，每个死亡的人赔付11万，你既然来到这里，就代表你只是昏迷不醒，你回去以后，有了这笔钱，也能好好生活。”
老人摇摇头：“已经不重要了。”
“大爷，节哀，死亡，是每一个人都要走的。只不过是有些人提前走而已。”
老人勉强笑了笑：“我叫陆志鹏，我的孩子叫陆志明，他自小聪明伶俐。在他6岁的的时候，我问孩子，是愿意跟爸爸还是妈妈，孩子说，尽管爸爸妈妈都很爱我，但是我还是想跟着爸爸，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以后跟着爸爸的话，除了后妈以外都是亲人，如果跟着妈妈，除了妈妈以外，周围都是外人，而妈妈如果再生一个弟弟，那么我就更算不上什么了。妈妈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管我呢？于是孩子跟了我，可是我运气不好，在孩子10岁的时候摔断了腿，养伤的那段时间，家里的重担一下子就压在他的身上。既要上学，又要照顾我。家里的大小事务也需要他来做，我看着都心疼。等我伤好以后，却留下了残疾，腿脚不便，干不了重活，也就赚不了钱。他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回家了......”
林愚静静听，老人也只是需要一个人听他述说。
“他憨厚老实，又勤劳肯干。只是家里条件不好，谈了几个对象都不欢而散。我总觉得对不起他，就问他后不后悔跟了我，没有跟妈妈。他对我说，这是他的命，一定是前世欠我的情，今世来报恩的。”
林愚插嘴，“你儿子不错，孝顺。。”
老人使劲点头：“对，我儿子很好的。”
说完脸上不禁浮出了一丝苦笑：“只是命不好。”
接下来两人聊了好久，老人述说着儿子的点点滴滴。林愚做了一回合格的倾听者。
一哭育东儿，白发人送黑发人，二哭育东儿，孙女大夲才进门，三哭育东儿，儿媳教女缺帮抚，四哭背东儿，爷娘相伴泪湿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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