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这个时候一只纸鹤慢慢悠悠地朝他飞来。纸鹤似乎有了灵性。煽动着翅膀停在林愚面前。
林愚把它收了起来。
这是特殊能力者制作的灵器，花了他三个月工资买来的。可以重复使用。
自从开始在阴阳界工作，他便有了工资，他平时没什么花。偶尔买些特殊的东西。
段宗永走后，林愚接了他的班，但林愚和段宗永以前一样。因为是活人，升不了职。
段宗永也是死后，回到冥界，才升了官。
纸鹤是他白天的时候放在医院里，既然它飞回来，就证明医院里那个老人已经死了。他去带回来，也是一份业绩。
……
医院里一间病房，白天的老人已经去世，他的魂魄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知所措。
老者叫范圣峰，多年以前和朋友开了一间公司，前不久，他发现朋友做假账，贪污了公司不少钱。
他念着几十年得旧情，谁也没告诉，把朋友约在天台见面。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朋友退出公司，然后拿着他那部分钱离开。二，他把朋友贪污犯罪的证据交给警方。
只是他低估了人性，老友两个都没选了。在他背对老友的时候，老友做了第三个选择。在后面偷袭了他，把他推下了楼。
疼，非常疼。难以忍受的疼。
他很后悔，不应该心慈手软，但世间哪有后悔药。
他知道他要死了，但他不想死。他怕儿子斗不过老狐狸，他怕自己辛辛苦苦创建的公司为人做嫁衣。而且他还想看到他的孙子出生。
但是身体的疼痛，让他回归现实，他知道自己没救了。他盼望有奇迹。
哪怕有一些生机他也不愿意放弃，他忍受着剧痛终于等来了救护车，只是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来到医院，在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少年，身体隐隐约约发出白光，他又燃起了希望。他拼命抓住他的衣角。求他救自己。
可是那少年只是对他惋惜地摇摇头，他知道没救了。
希望破灭。他再也扛不住了。昏死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感觉不到应该有的疼痛。腰不酸，腿不疼，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还没等他高兴，就看到另一个自己躺在病床上。
他当时就懵了，他大喊大叫，医生和护士仿佛都没有听到。
接着他看到护士叫来儿子他们过来，他立刻跑过去拦在他们面前。却没料到他们根本看不见他，没有停下脚步，穿过他继续向前走。
面对这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有些虚幻。他已经明白过来了，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已经死了。
他呆站在自己身体旁边，看着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孙媳痛哭流涕。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林愚来了，他道：“老人家，想开些。”
他的话除了老人能听到，其它人没有任何反应。
老人若有所思。他问：“你是谁？”
“我是鬼差，来接你的。”
老人已经猜到了，又问：“不知小哥什么称呼？”
“我叫林愚。”
“林兄弟，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范圣峰，老伴前几年去世了，女儿在国外，儿子在公司帮我....”
“你已经死了。阳间的事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林愚打断他。
这个回答让老人有些恍惚，是啊，他已经死了。
老人继续道：“我很有钱，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有一儿一女，都很孝顺，你要是有什么需要...”
林愚打断道：“你不必介绍这么清楚。我对你的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老人只能问道：“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林愚道：“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是带你走了，我帮不你忙。”
“哦”
老人很失望，他本来还想用钱打动林愚，让林愚网开一面，即使不能复活，也能在阳间呆一段时间。
“阳间事阳间理，你已经死了，阳间的事情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林愚回答道。
“真的没有关系吗？”
林愚正想回答，忽然他感觉到异常，看向门外。
老人问：“什么了？”
林愚没有回答，神识离体，过了一会才道：“你有伴了。”
“什么？”
老人没听明白。
林愚没有解释，带着老人穿过几间房子，来到另一个手术室。
只见里面医生和护士都慌慌张张。
一名护士道：“病人在快速失血。”
一名医生回答道：“大口径输两升生理盐水，立即呼叫送四单位血和两单位新鲜冰冻血浆。将他调整成头低脚高位。”
所有人开始忙碌。
“止血，抽吸。”
“快，没脉搏了，无脉电活动，心脏骤停。按住出血位置。”
“心脏复苏也不能把血按回来。没用了。”
主刀医生失魂落魄的停了下来。这是他的失误，他刚才不小心割破了大动脉。
护士道：“她没救了。死亡时间，我23点15分。”
医生和护士脱掉口罩和手套，面面相觑。除了主刀医生，他们多少都有些责任。
但责任最大的还是主刀医生。
大家都在思索，主刀医生努力平复自己慌乱的心情。
“你们看到了什么？”
剩下的人不知道什么回答。
助理医生看了一眼主刀医生才小声道：“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最好想清楚再说。”
一名护士翻了翻病历有了发现：“他有心脏病家族史。”
主刀医生眼睛一亮，立刻抢过病历查看。
“对，他的支气管左主干道阻塞了。心脏猝死。”
“做了心脏复苏，他没反应。这说的通。”
“可以，完全合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林愚在这医院接送过好几次鬼魂，认得这个主刀医生，他是这家医院的主任。
那个助理医生有过一次失误，弄的差点医生都做不了，是主任帮忙解决的。其他几个人也多多少少有些把柄在主任手中。
所以都只能配合主任。
只是他们高兴了，有人可不乐意了，病人的魂魄从身体里飘了出来。是一个20多岁的少年。
此时他一脸愤怒。
他不过就是得了一个急性阑尾炎，只需要一个小小手术而已，现在到好，回不去了。
看着主刀医生，他恨不得掐死他。
但是他别说掐，人都根本碰不到。
他只能破口大骂他们，但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他，再骂也没用。
林愚看不下去了，叫住他：“别白费力气了。他们听不到你说话。”
“我知道，但我就要骂。”
少年随口而说，说完这才看出林愚他们不同。他后退了几步才道：“你们是谁？”
林愚道：“我是鬼差。”又指了指老人道：“这位和你一样，也是刚死，我来带你们离开。”
少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眼眸里闪现出浓浓的恨意，死死地盯着：“我不要离开，我要报仇。”
“阴阳相隔，你报不了仇。”
“我……”
少年还想反驳。
林愚打断他道：“你已经死了，他们做的恶自有其他人管。阳间的事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你又能怎样？”
这时候医生护士准备离开，少年跑过去拦住，不出意外，他根本拦不住，医生护士都从少年身体穿过离开。
林愚道：“我没说错吧，你什么都做不了。你跟我走，在下面你也能告他们。”
也只能如此了。少年终于愿意给林愚走。
林愚把他们两个带到阴阳界交给缪宏俊。离开的时候遇到白云菲。她和商玲娇还是回到了阴阳界。
白云菲去冥界的时候，他男朋友已经结婚了，虽然怨男朋友不等她，但也不好打搅了。只能怪自己和男朋友有缘无分。
这几年和商玲娇相处，白云菲和商玲娇好的像亲姐妹。所以合伙在阴阳界买了一套大院子。
白云菲邀请去林愚去她们家坐坐。林愚还没有去过，欣然同意。
白云菲家所在的街道格外宽阔，青石的铺道路两侧是许多或美丽或堂皇的木结构建筑。各式建筑飞檐如凤，翘指天际。古色古香。
走过青石道路，后面是一片山林，两人向山中走去，穿过一处丛林，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半山腰一处平台居然建了一座宅院。
林愚问：“你们这院子花了不少钱吧？”
白云菲回答道：“嗯，前年分期付款买的，花光了我和玲娇姐所有积蓄。院子还行吧？”
林愚点点头：“不错，比我院子强多了。”
这座宅院很大，是前后三进院落，所有建筑皆是平房，以中进的巨大正厅为中心，连接着左右两侧的两个跨院，后进是占地更为广阔的花园，让整个院落成了棋盘式格局，保持前窄后宽的凸字形。一路走来，花园流水，处处都能感觉到一种古老的平和雅致。院子还有大片大片的花海，红彤彤的，也有很漂亮的紫色，看着非常养眼。
一拐入东院，四周围满了开着五颜六色花朵的花圃，空气中也不时地迢递来阵阵幽香，沁人心脾。小路铺着各种颜色石子的，颜色搭配得的非常好看，林愚走着走着忽然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路面，他突然发现地下石子都很好看，左边那块好像是碧玺，右边那块好像是翡翠！唉我去，中间那块大块点的不会是青金石吧！
这条石子小路上不简单，这样的石头成千上万。有些石头甚至他都没见过，但比眼前的还要好看，肯定也是名贵石头。这些石头随便雕琢一下做个戒指面怎么也能买到千八百块钱。
这哪里是路，这他妈都是钱，林愚眼睛放光，恨不得撬开几块带回去。
前面带路的白云菲，忽然发现林愚没有跟上，回头一看，正看见林愚试图撬开地下的小石块。便好奇的问：“你在干嘛？”
林愚脸色微红，连忙站了起来，辩解道：“我看地下的石块挺好看的，想带回去装饰用。”
白云菲好似明白过来，嘴角微微上扬。
“别白费力气了，这里的东西你撬不开的，就算撬开你也没用。”
“为什么？”
“你以为这些宝石都是真的啊？”
林愚反问：“不是吗？”
白云菲笑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谁会奢侈到用宝石填路?”
“你说这些都是假的？”
林愚还是半信半疑。这些宝石看起来不像假的啊。
白云菲道：“你忘了玲娇姐的能力了吗？”
“幻术。”
“嗯。这里商玲娇布置了一个幻阵。”
林愚明白了，有些失望。
商玲娇这几年学习了许多幻术方面的知识，他刚才忘了这茬了。
两人继续走，在一个亭子前停住脚步，林愚看到商玲娇在里面低头不知道画着什么。
商玲娇也听到响动，抬起头看到林愚。笑道：“稀客啊，好久没看到你了。”
“差不多有半年了。”
林愚好奇问：“你在做什么？”
“制作符器。”
“哦”
原来用的符器就是这样做的。
“你等等，我马上好了。”
“好”
只见商玲娇手中的笔尖轻轻地在一张青灰色的纸张上滑过。蓝色的纤细线条流畅地从笔尖下延伸。纸张上面淡蓝色的线条不断增多，渐渐，一个繁复玄奥的图案随着笔尖的滑动而不断变得更加完美。
商玲娇的眼神专注地盯着这些图案，呼吸轻缓，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她右手手臂自始至终都完全没有挪动分毫，动的只有她的手腕。她的右腕灵活得就像蛇一般，柔若无骨。笔尖轻轻一转，一个优雅的弧线出现在纸张上。突然笔尖重重一顿，一改刚才的轻灵，紧接着猛地一个锋侧钩，笔钩如刀锋！纸张上的图案骤然一亮，随即迅速黯淡下去，恢复如常。
商玲娇长出一口气，随手把它放到桌子一旁，哪里已经堆放的一堆这样的纸张了。
“这样就制作好了吗？”
“没有，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好几步，成功率只有1000分之一。”
“这么低啊？”
“嗯”
白云菲给林愚倒上茶，又拿来糕点。糕点是绿色的，看着挺奇怪的，不过挺好看。
林愚吃了一口糕点，甜糯之间有些许苦味。
“这是什么呀，味道这么怪。”
白云菲道：“这是往生糕，主要用的是糯米，味道怪是里面加了艾草，艾草虽苦但回味甜，糯米软糯口味黏。吃的习惯吗？”
“有点甜有点苦。”
林愚道：“你给我点。我当宵夜吃。”
“好”
林愚又对商玲娇道：“你做好的符器也给我张。”
商玲娇笑骂道：“你倒是一点不客气。不给。”
“玲娇姐，不要小气嘛。”
“我就是小气了。”
商玲娇话是这么说，但终究还是给了林愚两张符器。
不过这两张符器和林愚的纸鹤不同，都只是一次性符器，是用于制造幻境。
林愚把它收了起来。
这是特殊能力者制作的灵器，花了他三个月工资买来的。可以重复使用。
自从开始在阴阳界工作，他便有了工资，他平时没什么花。偶尔买些特殊的东西。
段宗永走后，林愚接了他的班，但林愚和段宗永以前一样。因为是活人，升不了职。
段宗永也是死后，回到冥界，才升了官。
纸鹤是他白天的时候放在医院里，既然它飞回来，就证明医院里那个老人已经死了。他去带回来，也是一份业绩。
……
医院里一间病房，白天的老人已经去世，他的魂魄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知所措。
老者叫范圣峰，多年以前和朋友开了一间公司，前不久，他发现朋友做假账，贪污了公司不少钱。
他念着几十年得旧情，谁也没告诉，把朋友约在天台见面。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朋友退出公司，然后拿着他那部分钱离开。二，他把朋友贪污犯罪的证据交给警方。
只是他低估了人性，老友两个都没选了。在他背对老友的时候，老友做了第三个选择。在后面偷袭了他，把他推下了楼。
疼，非常疼。难以忍受的疼。
他很后悔，不应该心慈手软，但世间哪有后悔药。
他知道他要死了，但他不想死。他怕儿子斗不过老狐狸，他怕自己辛辛苦苦创建的公司为人做嫁衣。而且他还想看到他的孙子出生。
但是身体的疼痛，让他回归现实，他知道自己没救了。他盼望有奇迹。
哪怕有一些生机他也不愿意放弃，他忍受着剧痛终于等来了救护车，只是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来到医院，在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少年，身体隐隐约约发出白光，他又燃起了希望。他拼命抓住他的衣角。求他救自己。
可是那少年只是对他惋惜地摇摇头，他知道没救了。
希望破灭。他再也扛不住了。昏死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感觉不到应该有的疼痛。腰不酸，腿不疼，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还没等他高兴，就看到另一个自己躺在病床上。
他当时就懵了，他大喊大叫，医生和护士仿佛都没有听到。
接着他看到护士叫来儿子他们过来，他立刻跑过去拦在他们面前。却没料到他们根本看不见他，没有停下脚步，穿过他继续向前走。
面对这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有些虚幻。他已经明白过来了，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已经死了。
他呆站在自己身体旁边，看着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孙媳痛哭流涕。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林愚来了，他道：“老人家，想开些。”
他的话除了老人能听到，其它人没有任何反应。
老人若有所思。他问：“你是谁？”
“我是鬼差，来接你的。”
老人已经猜到了，又问：“不知小哥什么称呼？”
“我叫林愚。”
“林兄弟，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范圣峰，老伴前几年去世了，女儿在国外，儿子在公司帮我....”
“你已经死了。阳间的事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林愚打断他。
这个回答让老人有些恍惚，是啊，他已经死了。
老人继续道：“我很有钱，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有一儿一女，都很孝顺，你要是有什么需要...”
林愚打断道：“你不必介绍这么清楚。我对你的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老人只能问道：“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林愚道：“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是带你走了，我帮不你忙。”
“哦”
老人很失望，他本来还想用钱打动林愚，让林愚网开一面，即使不能复活，也能在阳间呆一段时间。
“阳间事阳间理，你已经死了，阳间的事情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林愚回答道。
“真的没有关系吗？”
林愚正想回答，忽然他感觉到异常，看向门外。
老人问：“什么了？”
林愚没有回答，神识离体，过了一会才道：“你有伴了。”
“什么？”
老人没听明白。
林愚没有解释，带着老人穿过几间房子，来到另一个手术室。
只见里面医生和护士都慌慌张张。
一名护士道：“病人在快速失血。”
一名医生回答道：“大口径输两升生理盐水，立即呼叫送四单位血和两单位新鲜冰冻血浆。将他调整成头低脚高位。”
所有人开始忙碌。
“止血，抽吸。”
“快，没脉搏了，无脉电活动，心脏骤停。按住出血位置。”
“心脏复苏也不能把血按回来。没用了。”
主刀医生失魂落魄的停了下来。这是他的失误，他刚才不小心割破了大动脉。
护士道：“她没救了。死亡时间，我23点15分。”
医生和护士脱掉口罩和手套，面面相觑。除了主刀医生，他们多少都有些责任。
但责任最大的还是主刀医生。
大家都在思索，主刀医生努力平复自己慌乱的心情。
“你们看到了什么？”
剩下的人不知道什么回答。
助理医生看了一眼主刀医生才小声道：“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最好想清楚再说。”
一名护士翻了翻病历有了发现：“他有心脏病家族史。”
主刀医生眼睛一亮，立刻抢过病历查看。
“对，他的支气管左主干道阻塞了。心脏猝死。”
“做了心脏复苏，他没反应。这说的通。”
“可以，完全合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林愚在这医院接送过好几次鬼魂，认得这个主刀医生，他是这家医院的主任。
那个助理医生有过一次失误，弄的差点医生都做不了，是主任帮忙解决的。其他几个人也多多少少有些把柄在主任手中。
所以都只能配合主任。
只是他们高兴了，有人可不乐意了，病人的魂魄从身体里飘了出来。是一个20多岁的少年。
此时他一脸愤怒。
他不过就是得了一个急性阑尾炎，只需要一个小小手术而已，现在到好，回不去了。
看着主刀医生，他恨不得掐死他。
但是他别说掐，人都根本碰不到。
他只能破口大骂他们，但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他，再骂也没用。
林愚看不下去了，叫住他：“别白费力气了。他们听不到你说话。”
“我知道，但我就要骂。”
少年随口而说，说完这才看出林愚他们不同。他后退了几步才道：“你们是谁？”
林愚道：“我是鬼差。”又指了指老人道：“这位和你一样，也是刚死，我来带你们离开。”
少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眼眸里闪现出浓浓的恨意，死死地盯着：“我不要离开，我要报仇。”
“阴阳相隔，你报不了仇。”
“我……”
少年还想反驳。
林愚打断他道：“你已经死了，他们做的恶自有其他人管。阳间的事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你又能怎样？”
这时候医生护士准备离开，少年跑过去拦住，不出意外，他根本拦不住，医生护士都从少年身体穿过离开。
林愚道：“我没说错吧，你什么都做不了。你跟我走，在下面你也能告他们。”
也只能如此了。少年终于愿意给林愚走。
林愚把他们两个带到阴阳界交给缪宏俊。离开的时候遇到白云菲。她和商玲娇还是回到了阴阳界。
白云菲去冥界的时候，他男朋友已经结婚了，虽然怨男朋友不等她，但也不好打搅了。只能怪自己和男朋友有缘无分。
这几年和商玲娇相处，白云菲和商玲娇好的像亲姐妹。所以合伙在阴阳界买了一套大院子。
白云菲邀请去林愚去她们家坐坐。林愚还没有去过，欣然同意。
白云菲家所在的街道格外宽阔，青石的铺道路两侧是许多或美丽或堂皇的木结构建筑。各式建筑飞檐如凤，翘指天际。古色古香。
走过青石道路，后面是一片山林，两人向山中走去，穿过一处丛林，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半山腰一处平台居然建了一座宅院。
林愚问：“你们这院子花了不少钱吧？”
白云菲回答道：“嗯，前年分期付款买的，花光了我和玲娇姐所有积蓄。院子还行吧？”
林愚点点头：“不错，比我院子强多了。”
这座宅院很大，是前后三进院落，所有建筑皆是平房，以中进的巨大正厅为中心，连接着左右两侧的两个跨院，后进是占地更为广阔的花园，让整个院落成了棋盘式格局，保持前窄后宽的凸字形。一路走来，花园流水，处处都能感觉到一种古老的平和雅致。院子还有大片大片的花海，红彤彤的，也有很漂亮的紫色，看着非常养眼。
一拐入东院，四周围满了开着五颜六色花朵的花圃，空气中也不时地迢递来阵阵幽香，沁人心脾。小路铺着各种颜色石子的，颜色搭配得的非常好看，林愚走着走着忽然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路面，他突然发现地下石子都很好看，左边那块好像是碧玺，右边那块好像是翡翠！唉我去，中间那块大块点的不会是青金石吧！
这条石子小路上不简单，这样的石头成千上万。有些石头甚至他都没见过，但比眼前的还要好看，肯定也是名贵石头。这些石头随便雕琢一下做个戒指面怎么也能买到千八百块钱。
这哪里是路，这他妈都是钱，林愚眼睛放光，恨不得撬开几块带回去。
前面带路的白云菲，忽然发现林愚没有跟上，回头一看，正看见林愚试图撬开地下的小石块。便好奇的问：“你在干嘛？”
林愚脸色微红，连忙站了起来，辩解道：“我看地下的石块挺好看的，想带回去装饰用。”
白云菲好似明白过来，嘴角微微上扬。
“别白费力气了，这里的东西你撬不开的，就算撬开你也没用。”
“为什么？”
“你以为这些宝石都是真的啊？”
林愚反问：“不是吗？”
白云菲笑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谁会奢侈到用宝石填路?”
“你说这些都是假的？”
林愚还是半信半疑。这些宝石看起来不像假的啊。
白云菲道：“你忘了玲娇姐的能力了吗？”
“幻术。”
“嗯。这里商玲娇布置了一个幻阵。”
林愚明白了，有些失望。
商玲娇这几年学习了许多幻术方面的知识，他刚才忘了这茬了。
两人继续走，在一个亭子前停住脚步，林愚看到商玲娇在里面低头不知道画着什么。
商玲娇也听到响动，抬起头看到林愚。笑道：“稀客啊，好久没看到你了。”
“差不多有半年了。”
林愚好奇问：“你在做什么？”
“制作符器。”
“哦”
原来用的符器就是这样做的。
“你等等，我马上好了。”
“好”
只见商玲娇手中的笔尖轻轻地在一张青灰色的纸张上滑过。蓝色的纤细线条流畅地从笔尖下延伸。纸张上面淡蓝色的线条不断增多，渐渐，一个繁复玄奥的图案随着笔尖的滑动而不断变得更加完美。
商玲娇的眼神专注地盯着这些图案，呼吸轻缓，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她右手手臂自始至终都完全没有挪动分毫，动的只有她的手腕。她的右腕灵活得就像蛇一般，柔若无骨。笔尖轻轻一转，一个优雅的弧线出现在纸张上。突然笔尖重重一顿，一改刚才的轻灵，紧接着猛地一个锋侧钩，笔钩如刀锋！纸张上的图案骤然一亮，随即迅速黯淡下去，恢复如常。
商玲娇长出一口气，随手把它放到桌子一旁，哪里已经堆放的一堆这样的纸张了。
“这样就制作好了吗？”
“没有，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好几步，成功率只有1000分之一。”
“这么低啊？”
“嗯”
白云菲给林愚倒上茶，又拿来糕点。糕点是绿色的，看着挺奇怪的，不过挺好看。
林愚吃了一口糕点，甜糯之间有些许苦味。
“这是什么呀，味道这么怪。”
白云菲道：“这是往生糕，主要用的是糯米，味道怪是里面加了艾草，艾草虽苦但回味甜，糯米软糯口味黏。吃的习惯吗？”
“有点甜有点苦。”
林愚道：“你给我点。我当宵夜吃。”
“好”
林愚又对商玲娇道：“你做好的符器也给我张。”
商玲娇笑骂道：“你倒是一点不客气。不给。”
“玲娇姐，不要小气嘛。”
“我就是小气了。”
商玲娇话是这么说，但终究还是给了林愚两张符器。
不过这两张符器和林愚的纸鹤不同，都只是一次性符器，是用于制造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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