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六祖传奇 » 第三章 江湖路远万里行

第三章 江湖路远万里行

    慧能拜别母亲,往北而行,起初并不清楚自己将要到何处去,如何打探父亲下落。他只好顺着官道北去,出韶州,虔州再到吉州。一路行来,约半个月时间,一直到达洪州境内。

    这一日,慧能正走着,突然听见叫喊之声。

    他循着声响,加快脚步而去。只见有约么二十几个人正厮杀在一起。路中间放着三辆马车,马儿已跑,车辕已坏。车上均装满多口箱子,每辆车上还插着一面旗帜。

    混战之中,他见有三人正在围攻一位老者。三人均手持大刀,老者白须白发,手里使一柄短枪。此时这位老者似乎已到力竭边缘,勉力支撑。

    慧能从未见过这等阵仗,不知该如何是好。正犹豫见,突然听到这老者一声大叫,腿上被人砍中一刀。老者吃痛,招式更加缓慢艰难。眼见就要死于非命。情急之中,慧能大吼一声:住手。

    这群人厮杀正酣,哪里听得见他的喊声。眼见这名老者就要死于刀下,慧能俯身捡起一块石头,苍茫间向其中那人掷去。那人猝不及防,被石头砸中面颊,顿时血流满面。此时几人方才停下围攻,朝慧能看来。

    几人见是一稚嫩的少年,顿时恶意顿起,其中一人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小子,敢偷袭大爷,坏了大爷好事。说完提着钢刀,向慧能走来。慧能顿时有些紧张,连忙说道:这位大哥,刚才我不小心打着了你,实在对不住,我并无恶意,还往见谅。

    这人哪里听得进去,快靠进他时,举刀便朝慧能头上砍来。慧能此时身上并无兵器,也没有临场战斗的经验,只能侧身躲避。

    那人见没砍着慧能,接连又是两刀,这两刀角度刁钻,慧能练功多年,眼力极好。只见他突然伸出右手,往刀背上抓去。哪人猝不及防,好似未曾想到一个年轻人竟然会有这等胆量一般,钢刀竟然被慧能一抓夺了过去。

    哪人惊骇不已,心想若是对方有意杀他,恐怕此时已着了道。此时围攻老者的两人也停下了攻击,持刀而立。

    受围攻的老者此时稍微喘了口气,他见慧能脸上青涩,衣衫朴素,怕他吃了亏,反倒被人害了,朝慧能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小哥仗义搭救,老夫谢过了,你且快离开这里,不要无端招惹这些恶人。

    慧能虽初入江湖,其实心内精明得很,他听老者如此说,早已知道其意。不过自己如何忍心看着他一干人等在自己眼前被人杀死而无动于衷。

    慧能朝老者说道:这个老伯,这些是什么人,为何要为难你等?

    这老者见慧能不为所动,叹息道:我们是洛阳飞马镖局的,受人所托走这一趟,不想遇到这群贼人。

    不待慧能答话,刚被躲了刀的贼人怒道:朋友,不关你的事,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慧能道:这个朋友,既然我遇到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将这老伯等人害了,依我看,大家还是收了刀剑,各走各道的好。

    那人又道:看来朋友是定要淌这趟浑水了,那咱们就比划比划。话音刚落,这人立即一掌打出。此时他已收了大意,掌法之中力道极大。

    慧能也不敢大意,迎着对方,一招“无常开路”将刀送出。慧能自学成这《龙虎要诀》上的武功以来,这还是首次实战,本也只是将学得的刀法一一施展出来。他哪里知道,这套刀法精妙之极,就算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也未必能接得了几招。

    那人见慧能挥刀过来,只觉刀影倏忽,竟然无法判断这一刀将砍向何处,一个翻身跳出一丈开外。慧能也不成想到,这一刀之间,尽然将对方逼退,心里高兴之极。这白发老者见慧能使出这一刀法,也是惊讶不已。

    围攻老者的其他两人见同伴两招之间,不但被夺了兵器,还被逼得连连后退,也纷纷提刀向慧能攻来。

    慧能以一敌三,初时还有些怯意,四五招过后,刀法越来越熟,对方竟近不得他身边。他被三人围在中心,不管三人出什么招式,他只顾按照刀法的套路施展,也顾不得是否能应对得上。慧能接连使出无常锁判,连环追魂,怒劈夜叉三招,只听得几声惨叫,三人均被刀锋砍伤。

    这三人显然是这伙劫匪的当家人,此时其余人等见三人受伤,也都停止了攻击,纷纷围过来,扶起三人一哄而散。

    这时镖局众人见强盗已散,纷纷向老者走来。这白发老者双手向慧能一拱,说道:多谢少侠搭救之恩,否则我飞马镖局这十几口人的性命今日恐就要断送在这里了。

    慧能连忙回礼道:老伯无需多礼,路见不平,自当相助。

    老者道:还未请教少侠尊姓大名。

    慧能想了想,道:小可慧能。

    老者道:老夫姓马,名千里,江湖上的朋友抬举,送了我个外号叫无敌神枪。

    慧能听罢,连忙说道:马老原来是武林前辈,小可有幸了。

    马千里道:少侠英雄了得,老夫十分钦佩。只是少侠刚才使得刀法,老夫倒是觉得好生熟悉,原以为是故人之后。

    慧能心道,莫非这马老前辈与父亲相识不曾,若然如此,道正好向他打听一下父亲的事。

    慧能见对方真诚,说道:不瞒前辈,小可本姓卢,名安,慧能是师父给小可取的名字。

    马千里道:黑无常是你什么人?

    慧能道:是小可伯父。

    马千里道:这就对了,那你父亲该是白无常卢天行了。

    慧能心下惊喜,没想到这马前辈竟然认识爹爹伯父。说道:卢天行正是家父。

    马千里笑道:真是虎父无犬子。你伯父和父亲大人现在何处,可安好否?

    慧能见问,心里一阵酸楚,凄然道:我伯父十几年前已被奸人所害,我父亲至今也音信全无,不瞒前辈,小可此次北来,就是想查询家父下落。

    马千里听慧能说完,感叹道:你父亲和伯父武功了得,在当今武林已是一流中的高手,仇家是何方神圣,能害得了他们。

    慧能心道,这大仇人就是当今皇帝,说与他知也无用处,倒怕会横生枝节。说道:听我娘亲说,当日来寻仇的几人中有四人都已被我伯父杀死。另外几人被我父亲引开,从此便无踪迹。所以这仇家是何人,着实尚未知晓。

    马千里此时已大概知道慧能的情势,小小少年初入江湖,只为寻找父亲下落。问道:那敢问少侠,今后作何打算?

    慧能也是毫无头绪,只好如实说道:我也只是想先往北行,如若苍天怜悯,兴许能了解到些父亲的踪迹。

    马千里道:既然少侠没有明确的去处,不如与我等同行,我这趟镖也是北归,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慧能心想,这样也好,以来可以问问父亲当年的江湖事,二来也有个伴。说道:前辈不嫌,那自然好。

    马千里见慧能爽快答应了,心下高兴。一来当年他的确曾遇卢氏双雄有个一面之缘,二来他见慧能功夫了得,只是临敌经验欠缺。若能一道同行,他稍做指点,便多了个护镖的高手。

    马千里忙召集众人,吩咐众人修好车辕,寻回马匹,往北赶路。

    一路上,马千里也跟慧能聊起些江湖轶事,慧能听来很觉得有趣。慧能问起马千里是如何认识他父亲和伯父的。

    原来马千里一直是经营这走镖的买卖。约二十年前,他曾走了一趟扬州的镖,行至宋州地界时,曾被扬州六鬼盯上。马千里外号神枪无敌,其实拳脚功夫也就只能算是二流。走镖之时,大多时候,都是靠些钱财了事。这绿林劫匪,也都知道道上的规矩,只要镖师能交了买路钱,多数时候都是会放行的。偶有扬州六鬼这样的狠人,不但镖银要全部劫走,连护镖的人也要杀光。所以扬州六鬼在江湖中名声极差,不但为白道上的人所不容,连黑道上的人都耻与其为伍,人人都欲杀之而后快。偏偏这六人行踪诡秘,武功不弱,一般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那年,刚好卢氏兄弟东来找寻这六个魔头。说来也巧,卢氏兄弟追上这六个魔头时,他们正在劫镖。卢氏兄弟不但杀了这六个魔头,还捎带着救了马千里,所以马千里记得这刀法。此时想来,这卢家人到好像是马千里的救星一般,这次遇到强匪劫镖,又得到慧能施救。马千里和慧能同行这十几日,越发觉得这个少年心地纯良,心思明净,越发喜欢。马千里也将一些临敌交战的经验说与慧能听。

    一行人走走停停,行了十来日,到达EZ境内。此时,初夏方至。EZ地头天气已热起来了,在山林间行走还好。一到平地头,暑气大作,热浪袭人。

    这一日,众人来到一镇上打尖。此镇名叫杀马场,古时原本是个杀马的围子,后来居住的人逐渐多起来,村人在这里养马,贩马,渐渐成了气候,变成了一个小镇。

    马千里吩咐伙计去找了间偏僻的客栈住下。众人各司其职,喂马的喂马,卸货的卸货,各自忙碌。

    马千里领着慧能,在客栈大堂找了张靠墙的桌子坐下。店小二见是镖局的人,热络得紧,沏茶倒水,眉开眼笑。这镇子虽然不大,但确是个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客人很多。

    马千里选这个位置,正好能将整个客堂尽收眼里。他迅速地将店内的客人扫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方才安心下来。不多时,镖局里的伙计和镖师们安排妥当,来向马千里报安。马千里又嘱咐了众人几句,吩咐各自散去。

    慧能问马千里道:前辈,这光天化日之下,当不会有什么劫匪,您为何如此谨慎。

    马千里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走镖几十年,经验就是越是平静的时候,越是要小心。越是小心,镖才越安全。这杀马镇是个南北通行的必经之路,贼人最是容易在这里设下埋伏。

    慧能道:既如此,我们为何不直接过了这里,到其它地方在歇脚。

    马千里道:这杀马镇再往北去,要走四天的路程,途中都不见人烟,这里是必须停留的补给站点。

    慧能点头道:原来如此。

    到了晚间,众人叫店家备了吃食,镖师们也准备好了几日的马料,饮水,食物等。用餐前,马千里用银针将食物一一探过,待确认没有问题后,方吩咐众人进食。

    众人晚善后,马千里又领着慧能,将各处巡查了一遍,确认众人都按吩咐值守后,才回到房中。客栈房间不多,慧能和马千里就住了一间客房。

    慧能见房内只有一张床,马千里本想两人和衣而睡,慧能念着马千里是前辈。便自己拉了张椅子,盘腿坐下。他将气息调匀,按着之前所学的内功心法,将气息在体内运转。约么两个时辰光景,待真气游遍全身之时,只觉满身舒泰,困意全无。

    突听得外边“笃、笃、笃,当”四声响起,知道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慧能正欲小睡,突然听见一声轻响,好似树枝掉在房顶上一般。此时他内功大进,听力自然比寻常之人敏锐得多。慧能屏住呼吸,稍倾,好似又有东西掉落屋顶。正纳闷间,只见马千里翻身而起,低声说道:看来有贼人追来了。

    马千里叫慧能那好钢刀,他自己提枪在手,静观贼人如何行动。

    突听屋顶瓦片轻响,从梁上伸了跟竹管下来,马千里行走江湖经验何奇老辣,知道贼人是要放毒。随即右手一扬,一枚暗器朝屋顶打去,只听哎呀一声,对方显是被暗器打中。

    马千里跳起身来,一声呼哨。这是在通知镖局的众人。

    慧能手拿钢刀,跟在马千里身后。此时贼人见行踪已经暴露,纷纷现身,瞬间这小院中亮光四起,原来是镖局众人亮起了火把。

    马千里一个轻身,跳入院中,大声说道:是那方道上的朋友,马某途径宝地,若有礼数不周之处,先赔个不是了。

    马千里话音刚落,从屋顶上跃下四个人来,四人均黑衣黑裤,黑布罩头。其中一人冷笑道:马千里,阎王爷找上了你,礼数再周到,也是无用。

    马千里听对方执意是要大开杀戒,冷笑道:有胆的说明来处,马某定要讨教。

    那黑衣人道:少废话,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休怪我等。

    慧能此时内心纳闷,他虽行走江湖经验不多,但这一路上跟马千里畅谈,知道若是走的寻常财货,贼人断不会如此一路纠缠,莫非这趟镖中藏有什么秘密不成,不过此事马千里未曾说明,他也不便相问。

    马千里道:我不明白这位朋友到底要找什么,我马千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是对客家失了信誉,将来马某如何立足江湖。

    黑衣人道:既然你不肯主动叫出来,那我们就拳脚上见真章,各凭本事了。

    黑衣人说完,又打了个呼哨。此时暗夜中由跳出十余人,将镖局的人团团围住。黑衣人撤出剑,一纵身,朝马千里袭来。马千里挺枪迎战,其余镖师也纷纷加入战团。慧能此时也是身在局中,自知不能袖手,持刀迎战一名黑衣人。

    这伙贼人显然比几日前遇到的贼人功夫要强,慧能不敢怠慢,将追魂刀法施展开来。与慧能搏斗之人手拿一根约四尺来长的铁棒,兵器上占了优势。舞动起来,将自身严密保护在棍影之下,风雨不透。慧能刀法虽然精妙,但一时近不得身。

    那边马千里被两个黑衣人围攻,暂时未能分出胜负,其余六个镖师与十余名黑衣人战做一团。

    这店家早已听到喊声,隔着门缝看见外面混战,赶忙紧闭房门,生怕惹火烧身。

    慧能经过上次一战,又得马千里调拨这十几日,知道临敌之时,最重要是见招拆招,这各招刀法自然可以分开来用,并无需要一股脑全部使完。

    对方见慧能年纪虽轻,但刀法了得,攻击了十余招,竟然轻松被对方化解,越战越急。双手握棍子,一招力劈华山,朝慧能头顶砸去。慧能瞧得真切,侧身躲避,一招无常锁魂,钢刀自下而上,朝对方右手砍去。那人双手握棍,本来想一招毙敌,招法用力过猛,收势不住,眼见慧能刀锋斜来,躲避不及,右手臂吃了一刀。

    慧能得手,哪里肯放过机会,左掌击出,正是摔碑手中的砍碑式。对方见慧能左掌来袭,忙也用左掌来架。他不知慧能此掌已运足功力,非同小可,只听咔嚓一声,这黑衣人左手骨被掌力生生砍断。

    慧能飞起一脚,踢中对方冲门穴,这人吃痛难忍,往地一倒,痛得昏死过去。慧能毕竟是心底善良,不忍收下杀手。

    慧能回头看时,见马千里独战两人,招式渐渐缓慢,连忙大吼一声,迎战其中一人。这人使一把长剑,剑法伶俐异常,慧能不敢大意,挥刀来战,双方你来我往,顷刻间已打出十五招。

    马千里见慧能已解决了一人,心下稍安。他用眼角余光察看,见镖局中人也有几人受伤,顿时又觉情势严峻。这一分神间,被对方看出了破绽,一剑刺破胸前。

    马千里赶忙收敛心神,但对方显然是一流高手,一招得手,那里给他缓神的机会,接连刷刷几剑,招招都往马千里要害上砍。马千里被对方剑招逼迫,且战且退,慢慢向慧能靠拢。

    慧能立即看出端倪,心想若不早点解决了他们,越往后镖局的人损失就更重了。

    慧能提气腾空,使出魂游太虚这招大杀招。这招刀法实在过于伶俐狠辣,这两名黑衣人顷刻间便被笼罩在重重刀光之下,只听一阵兵器碰击之声过后,两名黑衣人均被慧能砍中,一人折断左脚,一人右手被断,均纷纷失去战力。

    马千里常在江湖上走,自然不想赶尽杀绝,招呼镖局众人停下厮杀,对方受伤的人也不少,纷纷扶起伤者。其中一人恨恨地道:马千里,我等虽不敌,自有人会来找你,你最好识相点。说完一众人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待贼人走后,马千里一一查看,镖虽然无恙,但大部分人都受了伤。马千里吩咐众人赶紧包扎,又重新布置了守夜人员,拉着慧能来到房中。

    慧能问道:前辈,这伙贼人纠缠不休,莫非这镖里有什么重要的物件?

    马千里本正欲向他说明此事,见他问起,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我这趟镖里,的确藏着一件天大的秘密。

    慧能不搭话,静待他说。

    马千里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喝了杯水,继续说道:大业十二年,先朝炀帝幸临江都。此时北方饥民暴乱,李密等乘机在洛口起兵。炀帝不敢北归,禁军统领武贲郎将司马德戡乘机煽动禁军叛乱,屯卫将军宇文化及后将炀帝杀死。

    炀帝死前,曾将皇宫金银珠宝尽数藏匿,并绘有藏宝地图。秘藏于爱子杨呆衣服之中。彼时杨呆刚刚十二岁,在杨广身边,大声哭号,裴虔通将他杀死。后叛军草草地准备天子仪卫,将炀帝葬于江都宫西吴公台下,当时被杀的王公,都埋葬在炀帝坟茔的两侧。

    慧能听马千里讲这前朝旧事,觉得甚是有趣。问道:这秘密莫非与这炀帝宝藏有关。

    马千里道:正是如此,当时随侍炀帝身边的有一个太监侥幸逃生,待乱军走后,偷偷盗掘了炀帝陵墓,并将这藏宝图盗出,也不知何故,这宝图前年重现于洪州杜氏。

    这洪州杜氏家族兴旺,家族多人在朝为官。所以找到我,让我将这藏宝图护送至洛阳。

    慧能道:这藏宝图如此贵重,杜家为何不自己传递,交给镖局,难道不怕你私吞了。

    马千里见慧能心思细腻,从身上拿出一个软布包袱,打开后平铺在桌上。说道:你看,这图我一直放在身上,外间的马车上的物件,都是障眼法。

    慧能俯身看时,见这只是一幅残图,并不完整。图中并无山川地名,只是写了几句诗,但诗句也不完整,这图即便是被人拿去,也只能是废布一块。

    马千里道:我想这藏宝图必然还有一半在别处,只有两边图汇集,并找到知晓这诗句含义的人,才能解开这谜团。

    慧能道:难怪杜家不怕你私吞了,因为即便你拿去了,也无甚用处,说不定他家还存了仿品。

    马千里道:只是这消息不知何故,尽然泄露了出去,引得这黑道的人纠缠不休。倘若如此,我们这一去还有上千里路,怕是很难平安到达洛阳了。

    慧能道:如此机密之事,外人怎会知晓,依我看,会不会是杜家故意放出的消息。

    马千里见他小小年纪,遇到这样的事情立即思维缜密,心内不免称奇,也多了几分赞许。说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只是想不通,为何杜家故意泄露消息。

    慧能道:这藏宝图会不会是假的,这样杜家一边放出消息,一遍派人带着真藏宝图选另一条路悄悄北去。这样刚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马千里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果真如此,这前行至路艰难得紧。

    慧能道:若是车上的物件只是障眼法,我们何不轻车简从,这样行动也快些,不至于总被贼人追上。

    马千里听完,点头赞许道:我们才出洪州不久,贼人就已追来两次,我看你的办法尚可。让我仔细思量一番再做计较。

    二人见天色未明,各自又闭眼稍做休息。等天亮后召集镖局中众人再商议。

    马千里和衣倒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衣。他听了慧能的分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思来想去,决定明日去买好马屁,丢下笨重的行囊,快马北归的好。

    马千里拿好主义,心下倒是轻松了许多,不久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