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黑虎卫
“二狗！二狗！”
“诶”
“吃饭了，今天又跑哪鬼混去了？”
“娘，刚刚村子来了个富家公子，跟着的姑娘好像丫鬟，嚯，一个丫鬟就这么漂亮了。”
“你看上人家了？”
“嘿嘿”
“唉。”
刚回到家里的二狗正在给他娘讲着两个外来人如何如何，那丫鬟如何如何好看。
那老娘只是看着他叹了口气。
他们这穷乡僻囊的人家姑娘怎么看得上，听他的描述，那可是高门大宅里的姑娘，门槛高着呢。
胡大娘心里想着是时候给娃儿找个媳妇了，但自家的汉子早些年没了，家中又没积蓄，谁家能看上啊。
这时敲门声响起，二狗放下碗筷起身开了门，便愣在那。
胡大娘望过去。是一个锦衣公子，漂亮的不像话，后面跟着一个娇俏姑娘，那便是二狗说的丫鬟了吧。
胡大娘看着涨红着脸的二狗，便起身说道：“不知公子何事？”
门外两人自然是李溪植和小春。小春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庄稼汉子，李溪植倒是看出来了，他听到里面那个农家妇人开口，便回道：“大娘，我听村长说你这空了一间房子，不知方便留我们歇息一夜，我们会付银两的。”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了眼前的汉子。
汉子有些手抖的拿过银两，他累死累活一年也拿不到十两银子，现在只要轻易留宿两人就能轻易拿到十两，他怎能不激动？
就在他张口要答应下来时，胡大娘发话了。
“我们娘俩留宿公子一夜不需要这么多，一两便可。”胡大娘从中取了一小块银子下来，其余的便还给了李溪植。
一旁的汉子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开口。
李溪植收回了其余的银子，笑着说道：“好的，大娘，小子在这谢过大娘。大娘若是以后遇到困难可以去并州上清宫报我的名字李溪植。”
胡大娘打开大门说道：
“公子可以叫我胡大娘，这是我的儿子孙二狗。进来吧，后面的小姑娘也快些进来，外面风大，我们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公子，只有些粗茶淡饭。”
李溪植走进门，小春小声应了一声跟在后面。
屋子不大，除了一张桌子四把凳子摆在屋内，还供了一尊财神爷在一旁。
李溪植坐下，胡大娘便递过来一碗带些谷壳的米饭，桌上是一盘青菜和一碗泡菜，李溪植也没嫌弃道一声谢，便开口吃了起来。
可能是在水榭山庄吃的太好了，许久没吃到这么清简爽口的饭菜了，李溪植吃了三大碗。
一旁的孙二狗都有些吃惊，城里公子怎么喜欢吃这种粗茶淡饭。
胡大娘倒是有些开心，亲自给李溪植盛饭，李溪植都有些不好意思。
小春倒是不感到惊讶，毕竟姑爷是道士，肯定是吃得下的，不过自己就有些难以下咽了，她苦着一张小脸，勉强将手中的一碗饭吃完。
吃过饭，胡大娘给两人腾出空房间，铺上被絮。
李溪植看着这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有些发愁，怪不得孙二狗走之前羡慕地看着他。
李溪植看向一旁俏脸通红，低头玩弄小手的小春，说道：“睡觉吧，你个暖床丫鬟终于有些用了。”
小春弱弱地开口道：“小春不是暖床丫鬟。”
李溪植瞪了她一眼，说道：“怎么，还想让姑爷睡地上吗？”
说完便脱了鞋子和外衫，上了床。
李溪植闭着眼，屋内没有灯，乌漆麻黑的。只听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李溪植刚反应过来，想开口，却怀中已经钻进了一具娇躯。
李溪植感应到怀中的小春只穿了一副肚兜，低下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说道：
“睡吧，姑爷不会做什么的。”
李溪植轻抚小春的后背，怀中紧绷的小春终是放松下来，往李溪植的怀里又靠了些，有些幽怨道：“姑爷嫌弃小春吗？”
李溪植柔声说道：“怎么会，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春在李溪植怀中蹭了蹭，应声道：“姑爷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李溪植笑了笑，抚摸着光滑的后背，听着怀中人呼吸渐渐平稳起来，他也渐渐地睡着了。
一夜悄然过去。
小春再醒来时，身旁的姑爷已经不见了，她心中慌了，急忙起身穿衣推开门跑出去，却看见姑爷正坐在院长中间和胡大娘聊着天，她松了口气。
李溪植见她慌张地跑出来，便对胡大娘有些歉意地笑了下，起身走去。胡大娘心中感叹道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就是对她这样的粗鄙农妇人礼数也是极好的。
李溪植有些想笑，揶揄道：“怎么？怕姑爷把你丢了？你作为本姑爷的贴身丫鬟，身倒是贴了，怎么起的比我还晚？”
小春涨红着脸，糯糯地说道：“姑爷，昨晚睡得太舒服了，所以......”
李溪植笑着摆着手说道：“好了，好了，你去收拾一下，等会要上路了，你看你头也没梳就跑出来了，成何体统。”
小春脸色一窘，转身“噔噔噔”地跑进房间。
回到房间收拾的小春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自语道：“和姑爷睡觉真好，以后天天和姑爷睡觉，不行不行，姑爷是小姐的。小春啊小春，你要知足，反正已经是姑爷的人了。”
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开开心心把自己收拾好，出门站在了正和胡大娘聊天的李溪植身后等着他。
李溪植说道：“胡大娘，你继续说，前面是什么地方？”
胡大娘脸上露出回忆之色说道：
“前面啊有一大片树林，以前村里打猎的汉子说他们打猎的时候遇到过一个蓬头垢面的鬼怪，每次打到猎物它就会出现，嘴里唔呀唔呀的说着要叫他们放下尸体就地埋葬，他们不肯，那鬼东西就袭击他们，力气大的很，一只手就能掀飞两个汉子，猎户吃了苦头，就自认倒霉就地埋了猎物，待到回去后第二天奇了怪了，门口就会凭空出现药草果实。村里的孩子也见过，二狗那家伙有一次跑出去玩，还见那鬼怪骑着鹿乱跑，笑得整片林子都听得见，村里的老人都说他是山神，可山神咋长这个样子哦？”
小春听到这鬼怪与她在书上听到的不同问道：“他不害人吗？”
胡大娘双眼看向前面说道：“村里有人说它害过人，也有人说它从未害过人，谁知道呢，二狗小时候，它还让二狗和它一起骑鹿玩呢，我觉着它不会害人。可村里有人害怕啊，前几年，村里还是有人通报了官府，后来村里便来了一群穿黑衣绣黑虎的人，之后猎户就再也没讲过它了。”
胡大娘说完有些感慨。
小春知道那群黑衣人是谁，见李溪植疑惑，便开口说道：“那群人是钦天监所属的山君卫，又叫黑虎卫，主管地方神鬼怪力的事情。”
李溪植惋惜道：
“精怪多是天地孕育而生，不知道这山君卫有没有将它打杀了，我还想看看。”
李溪植看了看天色，拱手说道：“胡大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多谢大娘留宿之恩，昨天说的承诺照样有效。”
胡大娘起身说道：“我一个农家妇人，说不出漂亮话，就祝公子你们一路顺风。”
李溪植笑着点了点头，招呼着小春，便又踏上路途。
小春回头看了看，只见胡大娘还立在门口，她问道：“姑爷为何不走官道啊，非要这走小路，万一迷路怎么办？我可不认得路。”
李溪植牵着见风，见风似乎憋坏了，一个劲的拱着他。
村里只有村长家有马厩，便寄放那里一晚，他现在出了村子，就领了回来。
他笑着说：“你又不是没长嘴不会问吗？”
小春撇了撇嘴说道：“我可没姑爷脸皮这么厚。”
李溪植回应了一个板栗，他说道：
“你个当丫鬟的，还要公子问路，不称职，当罚。”
小春瘪着嘴，捂着脑袋，哼了一声。
......
胡大娘在门口见两人的背影越行越远，直到看不见才回到屋里，一进门便看见桌子上摆着五两银子，正好对着财神爷，她叹了一声，便收了起来。
二狗此时刚好进门，问道：“娘，那公子走了？”
胡大娘点了点头。
二狗遗憾道：“那丫鬟多好看，要是留下来给我当媳妇，我做梦都要笑醒。”
胡大娘笑骂道：“人家哪看得上你这个庄稼汉，等家里有余钱了娘给你说个媳妇。”
二狗嘿嘿笑了两声。
胡大娘看着门外，突然想起村里那读过一些书喜欢显摆的书生说过一句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她没读过什么书，想到这句话指的就是李公子这样的人吧。
她对着二狗说道：
“二狗，娘明天去找村长叫他给你带些书回来。”
“带那玩也干嘛？”
“读书才知道怎么做人，娘不要求你考个功名回来，只求你懂的以后怎么做个像李公子那样的人。”
“不要啊，娘！”
“没得商量。”
李溪植还不知道他走后一个大字不识的汉子会被逼着读圣贤书，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诶”
“吃饭了，今天又跑哪鬼混去了？”
“娘，刚刚村子来了个富家公子，跟着的姑娘好像丫鬟，嚯，一个丫鬟就这么漂亮了。”
“你看上人家了？”
“嘿嘿”
“唉。”
刚回到家里的二狗正在给他娘讲着两个外来人如何如何，那丫鬟如何如何好看。
那老娘只是看着他叹了口气。
他们这穷乡僻囊的人家姑娘怎么看得上，听他的描述，那可是高门大宅里的姑娘，门槛高着呢。
胡大娘心里想着是时候给娃儿找个媳妇了，但自家的汉子早些年没了，家中又没积蓄，谁家能看上啊。
这时敲门声响起，二狗放下碗筷起身开了门，便愣在那。
胡大娘望过去。是一个锦衣公子，漂亮的不像话，后面跟着一个娇俏姑娘，那便是二狗说的丫鬟了吧。
胡大娘看着涨红着脸的二狗，便起身说道：“不知公子何事？”
门外两人自然是李溪植和小春。小春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庄稼汉子，李溪植倒是看出来了，他听到里面那个农家妇人开口，便回道：“大娘，我听村长说你这空了一间房子，不知方便留我们歇息一夜，我们会付银两的。”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了眼前的汉子。
汉子有些手抖的拿过银两，他累死累活一年也拿不到十两银子，现在只要轻易留宿两人就能轻易拿到十两，他怎能不激动？
就在他张口要答应下来时，胡大娘发话了。
“我们娘俩留宿公子一夜不需要这么多，一两便可。”胡大娘从中取了一小块银子下来，其余的便还给了李溪植。
一旁的汉子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开口。
李溪植收回了其余的银子，笑着说道：“好的，大娘，小子在这谢过大娘。大娘若是以后遇到困难可以去并州上清宫报我的名字李溪植。”
胡大娘打开大门说道：
“公子可以叫我胡大娘，这是我的儿子孙二狗。进来吧，后面的小姑娘也快些进来，外面风大，我们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公子，只有些粗茶淡饭。”
李溪植走进门，小春小声应了一声跟在后面。
屋子不大，除了一张桌子四把凳子摆在屋内，还供了一尊财神爷在一旁。
李溪植坐下，胡大娘便递过来一碗带些谷壳的米饭，桌上是一盘青菜和一碗泡菜，李溪植也没嫌弃道一声谢，便开口吃了起来。
可能是在水榭山庄吃的太好了，许久没吃到这么清简爽口的饭菜了，李溪植吃了三大碗。
一旁的孙二狗都有些吃惊，城里公子怎么喜欢吃这种粗茶淡饭。
胡大娘倒是有些开心，亲自给李溪植盛饭，李溪植都有些不好意思。
小春倒是不感到惊讶，毕竟姑爷是道士，肯定是吃得下的，不过自己就有些难以下咽了，她苦着一张小脸，勉强将手中的一碗饭吃完。
吃过饭，胡大娘给两人腾出空房间，铺上被絮。
李溪植看着这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有些发愁，怪不得孙二狗走之前羡慕地看着他。
李溪植看向一旁俏脸通红，低头玩弄小手的小春，说道：“睡觉吧，你个暖床丫鬟终于有些用了。”
小春弱弱地开口道：“小春不是暖床丫鬟。”
李溪植瞪了她一眼，说道：“怎么，还想让姑爷睡地上吗？”
说完便脱了鞋子和外衫，上了床。
李溪植闭着眼，屋内没有灯，乌漆麻黑的。只听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李溪植刚反应过来，想开口，却怀中已经钻进了一具娇躯。
李溪植感应到怀中的小春只穿了一副肚兜，低下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说道：
“睡吧，姑爷不会做什么的。”
李溪植轻抚小春的后背，怀中紧绷的小春终是放松下来，往李溪植的怀里又靠了些，有些幽怨道：“姑爷嫌弃小春吗？”
李溪植柔声说道：“怎么会，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春在李溪植怀中蹭了蹭，应声道：“姑爷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李溪植笑了笑，抚摸着光滑的后背，听着怀中人呼吸渐渐平稳起来，他也渐渐地睡着了。
一夜悄然过去。
小春再醒来时，身旁的姑爷已经不见了，她心中慌了，急忙起身穿衣推开门跑出去，却看见姑爷正坐在院长中间和胡大娘聊着天，她松了口气。
李溪植见她慌张地跑出来，便对胡大娘有些歉意地笑了下，起身走去。胡大娘心中感叹道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就是对她这样的粗鄙农妇人礼数也是极好的。
李溪植有些想笑，揶揄道：“怎么？怕姑爷把你丢了？你作为本姑爷的贴身丫鬟，身倒是贴了，怎么起的比我还晚？”
小春涨红着脸，糯糯地说道：“姑爷，昨晚睡得太舒服了，所以......”
李溪植笑着摆着手说道：“好了，好了，你去收拾一下，等会要上路了，你看你头也没梳就跑出来了，成何体统。”
小春脸色一窘，转身“噔噔噔”地跑进房间。
回到房间收拾的小春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自语道：“和姑爷睡觉真好，以后天天和姑爷睡觉，不行不行，姑爷是小姐的。小春啊小春，你要知足，反正已经是姑爷的人了。”
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开开心心把自己收拾好，出门站在了正和胡大娘聊天的李溪植身后等着他。
李溪植说道：“胡大娘，你继续说，前面是什么地方？”
胡大娘脸上露出回忆之色说道：
“前面啊有一大片树林，以前村里打猎的汉子说他们打猎的时候遇到过一个蓬头垢面的鬼怪，每次打到猎物它就会出现，嘴里唔呀唔呀的说着要叫他们放下尸体就地埋葬，他们不肯，那鬼东西就袭击他们，力气大的很，一只手就能掀飞两个汉子，猎户吃了苦头，就自认倒霉就地埋了猎物，待到回去后第二天奇了怪了，门口就会凭空出现药草果实。村里的孩子也见过，二狗那家伙有一次跑出去玩，还见那鬼怪骑着鹿乱跑，笑得整片林子都听得见，村里的老人都说他是山神，可山神咋长这个样子哦？”
小春听到这鬼怪与她在书上听到的不同问道：“他不害人吗？”
胡大娘双眼看向前面说道：“村里有人说它害过人，也有人说它从未害过人，谁知道呢，二狗小时候，它还让二狗和它一起骑鹿玩呢，我觉着它不会害人。可村里有人害怕啊，前几年，村里还是有人通报了官府，后来村里便来了一群穿黑衣绣黑虎的人，之后猎户就再也没讲过它了。”
胡大娘说完有些感慨。
小春知道那群黑衣人是谁，见李溪植疑惑，便开口说道：“那群人是钦天监所属的山君卫，又叫黑虎卫，主管地方神鬼怪力的事情。”
李溪植惋惜道：
“精怪多是天地孕育而生，不知道这山君卫有没有将它打杀了，我还想看看。”
李溪植看了看天色，拱手说道：“胡大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多谢大娘留宿之恩，昨天说的承诺照样有效。”
胡大娘起身说道：“我一个农家妇人，说不出漂亮话，就祝公子你们一路顺风。”
李溪植笑着点了点头，招呼着小春，便又踏上路途。
小春回头看了看，只见胡大娘还立在门口，她问道：“姑爷为何不走官道啊，非要这走小路，万一迷路怎么办？我可不认得路。”
李溪植牵着见风，见风似乎憋坏了，一个劲的拱着他。
村里只有村长家有马厩，便寄放那里一晚，他现在出了村子，就领了回来。
他笑着说：“你又不是没长嘴不会问吗？”
小春撇了撇嘴说道：“我可没姑爷脸皮这么厚。”
李溪植回应了一个板栗，他说道：
“你个当丫鬟的，还要公子问路，不称职，当罚。”
小春瘪着嘴，捂着脑袋，哼了一声。
......
胡大娘在门口见两人的背影越行越远，直到看不见才回到屋里，一进门便看见桌子上摆着五两银子，正好对着财神爷，她叹了一声，便收了起来。
二狗此时刚好进门，问道：“娘，那公子走了？”
胡大娘点了点头。
二狗遗憾道：“那丫鬟多好看，要是留下来给我当媳妇，我做梦都要笑醒。”
胡大娘笑骂道：“人家哪看得上你这个庄稼汉，等家里有余钱了娘给你说个媳妇。”
二狗嘿嘿笑了两声。
胡大娘看着门外，突然想起村里那读过一些书喜欢显摆的书生说过一句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她没读过什么书，想到这句话指的就是李公子这样的人吧。
她对着二狗说道：
“二狗，娘明天去找村长叫他给你带些书回来。”
“带那玩也干嘛？”
“读书才知道怎么做人，娘不要求你考个功名回来，只求你懂的以后怎么做个像李公子那样的人。”
“不要啊，娘！”
“没得商量。”
李溪植还不知道他走后一个大字不识的汉子会被逼着读圣贤书，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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