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节 逼供
一行人进了江宁城，这江宁城乃是江河地区的中心，也是人口最多的城市，水路六条，陆路十二条，也是最大的货物集散地，商贾云集，妥妥的温柔富贵乡，酒楼，客栈，当铺，钱庄，赌场，青楼林立。整个城市昼夜通明，好不热闹。
在东北角有一座皇家行宫，是专门为皇帝巡视准备的，给行宫守军看了腰牌，他们就直接住了进去。这个行宫规制虽然不高，但是面积够大，足够大队人马住的。
安排好住处，几个人叫了一桌菜，在行宫里吃饭，他说道：一进这江宁城我闻到的全是银子的味道。
陈柏林道：自古以来江河地区一十三郡就是我大陆最富庶的地方，也是国家财税的根本。
这江宁的大盐商有多少个？你们知道吗？
王浩铭道：江宁是整个大陆国的食盐集散地，最大的盐商家族是六个，基本上控制了九成的销量。
你明天拿我的帖子去把这六大盐商都请过来，跟他们聊聊。
诺！殿下。
第二天下午，六大盐商都到齐了。他坐在中间道：你们是江宁商界的翘楚，也是前辈。今天呢就是有一事不明，想向各位请教。朝廷往年收盐税是1000万两左右，最近几年逐年递减，去年竟然只有200万两，我想请问诸位，这是为何？
六大盐商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他又道：既然诸位都不愿意教我，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了。你们这六大盐商控制着我大陆国九成的食盐交易，既然税收不上来，那就是你们偷税漏税，王浩铭！大陆刑律偷税漏税800万两怎么量刑呀？
回殿下，偷税漏税超过一万两处以劓刑，流三千里，边塞充军五年。
好，有大陆刑律在就还有王法在。那就把诸位前辈带下去割了鼻子，送到西戎边塞充军吧。
皇太子早就恶名远播，大陆上下都知道皇太子大权独揽，心狠手辣。六大盐商鬼哭狼嚎的伏地痛哭。
殿下，我等冤枉呀！
殿下，这偷税漏税实与我等无干呀！
殿下，我们的盐引都是从江宁盐道衙门买的，我们该付的税银都付了呀！
都付了？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你们把钱都付给谁了？
盐道衙门的税银处呀！
古人云，奸商奸商无奸不商，你们要想清楚，我是谁，你们要保护的那些人比我的权力还大吗？不说就能保护那些人吗？各位打错算盘了吧？
六大盐商瞬间就不哭不叫了。
他接着道：我很清楚，这些税银不在你们手里，是有人中饱私囊。你们为那些贪官背锅，何必呢？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们什么都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知道现在的廉政公署以前是干什么的吗？就是大陆的蓝翎卫，专门负责监察百官，我劝你们还是放聪明点，给你半个时辰考虑，如果你们不说，那就把你们送去西戎，合理合法，如果你们说了，那我就给你们一个天大的好处。我给你们半个时辰，想清楚了回我的话。
说完就带着手下去了书房，陈柏林道：殿下，他们能招吗？
不知道，先吓唬吓唬再说。这帮家伙都不是笨蛋，权衡利弊他们也知道谁的大腿粗，我们就喝点茶等着吧。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六大盐商依然跪在大堂，他高声道：各位是割鼻子去西戎戍边呢？还是乖乖教我呢？
几个人哭天抹泪的喊道：殿下，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
一个年纪最大的盐商道：我们大陆的盐税是每石五两银子，其实这个价格我们还有些利润，五年以前朝廷派了一个新的江宁盐税司主事周大人，刚到江宁就给我们摊派了各种捐，说朝廷要打仗，没有军饷，又是朝廷遭灾需要银子，我们也就是普通商人，迫于周大人的威严每年都缴不少银子，但是数量越来越大，每户每年要缴纳100万两，实在是不堪重负。三年前周大人突然告知我们说，朝廷看在我们踊跃捐银子的份上，给我们的盐引减一两银子，但是盐引不要去盐税司买，而是去一个顶泰茶楼的地方买。我们觉着也是好事，毕竟少一两银子，这些年就一直在顶泰茶楼买盐引。我们就知道这些，别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他们把几个盐商的话都记录下来，签字画押，并且告诉他们要随传随到，对外不能跟任何人说。打发走了这帮盐商，几个人坐下来，他道：为什么要去一个茶楼买盐引呢？还比朝廷的定价便宜一两银子。
郭承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顶泰茶楼卖的盐引是假的？盐税司主事周震阳私自印制的盐引，毕竟他有样本，外人很难分辨出真假，河道巡防营的人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下相欺，就算盐卖到了外地，各级官员也不会认为这盐引是假的，毕竟盖着盐税司衙门的大印。
不能吧？王浩铭道。那这个周震阳的胆子也太大了。伪造公文，伪造朝廷的票据，这可是灭三族的重罪。
陈柏林道：很有可能，你别忘了，这盐引的母版是在盐税司衙门，官印也在盐税司衙门。他就是造假谁能看出来？
他想了一会道：老郭说的很有道理，还是你脑子好使。那我们应该怎么查呢？
王浩铭道：不如我们这样，先去顶泰茶楼买一点盐引回来，然后再跟正版的比对，如果有差，就直接进茶楼拿人。他们伪造公文这么大的罪过，没人敢担。
好，这事就交给你了，你想办法从顶泰茶楼买一点盐引回来。
第二天，王浩铭去顶泰茶楼，谁也不认识他，没人卖给他盐引，他没办法又去找了一个盐商，让盐商带着他去买了4000两银子的盐引，抱着盐引赶紧跑回行宫。拿出原版的盐引一比对，分毫不差，从纸质到印刷，到字迹，一毛一样。
几个人都傻了眼了。过了好一会，郭承兴道：我明白了，这些盐引就是真的，是他周大人自己印的，母版是真的，纸也是真的，油墨也是真的。只是他多印了而已，跟朝廷报税只报二百万两，实际上是印了一千万两的盐引，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
我操！这孙子好手段呀！
那我们怎么办呀殿下？
我咋知道怎么办？现在除了盐商的口供什么证据都没有。
孙元喜道：要什么证据，先把人抓回来揍一顿再说。
他拍了一下孙元喜的脑袋道：我在朝堂之上说的禁风闻言事，不管告谁都要有证据。现在我带头破坏规矩，以后还怎么服众？
在东北角有一座皇家行宫，是专门为皇帝巡视准备的，给行宫守军看了腰牌，他们就直接住了进去。这个行宫规制虽然不高，但是面积够大，足够大队人马住的。
安排好住处，几个人叫了一桌菜，在行宫里吃饭，他说道：一进这江宁城我闻到的全是银子的味道。
陈柏林道：自古以来江河地区一十三郡就是我大陆最富庶的地方，也是国家财税的根本。
这江宁的大盐商有多少个？你们知道吗？
王浩铭道：江宁是整个大陆国的食盐集散地，最大的盐商家族是六个，基本上控制了九成的销量。
你明天拿我的帖子去把这六大盐商都请过来，跟他们聊聊。
诺！殿下。
第二天下午，六大盐商都到齐了。他坐在中间道：你们是江宁商界的翘楚，也是前辈。今天呢就是有一事不明，想向各位请教。朝廷往年收盐税是1000万两左右，最近几年逐年递减，去年竟然只有200万两，我想请问诸位，这是为何？
六大盐商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他又道：既然诸位都不愿意教我，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了。你们这六大盐商控制着我大陆国九成的食盐交易，既然税收不上来，那就是你们偷税漏税，王浩铭！大陆刑律偷税漏税800万两怎么量刑呀？
回殿下，偷税漏税超过一万两处以劓刑，流三千里，边塞充军五年。
好，有大陆刑律在就还有王法在。那就把诸位前辈带下去割了鼻子，送到西戎边塞充军吧。
皇太子早就恶名远播，大陆上下都知道皇太子大权独揽，心狠手辣。六大盐商鬼哭狼嚎的伏地痛哭。
殿下，我等冤枉呀！
殿下，这偷税漏税实与我等无干呀！
殿下，我们的盐引都是从江宁盐道衙门买的，我们该付的税银都付了呀！
都付了？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你们把钱都付给谁了？
盐道衙门的税银处呀！
古人云，奸商奸商无奸不商，你们要想清楚，我是谁，你们要保护的那些人比我的权力还大吗？不说就能保护那些人吗？各位打错算盘了吧？
六大盐商瞬间就不哭不叫了。
他接着道：我很清楚，这些税银不在你们手里，是有人中饱私囊。你们为那些贪官背锅，何必呢？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们什么都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知道现在的廉政公署以前是干什么的吗？就是大陆的蓝翎卫，专门负责监察百官，我劝你们还是放聪明点，给你半个时辰考虑，如果你们不说，那就把你们送去西戎，合理合法，如果你们说了，那我就给你们一个天大的好处。我给你们半个时辰，想清楚了回我的话。
说完就带着手下去了书房，陈柏林道：殿下，他们能招吗？
不知道，先吓唬吓唬再说。这帮家伙都不是笨蛋，权衡利弊他们也知道谁的大腿粗，我们就喝点茶等着吧。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六大盐商依然跪在大堂，他高声道：各位是割鼻子去西戎戍边呢？还是乖乖教我呢？
几个人哭天抹泪的喊道：殿下，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
一个年纪最大的盐商道：我们大陆的盐税是每石五两银子，其实这个价格我们还有些利润，五年以前朝廷派了一个新的江宁盐税司主事周大人，刚到江宁就给我们摊派了各种捐，说朝廷要打仗，没有军饷，又是朝廷遭灾需要银子，我们也就是普通商人，迫于周大人的威严每年都缴不少银子，但是数量越来越大，每户每年要缴纳100万两，实在是不堪重负。三年前周大人突然告知我们说，朝廷看在我们踊跃捐银子的份上，给我们的盐引减一两银子，但是盐引不要去盐税司买，而是去一个顶泰茶楼的地方买。我们觉着也是好事，毕竟少一两银子，这些年就一直在顶泰茶楼买盐引。我们就知道这些，别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他们把几个盐商的话都记录下来，签字画押，并且告诉他们要随传随到，对外不能跟任何人说。打发走了这帮盐商，几个人坐下来，他道：为什么要去一个茶楼买盐引呢？还比朝廷的定价便宜一两银子。
郭承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顶泰茶楼卖的盐引是假的？盐税司主事周震阳私自印制的盐引，毕竟他有样本，外人很难分辨出真假，河道巡防营的人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下相欺，就算盐卖到了外地，各级官员也不会认为这盐引是假的，毕竟盖着盐税司衙门的大印。
不能吧？王浩铭道。那这个周震阳的胆子也太大了。伪造公文，伪造朝廷的票据，这可是灭三族的重罪。
陈柏林道：很有可能，你别忘了，这盐引的母版是在盐税司衙门，官印也在盐税司衙门。他就是造假谁能看出来？
他想了一会道：老郭说的很有道理，还是你脑子好使。那我们应该怎么查呢？
王浩铭道：不如我们这样，先去顶泰茶楼买一点盐引回来，然后再跟正版的比对，如果有差，就直接进茶楼拿人。他们伪造公文这么大的罪过，没人敢担。
好，这事就交给你了，你想办法从顶泰茶楼买一点盐引回来。
第二天，王浩铭去顶泰茶楼，谁也不认识他，没人卖给他盐引，他没办法又去找了一个盐商，让盐商带着他去买了4000两银子的盐引，抱着盐引赶紧跑回行宫。拿出原版的盐引一比对，分毫不差，从纸质到印刷，到字迹，一毛一样。
几个人都傻了眼了。过了好一会，郭承兴道：我明白了，这些盐引就是真的，是他周大人自己印的，母版是真的，纸也是真的，油墨也是真的。只是他多印了而已，跟朝廷报税只报二百万两，实际上是印了一千万两的盐引，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
我操！这孙子好手段呀！
那我们怎么办呀殿下？
我咋知道怎么办？现在除了盐商的口供什么证据都没有。
孙元喜道：要什么证据，先把人抓回来揍一顿再说。
他拍了一下孙元喜的脑袋道：我在朝堂之上说的禁风闻言事，不管告谁都要有证据。现在我带头破坏规矩，以后还怎么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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