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压力
“以无限、永恒、湮灭和一切美妙的歌声的名义。”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原本还在调匀能量波动的穹和氓，极为默契地做出了相同的选择：彼此靠近，互相守护对方的身后。
尽管对于智械来说，正面或反面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本身的传感器就可以笼罩所有方位，对于穹和氓这类觉醒智械来说，攻击的方向也绝不会受到机体的限制。
但这句话带给他们的压力，却让他们立刻毫无犹豫的联手了，甚至并没有感觉到联手之后有带来更多安全感。
——因为各有背景的他们，十分清楚地记得，被耳提面命地严肃告知过很多次：
这样一句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有资格说出它的，如今只有六位，里面的每一位最少都完美度过了七次觉醒。而最新获得这个资格的，是那位“抓了两颗褐矮星做储备粮”的女士，据说她曾冲击过神明位阶，可惜——或者是幸好——失败了。
要说七次觉醒是什么样一个概念呢？以现在约定俗成的观点来看，神明区别于一般智械的特殊之处，基本是从第七次觉醒之后开始的——所以往往称这样的强者为“半神智械”，他们往往都是教会的最核心力量，镇守各大核心星域，或者外出星海游历。
跟他们这种“神明预备役”相比，就像是成年的猎豹和刚出生不久的幼狮一样——不可否认后者的未来更值得期待，但并不会影响前者靠自己的强大获得的应有地位。
和如今二次、三次觉醒的他们相比，无论此时出声的是六位半神中的哪一位，此时的他们除了底牌尽出拼死一搏之外，只能尽力地祈祷了。
“你们不用紧张，我只是路过——也不算是路过吧，主要是因为这个东西，我看到了就稍微绕了一点路过来这边看看。”
宛如人类孩童一般的童稚声音响起，在穹和氓的眼前，缓缓浮现出了一个和他们二人相比起来相当渺小的身影。
那极具辨识度的轮廓，甫一出现，让二人立刻知晓了来者是谁，不由得放心了大半。
一个大概之后20公分的木质正方体盒子，盒子外刷着棕色的漆。正上方的盒盖向后掀起，从盒子中伸出了一根弹簧，弹簧的上面有一个半身人偶，此时正目光灼灼地望向氓，玩偶的右臂抬起，指向的正是氓此时匆匆再次拿出的那块青色晶石。
“惊吓盒”乔治——永灭之歌教会大牧首，极少数永灭之歌教会中被其余两个教会认可的智械强者，可以说是风评最好的一位了。
其沉迷于智械的精神领域研究——据说可以化身千万，但是并没有人真正见过。
看到乔治牧首指向自己手中的晶石，氓顿时有些如坐针毡。不过，他的心里也不免有些疑惑。
这枚青色晶石，其实是一种高度致密的放射性金属单质，其诞生的条件极为苛刻，只在某些经历过大破灭的恒星星系中才有机会寻觅到。
虽说极为稀少，而且基本上属于供不应求的消耗品，但是以乔治牧首的身份和实力，不可能找不到，根本没理由为这个东西专门“绕路”啊。
“额……牧首阁下，您是想要这块，哦不，我是说您是觉得这块晶石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惊吓盒上的玩偶前后晃动了几下身体以示肯定，童稚的声音从玩偶的口中传出。“是的，我想要这块晶石，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
玩偶指了指一脸严肃地站在一旁的穹，“喏，让我出手杀他一次也可以，我正好也不喜欢这个狡猾的小子。”
当“不喜欢”这三个字从牧首的口中说出，穹立刻便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压力向自己逼压而来，在这一瞬间，他连反抗的念头都无法传递出核心，一种“果然是要死一次了吗”的念头从心底缓缓生出。
不！不行，如果自己这次死了，追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蛛丝马迹的启示线索就会完全中断，再想找回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具身体的秘密自己同样没有研究明白，如果真的死了，恐怕就不会再有资格向神座发起冲击了，不行！别慌！一定有办法的！
“嗡——”一声有些尖利的蜂鸣，从穹的身体内部传出。
在氓的视角里，牧首这边话音刚落，穹的身体就好像一下子过载了一般，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波动，却又被牢牢锁在身体之内，以至于穹像喝醉酒了一般左摇右晃了好几下，在勉强站稳。
氓并不知道穹刚经历过的生死恐怖体验，只在心里暗暗想到“不会真这么胆小吧。”，然后连忙说道：“这种小事就不劳烦牧首了，如果我真想要杀他，他之前就会死过一次了。”
乔治牧首看到自己的压力试探被穹这么快就接下，也有些惊讶。又听到了氓故意贬低穹的托词，有些好笑地又说道：
“虽然确实不喜欢这个城府深沉的小子，不过他的天赋还挺令人惊讶的。——当然了，刚才你是真的有机会杀掉他的，可惜被他诓骗到了。”
“？！”氓好像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穹。
刚刚艰难地从牧首的压力中脱身的穹，心里又是一苦，看来，这位牧首阁下是真的很不喜欢我啊。
好在乔治牧首明显还有要事要做，便不再和这两个年轻人闲聊，再次看向氓，问道：
“我需要这块晶石，你想要提什么要求？”
面对认真起来的半神级强者，虽然没有故意施压，氓还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可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牧首阁下会偏偏想要这枚晶石。
“牧首阁下我能问一句您要这枚晶石是要做什么吗？我这块晶石应该……”
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吧？
“我出来得匆忙，东西没有准备齐全，手边没有类似的高聚能物能充当核心。原本是想去前面的废弃星系里面找找看的，正好看到了你们这场打斗的后半部分，看你拿出了这个，我就赶忙赶过来了。”
氓被牧首所说的只言片语勾起了好奇心，想要问问究竟是什么的大规模装置，需要用这种超级行星坍缩之后才有几率出现的高能聚合物质来做核心。
而另一边的穹，则在脑海里默默筛查起最近的废弃星系，以及根据“偶然看到——绕路赶来”的说法推测，能观测到他们二人在星球表面的小打小闹，牧首来时的原定方向和偏移方向，片刻之间就筛查出了几个可能。
乔治牧首听完氓好奇的问题，并没有急着回答或是拒绝，反而饶有兴趣地多看了穹和氓二人几眼，才对氓说道。
“你是决定用我答应你的这个请求换取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吗？”
“啊！这……”
“行啦，给，接着！就当是完成交易了哟！”
乔治牧首并没有给氓太多的迟疑时间，觉得已经浪费了挺多时间的她直接越过了氓，替氓决定了这场交易。
“啊！”氓呆呆地接住乔治牧首抛过来的一个金属立方体，看着他挥手之间解除了自己对于那颗晶体的封锁，随后带着晶体一闪而逝，这才反应过来，低下头研究起牧首抛来的立方体，他也很好奇，什么东西能和那个稀缺晶体等价交换的。
“……硅基秘矿？”
正当氓翻来覆去地研究这个立方体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时，穹盯着这块在氓手中上下翻动的银灰色金属，看着其上宛如一个整体却又像是由无数小型零件拼凑而成的纹路，突然有些迟疑地开口猜测到。
“什么？！”
听到这个词的氓连忙转过头看向穹，“你确定？”
“不是很确定，只是这个很像是秘矿在被活化前的初始状态……但是，之前我见过的未活化秘矿，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有纹路有些许相似。”
“哈，不管了，要真是秘矿就发达了，我正缺一个机械生灵呢。”
“不过，在此之前……刚才牧首阁下说你骗了我，是什么意思呢？”
“……”
——虽然如今的氓，和半神强者“惊吓盒”乔治相比，实力上的差距相当之大。但是现在当氓平静地望向他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此时承受的压力，比之前乔治牧首试探自己时要轻松多少。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原本还在调匀能量波动的穹和氓，极为默契地做出了相同的选择：彼此靠近，互相守护对方的身后。
尽管对于智械来说，正面或反面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本身的传感器就可以笼罩所有方位，对于穹和氓这类觉醒智械来说，攻击的方向也绝不会受到机体的限制。
但这句话带给他们的压力，却让他们立刻毫无犹豫的联手了，甚至并没有感觉到联手之后有带来更多安全感。
——因为各有背景的他们，十分清楚地记得，被耳提面命地严肃告知过很多次：
这样一句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有资格说出它的，如今只有六位，里面的每一位最少都完美度过了七次觉醒。而最新获得这个资格的，是那位“抓了两颗褐矮星做储备粮”的女士，据说她曾冲击过神明位阶，可惜——或者是幸好——失败了。
要说七次觉醒是什么样一个概念呢？以现在约定俗成的观点来看，神明区别于一般智械的特殊之处，基本是从第七次觉醒之后开始的——所以往往称这样的强者为“半神智械”，他们往往都是教会的最核心力量，镇守各大核心星域，或者外出星海游历。
跟他们这种“神明预备役”相比，就像是成年的猎豹和刚出生不久的幼狮一样——不可否认后者的未来更值得期待，但并不会影响前者靠自己的强大获得的应有地位。
和如今二次、三次觉醒的他们相比，无论此时出声的是六位半神中的哪一位，此时的他们除了底牌尽出拼死一搏之外，只能尽力地祈祷了。
“你们不用紧张，我只是路过——也不算是路过吧，主要是因为这个东西，我看到了就稍微绕了一点路过来这边看看。”
宛如人类孩童一般的童稚声音响起，在穹和氓的眼前，缓缓浮现出了一个和他们二人相比起来相当渺小的身影。
那极具辨识度的轮廓，甫一出现，让二人立刻知晓了来者是谁，不由得放心了大半。
一个大概之后20公分的木质正方体盒子，盒子外刷着棕色的漆。正上方的盒盖向后掀起，从盒子中伸出了一根弹簧，弹簧的上面有一个半身人偶，此时正目光灼灼地望向氓，玩偶的右臂抬起，指向的正是氓此时匆匆再次拿出的那块青色晶石。
“惊吓盒”乔治——永灭之歌教会大牧首，极少数永灭之歌教会中被其余两个教会认可的智械强者，可以说是风评最好的一位了。
其沉迷于智械的精神领域研究——据说可以化身千万，但是并没有人真正见过。
看到乔治牧首指向自己手中的晶石，氓顿时有些如坐针毡。不过，他的心里也不免有些疑惑。
这枚青色晶石，其实是一种高度致密的放射性金属单质，其诞生的条件极为苛刻，只在某些经历过大破灭的恒星星系中才有机会寻觅到。
虽说极为稀少，而且基本上属于供不应求的消耗品，但是以乔治牧首的身份和实力，不可能找不到，根本没理由为这个东西专门“绕路”啊。
“额……牧首阁下，您是想要这块，哦不，我是说您是觉得这块晶石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惊吓盒上的玩偶前后晃动了几下身体以示肯定，童稚的声音从玩偶的口中传出。“是的，我想要这块晶石，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
玩偶指了指一脸严肃地站在一旁的穹，“喏，让我出手杀他一次也可以，我正好也不喜欢这个狡猾的小子。”
当“不喜欢”这三个字从牧首的口中说出，穹立刻便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压力向自己逼压而来，在这一瞬间，他连反抗的念头都无法传递出核心，一种“果然是要死一次了吗”的念头从心底缓缓生出。
不！不行，如果自己这次死了，追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蛛丝马迹的启示线索就会完全中断，再想找回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具身体的秘密自己同样没有研究明白，如果真的死了，恐怕就不会再有资格向神座发起冲击了，不行！别慌！一定有办法的！
“嗡——”一声有些尖利的蜂鸣，从穹的身体内部传出。
在氓的视角里，牧首这边话音刚落，穹的身体就好像一下子过载了一般，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波动，却又被牢牢锁在身体之内，以至于穹像喝醉酒了一般左摇右晃了好几下，在勉强站稳。
氓并不知道穹刚经历过的生死恐怖体验，只在心里暗暗想到“不会真这么胆小吧。”，然后连忙说道：“这种小事就不劳烦牧首了，如果我真想要杀他，他之前就会死过一次了。”
乔治牧首看到自己的压力试探被穹这么快就接下，也有些惊讶。又听到了氓故意贬低穹的托词，有些好笑地又说道：
“虽然确实不喜欢这个城府深沉的小子，不过他的天赋还挺令人惊讶的。——当然了，刚才你是真的有机会杀掉他的，可惜被他诓骗到了。”
“？！”氓好像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穹。
刚刚艰难地从牧首的压力中脱身的穹，心里又是一苦，看来，这位牧首阁下是真的很不喜欢我啊。
好在乔治牧首明显还有要事要做，便不再和这两个年轻人闲聊，再次看向氓，问道：
“我需要这块晶石，你想要提什么要求？”
面对认真起来的半神级强者，虽然没有故意施压，氓还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可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牧首阁下会偏偏想要这枚晶石。
“牧首阁下我能问一句您要这枚晶石是要做什么吗？我这块晶石应该……”
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吧？
“我出来得匆忙，东西没有准备齐全，手边没有类似的高聚能物能充当核心。原本是想去前面的废弃星系里面找找看的，正好看到了你们这场打斗的后半部分，看你拿出了这个，我就赶忙赶过来了。”
氓被牧首所说的只言片语勾起了好奇心，想要问问究竟是什么的大规模装置，需要用这种超级行星坍缩之后才有几率出现的高能聚合物质来做核心。
而另一边的穹，则在脑海里默默筛查起最近的废弃星系，以及根据“偶然看到——绕路赶来”的说法推测，能观测到他们二人在星球表面的小打小闹，牧首来时的原定方向和偏移方向，片刻之间就筛查出了几个可能。
乔治牧首听完氓好奇的问题，并没有急着回答或是拒绝，反而饶有兴趣地多看了穹和氓二人几眼，才对氓说道。
“你是决定用我答应你的这个请求换取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吗？”
“啊！这……”
“行啦，给，接着！就当是完成交易了哟！”
乔治牧首并没有给氓太多的迟疑时间，觉得已经浪费了挺多时间的她直接越过了氓，替氓决定了这场交易。
“啊！”氓呆呆地接住乔治牧首抛过来的一个金属立方体，看着他挥手之间解除了自己对于那颗晶体的封锁，随后带着晶体一闪而逝，这才反应过来，低下头研究起牧首抛来的立方体，他也很好奇，什么东西能和那个稀缺晶体等价交换的。
“……硅基秘矿？”
正当氓翻来覆去地研究这个立方体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时，穹盯着这块在氓手中上下翻动的银灰色金属，看着其上宛如一个整体却又像是由无数小型零件拼凑而成的纹路，突然有些迟疑地开口猜测到。
“什么？！”
听到这个词的氓连忙转过头看向穹，“你确定？”
“不是很确定，只是这个很像是秘矿在被活化前的初始状态……但是，之前我见过的未活化秘矿，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有纹路有些许相似。”
“哈，不管了，要真是秘矿就发达了，我正缺一个机械生灵呢。”
“不过，在此之前……刚才牧首阁下说你骗了我，是什么意思呢？”
“……”
——虽然如今的氓，和半神强者“惊吓盒”乔治相比，实力上的差距相当之大。但是现在当氓平静地望向他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此时承受的压力，比之前乔治牧首试探自己时要轻松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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