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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登山

    “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是我很了解她,明显是生气了。”陈云玲脸色有些低迷的说道,这凤都才女也是分层次的,除了名气,还需要极强的身份背景,或者人们从来关心的并不是她们所谓的那种才气,有道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至于她们才气如何似乎都不是人们关心的重点。人们关心的重点从来都是她们背后家族势力,比如看见了陈云玲想到的都是当今四品御史大夫的千金,同样周诗嫣亦是如此。而她们平时间的聚会,无疑就是在展现自己的人脉,这样她们才能接触更强的人物,比如凤国的皇室,甚至是凤国以外的人,比如前段时间的江舞鸾。江舞鸾无疑之凤都最传奇的女子,不仅仅是凤都,哪怕是整个凤国也是传奇,但她们都知道江舞鸾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太高太高了,就像是天空之中一轮皎月,她们似乎永远只能仰望,永远都够不着。

    “那,怎么办?得罪了周家那可是得不偿失的。”颜若蓝的脸色变得有些焦躁不安了起来,要知道颜家与周家那可是天差地别,如今的周家,手中握着的权柄绝不是颜家能够相比的,颜家曾经是很厉害,但是这些年颜家却是渐渐衰落,家中更是没有出色的家族子弟出现。朝中为官之人已然越来越少,能够够得上京官的,更是少得可怜,手握实权的那可以说是没有了,要不是前代颜家积累足够,如今怕是要退出凤都的圈子了。

    “虽然是不高兴,但倒也不曾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只是我已经传出话,说当年那个人赶出陈家,赶出凤都乃是玷污了我院中的丫环,若别人问起你,便如此说。”陈云玲一脸正色的说道,此言一出,颜若蓝倒是一愣,她着实没想到眼前的陈云玲心思如此活跃,竟是来以后都想的如此清楚了。

    “明白了,当年的事情,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了。”颜若蓝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去看看他,顺便警告他,虽然他是一个恶心之人。”陈云玲眼眸之中满是厌恶之色。

    “十年不见,你还是那么令人厌恶。”陈云玲已然来到了李白虹的院子之中,与颜若蓝乃是如出一辙,眼眸之中的骄傲充斥着厌恶,看着李白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蛆虫一般。似乎除了恶心,还有厌恶,只是站在了院子的院门之中,冷冷的凝视着院子之中的李白虹,脚下已然不愿挪动一分,对于她来说踏入这个院子之中,与李白虹站在一个院中,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十年,你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李白虹可不怕陈云玲,他只是懒得计较而已。

    “我警告你,你回来以后,最好不要出去,就算要出去,也要保持低调,你这种人本就不该来这里,凤凰的世界,本就不是草鸡待的,就算强行生活在了一起,只不过是徒增笑话罢了。”陈云玲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之人,藐视着李白虹,似乎她说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也似乎世上本就该如她所言的一般。仿佛就算是凤都街边的一个乞丐,都要比他尊贵几分一般,说实话,一个人可以没来由的厌恶一个人,但是陈云玲对他的厌恶,究竟是来自哪里,李白虹始终都不明白。

    “你若不来,我的心情定是极好了,以后相识陌路,也是可以。”李白虹也是冷冷的说道。

    “最好如此。”陈云玲冷眼一凝,语气之中似乎充斥着几分警告之意,随后一脸高傲的转身而去,那种姿态就像是这里的一切,都不值得她留恋,连同院中的李白虹,似乎无视,彻底的无视,才是最正确的事情一般。

    冷风呼啸,郊外的树林之中,景色怡人,一条清澈的河流蜿蜒流转,凤无疆是一个皇帝,但是他还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城郊之外有一座南山,这座山似乎不高,但绝对是凤都城郊最高的一座山。许多人登过顶,凤无疆也不例外,现在他就是从那座南山之上下来,一身朴素的衣服,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皇帝,倒像是一个闲散的逍遥之人。皇帝出行本该是前呼后拥,但是他没有,仅是一辆马车,一个马夫,当然还有一个护卫,仅仅一个,一袭黑色的锦衣,脸上似乎是那么不苟言笑。这个人似乎只适合穿上一身盔甲,冷肃的眼眸之中,凝视着周围的一切,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树林,似乎在他眼中藏着洪水猛兽一般,居安思危,似乎非常适合用来形容这个男人,他腰间的那把刀,静静的悬浮着,左手始终被他放在刀鞘之上,从来都不能离开过,似乎已经长在了那上面。他是凤无疆身边的侍卫,每一次凤无疆出去,都要带着他,他是一个元尊境的强者,元尊境在凤国地位超然,可是这个人却似乎非常的敬畏凤无疆。

    凤无疆似乎站在了河边,望着河水在哗哗流淌,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就那样站在了这里,初春的绿意已然令人舒心,河流的清澈携带着一股浓郁的清香,但这都是令凤无疆发呆的理由,他是一个皇帝,凤国的皇帝,他也许偶尔欣赏一些风景,但绝对不会发呆,现在他如此静静的站着,就像是沉迷在了眼前的景色之中,但绝不是,他是在沉思,思索着自己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做,思索着自己还有那些事做的不够好。凤无疆是一个心存大志之人,当然他也不是一个自大之人,虽然遇见了百鸟朝凤,但是他始终都不曾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个传闻之上,他现在能够做的便是怎样稳住凤国。

    如今的凤国看似平静,实则凤无疆面临的压力非常的大,不仅仅是来自尊侯的压力,还有朝中的压力,除了朝中还有来自自己儿子的压力,皇室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拍戏,党争,所谓党争便是两个皇子只见的相争,但还有一种党争便是派系之间的党争,也可算作是党争,但如今凤国有三位皇子,其中大皇子跟二皇子是最有希望登上太子之位的,所以党争可谓是非常激烈。当然这些对于凤无疆来说,不是最大的难题,他最大的难题还是十二尊侯,不,如今只有十一尊侯了,但是朝中重臣都已经在商量让谁补上那一个尊侯之位,凤都十二尊侯由来已久,其中牵扯的利益可谓是方方面面。尊侯在朝中临朝,其背后都是有着各大势力支持,而那些势力来自勋贵,这才是令凤无疆最头疼的地方,要知道那些勋贵由来已久,更是有着封地。那些勋贵为了不被皇室打压,就会将那些尊侯拉拢进自己的阵营,十二尊侯只是名义而已,以前设立十二尊侯乃是为了收拢这些元尊为凤国征战,成为凤国的战力,如今却是成了凤国的蛀虫,着实令凤无疆有些头疼。

    “奴,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许久凤无疆才喃喃开口道,这是对着他身边站着那个不苟言笑的锦衣男子说的。

    “不记得了。”男子究竟是机械一般回答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之中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波动,眼神木纳无神,似乎只是为了回答而回答一般。

    “那你知道朕为什么喜欢登山吗?”凤无疆问道,这座南山他已经登过很多次了,这一点奴是知道的,奴不是一个名字,奴可以是奴隶,可以是奴才,只是凤无疆对他的称呼。他沉默寡言,就算是皇子公主都不能让他开口说话,他只有在凤无疆跟他说话的时候才会说话。所有凤无疆始终都将他带在身边,他是凤无疆最好的护卫,也是唯一的护卫,当然也是最喜欢的护卫。

    “不知道。”他不会说假话,心中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那不是因为朕喜欢登上山巅,想要去看看那山巅的景色,而是因为朕喜欢登山的那种过程,从小朕便是喜欢登山,真的人生似乎也是在登山一般。”凤无疆凝望着远处的那座南山,站在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座山峰的轮廓。但那座南山易登,朝中的那些山峰就不是那么易登了,那些山不仅仅是登上去,而是要踩上去,然后踏碎。奴,就是那么安静的听着,仿佛就算是皇帝生气,就算是发牢骚,他只会这样木纳安静的听着,就是他因为这般,所以凤无疆才会在他面前说这些话,此时的凤无疆就像是在倾诉,这些花就算是皇后他都不会说,只有在眼前这个护卫,连名字都没有的护卫面前之时才会说。严格来说,他也不算是护卫,而是一把刀,凤无疆身边最顺手的刀,别人或许不那么认为,但凤无疆是如此认为,他依旧将奴当作一把刀,似乎就是一把自己心爱的刀。就像是一个刀客,痴迷自己的宝刀,每一次擦拭刀身,都会对自己的宝刀倾诉一般,刀客如此,剑客亦是如此。

    “与你说这些,你又不懂。”凤无疆无奈的叹息了一下。

    “能够听到凤国的陛下在此叹息实属难得。”一道声音传出,只见一位身着儒衫的老者缓缓走来,儒衫浅灰,倒像是沾染了一些灰尘一般,他的脸上浮现着笑意,缓缓抚摸者胡须,仿佛那种笑容始终都悬挂在脸上一般。三下两步便来到了凤无疆的面前,一种儒风似乎渲染着空气,散发出浓浓的气味,这位是何人凤无疆自是知道到,来到了凤无疆身前,双手交叉,平行推出,缓缓弯腰行礼,而凤无疆也是立刻与他一般。凤无疆可是凤国皇帝,凤国之中能够让他行礼之人,那是没有的,就算是江舞鸾他都不曾行礼,可是面对这位老者行礼,他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