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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记账

    春雨楼,在凤都之中不算是最好的酒楼,但也算是不错,每天在陈家吃的那些粗茶淡饭,李白虹的嘴都已经淡的似乎没有味了,今日他便要来春雨楼大吃一顿。要知道李白虹可是做了十年的大盗,被他抢过的人不知凡几,且不说别的,从狼太子萧傲月手中坑来的北焱果还有三颗,卖掉其中一颗,便足矣令他吃喝不愁,但是李白虹是那种鼠目寸光之人吗?自然不是,他心中当然知道北焱果的价值绝非金钱可以衡量,要知道连江舞鸾都从中州跋山涉水来到凤国,可想而知北焱果的珍稀。对于修行来说没有什么用,但是北焱果对于救命来说,那可是有着大用,北焱果生长在极寒之地,外面包裹着冰晶,乃是极寒,可是里面的那簇火焰,便是从地火之中而成,在极热极寒交织之处才能生长,地火散发火气,被空气之中寒意包裹,凝成冰晶落了下来,渐渐生根发芽,长着了北焱果,被冰晶包裹的火焰沾染了生命之气,就算不用来治病,北焱果也是有延年益寿之效。紧紧吃下一颗便可以延寿十年,十年对于修行者来说,自然无关紧要,可是对于普通人或者武者来说,十年对于他们来说无疑就是恩赐,尤其是当年那位武帝,若是他能够得到一枚北焱果,便可以延寿十年,延寿十年他或许还能冲击更强的境界,毕竟世人认为武道永无止境,只是寿命有限罢了。

    李白虹大喇喇的坐在了春雨楼的一张桌子之上,周围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是不少的,楼上乃是雅间,楼下便是大堂,一般只有普通人才会在大堂吃饭。李白虹一个人吃饭,自然没有必要去雅间,可是坐在那里,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李白虹有些诧异,甚至有些对他指指点点,让后细声交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李白虹知道那绝对不会是对他的好话。

    “小二,来两斤酱牛肉,再来一壶好酒。”李白虹觉得周边气氛有些不对,但依旧坐在了那里,大声说道。

    “好咧。”小二望见了坐在那里的李白虹,也是一愣,但随即恢复了神色,对于他来说只要是近来吃饭的人,都要给好脸色,毕竟酒楼之中的人,是不能够将客人往外面赶的道理。随即小二就将一壶酒,以及一盘切好的酱牛肉端了上来,在陈府之中,李白虹已经今天没有吃肉了,所有的下人都不将他放在眼里。他知道那是颜若蓝跟陈云玲的缘故,所以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也没有打算真的在陈府待一辈子。如今的李白虹虽然是修行废柴,但可不是真的废柴,而且他的武力也是不弱的,拥有了两象之力,就算是在凤都,两象宗师,那也是有数的高手,有句话叫做元尊之下,宗师为尊,如果达到了八象,甚至九象地步,足以跟元尊一较高下,所以武者的地位也是不弱的。

    “小二,这些人怎么看我怪怪的?”此时小二来到了李白虹的身前,而李白虹不着痕迹的从手中拿了一块碎银子放在了小二的手中,小二则是迅速的将那枚银子收入了怀中。其手速之快,若不是眼尖之人,定会无法发现,显然小二也是经常有人向他打听,收惯了银子才会有这一手本事,对于李白虹来说这自然是一手本事,收银子不是本事那还能是什么?

    “客官乃是来自陈府之上的李白虹李公子吧?”小二小声的问道。

    “你怎知我的名字?”李白虹却是一脸皱眉说道,李白虹是名人吗?自然不是,整个凤都认识他的人屈指可数,可其中却是不包括眼前的这个小二,而小二却是能够将其认出,显然这其中定是有因由的。

    “几日之前,坊间酒肆就有人大肆宣传李公子的事情,听闻李公子来自上国,被当今的四品御史大夫陈大人收为义子,但不知廉耻玷污了陈云玲陈小姐身边的一个丫环,所以才被人赶出了凤都,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是满城皆知了。”小二似乎是在客观的描述一件事实,眼眸之中看着李白虹的神色,也没有多余的变化,因为他似乎不关心李白虹是否真的玷污了那个丫环。他只是将自己当作了一个看客,因为这件事情现在许多人都知道了,他诉说的也是事实,而且这似乎也是李白虹想要听的原因。

    “明白了,谢谢小哥,你们这里最贵的菜是什么?”李白虹没有生气,脸上倒是浮现出来一抹狡黠的笑容。

    “有,乃是鲤跃龙门,光是这一道菜就需要百两银子。”小二一脸正色的说道。

    “酒呢?”

    “酒,有君子酒,千里香,燕回林,百步醉。”小二连忙介绍着那些酒。

    “最贵的。”

    “君子酒,这可是独特的酿法,也是我春雨楼独有的一种酒,一壶三百两,而且是不二价。”小二说道,这不是瞎话,凤都之中的酒楼有许多,酒楼之中除了特色菜肴之外,还有酒才是重中之重,每一个酒楼都有在一种特定的酒,君子酒便是春雨楼独有的酒,乃是用竹子酿出来的酒,所以称之为君子酒,这种酒酿法独特,天下少有,所以也只供给春雨楼。

    “好,就来一壶君子酒,还有一道鲤跃龙门。”李白虹大喇喇的坐在了那里,他的酱牛肉跟那壶酒还没有饮下,这两样加起来都不过二两银子,可是如今仅仅一壶酒,一道菜却是要整整花掉四百两银子。四百两银子,那可是许多人一辈子都看不见的银子,就算是朝中大臣,比如陈洛河的俸禄,一年方才二百七十多两,也就是说他一顿饭却要吃掉陈洛河将近两年的俸禄,也只有那些勋贵才能够如此奢侈。

    “李公子,您有那么过的银两吗?”小二语气之中有些怀疑的说道,毕竟李白虹乃是刚回到凤都之中的人而已,小二实在是想不到他怎会有四百两。

    “我没有,可是陈府有啊,这陈府小姐陈云玲知道吧,她说了凤都城中一切的开销都记她账上,等回头你们去取便可,当然记住一句话,十年风雨楼,烟花柳下身。见到了陈云玲小姐,若是不给钱,念出这句话,她就会给钱了。”李白虹一脸放心的拍了小二的肩膀说道,小二听了这句话,倒也放心的下去准备了。鲤跃龙门可不简单,要费一番功夫,既然连李白虹都如此说了,他就不担心了,就算李白虹不见了,但陈家可是豪族,府邸就在凤都之中跑不了。

    “四百两,本姑娘哪里欠了你们四百两?”黄昏之时,春雨楼的掌柜亲自登门,找到了陈云玲,说出了来意,顿时陈云玲的脸色充斥着一股怒意。

    “没有错,这是李白虹李公子欠下的,记得便是陈小姐的账,他说陈小姐会给的,还留下了暗语,什么十年风雨楼,烟花柳下身。”掌柜却是丝毫不惧的说道,只是这句话一出口,陈云玲的脸色便一脸难看了起来。直接沉默不再说话了,然后恶狠狠的冲入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拿出了银票给了春雨楼的掌柜,四百两可不是小数目,陈云玲也是攒了好久的,如今却是被李白虹一顿吃没了,心中自是无比气愤,可是此刻陈云玲却是不敢去找李白虹算账。

    “混蛋。”陈云玲的眼睛发红,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只能朝着李白虹住着的东厢房方向嘶吼着,院子之中的丫环都是安静的低下了头颅,因为她们都知道此时的陈云玲非常的生气,陈云玲生气的时候她们最好就是展现的没有丝毫的存在感,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陈云玲在屋中发脾气,哐啷的摔着房间之中的东西,每一次砸落都令站在外面的那些丫环身体颤抖一分。

    绣春楼,凤都之中说起绣春楼,若是一个男人说没有听过,那便会被笑话不是男人,绣春楼乃是凤都最大的青楼,其中的奢华可谓是应有尽有,里面的美人不仅仅只有凤国的,还有他国女子,听闻还有胡姬。胡姬乃是来自遥远的他国,那些胡姬身姿婀娜,腰身如蛇,脸媚如妖,舞姿妖娆仿佛能够勾魂夺魄,这也就是为什么绣春楼能够成为凤都第一青楼的原因。

    “这位爷,一个人?”当李白虹的身影刚刚踏入青楼的时候,只见一个老鸨一脸笑眯眯的赢了上来,绣春楼之中,虽然非常宽阔,但是人山人海,而所有青楼似乎都如出一辙的在中间搭了一个高台,高台之上许多有才艺的姑娘都会登台表演。此时许多人都会打赏,而表演的许多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不是青楼女子,当然那些所谓的卖艺不卖身,不过是推诿的虚词,只不过是你砸的钱还不够罢了,李白虹对此都是嗤之以鼻,认为这就是所谓的婊子立牌坊。

    “一个人,给我找个位置。”李白虹一脸不耐烦的扔给了老鸨一锭金子,那锭金子至少有五两,看见了手中的金子,此时的老鸨眼睛发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青楼无比喧闹,此时高台之上正有舞姬在跳舞,每一个人都穿着艳丽,袒胸露乳,而台下许多人的眼睛都凝视着台上,已然被那些女子迷住了,手中的银钱不停的向着台上砸去,此时那些胡姬的舞蹈一看就不是凤国的风格,从楼上垂下了几根红绫,胡姬都用红绫曼舞,犹如仙女一般,勾魂夺魄。

    “好的,公子请跟我来。”老鸨一脸兴奋的领着李白虹找位置。

    “这台上的舞蹈出自哪里?”李白虹望着那些胡姬的袅绕身姿,也有些痴迷的说道,难怪那些人都说胡姬好,此时他也觉得那些胡姬真的不错,腰身柔软如神,那条红绫在她们手中,就像是与身体长在了一起一般,又像是仙女在云端翩翩起舞,令人无限遐想。

    “回公子,这是胡姬自己带来的舞蹈,应该是出自她们的家乡,听闻这种舞蹈乃是她们拜月的舞蹈,名为奔月,看那红绫犹如皎月垂下,而那些胡姬宛如凌空踱步,想要踏天奔月,是否贴切。”老鸨细细的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