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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醒番百般推 二姐敲梦人

    因为出门太急,我连手机都没有带,就借了二哈男主人小伙子的手机,打给二姐,让她去我窝把手机拿上,赶来派出急救车的医院,和我会合。

    小伙子很配合,抱着一副负全责的样子,倒让我是宽心不少———我是真怕这姐们的急救费用算到我头上,简直就是“横祸”啊!

    急救车在拉着鸣笛前进中,我居然一点也没有听到,只是看着护士把呼吸器罩在她口鼻处,又不停地揪出几张抽纸,垫在她不停从嘴角涌出的白沫底下,她的双眼还是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车顶,呆滞无神。

    我一手抓着她的包,一手也把抽纸给她挪正点位置,以免把衣服搞脏。

    很快,车就到了医院,担架被平滑地推出,下设的折叠脚台滑出稳稳地无缝连接到了地面,再一次被这款担架的设计赞叹一番。

    一般从电影、电视剧上看到的“急救床被推进去,通常都是一堆医生护士上阵,各种器械上场,然后什么拨开被惊扰的人流啊、急救车的滑轮飞驰啊,还有什么电击器出场,往胸上一按,通电,这个人都被吸得一下一下起伏……”

    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很安静:

    只见急救车直接推进了急救大厅,那是一个背对背摆了大概有十组病床的集中区,几个专业护士,把她从担架上,解开束带,整个人被抬到了内侧最外的一张病床上,然后对我说:“家属给病人脱一下鞋。”

    好吧,我就遵命照办。

    小伙子拿着护士给送来的的单子,要求去前台交急救费。

    “姐,你身上有没有现金?我微信转给你啊?”

    小伙子向我求助,可我身上除了带了一串家里的钥匙以外,啥也没有,只好抱歉。

    “把病人的胸罩解开。”

    小护士拿来了测心电图的仪器,需要我帮忙把她的胸衣解开。两人齐心合力,总算是把她翻了个侧身,我才可以把背后的搭扣解开。

    “姐们真丰满!”

    一边解,一边心里暗叹。

    护士小姐手脚利索地给她把测量心率血压的一系列该贴贴到位,该套套到地方,指标很快打出来了,是一张很复杂的表格,我看不懂,太专业。

    又来了一个操着浓重四川口音的男医生,让我填一张家属资料表,主要是要填她的资料,可是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以及和我同岁,还有她说她家住北门教育学院之外,其他一无所知。只好打开她的包,翻她的身份证。

    小皮包很小的容积里,一共就放了三、五样东西:一只红色的IPONE手机,一个折叠好的一次性无纺布备用手提袋,一个随身小保温茶杯,一个卡包,一包婚礼上派发的糖果包装。身份证,想必一定在卡包里,打开,目标是“身份证”,可是却看到了好几张“暂住证”,还有一张“临时身份证”,一直一直翻,直到最标准的一张二代证出来,我才惊讶地发现,上面的地址并不是她所说的“教育学院”,而是呼图壁农场某地;再看身份证编码,也的确不是WLMQ人,那她之前和我大谈特谈的从小在乌市长大的那些个“见闻”,似乎就有些疑问了。

    其他,包里,并没有现金,整个卡包里,没有一分钱现金,翻过的最多的,都是什么优惠卡、打折卡之类的,在我看来,好无聊、好占地方的积分卡,似乎连真正的银行卡都没有几张,我根本没再多翻,直到翻出身份证,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按照身份证上的信息登记完,我就把它塞回原位,就把包拉好了。

    她的鞋,我就放在了她的床下蓝色小盆子旁边,预防着要用。

    接下来,我就琢磨着要给她口中的那位“英明神武”,她爱的不得了的“先生”打电话,让他过来接媳妇啊。

    可是她的红色IPHONE设了密码,我怎么也解不开,用她的身份证号,电话号码号,都不行,只好看她能不能清醒一点了。

    也搞不清楚她是不是清醒了,我就把手机放她跟前,让她解密码,好给她先生打电话,可是她似乎还迷迷糊糊的,比刚来的时候清醒了一些,说要喝水,我就用她的杯子接来水,让她喝,她只喝了两口,就不再喝了。

    我就只好放下杯子,接着问她手机密码。

    可是她就使劲问:“我刚才怎么了?”

    我说:“到医院了,你放心吧,再观察一下,现在他们给你打一个吊针,过一会儿就好了,现在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密码告诉我?”

    她说了一个,我就按上去,不对;

    我就问:“这个密码是不是你女儿的生日?”

    “嗯,是的。你是不是我的妞妞?”

    “我不是,我是黄琳。妞妞是不是你的女儿?”

    “嗯,是的,我再休息一下,我现在不想打电话。”

    “我按你的身份证号码输了,也都不对。你快告诉我,我好通知你先生啊!”

    “我的包呢?”

    “在呢,在呢,我帮你一直保管着呢,什么都没丢。”

    “拿来,我自己管,谢谢了!”

    她把包赶紧收好,压在手下,就像是生怕被什么人抢走似的。

    看她精神多了,我就开始继续诱导她。

    “你看,这个有一个指纹开锁,我就用你的手喽!”

    就算是抓着她的手指,也没有能把手机的密码锁打开。看来还是方法不对。

    可是她不管怎样,就是不肯把手机密码解开,也就是说,根本不愿意和“爱她入骨”的先生在她生病的第一时间里取得联系。

    正在这磨来扯去时,我二姐也赶到了。

    小伙子又过来问我二姐有没有现金?他得付那个吊瓶的药钱。

    可是我二姐身上也没有带现金,手机壳背面只塞了两张一百元,还不够。小伙子就说,他再去想别的办法吧。

    我看没办法让她打开手机,就没法联系她的家人,于是我就给二姐讲了这种情况,二姐很快拉着我说:“走,到外面过道上去,我有些话给你说。”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和我二姐出去一下,有事叫护士,她们都在的。”

    交代完,我就跟着二姐出到外面。

    走到过道尽头,离急救室最远的位置,二姐和我在过道的兰色塑料座椅处坐下,她很严厉地问我:“你这个傻孩子,小心你被人讹上了!你到底了解人家多少?”

    我就把之前认识她是从培训班上的邻座,而她的所有信息就几点:乌市人,锡伯族,同岁,师大老师出身,在BJ做养老业十年,回到乌市后,重新创业,说自己家在北门住,父母都是教育学院的讲师,就这么多;而刚才因为要替她进行病人情况登记,不得已翻了包发现了并非全对,有几处疑点:不是乌市人,包里没钱,穷人一枚,说特别爱她的“先生”却是她此时此刻想方设法不让我们联系上的人,还有一清醒立即护住她的包,怕被我发现了我发现了上述疑点。

    “看你就是这么傻吧!你懂个屁,她有意隐瞒你,一定有一些理由的,你不要把谁都当成好人好不好?”

    “可是她没有讹我啊?况且那个狗的主人小伙子也没有推卸责任,所有费用都是他出的,我只是陪着她来的。今天她来看我是没错,可是是她主动要求来的,不是我求着她上门的,而还没到我家之前遇到的这一堆状况,应该不能赖到我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