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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司衙之约

    没过多时,正如狱卒所说,于总捕带着衙役径直走了过来,吩咐打开牢门后对白染尘说道:“两位,大人和天擎阁的掌事都已在大堂等候两位了,请跟我走吧!”

    见于总捕与昨日嚣张跋扈的态度完全不同,这让走出牢房后的白染尘心生好奇,正在纳闷之际,于总捕早已喝退跟在身后的衙役,竟然跪倒在了两人跟前。

    “君上,小人昨日不知您真是上清君,今日幸亏沈掌事告知,这才没有错上加错,更是亵渎了靳太祖所赐白玉令牌,还怠慢了您老人家,简直罪该万死。”

    白染尘入狱后,于总捕便向府衙广大人上报,听完叙述后觉得事有蹊跷,又是上清君,又是客卿,为了不惹祸上身,于是飞鸽传书给了沈掌事,交由天擎阁审理。

    沈掌事收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通知了枢机院的严掌印,受到回复后得知此刻关押在大牢的正是上清君本尊后,立马召集手下前往了河田镇司衙。

    从沈掌事口中得知自己闯下大祸的广大人,先是责怪于总捕平日里目中无人,以至于连上清君面前都敢口出狂言,还将他抓到了如此破旧的牢房之中。

    甚至还言及倘若上清君迁怒于总捕,不肯原谅他的唐突冒犯之罪,广大人只能按照靳国先祖所定下的律法处理,那于总捕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知者无罪,总捕依法行事,怀疑老夫是凶手何错之有,快快请起!”

    三勺得理不饶人正要上前却被白染尘拦下,见于总捕不住磕头谢恩,缓步上前扶起后宽慰道:“还请总捕带路!”

    “君上请!”

    见白染尘原谅自己,于总捕终于松了口气,引领着两人穿过一道长廊,来到了司衙大堂之上。

    白染尘见身着红色县令官服的广大人正坐堂上,一副肥头大耳,不停地转动着眼珠子看着堂下男子,见两人随于总捕来到衙堂,便疾步从堂上而下,笑脸而来。

    端坐堂下的中年男子,身着胸口绣着飞鹰图案的黑色锦衣,头戴黑色飞鹰官帽,案桌上卧放着一柄长剑,本来面无表情,但见两人来到,也是立马站起身迎过来。

    “还真是君上您老人家!百川有礼了!”

    广大人下到堂前后也急忙抬手恭敬行礼道:“君上,下官有礼了!”

    “唉,老朽是犯了命案的疑犯,沈掌事与广大人与人犯行礼,这不可规矩吧!”

    多年前白染尘经过河田镇时因错过住店,只能暂住民宅之时,见主人家孩子身染重病,危在旦夕,借助神辉施法救治后,上清君身份于是便不告自白。

    当地村民见上清君来此,请求帮忙申冤一起由天擎阁查办的错案,随后经白染尘协同天擎阁重新查办此案,还了当时即将送往押赴极北的死囚清白,所以也就认识了当时隶属河田镇及周边小镇的天擎阁掌事沈百川。

    “下官平日里对属下管教不严,这才怠慢君上了,还望君上恕罪!”

    这时广大人见于总捕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想着毕竟是自己属下,先是一阵赔罪,随后便大喊道:“来人,为君上看座!”

    话音刚落,白染尘便阻止道:“大人,老朽是戴罪之身,岂能如此。”

    “不打紧,不打紧,君上受累了!”

    想不到两人多年未见,却又因命案再次相遇,沈百川也是感慨万千,抬手请白染尘上座,见他执意站着,只好也跟着站在一旁说道:“君上,死了两名客卿,沈某深信不是君上所为,这才着急赶来督办此案,生怕怠慢了君上。”

    “沈掌事,真是劳您费心了。”

    白染尘见衙役们已将大堂之门左右关闭,心知枢机院内的客卿本就是少有人知的存在,眼下两个还死在了人来人往的客栈,自然要闭门审理此案。

    “君上得罪,枢机院事关机密,百川……”

    沈百川见白染尘看向衙门,刚说一半就被他抬手阻止道:“老朽明白!”

    两位客卿死在客栈,而且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高手一剑封喉,白染尘心底清楚这是有人栽赃陷害自己,只是尚未头绪何人加害自己,自然也想找到凶手。

    “要不,沈掌事,以下官愚见,看这案子还是不要审了,君上怎么会杀人!”

    一旁的广大人眼珠子再次打转,走到沈掌事桌边低声商量道。

    这话让白染尘有些瞠目结舌,这是要徇私枉法,急忙摆手劝阻道:“大人,既然老朽不是凶手,那必有真凶,岂可如此草草结案,不是令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君上说的是,百川也认为真凶另有其人,但……”

    沈百川徘徊几步后继续说道:“但这起命案,百川来之前便早已飞鸽上禀严掌印具体案情,相信掌印大人定会要求限期破案,如若破不了案,下官也难辞其咎。”

    沈百川所言非虚,毕竟死的是两位“筑危”剑境的客卿,不管是谁杀了他们,就是和朝廷乃至整个靳国为敌,枢机院必须找到杀人凶手,绝对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两位大人你们看这样行吗?”

    白染尘看出两位大人各有难处,明知自己不是凶手,但又抓不到真凶。

    倘若释放自己,于法不容,倘若逮捕自己,于理不通。

    “那就让老朽这个戴罪之人前去破案,倘若一个月间能抓到凶手,那便还老朽的清白,倘若限期内抓不到凶手,那就当老朽包庇真凶,任凭两位大人处置!”

    白染尘一月之约,三勺顿觉不妥,开口阻止道:“师尊,……”

    三勺感觉一月内抓捕真凶,眼下又要寻找血月之人,如此仓促自然不愿接受。却见白染尘不住朝他使着眼色,这才把话咽了回去。

    两人听后思虑片刻,互相点点头对白染尘说道:“既然如此,就按君上的意思!”

    刚踏出司衙,白染尘抬头望向天空,伸了伸腰后对三勺解释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寻找血月之人,到时候凶手也会随着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你试想一下,即使有人与韩家兄弟结下了血海深仇,也不可能冒着被枢机院通缉的风险去杀死他们,这个代价太大了。”

    谋杀客卿在靳国可是重罪,不仅不会被送往大石城,而是立即处死,甚至株连旁亲。

    白染尘否定了韩家兄弟被人寻仇所害,随后继续分析道:“一剑封喉,要杀死两位筑危境的客卿,想来凶手要比他们强,既然不造成威胁,为何要杀死他们!”

    这让三勺确实挠了挠后脑有些不解,白染尘低声道:“说明凶手要杀死韩虎韩豹轻而易举,为何要在此时此刻杀死他们,目的不就是想要为师身陷囫囵吗?”

    “莫非凶手是想阻止师尊寻找血月之人?”

    三勺总算明白了,白染尘点头后感慨道:“看来又是个被黑暗侵蚀,想要得到永生的愚蠢之人!”

    “师尊,长留师兄!”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马车跟前,三勺指着停在车窗上看着自己的长留惊讶地喊道。

    而此刻一匹快马疾驰到了司衙门口停了下来,从马上跃下一名身着紫衣之人,摘下腰间令牌朝着门口的衙役们一抬,见到令牌后众人立马跪地行礼后便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