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凤轩
灰色的泥墙红漆的门，雕花的木窗糊着薄薄白纸，宽敞的大堂边上，围放着的十来张桌子，桌上满是碎开的果壳，茶壶上还冒着热气。
桌边的客人都在不住地吆喝着：“好！好！好！”
刚才三勺细听曲乐之时，宗默正与孙有财互相争执，此刻他刚踏进凤轩，便听到一股幽怨哀伤的琵琶曲传来，即便不懂之人，也能大概听出，这曲中似乎在诉说着刻骨铭心的爱情，又似乎是心有不甘的爱情，更多的像是凄美动人的爱情。
宗默瞬间便被吸引，想去看看弹奏之人，却因众人纷纷围在身前无法看到。
孙有财一把拉上宗默挤了进去，挤了半天终于到了楼梯前，这凤轩从一楼上到二楼中间有个转阁，转阁处左右木梯分别延伸行至二楼包间的看台。
眼前这位红纱遮面的姑娘，只见她身着大红披纱长襦裙，正端坐在楼梯转阁处一把红木圆杌上，手抱黑红色的琵琶，纤纤玉手正在拨动着四根琴弦。
想到刚才吃饭之时，邻桌议论的柒柒姑娘必是眼前之人，宗默也楞在了原地。
以前只见过村子里身着粗布麻衣，冬天大红棉袄的小蝶，以为女孩子都这番打扮，此刻见到锦衣绣袄的艳丽姑娘，宗默顿时惊为天人，楞在原地久久不愿挪步。
以至于被三勺拉往二楼时，宗默还是扭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抚琴女子，最后来到二楼的包间坐下后，他的目光自始至终还是没有离开过那女子。
“三位爷，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
待三人刚坐下，妖艳的老妈子便带着几名身着白雪绮罗衣裙的女子而来，满脸笑容地还没说上半句，就被三勺抬手阻止道：“就想来听个曲，姑娘我看就算了！”
“那可要说好，这包间可不便宜！”
老妈子吃了闭门羹，立马收了笑脸，开始打量三人衣着后难堪地说道。
“放心，花得起这钱！”
孙有财本想叫上一个给三人倒酒也是好事，见老妈子被拒后没了好脸色，先是笑着说话，随后见她纹丝不动，立马怒斥道：“愣着干什么啊，来人上酒啊！”
待老妈子一走，孙有财见宗默从坐下到现在，一直盯着人家下边弹曲的姑娘看，便将手拿到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后嘲讽道：“要不去把她面纱揭了，如何？”
“诶，别，千万别，弹得真心不错，别坏了雅兴！”
三勺一听揭面纱，首先想到了就是刚才丢出去的那位，急忙阻止道。
“我懂了！”
宗默突然冒出一句，让孙有财不解地问道：“你懂啥了？”
“怪不得小蝶总是在放牛的时候，抱着琵琶，现在想想她弹的曲子，也就她家的牛爱听了，也许牛能说话，估计也不爱听。”
这话逗得三勺和孙有财哈哈大笑，甚至三勺还夸赞道：“算是你小子识货，曲子弹得悠扬悦耳，婉转连绵，这丫头小小年纪有这等本事，了不起。”
琴声戛然而止，柒柒姑娘五指往琴弦上一压，便抱起琵琶便步入了内堂。
伙计此刻也将酒水端了上来，曲终人散后的台下也传来了凤轩老板的高声叫嚷：“各位，今天又到了柒柒姑娘为大家献舞时间了，各位出价吧！”
“这啥意思？”
孙有财喊住伙计问道。
“这位客官，您是刚来小镇的吧！”
伙计便开始介绍起来，说是这柒柒姑娘卖艺不卖身，只是在这里每日弹奏几曲便离开了，但那些富家公子还是纨绔子弟，人人都想追求这柒柒姑娘。
“那些公子哥都天天从上面丢下赏钱给柒柒姑娘，时间长了，柒柒姑娘为了感谢这些公子哥的长期捧场，于是在弹奏完后便会舞上一段。”
说到这里，伙计一咽口水继续道：“结果那些公子哥为了柒柒姑娘能献舞给自己，反而更为卖力地打赏，都希望自己能打动柒柒姑娘，抱得美人归，发展到后来这些公子哥互不相让，弄得鸡犬不宁，以至于掌柜只好谁的价格高，柒柒姑娘就舞给谁！”
三人听完这番介绍后，楼下早已在十两、二十两地开始竞价了。
“四十五两，还有没有人？”
矮胖的老板正翘动着八角胡须，贼眉鼠眼地环视一圈所有人后，便开口大喊道：“各位，今天就四十五两成……”
“等等，我出五十两！”
宗默突然站起身来，朝着抬头的老板伸出五个手指。
这让在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都想看看这是哪家公子爷，这么阔绰。但见他身上衣着寒酸，老板顿时不太放心起来：“这位小爷，咱这个可是要先出银子的买卖，要是小爷您一时半会拿不出来，我看就让给那位四十五两的爷吧！”
“你哪来的五十两？刚才打了把剑已经花了不少，剩下的还要吃饭呢！”
三勺护住自己的衣襟，看着狮子大开口的宗默，满脸惊诧地问道。
但宗默并不理会，只是默默地看向孙有财，见他乖乖地从包袱里掏出一锭金元宝，有些不舍地递给他后对三勺诉苦道：“他没有，你也没有，我这个冤大头有啊！”
“好，这位小爷是个爽气的主，现在有请柒柒姑娘为这位小爷献舞！”
老板一把接过宗默丢下去的金元宝后，立马笑逐颜开地吹捧一番后，便识趣地离开了。
这时已换绿纱的柒柒姑娘配了套翠绿衣服踏着小碎步从后台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手拿二胡的老头缓缓地坐在她原先弹奏琵琶时所坐的那条圆凳之上。
二胡缓缓拉起，柒柒姑娘也跟着乐曲开始翩翩起舞，宗默更是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她那优美的舞姿。柒柒姑娘跟着乐曲的跌宕起伏，更是时而跃起，时而伏地。
随着二胡声的戛然而止，柒柒姑娘也最终在最美舞姿下定格不动，顿时在场众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也传来了阵阵的喝彩声。
“你们看，她在朝我笑！”
曲终之时，宗默看到柒柒抬起头来看向自己，虽隔着面纱，但依旧能看出面纱之下微微一笑，算是感谢对自己的捧场。
“一炷香的时间，五十两没了，就为了博她一笑！”
亏损巨款的孙有财不屑道，却被三勺反骂一句：“那她有冲你笑吗？”
宗默见她朝着自己微笑，也是站起身来摆摆手，对她一笑后，目送着她离去。
就在众人透着留恋的目光目送柒柒姑娘离开之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人来，直接跑去一把抱住她说道：“柒柒姑娘，嫁给我吧！”
众人见上台男子正是镇东卖酒的涂家公子，本就是个三妻四妾的纨绔子弟，顿时引来楼上楼下的哄堂大笑，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更是大声怂恿道：“涂公子，你都抱上柒柒姑娘，也不差直接抱回家了，我们看你俩不如今夜就洞房花烛夜算了，也好让兄弟们喝上碗喜酒不是，就怕嫂子们不答应！”
“涂公子，你干啥，快松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有好事之徒不断起哄，腰身被抱的柒柒姑娘不住晃动想要挣脱，却又显得手足无措，只好说话间不停地挣扎。
“放开她！”
就在这时有个人站了出来，大声斥责道。
桌边的客人都在不住地吆喝着：“好！好！好！”
刚才三勺细听曲乐之时，宗默正与孙有财互相争执，此刻他刚踏进凤轩，便听到一股幽怨哀伤的琵琶曲传来，即便不懂之人，也能大概听出，这曲中似乎在诉说着刻骨铭心的爱情，又似乎是心有不甘的爱情，更多的像是凄美动人的爱情。
宗默瞬间便被吸引，想去看看弹奏之人，却因众人纷纷围在身前无法看到。
孙有财一把拉上宗默挤了进去，挤了半天终于到了楼梯前，这凤轩从一楼上到二楼中间有个转阁，转阁处左右木梯分别延伸行至二楼包间的看台。
眼前这位红纱遮面的姑娘，只见她身着大红披纱长襦裙，正端坐在楼梯转阁处一把红木圆杌上，手抱黑红色的琵琶，纤纤玉手正在拨动着四根琴弦。
想到刚才吃饭之时，邻桌议论的柒柒姑娘必是眼前之人，宗默也楞在了原地。
以前只见过村子里身着粗布麻衣，冬天大红棉袄的小蝶，以为女孩子都这番打扮，此刻见到锦衣绣袄的艳丽姑娘，宗默顿时惊为天人，楞在原地久久不愿挪步。
以至于被三勺拉往二楼时，宗默还是扭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抚琴女子，最后来到二楼的包间坐下后，他的目光自始至终还是没有离开过那女子。
“三位爷，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
待三人刚坐下，妖艳的老妈子便带着几名身着白雪绮罗衣裙的女子而来，满脸笑容地还没说上半句，就被三勺抬手阻止道：“就想来听个曲，姑娘我看就算了！”
“那可要说好，这包间可不便宜！”
老妈子吃了闭门羹，立马收了笑脸，开始打量三人衣着后难堪地说道。
“放心，花得起这钱！”
孙有财本想叫上一个给三人倒酒也是好事，见老妈子被拒后没了好脸色，先是笑着说话，随后见她纹丝不动，立马怒斥道：“愣着干什么啊，来人上酒啊！”
待老妈子一走，孙有财见宗默从坐下到现在，一直盯着人家下边弹曲的姑娘看，便将手拿到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后嘲讽道：“要不去把她面纱揭了，如何？”
“诶，别，千万别，弹得真心不错，别坏了雅兴！”
三勺一听揭面纱，首先想到了就是刚才丢出去的那位，急忙阻止道。
“我懂了！”
宗默突然冒出一句，让孙有财不解地问道：“你懂啥了？”
“怪不得小蝶总是在放牛的时候，抱着琵琶，现在想想她弹的曲子，也就她家的牛爱听了，也许牛能说话，估计也不爱听。”
这话逗得三勺和孙有财哈哈大笑，甚至三勺还夸赞道：“算是你小子识货，曲子弹得悠扬悦耳，婉转连绵，这丫头小小年纪有这等本事，了不起。”
琴声戛然而止，柒柒姑娘五指往琴弦上一压，便抱起琵琶便步入了内堂。
伙计此刻也将酒水端了上来，曲终人散后的台下也传来了凤轩老板的高声叫嚷：“各位，今天又到了柒柒姑娘为大家献舞时间了，各位出价吧！”
“这啥意思？”
孙有财喊住伙计问道。
“这位客官，您是刚来小镇的吧！”
伙计便开始介绍起来，说是这柒柒姑娘卖艺不卖身，只是在这里每日弹奏几曲便离开了，但那些富家公子还是纨绔子弟，人人都想追求这柒柒姑娘。
“那些公子哥都天天从上面丢下赏钱给柒柒姑娘，时间长了，柒柒姑娘为了感谢这些公子哥的长期捧场，于是在弹奏完后便会舞上一段。”
说到这里，伙计一咽口水继续道：“结果那些公子哥为了柒柒姑娘能献舞给自己，反而更为卖力地打赏，都希望自己能打动柒柒姑娘，抱得美人归，发展到后来这些公子哥互不相让，弄得鸡犬不宁，以至于掌柜只好谁的价格高，柒柒姑娘就舞给谁！”
三人听完这番介绍后，楼下早已在十两、二十两地开始竞价了。
“四十五两，还有没有人？”
矮胖的老板正翘动着八角胡须，贼眉鼠眼地环视一圈所有人后，便开口大喊道：“各位，今天就四十五两成……”
“等等，我出五十两！”
宗默突然站起身来，朝着抬头的老板伸出五个手指。
这让在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都想看看这是哪家公子爷，这么阔绰。但见他身上衣着寒酸，老板顿时不太放心起来：“这位小爷，咱这个可是要先出银子的买卖，要是小爷您一时半会拿不出来，我看就让给那位四十五两的爷吧！”
“你哪来的五十两？刚才打了把剑已经花了不少，剩下的还要吃饭呢！”
三勺护住自己的衣襟，看着狮子大开口的宗默，满脸惊诧地问道。
但宗默并不理会，只是默默地看向孙有财，见他乖乖地从包袱里掏出一锭金元宝，有些不舍地递给他后对三勺诉苦道：“他没有，你也没有，我这个冤大头有啊！”
“好，这位小爷是个爽气的主，现在有请柒柒姑娘为这位小爷献舞！”
老板一把接过宗默丢下去的金元宝后，立马笑逐颜开地吹捧一番后，便识趣地离开了。
这时已换绿纱的柒柒姑娘配了套翠绿衣服踏着小碎步从后台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手拿二胡的老头缓缓地坐在她原先弹奏琵琶时所坐的那条圆凳之上。
二胡缓缓拉起，柒柒姑娘也跟着乐曲开始翩翩起舞，宗默更是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她那优美的舞姿。柒柒姑娘跟着乐曲的跌宕起伏，更是时而跃起，时而伏地。
随着二胡声的戛然而止，柒柒姑娘也最终在最美舞姿下定格不动，顿时在场众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也传来了阵阵的喝彩声。
“你们看，她在朝我笑！”
曲终之时，宗默看到柒柒抬起头来看向自己，虽隔着面纱，但依旧能看出面纱之下微微一笑，算是感谢对自己的捧场。
“一炷香的时间，五十两没了，就为了博她一笑！”
亏损巨款的孙有财不屑道，却被三勺反骂一句：“那她有冲你笑吗？”
宗默见她朝着自己微笑，也是站起身来摆摆手，对她一笑后，目送着她离去。
就在众人透着留恋的目光目送柒柒姑娘离开之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人来，直接跑去一把抱住她说道：“柒柒姑娘，嫁给我吧！”
众人见上台男子正是镇东卖酒的涂家公子，本就是个三妻四妾的纨绔子弟，顿时引来楼上楼下的哄堂大笑，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更是大声怂恿道：“涂公子，你都抱上柒柒姑娘，也不差直接抱回家了，我们看你俩不如今夜就洞房花烛夜算了，也好让兄弟们喝上碗喜酒不是，就怕嫂子们不答应！”
“涂公子，你干啥，快松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有好事之徒不断起哄，腰身被抱的柒柒姑娘不住晃动想要挣脱，却又显得手足无措，只好说话间不停地挣扎。
“放开她！”
就在这时有个人站了出来，大声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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