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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辟水剑

    随着蒙脸纱布的破开落地之时,一张清秀脱俗,容色照人的脸庞顿时浮现在了众人眼前,而那白皙的脸此刻却是冷若冰霜,秀眉凤目间更是透着阵阵杀意。

    “这……”

    先前孙有财还讲了个大道理,说是不以真面目示人,不是丑八怪便是破相之人,但眼下如此天资之色,令他早已看得哑口无言,只会发出啧啧赞叹。

    窥得真面目的宗默反倒是一反常态,满脸从痴呆转换成了担忧,而身旁的三勺此刻开口说道:“差不多戏也该收场了,我们走吧!”

    “三伯伯您又喝多了,这好戏,不是才刚开始吗!”

    孙有财觉得那身穿紫衣的大人既然发现柒柒姑娘是凶手,必然会将她缉拿归案,大战一触即发,甚至猜测道:“宗默,你说是吧,进来的那紫衣人功夫极高,你喜欢的那位非但是个美人,而且看上去也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打起来谁厉害了!”

    说话间刚转头过去,发现宗默早已下楼,正好奇他这是去干嘛时,三勺急忙站起后惊道:“坏了,这小子,要出事!”

    真凶现身,薛轻倌与身后众人虽被其惊为天人的容貌震撼,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旋即施展形意剑法朝着柒柒姑娘猛攻而去。

    顷刻间,一道三角剑气袭来,柒柒姑娘不敢怠慢,一个侧身闪避后,朝着薛轻倌直奔而来,却见又一道剑气袭来,便纵身一跃至薛轻倌头顶,凌空一剑直刺而来。

    薛轻倌急忙抬剑招架,却发现刺向自己的是把飘忽不定的软剑,随着碰撞后的弯曲扭转,薛轻倌来不及反应,而柒柒姑娘的剑锋已直指脖颈。

    “辟水剑!”

    剑墙之下第七,也是唯一一把软剑,识得此剑的夏复年见师侄此刻危在旦夕,抬手拈指一弹,顿时指间飞出一道白色真气,化成无形剑气正中柒柒姑娘的左肩。

    柒柒姑娘猝不及防,顿时凌空跌落,捂着右肩连退数步,薛轻倌趁机施展剑招,想趁对方立足不稳之际分出胜负,不料却被眼前一晃而过的黑影中断了发招。

    原本宗默取来长剑本就是想着为自己三人防身而已,转身后见柒柒姑娘遭人联手算计,又见远处的薛轻倌正在发招攻她,救人心切的他立马便使出快剑门绝学一闪而去,直接用长剑抬起了正在蓄力的薛轻倌。

    “你……”

    被打断发招的薛轻倌怒不可遏,看向一旁的宗默正要怒斥,却发现受伤的柒柒姑娘早已翻身上了二楼,直接破窗而出。

    “够利索的啊!”

    看着柒柒姑娘捂着伤口从身边跳窗而逃,孙有财看着绿裙从窗户滑落后,刚说完旁边的三勺便叹道:“诶呀,完了,现在臭小子麻烦了!”

    气急败坏的薛轻倌朝着宗默瞪了一眼后,立马也是一个翻身上楼,从柒柒姑娘逃脱的窗户探出头去看了许久之后,方才怒气冲冲地一跃而来,回到了宗默跟前。

    “放肆,你是何人,胆敢阻拦本卿缉拿凶犯!”

    薛轻倌顿时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原来她是凶犯啊!”

    宗默此刻望向窗户,见柒柒姑娘早已逃脱,立马开始故意装傻充愣,抓抓自己的后脑勺抱歉道:“我还以为你们欺负人家姑娘,那我这就去追她回来!”

    “慢着!”

    薛轻倌哪会不识得这般贼喊捉贼,欲情故纵的诡计,见宗默提剑正要追去,实则也是想借此脱身罢了,于是立马命令捕快将他围住。

    “上卿大人,何必跟这般刁民废话,搞不好他们就是一伙的。”

    童总捕见真凶现身,正欲制服之际,却冒出这么个家伙坏了事,到手的真凶这就跑了,自然对宗默恨之入骨,顿时大声命令身后的捕快:“来人,给我拿下。”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和她是一伙的了!”

    宗默就见捕快们正要上前,嘴里怒斥着便朝他们施展剑法。

    一圈下来,这些捕快人倒是没受什么剑伤,但是身上的裤子却纷纷脱落下来,宗默收招后一顿嘲讽道:“我只是说你放屁,你们还真的脱裤子放屁了啊!”

    这让薛轻倌急忙转过身去后大声怒斥:“丢人现眼,都快滚回司衙去!”

    童总捕见吃力不讨好,还引来了薛轻倌的斥责,只好将气洒在手下身上,提着裤子大声骂道:“一群饭桶,还不滚,嫌出的丑还不够吗!”

    “臭小子,现在你放跑了凶手,跟我会司衙!”

    待捕快们狼狈离去后,薛轻倌提剑怒喝一声,这让宗默气得大骂起来:“是你自己抓不到凶手,干嘛赖上我!”

    “站住!”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际,薛轻倌突然朝着边上正欲开溜的老板大喝了一声。

    凤轩的老板先前觉得总捕大人一到,将杀人的郤秀才抓去就相安无事了,没承想莫名其妙地又来了个京城的大官插手此案,还牵出了自家卖唱丫头居然是杀人凶手。

    想到这事已经开始变得错综复杂,加上现在真凶又被跑脱,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加上这京城大官还杀气腾腾,搞不好被抓去必受皮肉之苦。

    “你,说你呢,给我站住!”

    正欲偷摸离开的老板被大喝一声后,顿时吓得身体一哆嗦,颤颤巍巍地转过头来时,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正指着自己,立马吓得跪倒在地大喊道:“大人,大人,小人不知这丫头是凶手啊,和小人没有关系啊,还请大人明察,放了小人吧!”

    “你先起来!”

    薛轻倌见他吃力地站起身,便厉声盘问道:“那姑娘姓甚名谁,是何处人?”

    “回大人,小人只是她叫柒柒姑娘,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面对这种谎话,薛轻倌三岁时都不可能相信,长剑一把抵住他的脖颈恐吓道:“胡扯,她在你家卖唱,你居然说不知她是何人?难道你想试试这宝剑锋利否?”

    “大人,您就是借小人一百个胆也不敢欺瞒啊,确实是不知!”

    老板被长剑一抵,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抬着双手不住地摆动着后退了几步,见薛轻倌步步紧逼,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全身发抖起来,不住地叩头哀求道:“大人,几个月前,这丫头与那拉二胡的老头前来本店,说是他们两父女的家乡发生了水灾,特地来青石镇投靠亲戚,没想到亲戚早已搬离青石镇,故而盘查花尽,想在本店卖唱为生。我见她们父女着实可怜,便收留了她们,哪知此女竟是如此祸端!”

    “原是这样!”

    薛轻倌阅人无数,见他神情举止不像是撒谎,便恶狠狠地警告道:“既然如此,你先退下吧,到时候司衙传唤,要立马前来,如有不轨,当心人头不保!”

    老板见她要放了自己,急忙不住叩头道谢,待离去后,薛轻倌一抬长剑,指着被夏复年盯着的宗默说道:“既然你与凶手不是一伙,为何要出手救她!”

    “都说了是误会,真不知道她是凶手,这抱不平不能打!”

    “爱打抱不平是吧!”

    薛轻倌见宗默油嘴滑舌,气得抬剑便挥出一道橙色剑气,警觉的宗默立马抬剑格挡,但还是被剑气震飞数丈之远,趴在地上后便不再动弹。

    薛轻倌上前正要将他带回司衙,却见他从地上缓缓撑起,朝着地上吐出一口血水之后,两眼泛起红光,眼角间还不住地透出红色的气息,如此怪异令薛轻倌心中一惊,正要出招之际,眼前却出现了无数个持剑的身影。

    站在一旁的夏复年发现起来后的宗默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以他对本门剑法的了解,挨上如此沉重的一击,能起身实属不易,但他居然还能朝着薛轻倌攻去精妙剑招。

    当他看到每个剑影都闪动着红光时,他就知道要出事了。

    “小心!”

    夏复年刚喊完,薛轻倌早已眼花缭乱,无从破解那无数道残影袭来的剑招,一阵乱砍之下,眼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地来到了身前,而长剑已然抵在了她的脖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