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宫宴之上
对萧珩的恐惧压抑已久，就算现在这种半昏半醒的状态，对萧珩的声音也很敏感。
常嬷嬷很明显地感觉到萧珩话音落下之后，李卿凝的身体僵了一瞬。
之后常嬷嬷再给李卿凝喂药，李卿凝没有再吐出来，只是眼泪吧嗒吧嗒地一直掉，也不知是苦的还是吓的。
常嬷嬷暗自叹了口气，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丞相大人，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毕竟她是陪着李卿凝在长大的，李卿凝身体差，从小药就没怎么断过，每次哄她吃药都要哄着好久。
常嬷嬷还是第一次光凭一句话就能让李卿凝乖乖喝药的人。
喂完药之后，李卿凝咳了两滩黑色的血出来，萧珩又给她下了一遍针。
给李卿凝解了毒，宫宴那边也已经快收尾了。
萧珩从曦玉宫出来，追云将今日金銮殿上李怀安的丑态都说了一遍，萧珩听完之后，愉悦地笑了几声，“很好，传令下去，两日后在演武场邺朝武将要与东夷来使较量几局，凡是想参加的人都可以上去。”
追云领命下去。
萧珩回头看了一眼曦玉宫，李卿凝很合他心意，只是可惜了……为何是李家人。
……
李卿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喉咙疼得厉害，常嬷嬷守了李卿凝一夜，这会儿正撑着脑袋在桌上打盹。
“咳……嬷嬷……”李卿凝哑着嗓子喊道。
常嬷嬷一下子惊醒，“公主醒了！”
李卿凝刚醒来，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能让常嬷嬷给她喂水擦汗。
常嬷嬷知道李卿凝怕热，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便让宫女给她擦了下身子，换了干净的寝衣。
常嬷嬷拿了个轻纱团扇，一边给李卿凝扇扇，一边道：“这次多亏了丞相大人，公主原来是中毒了，所以这段时间才会反复高热，丞相大人昨日亲自来给公主解的毒。”
李卿凝轻眨了一下眼睛，似是有些诧异。
毕竟她见过的萧珩，不是在杀人，就是在计划杀人的路上，从未想过他竟然还会救人。
是怕到时候没人去东夷吗？
李卿凝想到这儿，忽地想起宫宴的事情，“嬷嬷，宫宴怎么样了？”
“宫宴昨日就结束了，但是……”常嬷嬷想说小皇帝的事情，但是又不知怎么和李卿凝开口，“皇上自从宫宴结束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寝殿里，这会儿也不知出来了没。”
“怎么会！昨天宫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太医院的章太医来了。”门外宫女禀报道。
常嬷嬷解释道：“是丞相大人昨日吩咐的，说公主身子还需要调养，以后章太医每日会来给公主号脉。”
李卿凝点了点头，道：“让章太医进来吧。”
胡子花白的老太医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墨绿色圆领袍衫的少年给老太医提着药箱。
“臣章宏见过清乐公主，公主金安。”章太医跪在地上给李卿凝行礼，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章太医在宫中也是德高望重的太医，而且做事严谨，虽不是院首，但地位也不低。
身后的少年见章太医行了礼，也跟着跪下低头向李卿凝行礼。
李卿凝没太注意那少年，对章太医道：“章太医请起，以后见我不用行此大礼，我总是生病，以后还要请章太医多为我费心。”
章太医起身，回道：“这是老臣分内之事，公主言重了。”
章太医拿了张帕子盖在李卿凝的手腕上，给她把了脉，问道：“公主以前受过很严重的风寒吗？”
李卿凝想起儿时冬天被推入湖水，差点死掉的事情，道：“是五六岁时候的事情了。”
章太医收了手，道：“公主体内毒素已清，但因为以前受了很严重的风寒，之后也没有好好调理，致使伤了根本，需要长期温养。”
李卿凝一听要长期温养，面露菜色，心中满是不乐意，问道：“要长期喝药是吗？”
章太医点了点头，一旁常嬷嬷生怕李卿凝不乐意，难得一次愈矩替李卿凝回道：“那劳烦章太医开药了。”
章太医转头，对身旁为他提着药箱的少年道：“子秋，拿纸笔来。”
李卿凝的目光这才注意到这个少年，约莫着十六七岁的模样，模样生得清秀，但脸上不知是被人打了还是自己摔得，嘴角，脸颊还有眼角都要么是结痂的伤口，要么就是一片青紫，惨不忍睹。
不过让李卿凝觉得有点不自在的是这个叫子秋的少年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仇人似的，眼底冒着火似的瞪着他。
李卿凝不满地道：“你瞪我做什么？”
章太医连忙训斥道：“子秋，不可失礼！”
徐子秋胸膛起伏，少年心性不稳，做事也冲动，非但不收敛，反而对李卿凝道：“公主可知我这脸上和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李卿凝面露疑惑，道：“我不认识你，又怎会知道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总归不是我打的。”
“是东夷人！”徐子秋忽地高声道，“昨日就在金銮殿，就在皇上面前，东夷人任意轻薄宫中女子！”
徐子秋的话仿佛给了李卿凝当头一棒，徐子秋还在继续说，“宫宴之上，我为我们邺朝的人出头，救了人，不仅被东夷人毒打，最可笑的是还被皇上处罚，我不知道我犯了何罪！如今皇上闭门不见任何人，我只能来问问公主，我到底犯了何罪！”
徐子秋昨日在宫宴上顶撞了东夷人，让东夷人十分不满，之后东夷人故意对李怀安施压，李怀安无奈下只能下令处罚徐子秋，要革了他的官职，还要把他赶出宫。
徐子秋年纪虽小，但却是正正经经考上太医院的神童。
若是徐子秋真的被赶出宫了，便是真的毁了他的前程，若非章太医惜才，也不会冒险让徐子秋假扮成自己药童，带他来见李卿凝。
章太医拉住情绪激动的徐子秋，慢慢对李卿凝说清了事情始末。
李卿凝还不知昨日宫宴上竟是发生了这些，知道这些之后，再面对徐子秋之时，只觉得心中一阵羞愧。
但是她又不能为李怀安解释，她不可能对徐子秋说那些都不是皇上的本意。
李卿凝的手攥着锦被，抬眸对徐子秋道：“你不用出宫，你不会被处罚，你也没有错。”
“谢谢你昨日做的一切，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就好。”这是李卿凝第一次感觉到作为皇室公主的责任。
常嬷嬷很明显地感觉到萧珩话音落下之后，李卿凝的身体僵了一瞬。
之后常嬷嬷再给李卿凝喂药，李卿凝没有再吐出来，只是眼泪吧嗒吧嗒地一直掉，也不知是苦的还是吓的。
常嬷嬷暗自叹了口气，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丞相大人，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毕竟她是陪着李卿凝在长大的，李卿凝身体差，从小药就没怎么断过，每次哄她吃药都要哄着好久。
常嬷嬷还是第一次光凭一句话就能让李卿凝乖乖喝药的人。
喂完药之后，李卿凝咳了两滩黑色的血出来，萧珩又给她下了一遍针。
给李卿凝解了毒，宫宴那边也已经快收尾了。
萧珩从曦玉宫出来，追云将今日金銮殿上李怀安的丑态都说了一遍，萧珩听完之后，愉悦地笑了几声，“很好，传令下去，两日后在演武场邺朝武将要与东夷来使较量几局，凡是想参加的人都可以上去。”
追云领命下去。
萧珩回头看了一眼曦玉宫，李卿凝很合他心意，只是可惜了……为何是李家人。
……
李卿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喉咙疼得厉害，常嬷嬷守了李卿凝一夜，这会儿正撑着脑袋在桌上打盹。
“咳……嬷嬷……”李卿凝哑着嗓子喊道。
常嬷嬷一下子惊醒，“公主醒了！”
李卿凝刚醒来，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能让常嬷嬷给她喂水擦汗。
常嬷嬷知道李卿凝怕热，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便让宫女给她擦了下身子，换了干净的寝衣。
常嬷嬷拿了个轻纱团扇，一边给李卿凝扇扇，一边道：“这次多亏了丞相大人，公主原来是中毒了，所以这段时间才会反复高热，丞相大人昨日亲自来给公主解的毒。”
李卿凝轻眨了一下眼睛，似是有些诧异。
毕竟她见过的萧珩，不是在杀人，就是在计划杀人的路上，从未想过他竟然还会救人。
是怕到时候没人去东夷吗？
李卿凝想到这儿，忽地想起宫宴的事情，“嬷嬷，宫宴怎么样了？”
“宫宴昨日就结束了，但是……”常嬷嬷想说小皇帝的事情，但是又不知怎么和李卿凝开口，“皇上自从宫宴结束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寝殿里，这会儿也不知出来了没。”
“怎么会！昨天宫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太医院的章太医来了。”门外宫女禀报道。
常嬷嬷解释道：“是丞相大人昨日吩咐的，说公主身子还需要调养，以后章太医每日会来给公主号脉。”
李卿凝点了点头，道：“让章太医进来吧。”
胡子花白的老太医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墨绿色圆领袍衫的少年给老太医提着药箱。
“臣章宏见过清乐公主，公主金安。”章太医跪在地上给李卿凝行礼，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章太医在宫中也是德高望重的太医，而且做事严谨，虽不是院首，但地位也不低。
身后的少年见章太医行了礼，也跟着跪下低头向李卿凝行礼。
李卿凝没太注意那少年，对章太医道：“章太医请起，以后见我不用行此大礼，我总是生病，以后还要请章太医多为我费心。”
章太医起身，回道：“这是老臣分内之事，公主言重了。”
章太医拿了张帕子盖在李卿凝的手腕上，给她把了脉，问道：“公主以前受过很严重的风寒吗？”
李卿凝想起儿时冬天被推入湖水，差点死掉的事情，道：“是五六岁时候的事情了。”
章太医收了手，道：“公主体内毒素已清，但因为以前受了很严重的风寒，之后也没有好好调理，致使伤了根本，需要长期温养。”
李卿凝一听要长期温养，面露菜色，心中满是不乐意，问道：“要长期喝药是吗？”
章太医点了点头，一旁常嬷嬷生怕李卿凝不乐意，难得一次愈矩替李卿凝回道：“那劳烦章太医开药了。”
章太医转头，对身旁为他提着药箱的少年道：“子秋，拿纸笔来。”
李卿凝的目光这才注意到这个少年，约莫着十六七岁的模样，模样生得清秀，但脸上不知是被人打了还是自己摔得，嘴角，脸颊还有眼角都要么是结痂的伤口，要么就是一片青紫，惨不忍睹。
不过让李卿凝觉得有点不自在的是这个叫子秋的少年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仇人似的，眼底冒着火似的瞪着他。
李卿凝不满地道：“你瞪我做什么？”
章太医连忙训斥道：“子秋，不可失礼！”
徐子秋胸膛起伏，少年心性不稳，做事也冲动，非但不收敛，反而对李卿凝道：“公主可知我这脸上和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李卿凝面露疑惑，道：“我不认识你，又怎会知道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总归不是我打的。”
“是东夷人！”徐子秋忽地高声道，“昨日就在金銮殿，就在皇上面前，东夷人任意轻薄宫中女子！”
徐子秋的话仿佛给了李卿凝当头一棒，徐子秋还在继续说，“宫宴之上，我为我们邺朝的人出头，救了人，不仅被东夷人毒打，最可笑的是还被皇上处罚，我不知道我犯了何罪！如今皇上闭门不见任何人，我只能来问问公主，我到底犯了何罪！”
徐子秋昨日在宫宴上顶撞了东夷人，让东夷人十分不满，之后东夷人故意对李怀安施压，李怀安无奈下只能下令处罚徐子秋，要革了他的官职，还要把他赶出宫。
徐子秋年纪虽小，但却是正正经经考上太医院的神童。
若是徐子秋真的被赶出宫了，便是真的毁了他的前程，若非章太医惜才，也不会冒险让徐子秋假扮成自己药童，带他来见李卿凝。
章太医拉住情绪激动的徐子秋，慢慢对李卿凝说清了事情始末。
李卿凝还不知昨日宫宴上竟是发生了这些，知道这些之后，再面对徐子秋之时，只觉得心中一阵羞愧。
但是她又不能为李怀安解释，她不可能对徐子秋说那些都不是皇上的本意。
李卿凝的手攥着锦被，抬眸对徐子秋道：“你不用出宫，你不会被处罚，你也没有错。”
“谢谢你昨日做的一切，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就好。”这是李卿凝第一次感觉到作为皇室公主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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