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出发

    “唔……好痒……”

    “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

    五毒刺青是南疆王室身份的象征，但普通的南疆子民也有用特殊的颜料在身上绘图腾的习惯。

    萧珩在李卿凝的侧颈上画了灵蛇的图腾，图案自侧颈一直延伸进衣襟里，黑色的图案与雪白的肌肤相称，给人一种异样独特的妖娆之感。

    萧珩画完以后，收了笔，还坏心眼地冲着李卿凝敏感的脖颈吹了吹。

    李卿凝轻颤了一下，羞恼地看向萧珩，触及他眼中的揶揄，伸手佯装要掐着他的脖子，“你就知道使坏！讨厌！”

    萧珩被掐着脖子也不还手，只是一个劲儿地笑。

    ……

    两人收拾准备了一天，鬼婆还不忘给他们装上干粮，还有一些驱虫的香囊，李卿凝把自己的小包袱当宝贝一样抱着，短刀也有模有样地挂在腰间。

    “王宫里的事我也帮不上世子殿下太多忙，我这把都快进棺材的老骨头也就只能守着这些孩子了，合眼之前能再见到祭司大人和世子殿下，我已经很满足了。”鬼婆目光慈祥地看着萧珩，眼里闪着泪花。岁月不败美人，哪怕已是迟暮，她的眼泪依然让人动容。

    萧珩难得会向一个人低头，鬼婆并不是南疆王室的身份，她年轻时候只是王宫中的一名普通侍女罢了，但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南疆。年轻时在王宫中精心侍奉南疆王妃，南疆覆灭她依然选择留在这片荒土，如今老了，选择忍受孤独，在这里守墓。

    萧珩抬起衣袖，帮鬼婆擦干眼泪。

    “保重身体。”

    李卿凝站在萧珩旁边，也跟着道：“鬼婆保重。”

    鬼婆看向李卿凝，仿佛能透过李卿凝的眼睛，看进她柔软的心底。

    要说对李卿凝完全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李卿凝跪下请罪的那一刻，鬼婆也在想，李卿凝又做错了什么。

    上一辈的仇，报应都落到了下一辈还，坏人还没付出代价，无辜的孩子便先受了牵连。

    鬼婆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平和地对李卿凝道：“一路小心。”

    只是一句带着善意的叮嘱，让李卿凝心神一震，随即李卿凝满目感激地看向鬼婆。

    鬼婆摆了摆手，目送着他们离开。

    ……

    萧珩带李卿凝往林海更茂密的地方去，清晨的露水从叶尖滴落，砸在脖颈上，让李卿凝瞬间竖起寒毛。

    衣服上的银饰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泠泠轻响，李卿凝原本以为这种响声会显得累赘，但没想到周围许多虫蛇在听到这声音以后，纷纷都离她远了一些。

    “原来这银铃声还有驱虫的用处。”李卿凝又见一条小蛇窜得没影后，说道。

    萧珩拂开挡在李卿凝面前的枝叶，一边解释道：“南疆还没有建立王宫之前，是以几个部族共同领导的，都生活在这片林海中，与林中虫蛇为伍，也驯化过许多凶猛野兽，所以这里大多虫蛇野兽在听到银饰相击的声音以后，会下意识地表现出臣服或者恐惧。”

    李卿凝心中称奇，正想夸两句的时候，又见萧珩面不改色地拔刀，直接挑断了她头顶的一根树杈。

    “当然，也有很多不长耳朵的。”

    从树杈上跳下了一只颜色与树叶相近的毒蛤蟆，毒蛤蟆还想逃，结果就被萧珩一刀斩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