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如果将李卿凝心中的恨意比作熊熊燃烧的火焰，那么火焰吞噬一切之后会自然熄灭，留下的也就只有一片荒芜。
李卿凝捧着水用力搓了搓脸，想要将脸上的血都洗干净。
但是不管她怎么洗，都觉得还有。
“已经洗干净了。”萧珩抓住李卿凝的手腕，对李卿凝说道。
李卿凝转头看向萧珩，眼中含着眼泪，她用力抿了抿唇，将眼泪又咽了回去，她道：“我杀了柏砚。”
虽然是柏砚握住她的手，把剑尖压向了自己，但是剑柄是握在李卿凝手中的，李卿凝的手中似乎都还残留着长剑刺入柏砚身体的那种触感。
李卿凝看着自己已经洗干净的手，但是在她眼里，这双手上的血一直都还留着。
萧珩握住李卿凝发颤的手，问道：“你后悔杀他吗？”
李卿凝摇头，她虽然害怕，却绝不后悔，“他该死。”
“是，他该死，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有杀错人。柏砚今日会死，这是他该有的报应。”萧珩轻声与李卿凝说着。
李怀安和齐欢的仇只有让李卿凝亲手去报，她才能释然，才能走出那一段噩梦。
……
此刻的柏家。
因为柏砚突然宣布自己不再是柏家家主，然后离府失踪以后，整个柏家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柏凤虽然是柏砚的亲生妹妹，但是并不是一个能成事的，也好在柏家人才辈出，就算没有柏凤，也依然有几个稳重的人能暂时稳住局面。
正当柏家的人齐聚一堂，准备商议着柏砚的事情时，忽地外面传来管家大喊大叫的事情。
“不好了！不好了！”
柏家向来行事稳重的管家此刻已经慌了神，进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摔伤了脸，但他此刻也顾不上其他。
“家主他……他……”
坐在席位上的柏凤还以为管家是说柏砚回来了，立刻站起来，欢欢喜喜地想要像以前一样跑出去迎接柏砚。
但是柏凤的脚还没跨出厅堂，便听到管家将方才那句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家主他的骨灰被人送了回来，家主已经……”
柏凤双耳发鸣，她站住脚步，看着管家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管家擦着眼泪，大哭地道：“家主死了！被送回来的是家主的骨灰，还有一件染血的外衣和一封亲笔遗书！”
那遗书是柏砚早就准备好的，藏在了外衣的袖子中，追云和风烬在处理他的尸体时看见以后，展开检查了一遍之后，便帮他留了下来。
柏砚死去的事情让厅堂陷入了一片死寂后，又立刻炸开了锅似的，然后陆续出去想要求证柏砚的死究竟是不是真的。
柏凤失了魂一般，被两个婢女搀扶着走了出去。
柏砚的骨灰盒和遗物由两个小厮捧着，因为柏凤是柏砚唯一的亲生妹妹，所以众人也纷纷给她让了路。
柏凤几乎不敢走过去辨认，但是双脚又不听使唤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柏凤知道自己不如自己兄长半分，她不聪明，也长得并不出色，学识也差，还时常愚钝闯祸，还总是自私自利，在柏砚面前耍着小聪明。但是柏砚从未责怪过她，或者是强迫她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她无论要什么，不管多久柏砚都会记得帮她拿到。
在柏凤眼里，自己的兄长就是她的天，也是柏家的天。
而现在，柏凤的天塌了，柏家的天也塌了……
“不会是他。”柏凤站定在捧着骨灰盒的小厮面前，垂眸喃喃道，“不会是他……不会是他……”
柏凤伸手，掌心触到坛子上冰冷的温度，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滚落，“不会是他……不会是他……哥哥怎么会死呢，他不会死的……”
“小姐，这封家主亲笔的遗书，好像是写给您的。”
追云和风烬并未将这封遗书扔掉，就是因为这封遗书是柏砚写给柏凤的一封家书，里面并无任何安排柏家，或者是命令柏家的事情，有的只是在担心自己妹妹的未来。
遗书的一角也被染了血，但是上面的字迹还能看清。
柏凤展开遗书，里面柏砚告诉柏凤他是因为做了许多错事，所以为赎罪而死，让柏凤不要去怨恨任何人。之后又开始担心柏凤的婚事，柏凤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只是之前她一直对谢景盛念念不忘，柏砚在心中告诉她谢景盛并非她的良人，并且让她找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就连柏凤的嫁妆柏砚也早就为她准备好了。
另外他还告诉柏凤，自己没有什么遗憾，只是担心没有他在，柏凤会识人不清，会冲动行事。虽然在柏凤身边也留了能用的人，但是柏凤总是冷静不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纵容柏凤的结果，他希望柏凤能尽快成长起来。
柏凤抱着柏砚那件染血的红衣，跪在地上悲恸大哭。
登基大典在即，但是邺京已经开始暗潮涌动。
柏砚的死传入宫中以后，黎阙也已经有了隐隐不安的感觉。
但是还差一步他就可以成功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在这里停下来。
……
离登基大典还有三日，李卿凝一直与谢景明还有邕南王暗中通信密切，城外已经聚集几千精锐，随时都能奉命入城。还有一些效忠皇室的世家，以及需要高度警惕的人……
李卿凝像往常一样和萧珩一起待在书房中，处理着各自的事情，忽地眼前又是一阵模糊。
信件上的字迹怎么都看不清，李卿凝以为会像往常一样，缓一缓就好了，但是她等了许久，眼睛都没有恢复。
一直分出几分注意在李卿凝身上的萧珩见她盯着一封密信许久，便以为她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这是安插在宫中的人的名单吗，觉得哪里不妥吗？”萧珩看了一眼密信上的内容，问道。
李卿凝的视线里只能看到萧珩的轮廓，她装作没事的样子，摇了摇头，然后双臂环着萧珩的脖子，扑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地道：“不是，只是有些累了，你抱我去睡觉吧。”
李卿凝捧着水用力搓了搓脸，想要将脸上的血都洗干净。
但是不管她怎么洗，都觉得还有。
“已经洗干净了。”萧珩抓住李卿凝的手腕，对李卿凝说道。
李卿凝转头看向萧珩，眼中含着眼泪，她用力抿了抿唇，将眼泪又咽了回去，她道：“我杀了柏砚。”
虽然是柏砚握住她的手，把剑尖压向了自己，但是剑柄是握在李卿凝手中的，李卿凝的手中似乎都还残留着长剑刺入柏砚身体的那种触感。
李卿凝看着自己已经洗干净的手，但是在她眼里，这双手上的血一直都还留着。
萧珩握住李卿凝发颤的手，问道：“你后悔杀他吗？”
李卿凝摇头，她虽然害怕，却绝不后悔，“他该死。”
“是，他该死，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有杀错人。柏砚今日会死，这是他该有的报应。”萧珩轻声与李卿凝说着。
李怀安和齐欢的仇只有让李卿凝亲手去报，她才能释然，才能走出那一段噩梦。
……
此刻的柏家。
因为柏砚突然宣布自己不再是柏家家主，然后离府失踪以后，整个柏家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柏凤虽然是柏砚的亲生妹妹，但是并不是一个能成事的，也好在柏家人才辈出，就算没有柏凤，也依然有几个稳重的人能暂时稳住局面。
正当柏家的人齐聚一堂，准备商议着柏砚的事情时，忽地外面传来管家大喊大叫的事情。
“不好了！不好了！”
柏家向来行事稳重的管家此刻已经慌了神，进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摔伤了脸，但他此刻也顾不上其他。
“家主他……他……”
坐在席位上的柏凤还以为管家是说柏砚回来了，立刻站起来，欢欢喜喜地想要像以前一样跑出去迎接柏砚。
但是柏凤的脚还没跨出厅堂，便听到管家将方才那句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家主他的骨灰被人送了回来，家主已经……”
柏凤双耳发鸣，她站住脚步，看着管家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管家擦着眼泪，大哭地道：“家主死了！被送回来的是家主的骨灰，还有一件染血的外衣和一封亲笔遗书！”
那遗书是柏砚早就准备好的，藏在了外衣的袖子中，追云和风烬在处理他的尸体时看见以后，展开检查了一遍之后，便帮他留了下来。
柏砚死去的事情让厅堂陷入了一片死寂后，又立刻炸开了锅似的，然后陆续出去想要求证柏砚的死究竟是不是真的。
柏凤失了魂一般，被两个婢女搀扶着走了出去。
柏砚的骨灰盒和遗物由两个小厮捧着，因为柏凤是柏砚唯一的亲生妹妹，所以众人也纷纷给她让了路。
柏凤几乎不敢走过去辨认，但是双脚又不听使唤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柏凤知道自己不如自己兄长半分，她不聪明，也长得并不出色，学识也差，还时常愚钝闯祸，还总是自私自利，在柏砚面前耍着小聪明。但是柏砚从未责怪过她，或者是强迫她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她无论要什么，不管多久柏砚都会记得帮她拿到。
在柏凤眼里，自己的兄长就是她的天，也是柏家的天。
而现在，柏凤的天塌了，柏家的天也塌了……
“不会是他。”柏凤站定在捧着骨灰盒的小厮面前，垂眸喃喃道，“不会是他……不会是他……”
柏凤伸手，掌心触到坛子上冰冷的温度，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滚落，“不会是他……不会是他……哥哥怎么会死呢，他不会死的……”
“小姐，这封家主亲笔的遗书，好像是写给您的。”
追云和风烬并未将这封遗书扔掉，就是因为这封遗书是柏砚写给柏凤的一封家书，里面并无任何安排柏家，或者是命令柏家的事情，有的只是在担心自己妹妹的未来。
遗书的一角也被染了血，但是上面的字迹还能看清。
柏凤展开遗书，里面柏砚告诉柏凤他是因为做了许多错事，所以为赎罪而死，让柏凤不要去怨恨任何人。之后又开始担心柏凤的婚事，柏凤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只是之前她一直对谢景盛念念不忘，柏砚在心中告诉她谢景盛并非她的良人，并且让她找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就连柏凤的嫁妆柏砚也早就为她准备好了。
另外他还告诉柏凤，自己没有什么遗憾，只是担心没有他在，柏凤会识人不清，会冲动行事。虽然在柏凤身边也留了能用的人，但是柏凤总是冷静不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纵容柏凤的结果，他希望柏凤能尽快成长起来。
柏凤抱着柏砚那件染血的红衣，跪在地上悲恸大哭。
登基大典在即，但是邺京已经开始暗潮涌动。
柏砚的死传入宫中以后，黎阙也已经有了隐隐不安的感觉。
但是还差一步他就可以成功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在这里停下来。
……
离登基大典还有三日，李卿凝一直与谢景明还有邕南王暗中通信密切，城外已经聚集几千精锐，随时都能奉命入城。还有一些效忠皇室的世家，以及需要高度警惕的人……
李卿凝像往常一样和萧珩一起待在书房中，处理着各自的事情，忽地眼前又是一阵模糊。
信件上的字迹怎么都看不清，李卿凝以为会像往常一样，缓一缓就好了，但是她等了许久，眼睛都没有恢复。
一直分出几分注意在李卿凝身上的萧珩见她盯着一封密信许久，便以为她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这是安插在宫中的人的名单吗，觉得哪里不妥吗？”萧珩看了一眼密信上的内容，问道。
李卿凝的视线里只能看到萧珩的轮廓，她装作没事的样子，摇了摇头，然后双臂环着萧珩的脖子，扑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地道：“不是，只是有些累了，你抱我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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