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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军北上

    所幸随行的有些医女,女子同行终究同男子要方便些。同她们坐了一日的马车身子有些不适,马车行驶颠簸,浑身难受。也不知爹娘收到信可否有收到信,可会责怪女儿不孝,可还会担心我的安危。

    “姑娘快看,外头的花都开了!”医女唤我。

    我掀开帘子,山花遍野倒别有一番景色。

    “传太子令!原地驻扎,三队放哨!”远处传来士兵的号令,心中一松,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

    下了马车,星一走了过来:“柳小姐,传太子令,请柳小姐前往前当大帐歇息。”

    我随星一去了前面的大帐,必是元帅大帐。踏入大帐,太子便迎了上来,眼中亮晶晶的,与前几次见他不同。

    “月儿,”他上前拉住我的手:“再有一日我们便入了漠北边境,万事不如在途中准备的足,接下来两日便忍忍,待攻下落山城便给你补补。今日我且备下你喜爱的菜,吃完便在那边歇息。”

    被男子这样抓住手终究是不妥的,手往回收了收,他却抓得更紧了,同个没事人一样。

    “月儿只行军条件艰苦,月儿虽没有受过这艰苦,但国难当头,月儿定不会退缩!”

    我随他进了屏障后面,一个小桌一个小床,他笑了笑:“我只月儿乃女中豪杰,但月儿可是柳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若是我亏待了去,可不就会挨你父亲板子?”拉我坐在桌前,桌上有几道小菜,却是我平日最爱吃的。

    我同太子坐在桌前,肚子倒是饿了。忙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太子又笑呵呵的为我布菜。

    “太子怎知我素日的喜好?”我望了望他,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令他们随意做的。对了,这是你家中的回信。”说罢从袖中拿出一份信。

    我拆开信封:“兴许是爹爹写过来的。”信的确是爹爹写的,便也是嘱咐一些话,战场上刀剑无眼,月儿为女子,多有不便,万事小心。字里行间皆是不舍与担忧,还有半年未见的思念。

    “太子殿下,”屏障外传来星一的声音:“各位将领已在大帐在候着。”“宣他们进来吧,”他摸摸我的乌发:“你且在这吃着,吃完便在那边歇着,莫要发出声响。”见我乖乖的点点头才起身出去。

    外面传来他们议事的声音,我偷偷望了望,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将。太子虽年幼,见地确是不凡,这是大将也没有仗自己多识而傲慢无礼,都对太子毕恭毕敬。

    不仅他贵为太子,许多是因太子博古通今才富五车。用餐罢便有些睡意,转眼看看那边的榻,若我睡榻上太子便无处可睡了。想了想他的身形,罢了,还是我便趴在桌子上睡吧。

    睡意一来便伴随他们议事的声音很快睡着了。半夜朦胧间有人把我抱上榻,我不耐烦的转了个身子,耳边传来一阵闷笑。

    “月儿,这让我寻着你了,便莫要走了。”太子温柔的摸了摸我的脸庞。

    还觉得是做梦了,第二天一早便发现我已经在马车上了。

    军队又继续往前走,出了金门关便到了漠北境内了。一望无际沙漠,平沙落日大荒西,陇上明星高复低。这荒漠确实另一番美景。

    行了一日,天色渐黑,前方将士又在安排整军休息。“太子殿下。”旁边的医女在行礼,我转头望见从前方大步走来的太子,也伏身准备行礼。“起来吧。”他立马拉住了我:“今日可没有帐篷歇息,你便宿在这马车上吧。可愿同我去前方看看?”

    我点点头。今天的太子一身墨色战袍,头发高高束起,落下的发丝竟然比墨还要浓上几分。

    路上遇见的将士都毕恭毕敬的朝太子行礼:“太子殿下万福。”

    随他往前走了走,他转头问我:“见此沙漠美景与佳人相伴,就算大敌当前,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哈哈哈。”

    我望着远处落下的夕阳已经不见了尾巴:“黄沙漠南起,白日隐西隅。”

    他柔柔一笑:“月儿不愧为才女,竟如此才华洋溢。月儿来长安前一直住同父母住在玉雪山吗?”

    “玉雪山的美景自是美不胜收,”说起家乡我自是得意洋洋:“最喜夏日同黎熙去山下的河里抓鱼,东阳师兄便在岸边看着我们。抓了鱼回去还会挨爹爹罚,不过那河里的鱼味道却甚是极味鲜美。”

    “好,若是此战大捷,我定会去玉雪山负荆请罪,到时必要尝尝那河里的鱼如何鲜美。若是战败……我也定会护你周全而去。”

    想必此战甚是凶险,大敌当前,他为先锋,却无人为他想过,他才十四,都认为他是一位太子,未来的君王,做他职责所在。保住领土,守卫子民。

    “阿嚏……”夜晚的沙漠极冷的。“我们回去吧,”他拉住我的手,虽说有些不适,不过这次还是没有收回。虽和黎熙还有东阳师兄自小一起长大,便也未和他们这样拉过手。

    “手这么凉也不和我讲,”不知他是生气还是自责:“夜里便只能在车上宿着,我命人备了些被褥,夜里也不会着凉。”

    我点点头:“那太子今夜宿在哪里?”他笑了笑:“待明日攻下落山城衣食住行可以待好些于你,今日先委屈了些。我是先锋自是以身作则,同将士们吃住,月儿为女子,自是要吃好住好,待开战便要辛苦月儿了。”

    他将我送上马车,嘱咐医女好生照顾我便匆匆离开了。想必接下来他也有许多事要忙。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弘文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让我有些恍惚,心也狂跳不止。

    我摸了摸车上的被褥,被褥很厚,军中行事虽粗糙,给我的却一样不曾落下。

    也不知道黎熙回家可有挨爹爹罚。曾听母亲说黎熙是爹爹行医是在山下捡的,却有时待他比待我还好。平日虽看着黎熙是孩子心性没个正形,可爹爹却说黎熙心性聪慧是君王之才。脑海中絮絮叨叨,伴随着换岗的哨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