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凡灵之变
这是一节绿皮火车车厢似的短通道。
通道的墙面和圆弧拱顶全是赤裸的红砖水泥。
拱顶上裸露铺陈的电线，接着一盏无精打采的白炽灯。
四下里，白光惨惨的。
通道的尽头是一面粗糙的水泥墙。墙中间有一扇绿漆铁门。铁门阴森森的关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突然！铁门“砰砰”的震动了起来。
门里传出一阵打斗的动静。动静细碎而短促，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就不见动静了。
紧接着，绿漆铁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短寸得几乎光头的消瘦青年男子，从铁门里走了出来。
他举在眼前的右手上，火把似的蒸腾着暗黄色的灵真气。
他满面潮红，连吐息都在喷吐着热气。
他的双眼烁动着精光，神色痴迷地盯着跳动在手上的暗黄色灵真气。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沿着通道走远而去。
……
青蛇酒吧。
一锅炖人的高汤。舞池是高汤沸腾的中心。
于夏和车少臣和上次一样，坐在二楼回廊的沙发雅座里。柯芸也和上次差不多，不过这次所坐的圆桌要更靠近舞池许多。
今晚又是一个新纪录：于夏已经给柯芸赶走了不下二十个的搭讪男女。
周旻还是一样的服务员制服——白衬衫，黑短裙；她托着酒盘穿行在人群里，忙的一刻不停。
一个颧骨高瘦、流里流气的青年人进门来到了吧台前。他脸色病黄，绑了个女式的短马尾。他在柜台一侧的边角坐了下来。这时，周旻送完酒，拿着圆托盘从他的身边经过，转进了柜台里。
“小妹，请哥喝杯酒，可以吗？”马尾男露出黄牙大笑嘴，说道。
——“他是谁？”回廊上沙发座里的于夏问道。他的手里也举着手机，马尾男的声音正是从他手中的手机里小声外放出来的。
“周小星。就是周旻那个小毒贩哥哥——不是，”车少臣反问道，“你不会连他也‘透’不了吧？”
“‘魂震’没反应。”于夏摊手摇摇头。
“你到底行不行啊？”车少臣说道，“一到这，这个‘透’不了，那个‘透’不了的。还能指望你干点啥？——快快快，又有男的在骚扰芸姐了，快赶走他。”
对他的变脸，于夏能做的也只有翻白眼了……
——周旻给她哥倒了一杯酒。她冰冷着脸，一点服务的热情也不见。
柜台里的其他三四个服务员，不时地朝他们兄妹两人这边偷瞄上一两眼。周小星端起酒杯，边小口喝着酒，边冷眼将那些偷瞄的视线给顶了回去。
周小星放下酒杯。“我没钱了，给我点钱。”他再次展开黄牙大笑嘴，说道。
周旻冷着脸，拿出一个黑色包包扔在他面前的吧台上。她一句话也不说。
周小星的脸上残留着一丝笑意。他看着低头忙碌的周旻，双眼阴冷了下来。“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啊？”他的声音透着不起波澜的生狠，“怎么，接济你哥哥点钱，很不乐意吗？”
“没有。”周旻细声回答道。
“那就别给我板着个、跟死了爹妈似的臭脸。”周小星边说边伸手拿过黑色包包。“我们的爹妈早就死透透的了——你不会连这也忘了吧？”
周旻抬起了头。她想说什么，可是又憋了回去。“我马上要交房租了，给我留一点。”说着，她托起酒盘，转出柜台，从她哥的身边走过时，她一眼也不看他，昂着头径直就挤进了热闹的人群里。
柜台里的其他服务员又在偷瞄这边。
“是不是很有意思？”周小星换上笑脸，对那些偷瞄的服务员说道。
那些服务员没给好脸色地转开了视线。
周小星笑了笑。他打开黑色包包的转扣，伸手进去。他做着掏东西的动作，将包里的那一小袋“樱火”毒品藏进了袖口里。他开心地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钱包打开。他取出钱包里的所有现金，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他起身将包包放到吧台里。他拿起酒杯，仰头一大口干了个底朝天。他一抹嘴巴，双手插兜，心满意足地走了。
——“不跟出去，揍他一顿吗？”于夏满心愤懑地说道，
“算了，免得打草惊蛇。”车少臣也是满心愤懑，不过忍住了。“后面会有他好看的。”
这时，一个短寸得几乎光头的消瘦男子，背着身，在柯芸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于夏先看到了。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十五个搭讪者了——他无奈地开启“魂透”能力，想要锁定那个男子，将他“带”走。然而他却发现，“魂透”能力捕捉不到那个男的——
“美女，能一起坐坐吗？”车少臣举在手里的手机外放出那个男子说话声。
“愣着干嘛？”车少臣不耐烦地对于夏说道，“还不快点弄走他。”
“捕捉不到他。”于夏回道。
“什么？”车少臣的脸色陡然惊变。他赶忙探头伸出回廊的玻璃护栏，朝柯芸所在的地方看去。
“不好意思。有人了。”电话里，柯芸礼貌婉拒道。
“姐，当心点。”车少臣对着电话说道，“于夏的能力没反应。”说着，他又继续伸头注视向那边。
“是么？”电话里，寸头男说道，“男的还是女的？女的正好一起。男的的话，那就别理他了。”说着，寸头男朝这边转了下头。
“施诚？”车少臣吃惊着脸，说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谁？”于夏问道。
——“我的男朋友是个警察。”电话里，柯芸说道。
“警察吗？在哪呢？”施诚半起身，抬头做着环视四周的动作。
“对不起，能请你离开吗？”柯芸说道。
“不能。”施诚坐回位置，说道。“警察算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柯芸起身离开，不想再搭理他。
施诚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柯芸的手腕。他的脸色一下子阴冷了下来。“你也看不起我吗？”他冷冷地说道。
车少臣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冲下去。这时，那个小山一样的高大保镖出现了。他抓住施诚的手——施诚吃痛地松开了抓住柯芸的手。
“这位是老板的朋友。希望你不要打扰她。”保镖的声音浑厚而沙哑。说着，他放开了施诚的手。
施诚冷眼斜视了一阵保镖，这才转身走开。跟着，保镖也走开了。柯芸继续坐回位置。
“吓死我了。”电话里，柯芸压着声，小声说道，“他是谁啊？”
“你的能力真的对他没反应？”车少臣没回答柯芸的问话，反而严肃地转问起于夏来。
“嗯。”于夏点点头。“怎么了？”
“不应该啊……”车少臣兀自出神了起来。
“怎么回事？”柯芸问道，“他到底是谁？”
车少臣简单地讲了起来……
原来，施诚全名叫司徒施诚，是灵族中最为古老的几大家族之一——司徒家族的最末一代血脉。而且还是仅有的血脉。
司徒家族曾经鼎盛非凡，族中子弟各个灵赋惊人。可就是这样的大家族，也无可避免地走上了“灵脉衰竭”的穷途末路。
司徒家族只许族内通婚，妄图由此扭转“灵脉衰竭”之势。不想最后却落了个，人丁凋零，血脉不继的凄惨境地。
终于，五十年前的那场血战之后，司徒家族的血脉只剩下了最后一对研究“古文”的老教授夫妇。施诚是他们老来得子所出。不难想象，他们会怎样地宝贝他这个儿子。
然而可惜的是，施诚一点灵赋也没有，完全就是个普通凡人。这事，在圣灵大学算是人尽皆知的事了。所以，于夏说他的能力对他不起作用时，车少臣才会那样的吃惊。
“‘五十年前的血战’是怎么一回事？”听完车少臣的所讲，于夏问道。
“这事以后再告诉你。”车少臣说道，“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晚上就先这样吧。”说着，他站起身来。
于夏从没见他这样严肃谨慎过，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跟着他一起走下楼去。两人先行回到停车场的车里。过了一会儿，柯芸打开副驾的门坐了进来。
“怎么回事？”她问道。
“先回去再说。”车少臣启动车辆，跟着挂挡起步。
突然——
“嘭！”的一声震响的同时，整辆车猛地震晃了起来。施诚蹲身出现在了车窗前的引擎盖上！
“哟，这不是车少臣嘛？”施诚脸上扯开了笑容。“真是意外的收获呀。”
三人都吓了一大跳。然而在于夏和柯芸都还余惊未消时，车少臣开门下车了。
“我不知道你想怎样？”车少臣冷冷地说道，“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
“呵。”施诚跳下引擎盖，站到车少臣的面前。“怎么，还想欺凌我吗？”
“以前的那些事，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车少臣说道。
“想一句‘对不起’了事吗？”施诚贴近到车少臣的脸前，冷笑着说道。“感受到我身上的不一样，害怕了吗？”
“恭喜你‘土灵魄’觉醒。”车少臣说道。
“是不是害怕了？”施诚歪摆着脸，继续冷笑着说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么？”施诚伸手挑弄着车少臣胸前的帽绳，说道，“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觉得我现在可厉害了。”——
话音一落，两人闪电出手。银白色的灵真气和土黄色的灵真气所缠裹的双拳，正面交锋，一震而开。激荡开的气劲，震碎了附近停车的窗玻璃。成片的豪车，警灯闪烁，警铃尖锐。
“是不是很厉害？”浑身蒸腾着土黄色灵真气的施诚，藏不住得意笑意地说道。
“也就那样。”车少臣冷冷说道。他缠裹着银白色灵真气的双手，突然合掌一拍——
施诚左右两侧的两辆宝马轿车，突然弹弓抽射似的，飞撞到了一起！
“砰！”的一声爆响，两辆宝马互相撞垮了车头。施诚于两车将撞之时，冲天窜了上去。
一道银白光线紧随着斜向上激射了上去。
“嘭！”的一声轻响。银光一下炸亮。施诚被击落了下来，化作一道土黄色的光线，砸在停车场的过道之间。
“轰！”
一声轰然重响，地面都震动了起来。
水泥地面被砸出了个大坑！
深坑里的土黄色灵光越涨越亮——
施诚从深坑里缓缓地轻飘了上来。
他身周围翻涌的土黄色灵真气里，颤动着蜂群似的碎石砂砾。
他抬头看向半空中的车少臣。他的嘴角流出了一线血迹。他的脸上不再有笑意了。他的双眼恶狠得像是要生撕血肉一般。
他屈身蓄势。土黄色的灵真气卷着碎石砂砾疯狂聚向他的右拳——转眼间，他的右拳变成了一只石墩般粗壮的石拳！
他发力冲天而起——
车少臣俯冲而下——
“轰！”的一下山摇地动。银、黄两色灵光决裂炸开！
施诚再次化作一道土黄色的光线，砸进了地上的深坑里。
车少臣散开灵气，轻巧落地。他站在深坑的边缘，俯视向深坑里——
忽然，他平静的脸色悚然惊变！
他浑身难以自制地颤抖了起来！
他慌忙向口袋里面摸手机。他贴耳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在颤抖个不住。
“哥，快来！施诚他——”
一个黑影，从深坑里闪射了出来，带着车少臣撞进了一旁的豪车车堆里……
通道的墙面和圆弧拱顶全是赤裸的红砖水泥。
拱顶上裸露铺陈的电线，接着一盏无精打采的白炽灯。
四下里，白光惨惨的。
通道的尽头是一面粗糙的水泥墙。墙中间有一扇绿漆铁门。铁门阴森森的关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突然！铁门“砰砰”的震动了起来。
门里传出一阵打斗的动静。动静细碎而短促，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就不见动静了。
紧接着，绿漆铁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短寸得几乎光头的消瘦青年男子，从铁门里走了出来。
他举在眼前的右手上，火把似的蒸腾着暗黄色的灵真气。
他满面潮红，连吐息都在喷吐着热气。
他的双眼烁动着精光，神色痴迷地盯着跳动在手上的暗黄色灵真气。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沿着通道走远而去。
……
青蛇酒吧。
一锅炖人的高汤。舞池是高汤沸腾的中心。
于夏和车少臣和上次一样，坐在二楼回廊的沙发雅座里。柯芸也和上次差不多，不过这次所坐的圆桌要更靠近舞池许多。
今晚又是一个新纪录：于夏已经给柯芸赶走了不下二十个的搭讪男女。
周旻还是一样的服务员制服——白衬衫，黑短裙；她托着酒盘穿行在人群里，忙的一刻不停。
一个颧骨高瘦、流里流气的青年人进门来到了吧台前。他脸色病黄，绑了个女式的短马尾。他在柜台一侧的边角坐了下来。这时，周旻送完酒，拿着圆托盘从他的身边经过，转进了柜台里。
“小妹，请哥喝杯酒，可以吗？”马尾男露出黄牙大笑嘴，说道。
——“他是谁？”回廊上沙发座里的于夏问道。他的手里也举着手机，马尾男的声音正是从他手中的手机里小声外放出来的。
“周小星。就是周旻那个小毒贩哥哥——不是，”车少臣反问道，“你不会连他也‘透’不了吧？”
“‘魂震’没反应。”于夏摊手摇摇头。
“你到底行不行啊？”车少臣说道，“一到这，这个‘透’不了，那个‘透’不了的。还能指望你干点啥？——快快快，又有男的在骚扰芸姐了，快赶走他。”
对他的变脸，于夏能做的也只有翻白眼了……
——周旻给她哥倒了一杯酒。她冰冷着脸，一点服务的热情也不见。
柜台里的其他三四个服务员，不时地朝他们兄妹两人这边偷瞄上一两眼。周小星端起酒杯，边小口喝着酒，边冷眼将那些偷瞄的视线给顶了回去。
周小星放下酒杯。“我没钱了，给我点钱。”他再次展开黄牙大笑嘴，说道。
周旻冷着脸，拿出一个黑色包包扔在他面前的吧台上。她一句话也不说。
周小星的脸上残留着一丝笑意。他看着低头忙碌的周旻，双眼阴冷了下来。“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啊？”他的声音透着不起波澜的生狠，“怎么，接济你哥哥点钱，很不乐意吗？”
“没有。”周旻细声回答道。
“那就别给我板着个、跟死了爹妈似的臭脸。”周小星边说边伸手拿过黑色包包。“我们的爹妈早就死透透的了——你不会连这也忘了吧？”
周旻抬起了头。她想说什么，可是又憋了回去。“我马上要交房租了，给我留一点。”说着，她托起酒盘，转出柜台，从她哥的身边走过时，她一眼也不看他，昂着头径直就挤进了热闹的人群里。
柜台里的其他服务员又在偷瞄这边。
“是不是很有意思？”周小星换上笑脸，对那些偷瞄的服务员说道。
那些服务员没给好脸色地转开了视线。
周小星笑了笑。他打开黑色包包的转扣，伸手进去。他做着掏东西的动作，将包里的那一小袋“樱火”毒品藏进了袖口里。他开心地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钱包打开。他取出钱包里的所有现金，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他起身将包包放到吧台里。他拿起酒杯，仰头一大口干了个底朝天。他一抹嘴巴，双手插兜，心满意足地走了。
——“不跟出去，揍他一顿吗？”于夏满心愤懑地说道，
“算了，免得打草惊蛇。”车少臣也是满心愤懑，不过忍住了。“后面会有他好看的。”
这时，一个短寸得几乎光头的消瘦男子，背着身，在柯芸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于夏先看到了。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十五个搭讪者了——他无奈地开启“魂透”能力，想要锁定那个男子，将他“带”走。然而他却发现，“魂透”能力捕捉不到那个男的——
“美女，能一起坐坐吗？”车少臣举在手里的手机外放出那个男子说话声。
“愣着干嘛？”车少臣不耐烦地对于夏说道，“还不快点弄走他。”
“捕捉不到他。”于夏回道。
“什么？”车少臣的脸色陡然惊变。他赶忙探头伸出回廊的玻璃护栏，朝柯芸所在的地方看去。
“不好意思。有人了。”电话里，柯芸礼貌婉拒道。
“姐，当心点。”车少臣对着电话说道，“于夏的能力没反应。”说着，他又继续伸头注视向那边。
“是么？”电话里，寸头男说道，“男的还是女的？女的正好一起。男的的话，那就别理他了。”说着，寸头男朝这边转了下头。
“施诚？”车少臣吃惊着脸，说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谁？”于夏问道。
——“我的男朋友是个警察。”电话里，柯芸说道。
“警察吗？在哪呢？”施诚半起身，抬头做着环视四周的动作。
“对不起，能请你离开吗？”柯芸说道。
“不能。”施诚坐回位置，说道。“警察算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柯芸起身离开，不想再搭理他。
施诚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柯芸的手腕。他的脸色一下子阴冷了下来。“你也看不起我吗？”他冷冷地说道。
车少臣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冲下去。这时，那个小山一样的高大保镖出现了。他抓住施诚的手——施诚吃痛地松开了抓住柯芸的手。
“这位是老板的朋友。希望你不要打扰她。”保镖的声音浑厚而沙哑。说着，他放开了施诚的手。
施诚冷眼斜视了一阵保镖，这才转身走开。跟着，保镖也走开了。柯芸继续坐回位置。
“吓死我了。”电话里，柯芸压着声，小声说道，“他是谁啊？”
“你的能力真的对他没反应？”车少臣没回答柯芸的问话，反而严肃地转问起于夏来。
“嗯。”于夏点点头。“怎么了？”
“不应该啊……”车少臣兀自出神了起来。
“怎么回事？”柯芸问道，“他到底是谁？”
车少臣简单地讲了起来……
原来，施诚全名叫司徒施诚，是灵族中最为古老的几大家族之一——司徒家族的最末一代血脉。而且还是仅有的血脉。
司徒家族曾经鼎盛非凡，族中子弟各个灵赋惊人。可就是这样的大家族，也无可避免地走上了“灵脉衰竭”的穷途末路。
司徒家族只许族内通婚，妄图由此扭转“灵脉衰竭”之势。不想最后却落了个，人丁凋零，血脉不继的凄惨境地。
终于，五十年前的那场血战之后，司徒家族的血脉只剩下了最后一对研究“古文”的老教授夫妇。施诚是他们老来得子所出。不难想象，他们会怎样地宝贝他这个儿子。
然而可惜的是，施诚一点灵赋也没有，完全就是个普通凡人。这事，在圣灵大学算是人尽皆知的事了。所以，于夏说他的能力对他不起作用时，车少臣才会那样的吃惊。
“‘五十年前的血战’是怎么一回事？”听完车少臣的所讲，于夏问道。
“这事以后再告诉你。”车少臣说道，“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晚上就先这样吧。”说着，他站起身来。
于夏从没见他这样严肃谨慎过，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跟着他一起走下楼去。两人先行回到停车场的车里。过了一会儿，柯芸打开副驾的门坐了进来。
“怎么回事？”她问道。
“先回去再说。”车少臣启动车辆，跟着挂挡起步。
突然——
“嘭！”的一声震响的同时，整辆车猛地震晃了起来。施诚蹲身出现在了车窗前的引擎盖上！
“哟，这不是车少臣嘛？”施诚脸上扯开了笑容。“真是意外的收获呀。”
三人都吓了一大跳。然而在于夏和柯芸都还余惊未消时，车少臣开门下车了。
“我不知道你想怎样？”车少臣冷冷地说道，“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
“呵。”施诚跳下引擎盖，站到车少臣的面前。“怎么，还想欺凌我吗？”
“以前的那些事，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车少臣说道。
“想一句‘对不起’了事吗？”施诚贴近到车少臣的脸前，冷笑着说道。“感受到我身上的不一样，害怕了吗？”
“恭喜你‘土灵魄’觉醒。”车少臣说道。
“是不是害怕了？”施诚歪摆着脸，继续冷笑着说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么？”施诚伸手挑弄着车少臣胸前的帽绳，说道，“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觉得我现在可厉害了。”——
话音一落，两人闪电出手。银白色的灵真气和土黄色的灵真气所缠裹的双拳，正面交锋，一震而开。激荡开的气劲，震碎了附近停车的窗玻璃。成片的豪车，警灯闪烁，警铃尖锐。
“是不是很厉害？”浑身蒸腾着土黄色灵真气的施诚，藏不住得意笑意地说道。
“也就那样。”车少臣冷冷说道。他缠裹着银白色灵真气的双手，突然合掌一拍——
施诚左右两侧的两辆宝马轿车，突然弹弓抽射似的，飞撞到了一起！
“砰！”的一声爆响，两辆宝马互相撞垮了车头。施诚于两车将撞之时，冲天窜了上去。
一道银白光线紧随着斜向上激射了上去。
“嘭！”的一声轻响。银光一下炸亮。施诚被击落了下来，化作一道土黄色的光线，砸在停车场的过道之间。
“轰！”
一声轰然重响，地面都震动了起来。
水泥地面被砸出了个大坑！
深坑里的土黄色灵光越涨越亮——
施诚从深坑里缓缓地轻飘了上来。
他身周围翻涌的土黄色灵真气里，颤动着蜂群似的碎石砂砾。
他抬头看向半空中的车少臣。他的嘴角流出了一线血迹。他的脸上不再有笑意了。他的双眼恶狠得像是要生撕血肉一般。
他屈身蓄势。土黄色的灵真气卷着碎石砂砾疯狂聚向他的右拳——转眼间，他的右拳变成了一只石墩般粗壮的石拳！
他发力冲天而起——
车少臣俯冲而下——
“轰！”的一下山摇地动。银、黄两色灵光决裂炸开！
施诚再次化作一道土黄色的光线，砸进了地上的深坑里。
车少臣散开灵气，轻巧落地。他站在深坑的边缘，俯视向深坑里——
忽然，他平静的脸色悚然惊变！
他浑身难以自制地颤抖了起来！
他慌忙向口袋里面摸手机。他贴耳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在颤抖个不住。
“哥，快来！施诚他——”
一个黑影，从深坑里闪射了出来，带着车少臣撞进了一旁的豪车车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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