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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叔可忍婶不可忍

    陈渔的话顿时引起周围人的调侃。

    “哈哈,这世上哪来的鬼?”

    “唉,”有位书生模样的人叹息道,“原先瞧这小兄弟坐那文质彬彬,我还以为是个和我一样的读书人呢,谁知四书五经未曾通晓,竟迷信这鬼神之说。”

    “依我看,这小白脸分明是志怪小说读多了。”

    “莫说志怪杂谈,便是插图版的《肉浦团》我也有所涉猎,小白脸若是感兴趣,可随老哥回屋一同参详参详。”

    一个长相阴邪的青衣男子看着陈渔贱兮兮道。

    陈渔没有理会这家伙,而是学着先前那位书生的语气叹息道:“唉,是啊,世上哪来的鬼神之说。要是真有神仙,早就应该把那些妖物都给降服咯,这几年,都不知有多少人死在妖物手里了。”

    此言一出,现场立即沉默下来。

    是啊,鬼神之说不可信。

    那妖呢?

    哪怕在场的,也有不少人是见到过活生生的妖物的。

    书生听到陈渔的回答,默默地低下了头,双目赤红,牙齿打颤。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条闯入家中的水桶粗细的青色的蟒妖,他的妻儿就是被活生生吃掉的……

    众人沉默之际,那位坐在方桌后面的说书人首先开口道:“那你的意思是说,那三百多人是妖物所杀?!”

    “不可能!”

    立即便有人反驳道,“若真是妖物所为,怎么可能时隔十六年才出手?又怎么可能只盯着柳梦舒不放?若真跟柳梦舒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是直接杀她啊!”

    陈渔白了他一眼,摊手道:“当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答案哪怕再不可思议,也是最终的结果。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难道还不是妖吗?”

    “可……”

    那人还要反驳,便被陈渔打断道:“我说是妖干的,可我并没有说凶手就只有妖啊,也许是那妖受人所指使而干的呢?”

    “一派胡言!”

    那人站起身,怒道:“妖物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怎么可能会跟人合作?!”

    陈渔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因为根本解释不清楚。

    怎么不可能?如今的他就可以控制当初罗刹树妖的藤蔓,别说三百人了,就算是杀三千人,也是易如反掌。

    只是过度地使用这些能力,会加速已经沉睡的罗刹树妖的苏醒罢了。到那时,才是真正的神仙来临也救不回。

    想到卷轴里的话,陈渔微微叹息了一口气。

    驭妖师的世界,他们这些人是不会懂的。

    “哼,”

    那人看着陈渔低头不语的样子,想来是语怯了,于是便向说书人客气道:“请计先生继续讲,不必理会这家伙。”

    说书人点点头,旋即抚尺一拍,继续开口道:“兵部尚书满门被灭之后,柳梦舒便离开了京城,一路南下锦州,到了我们碧水镇。

    也许是上天垂怜,她刚来碧水镇不久便开了家布庄,生意如火如荼。

    不久,她便跟手底下一位苏姓的男子相爱了。

    两人早已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坠入爱河后,哪里还愿等,打算到开春布庄进货的那段空闲日子就筹备婚礼。

    就在开春到来的前一天,布庄再次上演了前两次的惨剧……

    爱人的死去,让柳梦舒心灰意冷,后来便堕入红尘,成了百花楼的花魁。

    一晃已过去六年。

    不幸的是,当初被誉为京城才女的柳梦舒已经彻底沉浸在了银欲的世界里,成了一名风尘女子,再也回不了头了。

    庆幸的是,自从她来到百花楼以后,这种事情便就再没发生了。”

    许久没说话,整张脸被打成猪头的那个矮小男人又刻薄道:“还好她失踪了,不然哪天百花楼出了事,我们这些单身汉们该咋整?”

    “闭上你的臭嘴!”

    络腮胡大汉似乎等这一刻等了很久,铆足了劲,一巴掌狠狠地拍在矮小男人的天灵盖上,后者顿时倒地昏死过去。

    没有人去理会倒地不起的矮小男人,毕竟尖酸刻薄的家伙本就不值得同情。况且这络腮胡既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出手,背后定是有只手遮天的后台。

    “继续说说她是怎么失踪的吧!”陈渔道。

    说书先生喝了口清茶,煽着折扇道:“前几日,柳梦舒去了一家经常去的红柜坊,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出来了。

    但有人看见她并没有往回百花楼的街道走,而是去了郊外,随后就失踪了。”

    络腮胡男人推测道:“或许是她想从良了呢?所以偷偷跑走了。”

    说书人摇了摇头,解释道:“她并未卖身,进到百花楼也属她自愿,否则你以为百花楼里的人是可以随随便便出来的么?”

    络腮胡恍然大悟。

    陈渔剔着牙,说道:“要是正常失踪一个女子并不稀奇,稀奇就稀奇在她是柳梦舒,这也是老先生先说她坎坷身世的原因吧。”

    “正是如此,”说书先生唏嘘道,“如果她还活着,我倒情愿她不是被强盗劫匪所虏。”

    ……

    走出了酒馆,陈渔打算先去百花楼一趟,打听打听一些外人不知道的。

    “哟,小白脸,这是要去哪儿啊?”先前那位调戏陈渔的青衣男人跟了上来,笑眯眯道。

    陈渔没有理他,而是径直地往外走。

    “自我介绍下,我叫缪歌,不过我不介意你喊我缪哥哥。”

    青衣男人快步走到陈渔身旁,贱兮兮道:“小兄弟长得真水灵啊,敢问芳名?”

    芳名?

    陈渔撇了他一眼,平淡道:“缪父。”

    “缪付?是哪个付呀?告诉告诉你的缪哥哥。”

    说着,缪歌就抓住了陈渔的手。

    陈渔一下甩开,瞪了他一眼,“父亲的父。”

    得知被耍了的青衣男子也不生气,而是连哄带骗地向陈渔说道:“方才听小兄弟所言,想来是对志异杂谈颇有兴趣,正巧哥哥房里有不少啊,不如跟哥哥走一趟?”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陈渔一脚便将青衣男子踹倒在地,冷冷道:“倘若还有下次,废你命根!”

    ‘这家伙看似孱弱,实则气力不小,只怕也是个妖修,我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倒在地上的青衣男子收回本要出手的血妖之力,腹诽道。

    他踉跄地站起身,一边往巷口退去,一边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白脸,给缪哥哥等着!!”

    刚没跑出多远,陈渔又将他给拎了回来。

    “不用下次了,就这次吧!”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差点震破了行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