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化形真妖
陈渔走后，一位神情阴郁的青衣男子从巷口一瘸一拐地走出。
瞎眼老先生“看着”他一脸狼狈的模样，笑道:“这年轻人瞧着和善，倒不像是个手段残忍的主儿，既然能对你下手这么狠，想来是你有些过激了。”
被陈渔一脚剁碎树根的青衣男子摆手道:“我原以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见他生得俊美，一时技痒，前去调戏了一番。
未曾想这小白脸竟也是个妖修，他的气力远超寻常妖修，不知是得到了何种妖物之力。
不过无碍，我有血妖在体内，很快就能恢复了。”
老先生捻着白胡子，迟疑道:“三个月前，小汤山的罗刹妖果被取的消息便就传出。庙堂跟江湖各自都损失惨重，最后却为这年轻人做了嫁衣。
罗刹树属五行之木土，对自身气力自然是有所增长的。而你的血妖恰巧属五行之水。
五行相生相克，就算真的出手，单是土克水，你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更遑论他是四象木之力中的木土之力。
你若使用血妖之力，到时水生木，木助土，土克水，你过不了几个照面便要在他的木土之力中败下阵来。”
“这小白脸运气真好。”青衣男子垂涎道，“难怪你愿意帮他，你是想要借刀杀人?”
老先生不置可否，他明显还知道陈渔身上的其它秘密，但并没有说出来。
只是向青衣男子吩咐道:“休息好了就去落樱山找他，帮他取了那陀罗妖树的妖果。”
“去落樱山找他?”
青衣男子皱眉道:“这小白脸不是要去红柜坊么？否则他打听红柜坊的位置作甚？
难道你讲两句他就怂了么?我看他折磨我时的样子，可不像是个轻易就会退缩的家伙。”
瞎眼老头笑道:“难道就因为你自己太谨小慎微，这世上的其它人就都是莽夫了？”
青衣男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去百花楼听了那妖女的警告，势必会对红柜坊有所警戒。他方才打听红柜坊的位置，并非就等于他一定会去……起码不会立刻去。
而我的话也只不过是顺势推波助澜了一把。
他仍然不会放弃去红柜坊，因为他对妖物的了解太少了，他急于知晓这些谜团。
但他很谨慎，得到警告又得到我的提醒，所以自然也不会轻易便去。
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会选择去落莺山上，取得那枚陀罗妖果。”
瞎眼老头打了个哈气，继续道:“就是因为他的谨慎，所以拖到现在才打算去落莺山。
也正是因为他的谨慎，光靠他一个人，绝对取不成妖果。
我算过了，三个月前他就知道碧水镇上有树妖，但他得到罗刹树妖的能力之后，直到今天才现身在碧水镇。除却他自身或许对这方面兴趣不大以外，更重要的是他足够谨慎。
否则换做其他人，哪怕是你。在已经拥有罗刹树妖的能力情况下，难道会不觊觎碧水镇上的这棵陀罗树妖?”
青衣男子恍然大悟，“如此看来，这小白脸比我想的谨慎的多啊。”
瞎眼老先生嘴角微微上扬，“也或许是他心善吧?但归根结底，更多的还是谨慎，否则他能忍受你几次三番的调戏?”
青衣男子不置可否。
就在他随地而坐，准备运转血妖之力加快修复伤势的时候，一位长相清纯，身着淡黄长裙的年轻女子走到了算命摊前。
她正是先前在凉亭内与陈渔攀谈的彩凤。
跟面对陈渔时的那般娇柔模样截然不同，她面色铁青，恶狠狠地对着瞎眼的老先生说道:“臭瞎子，你又想坏本尊好事?”
瞎眼老先生倚靠在椅子上打着盹，似乎睡着了，没有回应。
青衣男子闭着眼睛疗伤，也没有搭理她。
年轻女子又道:“怎么?难道你这假惺惺的卫道士也看上这小子了?”
算命老头依旧不出声。
年轻女子嗤笑，“若是寻常妖修被我吃了，你这老家伙想必眼都不会眨一下，更遑论普通人了。说说看，他有什么不一样?”
“喂，”
见算命老头不说话，青衣男子忍不住了，朝着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年轻女子骂道:“我说你这娘们能不能闭嘴啊?一个人一直搁这吧唧个啥？没完没了了?要不是小爷早就对女人没了兴趣，否则光天化日之下也要将你就地正法了。”
年轻女子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可以试试!”
“你他娘的……”
有瞎眼老头在，青衣男子倒也不惧，作势便要起身。
“坐下。”算命老先生终于开口了。
青衣男子指着年轻女子向算命老先生问道:“老头，告诉我这娘们吃了啥妖果?只要我打得过就我自个来，打不过你出手。”
瞎眼老头打趣道:“她没吃妖果。”
“没吃妖果，”青衣男子耻笑道，“那就是个普通的黄花大闺女呗。”
年轻女子玩味地看着他。
瞎眼老头笑道:“她不是妖修，她是妖。”
“能化形的真妖啊!”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青衣男子赶忙躲到瞎眼老头身后，指着年轻女子道:“臭娘们，你可别乱来啊!”
瞎眼老头平静道:“放心吧，只要我还活着，她就不能出手。”
青衣男子听得迷迷糊糊，但他大概判断这两人似乎有着什么约定亦或者牵制在。
年轻女子看着瞎眼老头冷声道:“可惜你活不了几个年头了。”
瞎眼老头没有反驳，只是伸出右手的一个食指，说道:“不妨再打个赌。”
年轻女子问道:“赌什么?”
瞎眼老头答:“赌你比我死的早!”
年轻女子摊手道:“拿什么赌?”
瞎眼老头指了指天上。
一旁的青衣男子抬头看了一眼，“阳光真刺眼啊!”
年轻女子复又问:“那你想要什么?”
算命老头声音沉重道:“我要你凤凰一族的气运!”
年轻女子声音冷冽道:“痴人说梦!”
算命老头嘴角勾起，“你怕了？”
年轻女子一脸阴郁，好像刚被算计了一番，愤恨地咬牙，旋即转身离去。
……
良久。
青衣男子这才开口问道:“老头，这啥妖啊?”
“九头凤。”算命老先生答。
“嘶”，缪歌倒吸一口凉气，“你跟她有约定?”
瞎眼老头并未隐瞒，“红柜坊内我不得出手，红柜坊外她不得出手。”
“听这约束，上次应该是你赢了。”青衣男子又问，“那你刚才又跟她赌什么?”
瞎眼老头再答:“气运。”
青衣男子叹息道:“可惜她不敢赌。”
算命老先生捻着白胡子笑道:“已经赌了。”
瞎眼老先生“看着”他一脸狼狈的模样，笑道:“这年轻人瞧着和善，倒不像是个手段残忍的主儿，既然能对你下手这么狠，想来是你有些过激了。”
被陈渔一脚剁碎树根的青衣男子摆手道:“我原以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见他生得俊美，一时技痒，前去调戏了一番。
未曾想这小白脸竟也是个妖修，他的气力远超寻常妖修，不知是得到了何种妖物之力。
不过无碍，我有血妖在体内，很快就能恢复了。”
老先生捻着白胡子，迟疑道:“三个月前，小汤山的罗刹妖果被取的消息便就传出。庙堂跟江湖各自都损失惨重，最后却为这年轻人做了嫁衣。
罗刹树属五行之木土，对自身气力自然是有所增长的。而你的血妖恰巧属五行之水。
五行相生相克，就算真的出手，单是土克水，你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更遑论他是四象木之力中的木土之力。
你若使用血妖之力，到时水生木，木助土，土克水，你过不了几个照面便要在他的木土之力中败下阵来。”
“这小白脸运气真好。”青衣男子垂涎道，“难怪你愿意帮他，你是想要借刀杀人?”
老先生不置可否，他明显还知道陈渔身上的其它秘密，但并没有说出来。
只是向青衣男子吩咐道:“休息好了就去落樱山找他，帮他取了那陀罗妖树的妖果。”
“去落樱山找他?”
青衣男子皱眉道:“这小白脸不是要去红柜坊么？否则他打听红柜坊的位置作甚？
难道你讲两句他就怂了么?我看他折磨我时的样子，可不像是个轻易就会退缩的家伙。”
瞎眼老头笑道:“难道就因为你自己太谨小慎微，这世上的其它人就都是莽夫了？”
青衣男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去百花楼听了那妖女的警告，势必会对红柜坊有所警戒。他方才打听红柜坊的位置，并非就等于他一定会去……起码不会立刻去。
而我的话也只不过是顺势推波助澜了一把。
他仍然不会放弃去红柜坊，因为他对妖物的了解太少了，他急于知晓这些谜团。
但他很谨慎，得到警告又得到我的提醒，所以自然也不会轻易便去。
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会选择去落莺山上，取得那枚陀罗妖果。”
瞎眼老头打了个哈气，继续道:“就是因为他的谨慎，所以拖到现在才打算去落莺山。
也正是因为他的谨慎，光靠他一个人，绝对取不成妖果。
我算过了，三个月前他就知道碧水镇上有树妖，但他得到罗刹树妖的能力之后，直到今天才现身在碧水镇。除却他自身或许对这方面兴趣不大以外，更重要的是他足够谨慎。
否则换做其他人，哪怕是你。在已经拥有罗刹树妖的能力情况下，难道会不觊觎碧水镇上的这棵陀罗树妖?”
青衣男子恍然大悟，“如此看来，这小白脸比我想的谨慎的多啊。”
瞎眼老先生嘴角微微上扬，“也或许是他心善吧?但归根结底，更多的还是谨慎，否则他能忍受你几次三番的调戏?”
青衣男子不置可否。
就在他随地而坐，准备运转血妖之力加快修复伤势的时候，一位长相清纯，身着淡黄长裙的年轻女子走到了算命摊前。
她正是先前在凉亭内与陈渔攀谈的彩凤。
跟面对陈渔时的那般娇柔模样截然不同，她面色铁青，恶狠狠地对着瞎眼的老先生说道:“臭瞎子，你又想坏本尊好事?”
瞎眼老先生倚靠在椅子上打着盹，似乎睡着了，没有回应。
青衣男子闭着眼睛疗伤，也没有搭理她。
年轻女子又道:“怎么?难道你这假惺惺的卫道士也看上这小子了?”
算命老头依旧不出声。
年轻女子嗤笑，“若是寻常妖修被我吃了，你这老家伙想必眼都不会眨一下，更遑论普通人了。说说看，他有什么不一样?”
“喂，”
见算命老头不说话，青衣男子忍不住了，朝着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年轻女子骂道:“我说你这娘们能不能闭嘴啊?一个人一直搁这吧唧个啥？没完没了了?要不是小爷早就对女人没了兴趣，否则光天化日之下也要将你就地正法了。”
年轻女子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可以试试!”
“你他娘的……”
有瞎眼老头在，青衣男子倒也不惧，作势便要起身。
“坐下。”算命老先生终于开口了。
青衣男子指着年轻女子向算命老先生问道:“老头，告诉我这娘们吃了啥妖果?只要我打得过就我自个来，打不过你出手。”
瞎眼老头打趣道:“她没吃妖果。”
“没吃妖果，”青衣男子耻笑道，“那就是个普通的黄花大闺女呗。”
年轻女子玩味地看着他。
瞎眼老头笑道:“她不是妖修，她是妖。”
“能化形的真妖啊!”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青衣男子赶忙躲到瞎眼老头身后，指着年轻女子道:“臭娘们，你可别乱来啊!”
瞎眼老头平静道:“放心吧，只要我还活着，她就不能出手。”
青衣男子听得迷迷糊糊，但他大概判断这两人似乎有着什么约定亦或者牵制在。
年轻女子看着瞎眼老头冷声道:“可惜你活不了几个年头了。”
瞎眼老头没有反驳，只是伸出右手的一个食指，说道:“不妨再打个赌。”
年轻女子问道:“赌什么?”
瞎眼老头答:“赌你比我死的早!”
年轻女子摊手道:“拿什么赌?”
瞎眼老头指了指天上。
一旁的青衣男子抬头看了一眼，“阳光真刺眼啊!”
年轻女子复又问:“那你想要什么?”
算命老头声音沉重道:“我要你凤凰一族的气运!”
年轻女子声音冷冽道:“痴人说梦!”
算命老头嘴角勾起，“你怕了？”
年轻女子一脸阴郁，好像刚被算计了一番，愤恨地咬牙，旋即转身离去。
……
良久。
青衣男子这才开口问道:“老头，这啥妖啊?”
“九头凤。”算命老先生答。
“嘶”，缪歌倒吸一口凉气，“你跟她有约定?”
瞎眼老头并未隐瞒，“红柜坊内我不得出手，红柜坊外她不得出手。”
“听这约束，上次应该是你赢了。”青衣男子又问，“那你刚才又跟她赌什么?”
瞎眼老头再答:“气运。”
青衣男子叹息道:“可惜她不敢赌。”
算命老先生捻着白胡子笑道:“已经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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